正文 第二十六章：毛恒

    第二十六章：毛恒

    御气过血，林峰终于安静了下来，逐渐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也多亏古洞静谧，并无外界之嘈杂烦乱，很容易人便可静下心来。修身炼气多为夜间也是因此，心绪若不能安静下来，气息稍有杂乱便会碰撞，既而阻塞血脉，重者魔力丛生，堕入杀戮道，远离修身之正道。

    气息由灵而入居于胸腹，后扼守经脉，行走于周身上下，慢于血流之速，发于呼吸之间。初学者需半盏茶时间去静下心神，高手则可在片刻之间入定聚气。但即便如此，六大门派同样还是清晨打坐收复天地灵气，夜间静坐散尽胸腹气息，初学者夜间还需运动气息行走周身求的习惯以及领悟静神之秘。

    林峰虽懂得此些道理，但目前所做甚至连初学者都不如，气息流转于腹中尚可，一旦顺其血脉转动便会卡顿停留，入定长达一刻钟却不能行一周天，即便是初学之人，静谧而坐一刻钟也可行身入神，半个时辰便可行达二十四周天，即气息于身行走一轮循环。

    通晓之气二十四次行走为一周天，后而散尽老气换做新灵再过周身。其中行身入神极为重要，一旦入神气息流转一轮之后便可越过通障，带转胸腹心肺，从而一行身约一刻钟，后续一刻钟或可行身七到十周，高手即可更快。凌云炼气入修之内便是何时可在半个时辰内行于一周天，从而由门下弟子被几大长老收入座下弟子正式入门。

    炼气、御气本为两个阶段，炼气乃是引动天地之间灵气行身脉络，御气则是运气御动外物。但多年之间两者早已被混二为一，炼气御气依然难分彼此，互伴互生，多年之间只剩下北疆之人才能分清彼此，既而炼气者不能运气移物，其余门派早已同生，不言彼此。

    林峰当属特例，如此炼气行身阻塞卡顿只有门下孩童，心不能静谧，神不能入定才会如此。算是偿还了幼年时抵触不修功法之羸（lei）。弱者并非天生，强者也非长鸣，唯有心性坚定才可与天地相争。但此事不可急躁，只能慢慢习惯熟悉才可。

    林峰此间需时长安逸，秦思环则在多有忧虑。

    秦思环与林峰相识至今，对其早有判断，很是明显的便知此人并非强者，甚至不赢弱者。气息无力、身法空洞，然得古卷心法必然需炼气养神，而此间自己手上握有炼气之心诀秘法，虽是相识之人，且有过唇吻相触，心中说无触动显然假话，然心法秘诀乃是秦家之瑰宝，纠结于心中不安，难以赠与他人。

    唇吻相触，中原之人极少有之，且自为君子之人与妻同眠也不会有此动作，少有妾室才可行此间之事，意为尊重、敬重之意。即妻子乃是堂中之主，无论何事皆需重之，即便是夫妻之事也许妻者意同才可。妾则是堂中之侧，服侍堂中之主与家主之身份，凡事皆需听从两主之言。

    此节中原是人皆知，秦思环也为此有些难以自持，哀叹之间满是屈辱之意。只是事已至此，悔也无用，只希望两人今后可落回世间习俗之中，从而召回尊严与敬重。

    兮歌去往落芸镇已有半个时辰却不见回身，秦思环略有担心时而看向小镇，然而不见任何遭乱之色，唯有静心等待。

    而兮歌此时正在镇上与众人相谈，镇上众人都认识她。老者皆知此人为妖并非凡人，因而镇上对其不敢有任何对立之意。一担干柴在镇上只能换得一枚铁钱，换得两个馒头也不足以常人一天活命，然而兮歌却可在此换得衣物、食物。

    兮歌心智不足，稍显幼年并不懂此事，以为是自己劳作而得，从未想过镇上众人对她心有芥蒂。

    此间兮歌是来告别的，而后同林峰、秦思环离开此地，然而心智不够成熟，一时间不知从何处开口，只变成了日间交谈闲聊。镇上礼堂三长者年近花甲，鬓发斑白，多年劳累从而老态龙钟，只有一身气质毫无改变，举止之间皆是礼指之举，当为孩童之楷模。

    “老爷爷，这么多年多谢我们落芸镇照顾我。嗯..我认识了一位大哥和一位姐姐，如果有时间了我会带他们来看看爷爷的..嗯..没什么。哦，对了，我这次来是要买衣服的，大哥和姐姐身上衣服因连番遭遇沾染了许多血渍，不能继续穿着了，也不便见人，所以就只有让我来了。李大嫂在家吗？”

