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人物也有大用处

    “滚，你又跑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修士，点头哈腰的走了进来，掌柜的很不耐烦，对他呼呼喝喝。年轻人掏出几块下品灵石，道：“掌柜的，求求你了，我用这些灵石跟你换一株断魂草，我妻子还等着这药救命呢。”年轻修士苦苦哀求。

    “这么点灵石就想买我的断魂草，你小子简直就是穷疯了！都说让你滚了，再不走我就叫人把你打出去！”掌柜的却丝毫不为所动，招呼来另两个伙计，眼看着就要动手，把年轻人打出去。

    那个招呼马天成的小伙计也走了过去，道：“马小平，你这人还要不要脸，我们东家都跟你说过几次，让你不要再来装可怜了，你这么点下品灵石，怎么够买一株断魂草呢，你几次来这里无礼取闹，如果不是看在你过世的母亲，是我们东家的表姐，我们东家早就不搭理你了，你小子还欠了我们东家好大一笔债没还，居然还好意思跑我们这儿闹！”那个店小二也狐假虎威起来，他招呼马天成二人时点头哈腰，此刻却把腰杆挺得笔直，对那个没钱买药的年轻修士凶神恶煞，果然，这修真界也和世俗一样，没钱混不开呀。

    “舅舅，我求您了，再给我一棵断魂草，我就要这最后一颗！”年轻人不屈不挠，厚着脸皮继续讨要。“让你滚，听见没有？这话你对我说过很多次了，每次你到我这里来，都说是最后一次，每次我都可怜你，可没过几天，你又来了，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人，哪有闲钱养你们一家子！”掌柜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气场波动，似乎已准备要亲自动手赶人。

    严格的说，这掌柜的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所作所为并不过分，亲戚也不能养亲戚一辈子呀，这年轻修士也太没骨气了，哪能次次都让舅舅接济？“掌柜的，这小子是谁？”白灵儿看不过去了，开口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这苦苦哀求的年轻修士，大约二十左右，修为只有开窍前期，显然，他的天赋，仅仅是比普通人高一点罢了。

    “对不起，前辈，让你们看笑话了。”掌柜连忙转过头，脸上又换了一副和气生财的表情，讨好着陪笑，道：“这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外甥，修真上没天赋，考科举上也没天赋，我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让他跟我学做生意，哪晓得他害得我差点儿破产，欠了人家一屁股债，我算是被他害惨了！我可怜的姐姐，也被他活活气死了！就是他老婆，为了还债，拼命给有钱人家做工，结果，上山采药换钱的时候，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成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不死不活的植物人！”

    白灵儿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掌柜的，这时候才开口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虽然有错，但毕竟是你的外甥，他老婆也是个好女人，你就不能救救这个好女人？”白灵儿的话有些重，让掌柜的听了，叫起了撞天屈，道：“前辈，你可冤枉死我了！要治好他老婆，必须炼制成壮骨生筋丹，这壮骨生筋丹非常难以炼制，这小子和我的修真水平都不高，炼丹的水平更差，而这小子是个穷光蛋，请不起有水平的炼丹师，前前后后，他已经赊欠了我不少药材了，我都没打算他能还我，可我也不能这么一直亏血本啊！我只是小本经营，要养家糊口的！”

    那掌柜的说得有理，白灵儿只是个狐狸精，不太明白人情世故，恩怨情仇，都不知道该帮谁说话了，只能暗自生闷气，望着马天成，她希望马天成能帮一下这个年轻修士的老婆。掌柜的说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马天成跟白灵儿，可是他不能够得罪的修真高手。

    马天成听了这么久，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弄清楚了，帮一下这个年轻的修士，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外甥叫什么名字？”掌柜的一听，就知道马天成有心帮忙，道：我这不争气的外甥叫马小平，这小子才是开窍前期的修为，比我姐姐当年可差远了，唉，我姐姐当年就不该嫁给一个凡人，为了生下这个不争气的小子，耗去了她大半的功力！”原来这个儿年轻修士，叫马小平，是修真者和凡人的后代。

    像马小平这样的，身上有一半凡人血统，修炼天赋又不高的人，从小接触道法，结果又因为天赋不高，无法修炼，命运反而更悲惨。他们这样的人，会被纯种的修真者、修魔者、凡人，称为杂种。看到马小平，马天成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而马小平同样也注意到了眼前的马天成。

    虽然无法看出马天成的修为，不过看他舅舅对马天成跟白灵儿，一副毕恭毕敬地样子，马小平猜想马天成的修为，远在舅舅之上。壮骨生筋丹对马天成这样的高手而言，绝对不值一提，但却是可以救马小平老婆的灵丹妙药，而马天成看马小平的眼神，显然比掌柜的要和善一些。马小平的心中，不由冒起一丝希望。

