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除妖契约，扑朔迷离

    林雪琪终于明白，林老的“学校附近”根本是不成立的。她就说嘛，他们这种身份，怎么能住在学校附近这么招摇的地方。

    林老给他们准备的住处——四层别墅，三面环林，一面向山，是除妖师修炼的好地方，听说后面那座山经常有妖兽出没，所以只指派了总管黎韶鸣和管事丁一一在此照顾起居。

    新家入住的林雪琪，悠闲的在办公大厅喝着卡布奇诺。黎管家敲敲门，拿着文件夹走了进来。林雪琪继续喝咖啡，等黎管家走到身边才问道：“有什么事吗？”

    黎韶鸣没有着急把文件给她，只是笑着说；“爷爷早就计划好了，房间空了很多，该有的装备也很齐全，看来他准备撒手让我们做该做的事了。”

    林雪琪愣了一秒，随即轻哼一声：“等待新人入住啊！有线索了吗？”

    黎韶鸣把文件夹打开递给林雪琪：“这是我们公司的一个投资商Julia

    的资料，听说他在私下有做武器制造行业。”

    “有什么稀奇，我们在外打着珠宝商的旗号，背地里也在做这个嘛！他跟我们一样，也是制作除妖武器的吧！”

    “没错，在本市周边，非欲畏除妖师有27个，以捕到的猎物为筹码换取更高等的武器和符咒，对双方都是不错的买卖。”

    “27个？不少嘛！不过非欲畏就是非欲畏，只能靠超出常人的精神力和武器符咒来除妖，遇到级别高一点的就不行了。还有呢？”

    “现在七大欲畏都在我国境内。虽然具体位置不明确，但你应该感应得到……”

    林雪琪慢慢放下咖啡杯：“嗯，他们离我们并不远。”

    “根据我内部打探的消息，最近Lia

    来过一个客人，是欲畏。能力不清楚。”

    “武器是什么？”

    “双剑。出手很阔绰，用了500年灵力的魔水晶加固武器。”

    林雪琪冷哼一声：“看来要把这个Julia

    请来坐坐了。”

    “我已经请了。不过他只有晚上才有应酬。”

    林雪琪一脸不屑：“晚上才出行，他以为他是妖怪啊！”正准备喝咖啡，却瞄到黎韶鸣越发诡异的笑容。林雪琪惊道：“他真的是……”

    黎同志的笑容，越来越诡异了……

    当晚，夜……

    保时捷正在林家专属通道向林家新邸宅行驶。车内的男人正修剪过长的指甲，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怪异的女人。

    男人带着有些尖细的嗓音道：“林家那个小丫头片子，才刚接手公司就要和我面谈，还真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她老子都没这么大面子。”

    相反，女人的声音却比较低沉：“听说林大小姐才能过人，才14岁就开始处理公司事务了。而且她的那个管家，好像也不简单。”

    “哦？我怎么听说那个管家是个软柿子，整天跟着林大小姐屁股后面跑，有什么事还要她罩着。以前酒会上见过那小丫头一次，一想到她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哼！要不是看在她爷爷的份上，我懒得理她！”男人不屑地继续剔指甲。

    “林老前辈，是位德高望重的除妖师呢！”女人感慨着。

    “哼！老了，灵力也所剩无几了，生的儿子还不是麻瓜一个，他的后代注定与除妖师无缘了。等那老头子一死，他的东西，我还不手到擒来。”

    女人叹了口气：“这次总感觉不是普通的应酬。”

    “太杞人忧天了，谁能制得住我？再说，”男人用指尖划过女人坦露的大腿，“就算遇到危险，我不是还有你嘛！”

    林雪琪身着淡紫色礼服，焦虑地在门前走来走去。黎韶鸣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把她拉住：“别转了，你又不是不会应酬。”

    “应酬我会，可……”林雪琪着急地跺脚，“可我没和妖怪应酬过啊！因为除妖契约，我连真正的妖怪都没见过几次，更别说那个有着一千年道行的狐狸了！”

    “不管是什么……我们只当他是猎物。”

    林雪琪渐渐冷静下来，看了看正望向远处的黎韶鸣。他还是穿着白天的管家服，配上畏的气质，更显挺拔帅气，眉宇间还有隐隐杀气。林雪琪暗想：明明听他说他体内有一个叫忆的寄居小妖，可以控制宿主的记忆，为了不让白天的某些事影响心情，所以他的畏是不记得白天的事的。可为什么有时候，她总觉得他什么都知道呢？

