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4）何患无辞

    12-15  东家百花园路上  日 外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刘不楚大腹便便，悄然而至。

    狄不就：师弟，你是帮我，还是帮他？

    刘不楚：他是我亲侄，你是我师兄，好难决断，不过，他是成功学派，我是失败学派，道不同，我也只好大义灭亲了。

    当即，刘不楚盘膝运功，使出王八子真传的另一绝技——同化大法。

    刘不楚：同化大法！

    只见一串串失败的文字，如刀似剑，向着刘棒翻涌而来。

    刘棒只觉天旋地转，仿佛有千张大口，众口铄金，让自己放弃成功的思想，又仿佛有万般力量，苦口婆心，让自己接受平凡的现实。

    刘棒猛醒：林总曾说，这正是众口铄金与同化大法的厉害所在，多少成功人士、有志青年、可造之材，就此毁于一旦。幸好六杰传我影响自己，足以与之抗衡。

    当即，刘棒念念有词：世界就是一个如此的世界，要么你去影响别人，要么别人来影响你，除非你与世隔绝，否则你永远处在影响与被影响的选择之中……

    狄不就：刘棒这小子隐藏的够深的，果非我辈中人，我的失败心法居然被他逼出丈外，毫无影响力。

    刘不楚：我也吃惊，一别经年，他的成功功力居然增益了这么多。

    狄不就：胜他何难，听我指挥，快将你的同化大法与我的众口铄金融合！

    刘不楚顿悟，站到狄不就背后，将同化大法输入他的体内。

    狄不就的众口铄金，登时功力大增，一股巨大的负能量，将刘棒推出数丈，跌倒在地。

    刘棒只觉神昏气短，居然晕了过去。

    狄不就：师弟，这小子虽然晕去，但有成功真气护体，非我等可以伤害。照这样下去，两年后的成败大会，我们失败学派定要一败涂地，永无出头之日了。

    刘不楚：我有办法，不如把他交给咱小师妹……

    狄不就鬼哭：咦——嘻嘻嘻嘻！

    刘不楚狼嚎：啊——哈哈哈哈！

    12-16  东家百花园路上  日 外

    俄而，只见一女子脚踩恨天高，身穿连衣短裙，一马当先，分花拂柳，带着三大保镖，疾步而来。这人正是王八子女徒谭燕燕，师名谭不燕。

    谭不燕：大师兄、二师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狄不就、刘不楚：小师妹现为精神院院长，在咱们这个以精神为主的世界中，活的越发精彩了，也不看觑你师兄一下。

    谭不燕柳腰款摆，呵呵一笑，别有一番风韵。

    谭不燕：过奖了，你们两个，一个失败冠军，一个失败盟主，可是给咱师傅王八子争光了。

    三人围成一圈，一阵密谋。

    谭不燕点了点头，回过身来。

    谭不燕：方得陇，韩望蜀，佘吞象，动手。

    三大保镖身强力壮，将刘棒扛了起来，风风火火，直奔精神病院。

    12-17  东家桃园饭店  日 内

    狄不就、刘不楚自回桃园饭店，与平凡世界一干人等把酒言欢，醉生梦死。

    刘不楚：下面，由我带头，唱响咱们平凡世界的界歌——失败之歌。

    刘不楚足一顿，手一摆，身一倾，喉一动，眼一闭，头一点，哑声歌唱起来。

    众人随声附和：不是我不想成功，只是想法虽易，真要做起来却难。失败者比比皆是，我又何去何从，仅是其中的一员。问天下谁主沉浮，与我毫不沾边，也唯有望洋兴叹。这辈子就这样了，不是不想改变，实在是难以改变……

