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冲突 上

    李仕水又无聊的守在了走廊小门的门口。

    今天是水仙儿去醉仙楼的日子，竹儿又不知为何去了醉仙楼，留他在这里守门。

    竹儿每次去的时间不定，虽然没人，李仕水也不敢擅离职守，而是一直守在这里，不过就是有点无聊。

    就在李仕水又下意识扫了走廊另一头时，正好看见竹儿的身影。李仕水心中一喜，刚要跟竹儿打招呼，却看见竹儿是连冲带跑进的走廊，然后还不时回头看一下，好像后面有什么追赶她似的。

    李仕水先是惊讶，接着便是一怒。

    后面确实有人正追赶她。当先出来的一人走路摇摇晃晃，应该是已经喝了不少酒。接着后面又出来好几个人，有两个人上前搀扶着第一个人。

    “别扶我，快，快去拦住她。”第一个出来的人大声道。

    后面的人一听吩咐，连忙朝着竹儿追去。

    竹儿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下意识回头一看，结果一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下。还好，只是摔了个踉跄，并未摔倒。不过就这一耽误，竹儿已经被人截住了。

    竹儿看着醉汹汹正在朝她逼近的人，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结果刚退了一小步，就被人抓\/住了肩膀。竹儿想到她后面也有人，猛的一下挣脱了抓\/住她肩膀的手，朝后一看，却又连忙惊喜的跳到那人身边。

    原来抓\/住竹儿肩膀的并不是那些拦截竹儿的人，却是着急赶过来的李仕水，不过是已经化妆了的李仕水。

    李仕水刚来到竹儿身后，还未出声，就看到竹儿正在朝后退，便连忙伸出手扶住了竹儿的肩膀，却没想到竹儿竟然那么大反应，直接挣脱了他的双手。结果李仕水正看着空空的双手，还未反应过来，竹儿又欣喜的跳回到他身边，伸手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微微躲到了他身后。

    到了李仕水身边，仿佛有了依靠，竹儿已经平静了下来。看着晃悠走过来的人，竹儿看了眼身后的水仙阁，郁闷道:“怎么被他堵在了这里，真是麻烦。”

    “怎么回事？”李仕水轻声问道。

    “他在醉仙楼里碰到了我，知道我是小姐的丫鬟，非让我带她来找小姐。我自然不会同意，刚又躲过他的纠缠，便想着回来。谁知道他竟然跟了过来，还在这里堵住了我们。”竹儿无奈道。

    李仕水看着快走到他们面前的人，眼中精光一闪，透出一丝戾气，不过很快收敛了起来，毕竟这里不是他能轻易放肆的地方。李仕水看向竹儿问道:“现在怎么办？”

    竹儿看着走廊尽头跟过来的醉仙楼的人，不过他们也只是停在那里，看样子并没有过来的打算。竹儿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不过还是压制了下去，说道:“你直接带我回水仙阁吧。咱们把门一关，管他怎么闹呢，自然会有该来处理的人把事情解决了。”

    竹儿说完，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看你们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好，咱们这就回去。”李仕水说完，也不理前面已经走近了人，直接转身朝着身后走去，竹儿自然紧跟在他身边。

    刚才拦住竹儿的两人，一开始见李仕水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吃了一惊，他们根本没感觉李仕水是怎么出现在他面前的。不过还好，李仕水来到竹儿身边后就没再动作了，他们也就没多管。

    结果李仕水刚和竹儿说了几句话，就转身朝他们走来。两人下意识想伸手拦住李仕水他们，结果就见面前的人伸手搭在他们手臂上，然后他们就不知怎么倒了下去，而且一时浑身无力，根本爬不起来，只能看着李仕水和竹儿在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后面来的人刚走近，还没开口，就看到那个丫鬟和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厮直接走了。结果前面的两人无缘无故倒了，竟然没有拦住他们。来人大怒，连忙招呼身后的几人让他们一起去拦截那个丫鬟。

    结果后面的几人遇到了跟前面两人一样的遭遇，刚想伸手搭在李仕水的肩上，或者拦在李仕水面前，结果也没见李仕水怎么动作，他们就都倒在了地上，而且一时半会根本起不来。

    李仕水和竹儿就这么轻飘飘的走回了水仙阁，好像后面的拦截根本不存在似的。接着小门便被李仕水关住。

    竹儿松了口气，却又下意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李仕水微微一笑，也陪着竹儿在门后一起听着。

    纠缠竹儿的人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关闭的门，再看着站在身后一脸羞愧的五六个人，大骂道:“平时养你们干什么了，竟然连个人都拦不住。去，把门给我叫开。”

    站的离门最近的一个人上前敲门道:“开门。”

    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一起上，把门给我砸开。”

    几人一起上去，一时敲门声，叫喝声，还有醉酒的咒骂声都从门缝中传了过来。

    竹儿脸上一阵后怕。李仕水一脸阴沉，正想着要不要打开门去教训他们一顿，不过看竹儿害怕过后，又换成看热闹的表情，便也没再管。

    看着他们不管不顾的这样砸门，后面跟来的醉仙楼的人终于忍不住连忙过来将他们劝阻拉开。不过，纠缠竹儿的那个人显然醉的还不大清醒，即使被人拉开，仍是大吵大叫道非要让人把门打开。

