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破茧（9）

    展览台上面，最后一件翡翠以五千万的价格被拍卖出去，夜寒羽观测，在那上面依旧没有滴血花蕊的气息，但上面的确有些魂灵法术的存在，应该是哪个魂界的人留在上面的。

    随着最后一件艺术品被拍卖出去，整个商业聚会也来到了尾声。按照易征的意思，他在这场聚会的最后要再举行一次舞会。

    夜寒羽只是没有想到，一个能创办起这么大规模企业的医生，还有这等雅兴。

    拍卖会收场，主持人宣布舞会开始。原本还坐在嘉宾席上的人纷纷起身，有的朝着手拉着手去跳舞，沉浸在悠扬的钢琴曲之中。还有的索性不参加舞会直接离场，临走时，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看样子应该是刚才在拍卖的时候没有买到自己心仪的东西。

    夜寒羽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兴趣，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起身准备离开。

    “走吧。”他对身边的楚梦菡说着。

    可他刚看了楚梦菡一眼，却见楚梦菡正看着嘉宾席的另一边。他也朝着那边看去，那边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正从他们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刘瑞琪拉着易明君的手，二人也去跳舞。楚梦菡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两个人。也就是刘瑞琪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楚梦菡也来到了这个聚会，要不然，还不知道她会怎么羞辱自己。

    楚梦菡碰了碰脸，像是在碰那道已经消失的巴掌印。

    “走吧。”楚梦菡也对夜寒羽这么说。她看上去有些失望。

    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夜寒羽自然知道，只是夜寒羽不明白的是，易明君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楚梦菡对他的心思，这一点楚梦菡也知道，她只是一方面的单相思。她明明什么都没有为易明君做过，仅仅是一个喜欢，从另一方面来讲，她没有理由这个样子。

    夜寒羽摇了摇头，感情是什么东西，他还没明白，从小到两千多岁的年纪里，论感情，他在乎的只有夜清影那一个妹妹，如果什么东西能让他和楚梦菡看见易明君一样兴奋，这种东西只有猎物的鲜血。

    楚梦菡已经站起来，她没有再看着刘瑞琪和易明君那边，像是在躲避。她朝电梯那边走过去，夜寒羽突然拉住她的手臂。

    “跟我走！”夜寒羽说。

    “走？去哪？”楚梦菡一头雾水，不知道夜寒羽要干什么。

    “去跳舞！”

    她没有听错吧，面前这只冷漠的血魔鬼还会跳舞，可是，他们两个这身打扮，夜寒羽穿着还算是说的过去，自己这身打扮哪里像是来跳舞的啊，尤其是自己脚上穿着的小白鞋。

    一眼看去，怎么看都比不上刘瑞琪脚上穿的那双高贵的高跟鞋。

    楚梦菡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一把被夜寒羽拉过去，半强制性地走过去，到那一群人之中，她哪里会跳舞，从小到大唯一能跟得上节奏的当属小学时候的广播体操了吧。

    钢琴的旋律回荡在整个楼层里面，在这一层里面所有正在跳舞的人，沉浸在这协奏曲之中，婉转着自己华丽的身姿，跟自己的舞伴优雅的上演着一曲又一曲的恋歌。

    好在楚梦菡穿的是小白鞋，如若是高跟鞋此时的她或许根本站不住脚，可她还是不会协调自己的身体。但谁让他的舞伴是夜寒羽，从他们两个到舞台上时，夜寒羽便悄悄运作身上的魂灵法术，旁人自然是看不出来。

    这股力量围绕在夜寒羽的双腿上，像是一个无形的支架，带动着夜寒羽在舞台上面不断更换舞步，而他强大的臂力也在一直支撑着身边的楚梦菡，让她能够跟得上自己的节奏，无论近看还是远看，被魂灵法术支撑而跳动的两人，正在给人演绎着一段夺人注意的华丽舞蹈。