    虽然希望不大，但想起病床上的妻子，马小平也唯有赌一把了。他朝马天成走过来，满脸希翼与恳求之色，道：“请前辈帮我炼制壮骨生筋丹，救我妻子一命，我马小平愿意做前辈的奴仆，报答前辈的大恩大德。”掌柜的看马天成迟迟没有答应，心中叹了口气，表面上却对马小平喝骂道：“大胆，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你在我这儿胡搅蛮缠也就罢了，居然还敢麻烦两位前辈，你小子不要命了！快滚快滚！”

    掌柜的说着手一挥，一道黑色的灵光自袖中激射出来，眼看着灵光就要打中马小平的胸口，却突然消失，原来是马天成化解了掌柜的装模作样的攻击。掌柜的表情一呆，随即醒悟过来，刚才是马天成出手了。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不过他马上就将喜色隐藏起来了，表面上依然是一副讨好的表情，道：“前辈，你这是何意？”

    “行了，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你去准备药材，别忘了多加十斤断魂草。”马天成语气平和，话里面隐隐有一丝不耐烦。感觉到马天成是真的想帮助自己的外甥，掌柜的心中一喜，不敢再多说什么废话，“是，是，前辈您稍等，我这就去把您要的材料备齐。”掌柜的说完，行礼退了下去。

    “你们愣在这里干嘛，去给两位前辈跟我外甥上茶，上好茶！”掌柜的对那个不长眼的店小二，大喊大叫，那个店小二的修为更低，也就神觉层后期而已，比马小平还不如，在马天成二人面前，浑身大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厨房，给马天成二人和马小平上茶，上好茶。

    说起来，那个店小二也挺可怜的，然而他却一点也不在乎，与世俗相比，修真界更加的冷血，更加的残酷，但也正因为这个，像店小二这样的小角色，更加的崇拜像马天成这样的强者。掌柜的与伙计走后，马天成对马小平笑道：“你不要紧张，等一会儿，我到你家去，看看能不能治好你老婆的伤。”

    “谢谢前辈了！”马小平站了起来，对马天成感激的行了一礼。“不必多礼！”马天成摆摆手，示意马小平坐下说话。他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也说不上冷血，从这个资质普通的小子身上，他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虽然马小平比马天成还要惨些，但他心酸的经历，却让马天成有着同病相怜之感，如果仅仅是举手之劳，马天成倒不介意给马小平和他老婆一点点帮助。

    没过多久，掌柜的备齐了马天成要买的材料，马天成帮马小平付了买十斤断魂草的钱，然后马天成和白灵儿，跟着马小平来到他家，看望了马小平瘫痪在床的妻子。接着，马天成取出鼎炉，清洗材料，准备炼制壮骨生筋丹，白灵儿亲自给马天成护法。

    马天成花了两个时辰的功夫，终于成功炼制了一炉子壮骨生筋丹，马小平的老婆服下两颗壮骨生筋丹后，效果比较明显，已经有了意识，可以缓慢的说话了。马小平喜极而泣，他对妻子非常愧疚，马天成治好他妻子，就是他的大恩人。

    “前辈，大恩不言谢，这是家母的遗物，我天赋不够，不能修炼，还请你收下，聊表我夫妇二人对你的感激之情。”说着，马小平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表面用绸布包着，马小平珍而重之的打开，一个古朴的玉筒露了出来。

    “小平你太客气了，既然是你母亲的遗物，我怎么好意思收下，这太贵重了。”有些话马天成不好意思说，这个玉筒上要是真记载了什么神奇的功法，马小平现在也不会仅仅只有开窍层前期的修为了。可见，马小平的母亲也不是什么修真高手，她留下的遗物自然也不是什么神奇的功法。

    从表面上看，这黑乎乎的玉筒毫不起眼，除了两端刻有一些古朴的花纹外，没有任何特异之处。但是，白灵儿却对马小平的母亲很佩服，一个女修真者，居然有勇气，顶着压力，嫁给一个凡人。白灵儿也想到了她自己，她不过是个狐女，她能嫁给马天成吗？“小平，我能看看你母亲的遗物吗？”

    “当然可以！”马小平恭敬的奉上玉简，自己却退后一步，束手而立，他对白灵儿也充满了感激。白灵儿将玉筒接过，表面很光滑，一看就是年代久远之物，将神识探入，原来是一部适合于女子修炼的《九阴玄女大法》，怪不得它对马小平丝毫没有帮助，因为他是男的嘛。

    当天晚上，马天成就住在马小平的家中，见他家条件确实困难，马天成给了他一百块炼金石，作为他跟白灵儿的食宿费，马小平大为感激，他啥事也做不成，全切沃城的人都看不起他，也只有马天成跟白灵儿把他当个人看。“恩公，我只是个倒夜香的，实在没法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总之，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吩咐一声就是。”