    不过醉仙楼过来的有几个姑娘，直接上前架着他，一边软声细语的劝阻，一边拉着他朝着醉仙楼而去。后面好像鸨妈也来了，又劝阻了一会。这时，那些人离门已经有点远了，鸨妈不知许了什么条件，最终还是将那人劝走了。

    水仙阁又恢复了以前的宁静。

    竹儿虽然好像一直在门后看热闹，不过听到他们逐渐走远了，终于松了口气，说道:“终于把他送走了。”

    “你认识那个人。”李仕水眉毛一动，问道。

    “不认识。不过听说好像是城西的一个恶霸，你刚才应该也听到了，都叫他灰豹，另外那几个人就是他的手下。”竹儿皱眉道:“这种人本就不讲理，再加上喝了酒，更加难缠了。真是麻烦，再过去说不定还会碰上他。算了，今天就不再过去了。我们一起回去，这儿不用守了，等到时间再跟小姐一块过去吧。”

    李仕水自然没有意见，便跟着竹儿一块朝里走去了。

    今天除了灰豹，也没有其他人再来水仙阁叫门了。

    一到时间，李仕水便又跟着水仙儿和竹儿朝着醉仙楼去了。今天倒是没有人像纤柔那样过来拦路了，就是对李仕水的目光和指指点点也少了。

    还是去先见了鸨妈。虽然刚刚在水仙阁发生了冲突，鸨妈没提，水仙儿自然也懒得主动提起。

    竹儿当时一回去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给水仙儿说了。竹儿还担心待会灰豹会不会继续闹\/事，要不要今晚就不再过去醉仙楼了。不过水仙儿并没在意，能开得起青楼，怎会连这点事都罩不住？

    水仙儿照常弹了一曲，然后在满楼客人的要求下，又弹了一曲。接着竹儿便出去选人，今天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竹儿按水仙儿吩咐，选的都是以前经常见的常客。恰巧，李仕水那天在酒馆中看到姓廖的那位公子就在今天被选中的人中。

    不过今天还是出现了意外。在竹儿带着廖公子他们到了水仙儿待的雅间时，鸨妈随后也带进了一个人掏钱想见水仙儿的人进来。等鸨妈带那人进来后，发现竟然是灰豹。

    已经好久没人掏钱见水仙儿一面了。鉴于之前的情况，李仕水猜测鸨妈应该是给了灰豹一个很大的优惠。这样，既让灰豹主动愿意掏钱，还得感谢鸨妈，而鸨妈不仅收了一庄意外之财，而且对她也没什么任何损失。

    水仙儿也没说什么，反正都是一起见，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其实没什么分别。

    灰豹倒是酒醒了不少，刚见到水仙儿就惊为天仙，还没坐下就着急的想跟水仙儿搭话。不过说上两句，灰豹就接不下去了。水仙儿这次故意挑的都是她认为谈吐不凡的一些客人，水仙儿跟他们谈古论今，吟诗弄对，灰豹别说插话了，他连听都听不太懂。

    一杯茶后，水仙儿也没吝啬，又给他们稍微弹了一段琴，便开始送客。灰豹有点傻眼，他花了几百两银子，就跟水仙儿说上两句话，听一段琴就结束了？虽然他也知道水仙儿的规矩，但听闻和亲身经历还是不一样。

    其他几人自然知道规矩，听到水仙儿送客，虽然不舍，还是一个个都朝着门口走去。灰豹跟他们不一样，他是在底层斗狠耍横的，往往是无视规矩的。

    灰豹看着要走的求仙儿，一下子站起来说道:“老\/子花了这么多银子，竟然什么都不让老\/子干。不行，你不准走，再陪老\/子喝一杯。”

    说完，灰豹就想朝着水仙儿那去。李仕水气势一变，不过这毕竟不是他单独的事，正想着待会要怎么处理，却看到有一人已经拦在了灰豹面前，竟然是那个廖公子。

    “你干什么？水仙儿有自己的规矩，你既然来见她，就要遵循她的规矩，怎能你说怎样就怎样？”廖公子显然一开始就对灰豹不满，也一直注意着灰豹，看灰豹果然想生事，连忙及时拦截道。

    “你是谁？给老\/子滚开。什么规矩不规矩？谁拳头大，谁就是规矩。”灰豹根本看不起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抓\/住他的胳膊，一下子把他摔倒在了旁边去。

    廖公子一不小心，直接磕到了桌沿上，头上红肿的一片。不过姓廖的显然不在意自己的伤，看着离去的灰豹，连忙大呼道:“你站住，不准你靠近水仙儿姑娘。快来人阻止他。”

    其他几个本已要出去，再加上原本在外伺候的丫鬟小厮都返回进入了房间，不过看到恶狠狠的灰豹，早已看到廖公子想要阻拦的后果，众人只是惊呼，并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水仙儿好像也被吓住了，并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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