    他们二人的舞蹈引得在场的人，不管是正在跳舞的还是依旧坐在嘉宾席上面的，都朝着他们二人看去。二人的步子看上去很轻快，就像是没怎么着地一样。

    夜寒羽托着楚梦菡，在最后钢琴曲即将结束的时候，他抱着楚梦菡用一个华丽的姿势结束了这支舞蹈。

    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拍手叫好。

    包括刚刚还在和易明君跳舞的刘瑞琪，这个时候她也随着这些欢呼声看着夜寒羽和楚梦菡这边。那是楚梦菡？刘瑞琪有些不敢相信。她又走近一些，看得更清楚了一点，可她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可能，昨天她还是一副不堪的样子，今天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毫不夸张的说，她现在的样子不比自己差，她脸上的优点都被放大了，颜值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如果不是她亲眼看见，她绝对不会相信她会有这等变化，可她又怎么认不出那个人真真实实就是楚梦菡。

    难道是因为夜慕晨？刘瑞琪心里边自己这样猜测着。反正这场聚会是易明君的爸爸举办的，而此时易明君就在自己的身边，换句话来说，她在这场聚会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她拉着易明君，像是要刻意炫耀似的朝着楚梦菡那边走过去。可不想，就快要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却被抢先了一步。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夜寒羽和楚梦菡的舞蹈同样吸引了易征，他在招呼完了玫云市的几个企业总裁之后便一直在看着这场舞会。

    “易叔叔。”夜寒羽对易征说。哪怕现在自己两千岁，还是要装作一副二十岁的样子。

    “想不到你这么年轻不但医术高超，还会跳舞啊。”

    “哪里。”夜寒羽回答。

    “是啊，没想到，我们的夜同学刚来这里，不但在学校里高冷，在玫云市也是比较吸引人啊。”众人看去，刘瑞琪正一边朝着这走来，一边说。跟在她身后的还有易明君。

    看着走过来的刘瑞琪，楚梦菡还在下意识的回避，可夜寒羽却回答刘瑞琪：

    “和易同学，刘同学比起来恐怕还差得远呢。”

    “怎么小琪，你们都认识啊。”易征问刘瑞琪。

    “是啊易叔叔，我，明君哥和夜慕晨楚梦菡都是一个学校的，我和他们两个还在同一个班级呢。”刘瑞琪笑嘻嘻的对易征说，像是面对老熟人一样。

    “哦？那还真是巧啊。”易征笑着说。

    “是吧易叔叔，你看我这两个同学生得多好的一副颜值啊。”

    “这倒是，你们两人一个生得俊俏，一个生得貌美，真荣幸你们二位来参加我的聚会啊。”易征对夜寒羽和楚梦菡说。

    夜寒羽没有接话，微笑点了一下头。

    刘瑞琪并没有罢休，还在逼问：“也对，我也是奇怪呢，没想到夜同学的医术还真的就那么高超，有这么大的能耐呢，我记得梦菡同学昨天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今天就？”她是不满现在楚梦菡比自己好看，故意给楚梦菡难堪。

    “楚梦菡不过是没有好好调理自己，不过几副中药的事而已。”夜寒羽冷冷回答，似乎不怎么想搭理刘瑞琪。

    “我们走吧，慕晨。”一直没说话的楚梦菡轻声对夜寒羽说着。说实在的，虽然她现在的样貌已经超过了刘瑞琪，但在心理上，她还是不及刘瑞琪，她是过不了自己卑微的那一关。特别还是当着易明君的面现在，她知道，刘瑞琪让易明君和自己一块过来，就是想要告诉自己，她刘瑞琪能得到的东西自己都没有资格触碰，包括易明君这个人。

    她现在没有办法面对易明君和刘瑞琪，甚至都不敢去看易明君一眼。即使样子已经得到了蜕变，可心理那一关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过了的。她抬眼看了夜寒羽一眼，那眼神里面写满了恳求。

    “易叔叔，失陪。”夜寒羽说完，拉着楚梦菡的手就要离开。

    “等一下。”易征还没来得及说话，刘瑞琪便开口，这脾气果真是大小姐脾气。

    夜寒羽和楚梦菡停下了脚步。

    “刘同学还有事？”夜寒羽说。

    刘瑞琪上前走了走，站在夜寒羽和楚梦菡的面前，说：“看你们两个刚才舞跳得不错，能让全场的人给你们鼓掌，但你们跳了一支就走了，大家也是看得不够尽兴吧。”

    “那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提议，你们两个和我们两个比一比，咱们就当是给大家表演一场，好坏由大家来评估如何？”刘瑞琪笑着对他们说，可那笑容里却暗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刘瑞琪话一出口，反应最大的必然是楚梦菡，她皱了皱眉头，有些许的无措，她知道这是刘瑞琪故意的，想要用舞蹈来为她自己找回面子，在颜值上输给自己的面子。

