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6 下山虎

    前几天陈玉砚刚刚穿越的时候，就和观看直播的水友们说过，系统商城里卖的东西，完全和现代超市里的价格相等。

    也就是说，陈玉砚如果平价出售系统商城里的物品，是没有任何利润的。而且，还要赔上巨额的房租以及人员开支。

    因此很快又有人想到，陈玉砚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在把系统商城里较为鸡肋的商品，置换成对于古代实用性更强的商品。然而，看到陈玉砚发送回现代的货物，这么想着的人们又当即的否决了类似的想法。

    这完全是因为，陈玉砚发回现代的货物，恰恰都是古代最为需要的。

    大米、白面、食用油、调味料……

    服装、鞋帽……

    铁锅、厨具……

    零食、饮料……

    几乎所有古代最为急需的东西，都被他发回到了现代。

    因为看不懂，所以要热切讨论。

    一时间，无论直播间还是转播间，随处充斥着各种各样水友们的猜想。

    ……

    艾尔神经科学研究中心，座落在那不列斯群岛某个风光秀美的小岛上。

    为了能够让女儿尽早从轮椅上站起，李观潮已经在岛上待了足有一年半的时间。

    此时的李观潮身穿一件短袖白大褂，坐在整洁凉爽的办公室里观看着陈玉砚的直播，这个从小在北地生长，大智近妖的男人只是观察了片刻陈玉砚发给现代的货物，就对着电脑屏幕轻轻一笑，说：“这小子，可真够独性的。”

    然后，他把目光转向窗外的海滩，感慨道：“后浪推前浪啊！”

    ……

    江浙，竹林小筑。

    苏余杭一边观看直播，一边用小刀轻轻划掉桌面上的“拍卖、募捐”四字。

    竹林中刮起一阵微风，竹叶沙沙的响着。

    苏余杭起身走出小筑，抻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说：“厉害！”

    接着，他又抬起头看了看被竹叶遮挡着的天，轻笑道：“玩儿这么一手，很多人都要哭了。”

    ……

    南余杭、北观潮，已经提前看到了陈玉砚的下一步。只不过，在陈玉砚没有落下第一子之前，两个人都没有想过，原来，这棋还有如此生猛的下法。

    可是比拍卖募捐生猛得太多了。

    ……

    被深海环绕着的热带小岛，集体办公厅。

    程子坤看着直播中陈玉砚明显是在赔钱的举动，一脸的云山雾罩。

    国士蒋机杼就站在他旁边，身上背着那只可以装上4升茶水的保温水壶，似笑非笑，转身朝着办公厅外面走去。

    程子坤赶忙跟在了蒋机杼后头。

    两个人一路走向了海边。

    蒋机杼卷了一根旱烟，点着以后对着程子坤说道：“我说过的，他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程子坤满头雾水，想问，却又不敢问，自己这些天看到的不明白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抽着旱烟的老头却是先开了口，说：“想不明白，那就再多想想。其实，我也只是想明白了一半儿，他下一步要干什么，我猜到了。但是，再下一步，唉……都说下棋要看多步，对手是陈玉砚，谁能看出两步？你呀，应该庆幸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程子坤实在是忍不住的问道：“老师，那他下一步到底要干什么？他把系统商城里的东西本儿来本儿走的卖到现代，这是在赔钱啊！”

    老头打趣儿的挤了挤眼睛，说：“你猜啊！”

    程子坤愁眉苦脸，说：“老师，我猜不到，要不……您给点儿提示？”

    老头呵呵的笑着，说：“他是要硬生生的从别人兜里掏钱了。”

    程子坤怔了一下，说：“什么意思？”

    老头仿佛充耳不闻，抬起头盯着天空看了好大一会儿，说：“听我的，这辈子都不要和他对弈。做人，眼光要放得长远，就好像那个栽花的男人那样。”

    老头抽完了一根烟，悠悠然的走向了岛上的露天休闲区。

    那个喜欢把岸边的花朵移植到岛内的男人很有意思，老头知道，陈玉砚的长相虽然随了母亲，但是性子，还是随着那个男人的。

    ……

    燕京，北二环。

    十二套收银台到货以后，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全部完成安装调试，下午5点半，专卖系统商城物品的超市开始营业。

    陈玉砚在直播间里宣布了超市的具体地点。

    几分钟后，超市里再次迎来了战争一般的景象。

    然后，开始变成人挤人。

    再然后，就变成了挤也挤不进去。

    很多身在燕京，闻讯赶来的水友们蜂拥在超市门外，大声的朝着里面喊道：

    “里面的朋友！少买点儿啊！外面还有这么多人呢！”