    12-18  中村精神病院病房内  日 内

    一座大楼巍峨而立，大楼后面，便是一片树林，在这个喧嚣的城市中，显得格外幽静。这里就是中村精神病院，在这个以精神为主的乾坤镇，谭不燕可谓一手遮天，权倾朝野。

    刘棒被单独安排在一间病房中。

    谭不燕笑靥如花，如燕子掠水，来到刘棒跟前。

    谭不燕：刘贤侄，我来也。

    刘棒：你这个臭女人，蛇蝎心肠，我哪里得罪你了？

    谭不燕关上房门，不疾不徐，说话轻声细语，让人如沐春风。

    谭不燕：这么说吧，说你有病，你就有病，没病也有病，当然，说你没病，你就没病，有病也没病，关键在于你想让我怎么说？

    刘棒：好姐姐，您大人大量，放了我吧，拜托了。

    谭不燕：呵呵！年轻人，你前程似锦，不能就这样毁了自己。我这人，最是乐于助人，要不要我帮你开个证明，证明你一切正常？

    刘棒：好姐姐，感激不尽啊。

    谭不燕眼珠一转，略带娇羞，却又显得若无其事，顺其自然。

    谭不燕：你有没有这个？

    谭不燕一边说着，鼻子抽搐，一边右手拇指与食指不断揉搓。

    刘棒：有啊，很多呢。

    谭不燕听了，双眼放光。

    谭不燕：拿来，看你诚意了。

    刘棒：给。

    谭不燕看也不看，仰着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谭不燕：装我兜里，我这就给你开证明，说你精神一切正常。

    刘棒将偌大一包卫生纸，硬是塞到了谭不燕上衣口袋中。

    12-19  中村精神病院病房内  日 内

    谭不燕匆匆离去，又匆匆到来。

    刘棒：这么快，好姐姐，证明呢？

    谭不燕将卫生纸扔给刘棒，脸色一沉，笑容顿失。

    谭不燕：谁是你姐姐？你认错人了吧。你这人，不但有病，脑子还进水了，一窍不通，得治。

    刘棒莫名其妙，据理力争。

    刘棒：我没病，你偏说我有病，到底是谁有病啊，我看你才是有病呢。你无中生有，有意思吗？

    谭不燕：很有意思。

    刘棒：那你说，我得了什么病，你也总不能给我个“莫须有”的病名吧。

    谭不燕：初步评论，我给你的病定性为——成功妄想综合性疑难复杂癔症，简称成功妄想症，具体如何，需要做进一步的观察。

    刘棒：欲加之病，何患无辞，多谢了。

    刘棒头也不回，转身开门，扬长而去。

    12-20  中村精神病院走廊  日 内

    谭不燕大喝：拿下了。

    三大保镖得令，挡在走廊中，密不透风。刘棒盛怒之下，使出了四两千斤掌，只见这三人如风卷残叶，一直滚出了走廊，跌到了门外。

    谭不燕：小子，还有两下子。

    谭不燕欺身而上，一掌向着刘棒拍去。刘棒迎了一掌，谭不燕倒纵三丈，方才稳住阵脚。饶是如此，高跟鞋双跟齐断。

    谭不燕暗思：没想到，这小子功力如此精湛，真不可小觑了。

    谭不燕使出了《失败宝典》上的绝技，掌劈、拳击、臂缠、腿绕、足踢、指点，看似柔弱，实则凌厉，虚虚实实，变幻莫测。刘棒以不变应万变，一招“四两千斤掌”，反复使用，将谭不燕逼出丈外。

    谭不燕久战不下，焦躁起来，将鞋子脱下，赤脚上阵。

    谭不燕：小子，我要出绝招了——贪天之功！

    谭不燕口齿伶俐，吐字清晰，一边念着口诀运功，一边向着刘棒猛攻。

    运功口诀如下：第一式，牛刀小试；第二式，愈陷愈深；第三式，忘乎所以；第四式，不能自拔；第五式，见钱眼开；第六式，见利忘义；第七式，来者不拒；第八式，多多益善；第九式，假公济私；第十式，唯利是图；第十一式，患得患失；第十二式，欲壑难填；第十三式，贪得无厌。

    这《贪天之功》，分十三式，乃王八子为谭不燕量身定做，经谭不燕使将出来，真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纵使王八子亲见，亦会自惭形秽，大呼自愧弗如。

    刘棒一不留神，被谭不燕一脚拂在脸上，只觉赤脚冰凉，迭忙使出四两千斤掌，将其逼出丈外。

    刘棒风雨不动，安如泰山，总是术业专攻，一招制敌。谭不燕灵动有余，虽未吃亏，也未占什么便宜。

    一护士推着小车，闪在一旁，车上满是器皿。

    刘棒将器皿扔到地上，玻璃四溅。

    谭不燕赤脚不敌，不再恋战，一个飞身落到鞋上，望走廊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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