    正想着，保时捷停在了门口。非纹和Julia

    相继下车。后者热情地向林雪琪走去：“雪琪啊，好久不见了！”

    我怎么不记得和你见过？林雪琪心内吐槽，但也礼貌地一鞠躬：“U

    cle，等您许久了，晚宴已准备好，请入席吧！”林雪琪主人翁式地一抬手，带Julia

    和非纹走进大厅。

    到了富丽堂皇的迎宾大厅，林雪琪才看清两人的真容。Julia

    身材修长，皮肤极白，眼睛细长，还隐现银色，根本不像个年过四十的男人――妖异！果然妖异！

    相反非纹除了衣服就正常多了。不是绝色但有着由内而外散发的贵族气质，刚过三十却已经有了饱受沧桑的神情。要不是早就听说她是某狐的保镖，还真以为是他情人呢！再说她的穿着：上身只穿了抹胸，把纤细的腰身显露出来，下身是超短的牛仔裤。不过这还不算奇怪，奇怪的是她套的那件斗篷似的狐皮大衣，没系纽扣，但看材质就知道飓风也吹不起来。

    林雪琪、Julia

    主座，非纹靠Julia

    侧座。黎管家领着一个身着精致女仆装的年轻姑娘上菜。小女仆在给非纹上茶，手一抖，整杯茶便倒在了非纹身上。非纹没有大叫也没有怪罪小女仆，只是接过她连忙递来的纸巾擦拭着。

    “一一你也太不小心了，还不快带非纹小姐去换身衣服，茶水可是很难洗的。”丁一一连忙向非纹一鞠躬请非纹起身，非纹也很懂规矩地和她走了。

    菜上齐了，非纹也换了身衣服，只是那件狐皮大衣还是没有脱掉。

    黎韶鸣将茶帮林雪琪倒好，两人互传眼色，黎韶鸣便转身拿起丁一一递上来的镀金小提琴。

    “U

    cle，你第一次到访，让韶鸣为我们拉琴助兴如何？”

    “如此甚好。”Julia

    笑着应道。

    黎韶鸣奏起小提琴，音调轻盈又有些神秘，倒是与现在的气氛相契合。

    Julia

    放下刀叉欣赏了一会儿道：“这曲子，似乎没有听过。”

    林雪琪淡笑：“让U

    cle见笑了，这是小女自创之曲。”

    “雪琪还真是才华横溢啊！”

    “过奖了……”Julia

    继续切牛排，没注意到林雪琪渐渐变得阴险的笑容。

    一曲奏完。“砰！”Julia

    手一软，刀叉磕到了盘上。“这……”Julia

    看向手心，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非纹精神一紧，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

    林雪琪若无其事地喝着茶，许久之后道：“化作人形的妖怪，手心会有若隐若现的妖印，然而当妖力被封时，妖印也就消失了，对吧U

    cle！喔，忘了和您说，刚才韶鸣所奏的曲目，正是小女的新创――《封灵曲》。U

    cle可真幸运，您可是第一个欣赏的呢！”

    “你骗我！”

    “骗？”林雪琪向Julia

    走去，靠在他桌前，“U

    cle言重了，您不是也没告诉我，您是千年狐妖――鞠莲吗？这曲子对普通人可是没用的，对吧，非纹姐姐。”

    非纹皱了皱眉头。没用？那她为何觉得行动力被封了？

    “不用惊讶，我的管事和您是同行。您穿着那件可以避邪的狐衣，我可不敢强攻，所以只是在您换衣服的时候做了点小手脚而已。”

    丁一一礼貌地鞠了一躬：“非纹前辈，冒犯了。”

    林雪琪大摇大摆地走着，拿起之前黎韶鸣用来演奏的小提琴：“我们大名鼎鼎的Lia

    总裁Julia

    ，千年狐妖鞠莲大人，大概从未想过自己还没出手就被我们简莫森最基础的武器制服了吧！”说着对黎韶鸣晃晃手中的小提琴，“这连你的歆雷残雷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黎韶鸣斜睨了她一眼，示意她赶紧入正题。

    林雪琪嘟嘟嘴，转身又把阴险的面孔对着鞠莲，还没开口就听鞠莲道：“你们这么做，是违反除妖契约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林雪琪不屑地笑了笑，正想着怎么搪塞他，就听到黎韶鸣带着不寒而栗的淡笑道：“除妖契约第一条，任何除妖师或类似除妖师职业人士，不得捕杀伤害正统妖怪、半妖，只允许捕捉无智慧妖兽。否则，消除除妖师封号，废除灵力，交由妖族处理。”

