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一卷 33 环环相扣

类别:玄幻奇幻 作者:良药不苦口字数:2286更新时间:24/12/03 15:13:36
    王禹见荷孟东对自己的过去有些躲闪,也不好强求,“能让你痛苦到用烂柯叶来寻求解脱,肯定不是什么好日子,你不想说就算了。”

    荷孟东笑了笑,坐到角落里,安静的练起了景宗吐纳术,王禹又感觉到自己在这一方面的熟练度正默默增长。

    柴小棠凑了过来,碧色的眼眸满是好奇心。

    “你朋友在做什么?”

    王禹得意的说:“练习我教他的周术。”

    “你还能为人师表?”

    王禹指了指荷孟东:“我可是速成流大师,他都算我第二个学生了。”

    闻言,柴小棠两眼一亮,急不可耐的问:“也能教教我吗?我只自学了简单的运炁法,其他的一概不会啊。”

    王禹看向柴小棠,盯着她身上的情绪线,问她:“你为何要学周术?”

    “当然是为了摆脱拾荒被欺负的日子啊。”

    柴小棠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情绪线在乱飘,说明她要么是不坚定,要么是在说谎。

    王禹判断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我不教不说实话的人,学生对先生坦诚相待是本分吧。”

    “呃,你、你怎么……知道。”

    说这话时,柴小棠的情绪线纷纷炸毛,颜色青一阵白一阵,王禹不禁又想到了从前养的猫。

    王禹故意正色道:“我是有大仇要报的人,不可能把看家本领教给意图不明的人,对我只有害处,说不定还会暴露我的行踪。”

    柴小棠有些急了,她噌的一下站起来,低下头急吼吼的说道:“我、我也是有仇要报的人!我要向沈城的那个人复仇!为我娘——”

    她彷徨的闭上了嘴,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王禹,两人陷入了沉默的对峙。

    而王禹则静静的看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线,发现难以挖掘柴小棠的话背后的意义。

    娘、丘八的野种、域外佣兵,以及那个人……

    突然,王禹想起了南师彩也用类似的口吻称自己的父亲为“那个人”。

    王禹试探性的问道:“你的仇人,是你的生父?”

    这句话如炮弹般沉重,当即让柴小棠想要后退,但后退的脚挣扎着停住了。

    情绪线抽动了几下,然后像肌肉般充满了力量。柴小棠强化了自己的决心,她深吸一口气,大方的承认了。

    “没错,为了娘,哪怕只能让他吃一点小苦,不能让那种人以为可以不付任何代价。”

    仿佛被另一个自己说出了心里话一般,王禹瞪大了眼睛,不去看对方的情绪线,而是与她四目相对。

    两道同样锐利的目光在空气中互相交汇,然后,柴小棠笑了笑。

    “你笑什么?”

    “您同意了。”

    “哼,说的不错。”

    吃我血肉,毁坏父祖之墓的家伙们,别以为可以不付任何代价。

    “以后叫我治水,你的父……啊,你的仇人叫什么?”

    “雪满梁,他现在是沈城一个盐枭的食客。”

    王禹“哦”了一声,吟唱道:“达官府前,银钱聚如雪,燕子春满梁,这兵痞好志向啊。”

    柴小棠从一个角落,拿出一个灵位,然后走到王禹面前,郑重的对故去的亲人说道:“娘,我找到师傅了,很快就能洗刷你一部分屈辱了。”

    王禹正想点点头对柴小棠的娘亲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时,他的脖子僵住了,人也怔了怔。

    “我没看错吧……柴云韶?”

    但他没看错,那牌位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柴云韶”三个字。

    柴云韶,曾经的晋北第一枪,与康应元一战后下落不明,多数人都认为她死了。

    冷、冷静,同名同姓也不奇怪吧。

    “先生,怎么了。”

    “能跟我讲讲,你和你娘的事吗?我可能和你娘有点渊源。”

    靠着柴小棠断断续续的讲述,王禹拼凑出了柴小棠记忆中的柴云韶。

    负伤落水的柴云韶没死,但变得有些痴傻,不知经历了怎样的过程,游荡到了沈城附近,被域外佣兵雪满梁占了便宜,生下柴小棠后,柴云韶神志略微有些恢复,因多了个吃饭的,雪满梁感觉到手头吃紧,便抛弃了娘俩。

    柴小棠的记忆中,娘有时能够说些只言片语,提到有关从前的事。

    诸如“剑切断了枪杆,被锤子打伤,落入水里”之类的,当听到这些要素,王禹当即明白,这真的是那个柴云韶,她没有结束在巨泽的瀑布,她结束在了此处。

    王禹叹道:“命运呐。”

    身为裁缝的康应元不堪羞辱,杀死了当地豪强的食客,豪强出钱追杀康应元,他从此行走天下。

    这个豪强,就是柴家。

    五年后,变强的康应元回来复仇,连杀柴家数人,还越级击败了柴云韶。

    剑斩锤击,尽是快意恩仇。

    今天,王禹见识到了这个复仇故事的末路,同时,他又将重新开启另一段路。

    柴小棠讲完了她娘的故事,王禹开始给他讲了一个故事:“柴小棠,除了雪满梁,你还有一个仇人,他叫康应元,你听我慢慢说……”

    一边听,柴小棠一边攥紧了拳头。

    第二日,天刚破晓,在王禹指导下,柴小棠就拿着一根竹棍,开始重复固定的动作。

    “练完三百回再来叫我!”

    “是,先生。”

    荷孟东揉着眼睛爬起来,看了看柴小棠,问王禹:“治水,你又收了徒弟,这是在教枪法?”

    王禹盯着柴小棠,目不斜视的对荷孟东说:“叫我先生或者师傅,没大没小的。”

    他在心里叹道:命运难测啊!复仇的康应元在与柴云韶的交锋中,领悟到了一部分柴氏的枪法,又因为康应元吃了我的血肉,这段经验在冥冥中被我掌握。

    现在——又轮到我教给柴云韶的女儿了。

    一念及此,王禹笑了笑,他转过头来,对荷孟东说:“天道好还。”

    荷孟东感觉莫名其妙。

    王禹心里则在想:天助我也,又多了一份筹码。

    等到柴小棠练完了三百回,王禹走过去,开始将蒙先之境的周师能承受的招式灌入柴小棠的神京。

    到了中午,柴小棠将王禹带到柴云韶的墓前,坟前就竖了一面厚木板,什么名字也没刻。

    柴小棠对着墓滔滔不绝的说了很久,但王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人生跟柴云韶又没有太深的交际,自然没欲望去了解柴云韶和女儿之间的点滴。

    王禹突然单纯的对命运有了全新的感受,这感受很玄妙,又很浅显,他也不是很明白。

    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为了挥别这段思维上的纠缠,他对柴云韶行了一礼,轻声叹道:“恩来仇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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