    但同时楚梦菡也清楚，刚才的舞蹈一直都是夜寒羽在引导自己，自己也就是象征性地迈了几步，看她和易明君的样子明显是一起搭档跳舞好久了，要真是比起来，自己和夜寒羽的胜算并不是很大。

    “我们还是走……”楚梦菡刚要开口示意夜寒羽自己并不像再惹什么麻烦。

    却不想夜寒羽竟快一步将话先说出了口：

    “我同意。”夜寒羽说得很轻松。可这却令楚梦菡更感到不安，这要是赢了还好说，输了这岂不是成了刘瑞琪对自己变本加厉的筹码？

    这个答案正是刘瑞琪想要的，她暗自得意地笑了笑，可楚梦菡的眼里却满是担忧。夜寒羽看着楚梦菡的眼睛，楚梦菡在他现在黑色的瞳孔里面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夜寒羽像是在告诉她，有他在，什么问题都会被解决。

    他安抚完楚梦菡又朝易征面前走去，说：“我想易叔叔和在场的各位也很想要看这场表演吧。”

    易征笑言：“有你们四个的这场表演，无疑是给这场聚会锦上添花啊。”

    “那好，就由在场的所有观众作为裁判，来给这场比赛进行评判。”

    “当然，这样才最公平。”夜寒羽冷傲回答。

    “明君哥，你的意思呢？”刘瑞琪看了看身边的易明君对他说。

    易明君大概猜到了刘瑞琪的用意，脸色也是强颜欢笑，可他看着楚梦菡现在的样子，加上她之前的一些表现，他恐怕也看出了楚梦菡的心思，虽然楚梦菡现在的确变好看了，可他依旧对她没有感觉，索性趁这个机会让她死心。

    “能在爸爸的聚会上和小琪跳上一段本来也是应该的。”

    易明君说完，楚梦菡看着他，在那个时候，她终于明白，易明君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自己。

    原本还在跳舞的人都撤离了舞台，把最显眼的地方留给这四个人，首先上场的是刘瑞琪和易明君，夜寒羽和楚梦菡在一边观看。

    全场都十分安静，等候音乐的到来，易明君和刘瑞琪站在舞台的中央，灯光也恰好打在二人的身上，他们两人静静地，像是两尊艺术品，琥珀一般，光彩照人。

    不久，音乐起，播放的是柴可夫斯基的《睡美人圆舞曲》，音乐的旋律中跳出一个个活灵活现的音符，围绕在刘瑞琪和易明君的身上。两只黑白的影子在灯光下优雅起舞。跟随着音乐的节奏，他们时起时落，协调的身姿配合着华丽的衣衫，和这旋律融合到一起，构成了一整件完美的艺术品。方才的琥珀像是更加圆滑更加晶莹。高贵的高跟鞋和皮鞋在地板上踩出清脆的声音。二人的舞蹈像是王子携着公主一般，在动听的圆舞曲之中，跳出了一篇动人的童话。

    最后，在圆舞曲接近尾声的时候，刘瑞琪身体微倾，看着易明君，而易明君拖着刘瑞琪的身体俯看着她，刘瑞琪看着易明君，微微泛红了脸，接着易明君一把拉回了刘瑞琪，将其抱入怀中，刘瑞琪顺势依偎在易明君的胸怀里，同时不忘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另一边的楚梦菡。圆舞曲结束，二人也为这篇童话画下了一个完整的句号。

    全场的人都为二人投去热烈的掌声，比刚刚他们看到夜寒羽楚梦菡跳舞时候的掌声还要热烈。刘瑞琪和易明君走下来，一脸得意的样子。

    “到你们了。”她经过楚梦菡身边的时候对她说。近距离看，没有眼镜的楚梦菡的确漂亮，身上还多了一股子体香。

    “该我们了。”夜寒羽看了看楚梦菡，对她说。可他却看见楚梦菡那紧张和不安的样子。

    “慕晨，我有点……”楚梦菡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夜寒羽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不用担心，一会我会引导你的。”

    穿着一身黑色修身皮衣的夜寒羽牵着穿着小白鞋的楚梦菡，二人这一身打扮走上舞台，和刚刚的刘瑞琪易明君一样，等候音乐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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