    “没错，你们违反契约，会付出什么代价你们心里清楚。”

    黎韶鸣对这句威胁一点也不感冒，冷哼一声继续道：“除妖契约第二条，第一条续，上述要求，在妖怪承诺不伤害人类，不损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下履行，如若违反，在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可自由捕杀。您做过什么，我想您比我清楚……”黎韶鸣闪电般的一抚颈部，歆雷直指冲破封印要出手的非纹咽喉，“除妖师小姐，我想我低估您的能力了。”

    林雪琪突然笑出声来：“鞠莲大人，胆大到让除妖师来做保镖，您还真是费尽心机啊！您卖给除妖师的武器和精元里有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哪！而且我也没准备伤害您哪来违反契约一说啊！不过……”林雪琪亮出雪舞擦拭着，“您要想清楚，《封灵曲》的时效是12小时的，失去灵力的妖怪到了白天会怎样，一一，你来说。”

    “回小姐，逼回原型。”鞠莲被一系列变动惊得脸色越来越白。

    “鞠莲大人，我没想干什么，只是想换点情报而已。如若不然，我不介意和您耗到早上，您在外面的手下若是看到您的真身，我可不敢保证Lia

    会不会大乱。”

    “非纹，你愣着干什么？”

    “大人……我的能力，远不及您面前这两位。”非纹绝望地闭上眼，低头说道。

    “什么？你明明是除妖公会的首席除妖师……难道！”鞠莲突然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盯着面前笑而不语的两只。

    “没错，他们不隶属除妖公会，却是真正的除妖师――欲畏。”

    “不可能，林行之明明是麻瓜，你怎么可能是欲畏！”

    “鞠莲大人，您都不知道的事，自然是我们林氏一族的秘密了！好好想想这笔交易吧！如果我们把Lia

    地下工厂的东西公之于众的话，别说这次交易，以后您所有的交易恐怕都做不成了。一个千年狐妖的精元，应该是所有除妖师梦寐以求的吧！我要情报，你要解咒和公司安宁，还是挺划算的！”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就是在你那换了500年魔水晶的欲畏的具体位置。如果没猜错，那个魔水晶里有你特制的定位器吧！这可不是什么难事。怎样？换不换？”

    “好，回去后我就把他的资料发给你。”

    “资料到手，解咒自会奉上。只是，我要这个欲畏的任何消息，从此在Lia

    消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双方协议达成，鞠莲踉跄着和非纹回到车上，林雪琪目送保时捷离去。

    “呼！”林雪琪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对黎韶鸣笑笑：“我干得不错吧！”

    “其实，有更简单的方法。”

    “我知道，这不是为了给他下马威嘛！商场打拼这么久，他那点花花肠子，能瞒得了我？一直阴笑我的脸都僵了，有没有很威风很可怕？”

    黎韶鸣一脸“我很忙没时间回答你这么无聊的问题”的表情，转身收盘子去了。

    “问你也白问。一一！一一！我有没有很可怕？”某个很想证明自己真的很可怕的人跑去内厅找丁一一去了。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浓雾弥漫，隐约看到一条巨型黑蛟在里边惊慌逃窜，仿佛迷失了方向，又仿佛在逃避捕杀。迷雾中渐渐浮现一个少年，却模糊不清，只能看到手上的双剑散着幽蓝的光芒。

    “乒！”双剑交错相挥，黑蛟仿佛离水的鱼儿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断了气。

    “化物为元，收！”黑蛟玄光一闪，形成一个墨蓝色的精元，“呵，今天的宵夜好像蛮丰盛的！”

    林雪琪看着发过来的资料，阴森森得呼出宣言：“夜雾影，迟早我会让你俯首称臣。”隐约让人觉得，某位夜同志要倒霉了。

    不过，打个喷嚏的事，对悠闲的夜同志来说还不如一顿宵夜来的重要。

    夜雾影野猫似的上了树，俯视山顶上可以看到的城市全景。

    “下一站，去哪儿呢？”夜雾影坐了下来，喃喃自语，“这种日子，该是个头儿了。”

    ［除妖契约第五条：凡除妖师团队有想要收服的队员，对方有异议者，可以二敌一，二人必须是此队伍内的队员，且其中一人乃非战斗型。若接受挑战后战败，必须无条件加入此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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