    马天成原本就没想过，让马小平报答自己，一个倒夜香的，他有什么能力报答我？等等，倒夜香的？嘿嘿，我有主意了，我知道用什么法子，能搞到最后那三颗朱雀神珠了！“小平，切沃城里倒夜香的人，多不多？”马天成突然发问，搞得马小平摸不着头脑，不过，马小平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切沃城里，但凡有一点本事的人，谁又会去给别人倒夜香？整个切沃城，也只有我马小平干这种下贱的活儿。”

    马小平有些自卑，“你别这么看不起自己，不偷不抢，凭自己的劳动吃饭，你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强了，要不，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倒夜香吧？”马天成一本正经的对马小平说道。“这怎么行？”马小平吓了一跳，“恩公你是有本事、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跟着我倒夜香呢，不行不行，太有损恩公你的身份了。”

    马天成当然不是真的要去倒夜香，他是想，冒充倒夜香的，去刺探军情。既然整个切沃城只有马小平一个人是倒夜香的，那么他就可以去全城所有的茅房，而圣火教众住的地方一定也有茅房，马天成跟着马小平去倒夜香，谁也不会怀疑他的身份。好说歹说，马小平终于答应，今天晚上让马天成跟着他，去倒夜香。

    天黑之后，马天成跟着马小平，足足干了两个时辰，才摸到圣火教众在切沃城的据点。“什么人？”守卫拦住了他们。“我是倒夜香的马小平，这是我的远房堂兄，以后他和我一起干活。”马小平已经猜到，马天成另有所谋，忠实的为恩公打掩护。

    “进去吧，快点干活啊！臭死人了！”守卫检查了一下，就匆匆放行，马天成和马小平顺利的潜入圣火教在切沃城的据点。“小平，你在茅房里，千万不要出来，我出去一下，办完事就回来找你。”马天成不想连累马小平，嘱咐他道。

    “恩公，你放心，我什么也不知道，不会连累你的。”马小平老老实实的倒夜香。马天成出了茅房，在五色灵石的指引下，他找到了剩下三颗朱雀神珠的大致方位，在一间厢房的门前停住了脚步。这里的地形有些奇怪，两边都是阁楼，但中间却有好大一片空地，长宽皆有数十丈，中间也没有怪石，树木之类的景致，马天成已经猜到，那两边的阁楼上，一定暗藏伏兵，厢房四周，一定有隐蔽的阵法，一旦马天成触动了这些阵法，一定会惊动阁楼上的伏兵，四周没有乱石、树木做掩体，阁楼里的伏兵就可以居高临下，准确的发动攻击，搞不好，马天成会被万箭穿心。

    马天成一拍储物袋，将几柄颜色各异的阵旗取了出来，再用天眼真瞳，看穿了厢房门前的阵法，找到了阵眼，将阵旗插到阵眼上，就破去了阵法的攻击力，可以放心的打开厢房的门了。开门之后，马天成用同样的方法，又破除了几个隐形的阵法，终于成功的拿到了剩下的三颗朱雀神珠。

    拿到三颗朱雀神珠以后，马天成回到茅房，与马小平汇合，安全走出了圣火教的据点，“小平，我老实跟你说，我得罪了圣火教，所以你也不能呆在神火国了，带上你老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你老婆伤好了之后，你们拿着我的信物，去长安。”马天成给了马小平一千块炼金石，让他先去那不勒斯城，拿着他的书信去找黄通，等风头过了之后，再去长安找他母亲张氏。

    马小平虽然修为低微，但他很讲义气，没有去告发马天成，而是痛快的收了他的钱，带着老婆远走高飞了，他后来成了马天成的结义兄弟、张氏的义子，当然，这是后话。马天成和白灵儿，护送马小平出了切沃城，就朝相反的方向，驾着遁光飞行了一段路，而这时候，天已经大亮，秦广王他们发现马天成成功偷走了三颗朱雀神珠，暴跳如雷，马上就怀疑到倒夜香的马小平。

    秦广王领着人，杀到马小平的家中，却发现马小平一家子早已经人去楼空，很快，秦广王打听到马小平的舅舅，在西区开了一家修真专卖店，就带着人抓住了马小平的舅舅，马小平的舅舅就没有马小平那样的好运气了，全家被秦广王灭门，就连那几个伙计，也遭了池鱼之殃。

    在掌柜的和伙计们被灭门之前，供出了马天成和白灵儿，现在假扮之人的形貌，鬼神童子准确的画出了两人的画像，命令所有神火国的人，迅速缉拿马天成和白灵儿。而此时，两道遁光由远及近，在一处山谷降落下来。光芒散去，走出一个俊美的少年，和一个绝色的少女，他们自然就是马天成跟白灵儿了。

    自从马天成拿到所有的朱雀神珠之后，他和白灵儿服用百变魔丹，再次改变了形貌，现在，他们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招呼出朱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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