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扣关

    ”是何人扣关？帝关不可扰！”低沉的声音响起。

    一名混沌世家的老者在不经意间拍了漆黑城墙一掌，听到喝问声后他心生警兆，便立即停止了手上动作动作。他心里琢磨着莫非惊扰了某个大人物。他回忆曾涉猎的世家经卷，猛然想联想到那座名为帝关的城池，“帝关难得一见，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那名老者喃喃。

    不过他转而又想，既然自己已经扣响过帝关门户，也不差这第二次。便突兀化出一只漆黑大手，长指敲击在漆黑如墨的古关上发出铿锵之声。

    “犯帝关者当诛！”一道威严的声音传出，帝关城墙后缓缓睁开一双巨眸。那双眸子发出丝丝缕缕的道则将那漆黑的大手紧紧缠绕。而后道则链条轻轻一震，那只大手便化作飞灰，好似从未出现过。

    “没想到让天生混沌体的小子逃了。”有混沌世家的老者气愤，当即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去，他打算出动世家底蕴征战帝关。寻出家族心心念念的那种混沌体质。传说那可是混沌世家日后崛起的希望，由混沌世家在外游历的一名长老在一地侥幸寻到，就连该世家的家主都亲自默许要将他带到家族‘悉心培养’。

    混沌体质古来罕见，混沌世家此次将之寻出，就依靠世家底蕴将这种体质初步唤醒。可不曾料到此子的父亲及家人寻来，硬生生地将这个孩子带走。那名叫道衍的青年就是混沌体的父亲，他遁术高明，一次又一次的逃出生天。混沌体的祖父更猛，他多次打破族内禁制，将混沌体召唤出混沌世家，这才有道衍父子坠入帝关保住性命的一幕发生。

    “引符，你醒醒。”道衍与名叫引符的少年共同落在一片草原上，做父亲的直到现在才有时间呼喊怀中的引符。

    见小家伙许久没有动静，道衍红了眼睛，他在小家伙出生时就知道他体质有异，他不在乎是不是人们口中的混沌体，他只在乎自己的孩子能否平安长大。

    众所周知混沌体这种体质一但完全觉醒，便会失去理智与记忆，化作一具无情的战争机器。

    自引符出生以来，他所处的道族中就有人用圣贤秘法将小家伙狂乱的混沌之力压制，希望他自己能走出一条奇迹之路。可谁能想到，混沌体还是提前出世，引得混沌古教为之疯狂，两人跳入帝关也是迫不得已。

    “轰隆，轰隆”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无尽的的闪电与罡风裹挟着二人上下翻飞。眨眼间就不知来到了多少里外。

    “咳咳咳”道衍强撑着杀到帝关，他本来受创就很严重，如今又经历雷电与罡风，疲惫的精神再也支撑不住便无力地昏死过去。

    呼呼，两道罡风将一大一小两道人影带入一口小湖中。

    良久后，小湖中坐起一道人影，小引符清醒了，他茫然的看向周围，得知自己正躺在一口小湖中。

    “往生谭前葬世身。”他突兀的讲出这样一句话，身体不受控制的踏水而行。

    他依稀记得自己身处混沌世家中，有一名老者面带笑容的看着他，将他放到一座祭台上。而后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有时沉睡有时清醒，他模糊间看到了父亲道衍带着他独战众强者的场面。

    “呜呜，父亲。”他看着躺在湖中伤体有复原迹象的道衍，决定将自身葬掉。这件事因他而起，他不想父亲因为他而陨落。小家伙跌跌撞撞的来到一座古碑前，古碑上刻有往生谭三个古字。他咬破手指在古碑上写下遗言，大意是希望父亲不要因为他再征战。他将自己葬在石碑前，渐渐失去了意识。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古老的婵唱声自碑体传出，化成两道闪电各自劈中引符与道衍，这是帝关内大道的莫名规则，关内天道有缺，所以每个人都会挨上天道一刀，正所谓损有余而补不足。引符埋在土中的躯体被劈得半边身子焦黑，此刻上边遮盖的土层化为飞灰将他上半截躯体露了出来。

    “咳咳咳，我这是怎么了？”此刻道衍从昏迷中醒过来，他看着自己焦黑的躯体，感觉修为有些不稳，他内视发现有些想跌落的迹象。“引符，我的孩子！”他顾不上快要跌落的境界，挪动焦黑的身体来到岸边。见引符下半身埋在泥土里，一旁的碑上有他写的遗言，道衍看完叹了口气，他能感应到小家伙蓬勃的生命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将下半截躯体埋进土中。

    道衍盘坐在石碑前默默稳固自己的境界，期间他多次吐血，许多境界都出现了一丝裂纹，但总体上他并没有要跌落的架势。他又吐纳了一会，站起身来将引符从土坑中抱出，作势就要离开。他转头看到石碑背面刻有“往生谭”的字样，笑了起来。

    道衍带着引符走在茫茫草原上，不知走了多少里，直到一座小镇出现在眼前，此时引符清醒过来，随父亲道衍一同进入镇中。

    这一段时间中，发生了很多事。都是源自悬于人们头顶的那座古关。那里有强大人物出手，自然溢散出的气息都逼退了向前查看情况的强者，可想而知关中正进行着一些恐怖存在才能涉足的大战。近一段时间，帝关外集结了成百上千名修士，有莫名强者上前扣关，与关内强者发生冲突最终一战。

    这些事的起因自然是进入帝关中的道衍与引符，此刻两人正在享受着美食，几乎置身事外。“你们知道吗，那帝关外今日有人扣关了，”小酒馆中，有修士议论着帝关之中的大事，道衍与引符边吃边听他们说，有人提到关内法则不全，若是有修士冲关成功也会被大道针对，直到境界上有细密的松动才会停止。听到这里道衍有些不自在，他现在正是这样的情况，境界有些松动但也勉强可以稳定，处在十分玄妙的处境中。他转念一想自己的孩子没有事就好了，有古代圣贤的手札中描述混沌体无不是被标记上混沌体激活就会失去神智的字样。如今引符的混沌体被激活但却没有失去神智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天道法则起了作用。两人吃完饭，离开了这座城镇。

    茫茫草原，不时会有阵风呼啸，将地上的草吹出浪涛般的感觉。两人顺着一条溪流来到一个小村中，村前一户人家正办理着白事，送葬队伍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人在村中寻了间破败的房屋，收拾出来暂时作为居所安顿下来。村中人民心淳朴，有几名老妇上前询问，开始有些怀疑他们，之后知晓他们是被人追杀逃难到这里后让他们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