    “哥们啊！你买那么多厕纸干吗？别整包整包的拿啊！拿一卷还不行？”

    “卧槽！好意思吗？方便面一次买5袋？你一个晚上吃得完吗？”

    “卧靠！不要挤啊！让我进去……”

    “给外面的人留点儿……”

    “啊啊啊！都让开！我发誓！我就买一瓶水啊啊啊啊……”

    夏诗语表面上是在超市的外面陪着，其实不过是一边观察一边想，直到现在，她仍然没有想明白陈玉砚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无论怎么看，陈玉砚和顾盼他们眼下正在做的，都是一笔赔钱的生意。

    临近8点半，顾盼拎着两根冰棍艰难的从超市里挤了出来，递给站在灯火阑珊下的夏诗语一根，说：“姐，你的脸是天生的吗？”

    夏诗语接过冰棍撕开包装，说：“嗯，没动过。”

    顾盼若有所思的咬了一口冰棍，说：“那你长得比我好看，照比妖精也不差了。”

    夏诗语浅浅的笑了一下，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拿我跟妖精比。对了，刚才一直想问你，你们这超市，赔钱啊？”

    顾盼点了点头，说：“是啊，就是赔钱的。”

    夏诗语一脸惊诧，问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顾盼笑了一下，正要开口，忽然又看到夏诗语匆忙的摆了摆手，说：“别说别说，我还是自己猜吧，我就不信了，你们想干什么我居然猜不到。”

    顾盼放声大笑，说：“姐，加油！”

    一辆黑色的suv停在夏诗语和顾盼面前，车里面眉头上有道刀疤的男人探出头问道：“我和不要脸先吃口饭，过会儿去看库房，你和蚊子不忙的话，先跟我们去吃点儿？然后再给蚊子捎点儿回来。”

    顾盼瞪了那个男人一眼，说：“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忙？”

    那个男人也不在意，又嬉皮笑脸的问道：“要不一会儿给你们送点儿回来吧？”

    顾盼挥了挥手，说：“不用，忙你们的。等这儿关门了，我请姐去吃顿好的。”

    眉头上有刀疤的男人咧嘴一笑，说：“行，那我们先忙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快累出屁了。”

    说完以后，他又对着夏诗语用力的点了点头，说：“姐，头一回见面，改天一起吃顿饭。今天实在是有事儿，不好意思哈。”

    坐在正驾驶位上模样比绝大部分女人都要俊俏的高冷男同样的朝夏诗语点了点头。

    夏诗语回应给两人一个恬淡的微笑。

    等到车开走以后，夏诗语看着顾盼，说：“真是对你们越来越好奇了。”

    顾盼再次的放声大笑，说：“姐，还是想想咱们待会儿吃什么吧。”

    超市营业到9点半，卖出近200万的货物，始终沉默寡言的“蚊子”把钱用黑色的旅行袋装了，扔在车上独自一人去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顾盼锁好超市的门，和夏诗语就近找了间火锅店吃火锅。

    夏诗语问顾盼：“晚上住哪儿？”

    顾盼摇了摇头，由于一切都进行得太过匆忙，此时还没有落脚的地方。

    原本，她是想要住酒店的，最后还是被夏诗语生拉硬拽到了自己家里。

    夏诗语一个人住在一套建筑面积180平的大房子里，装修简洁却不失档次，无论格局还是格调，都隐隐的透露出一股商业女王所特有的独到气息。

    两个女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本着客人优先的原则，夏诗语让顾盼先去卫生间冲凉。

    卫生间里传出珠落银盘般的水声。

    夏诗语敲了敲门，递了一条干净的浴巾进去，然后，就开始盯着占满了顾盼整个背部的纹身发呆。

    并不是她少见多怪，纹身的人，她过去也见得多了。只不过，一个女人，在整个的后背上纹了条下山虎，绝对是生平仅见。

    夏诗语就这样怔怔的盯着顾盼背后的下山虎目瞪口呆。

    顾盼忽然的回过头来，说：“姐，你看我背后的这头老虎，是不是跟陈玉砚挺像的？”

    夏诗语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像？她肯定没看出来，不过除了点头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顾盼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说：“我也觉得挺像的。”

    夏诗语觉得不像，是因为她没有见到过初中时的陈玉砚。

    ……

    凌晨2点半，一个戴着绿帽子的妖精走出燕京市国际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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