    兮歌在其中一位礼长带领之下走入镇上，相谈多时之后终于转而言之正事。只是离别之语却无从开口，心中载有不舍，不愿泪目，想留下一抹笑脸而非滴滴落泪。

    礼长笑着点头，但眉间还是闪过一丝褶皱，好在无人发现此事“呵呵，自然在家，直接前去就可，老头子我腿脚不好就不与之同行了。正巧李家长妻也是多日不见你了，心中多有挂念，此间依然耽误不少时间，镇上还有些许小事待商榷，老头子我就先一步离开了”

    两人分开之后，礼长回步至家中，入门之处一年轻壮士正在院中歇坐，急忙关门走上前去开口言道“大侠可见来人？那便是山中妖怪，多年以来时常会来到镇上索取粮食衣裳，前些时日镇上万家小儿上山玩耍再也未归，万家之主与邻家三人一同去寻找小儿，之后也是了无音讯”

    “哼！小小孽障何足挂齿，俺师父乃是万回山掌门周延，俺是其大弟子毛恒，虽不比六大门派之长者，但还不惧其门下弟子，更何况小小妖孽。俺这便出门手刃此妖为镇上几家人报仇！”话音落下，毛恒猛然站起将身旁一对短柄双刃开山斧持于手中，转身就要离开院落。

    礼长急忙上前将其留住“大侠！大侠先行止步..此事还是稍稍商榷过后才好，大侠切莫急躁”

    “礼长还有何事需交代？俺必当竭尽全力为之”毛恒双臂用力一抬，两柄百斤重的战斧凌空而转，虎虎生风间带起地上尘土飞扬。礼长不仅惧怕后退数步，险现坐倒在地。

    毛恒一惊，双斧落于地上，双刃破土陷入地下，身形急转来到礼长身后将其扶住，送至石桌前让其稳坐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小镇方圆百里之间只有清风谷最近，然而落芸镇位于山坳之间，清风弟子也不来此处，镇上千人自给自足也好，且不愿掺和门派之事，之愿日出而作日落而居过些田间生活，终其一生虽无大事可做，但一生坦荡无悔，此处生活多是中原门派弟子向外之处。

    礼长稳下心神开口言道“大侠果然厉害，如此大斧竟可挥动如羽，佩服佩服..”

    “嗨哎~~礼长这是何话。俺乃是万回山大弟子，双斧便如同礼长手中檀笔。挥动双斧就如同礼长挥笔落字，稍有不熟便是不尊师长、愧对师门，此事何有厉害可言，还请礼长莫要笑话俺大字不识便好”

    “诶呦呦..大侠多虑了，老朽可不敢笑辱侠士”

    “礼长乃是长者，小辈不足之处还请直言相告，俺虽不识大字，但也懂得道理”

    礼长满头大汗，与知礼者相谈并无难处，难者便是与这种不识礼节之侠士谈论。古语者礼不予莽谈，便是此间之事，再有争论一天直至落日也说不清楚，既而转口回于正题“此事以后再谈，还是先对付妖怪才好”

    “哦，对对对。礼长还有何交代请直说相告”

    “哎，妖怪虽未出手过，可化作人形后已近百岁，想来妖法必然可怖。大侠自然不惧妖法，但镇上还有他人。我等村也草民无力抗之，因此还请大侠暂且留手，待妖怪回山之后追上前将其降服，我等必然为大侠立碑镂名，永记大侠之恩情”

    “如此也好，那俺就再次稍作歇息，让此妖怪再活片刻，今夜必定让其身首异处！至于立碑镂名还是算了，区区小事无须如此”

    礼长也是无奈，多年以来兮歌从未伤过镇上凡人，虽多有惧怕之色，但也和平相处。只是连连几人无故失踪，礼长年岁也高，剩下一愿就是在有生之年消除镇上隐患。

    两人正在歇息之时，大门猛然间被推开，李大嫂急行间脚步错乱摔倒在地。两人尚未开口，李大嫂便已起身，将怀中一枚金钱拿出“礼长，镇上之人必然是死在此妖手下，这乃是上月万家家主刚刚换回的钱币，今日妖怪拿它与我交换了两件衣服。钱币上可有万字，妾身曾见过一眼，正是这枚金钱”

    李大嫂手中的金钱正是林峰给予兮歌，让其购置衣物所用。只是此钱币来源是老幺与萧才两人身上，但这件事只有林峰知晓而已，而且也知晓的不全，其他人怎能参透其中奥秘。

    礼长上前接过钱币，上果然刻有一个小小的万字，与怀中拿出铁币对照之下，小小万字一模一样，顿时坚定了心中想法。妖怪兮歌凶性已然露出，若不将其降服，今后落芸镇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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