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位面争霸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一物降一物

    罗弘子沉思了良久后说道：如今之计，唯有智取。那王茂林顿时来了兴致，问道：道长可有办法？

    若要降服这蜈蚣精，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蜈蚣最怕公鸡，只要能寻到十年以上的公鸡，便可将蜈蚣精降服！罗弘子肯定的说道。

    王茂林听罢，觉得很是不可思议！疑惑的问道：这蜈蚣精神通广大，连道长都奈何不得，一只公鸡岂能降得住它？

    罗弘子答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蜈蚣最怕公鸡。哪怕成了精也是如此！公鸡在本领上虽远不如蜈蚣精，却天克制蜈蚣。能在气焰上压过它，让它畏惧！只是这十年的老公鸡却是不好找.....！

    王茂林听后笑道：还真是巧了！我家中便有一只公鸡，是母亲闲来无事养的。一直未舍得宰杀，算起来已养了有十年有余！

    罗弘子听后，很是高兴！便要王茂林明一早将那公鸡抱来降妖。

    第二天还未亮，那王茂林便抱着公鸡起上山。到达山神庙时罗弘子已在此等候，因为时辰尚早，还没有香客到来。

    罗弘子来到庙门前，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喝了一声“疾”！符咒顿时化为一团火焰，向着山神庙飞去。随即将山神庙引燃，浓烟烈焰中，蜈蚣精忽的飞了出来，朝着罗弘子袭去。

    说时迟那时快，罗弘子匆忙闪避，持剑砍向蜈蚣精。当的一声，蜈蚣精居然毫发无损！罗弘子反而却被震的手腕发麻，手中剑都被震得脱手飞出。

    蜈蚣精子一晃，又向着罗弘子飞去！这时王茂林怀中抱着的公鸡见到蜈蚣精，不断的挣扎，想要挣脱出来！罗弘子大喝道：快将那公鸡放开！

    王茂林手一松，公鸡自怀中飞出。飞到一棵树上，而后张开翅膀，浑羽毛炸立！还伸长了脖子，双目瞪圆，狠狠盯着那蜈蚣精！

    随后猛的一声嘹亮鸡鸣，蜈蚣精受惊，忽的从空中跌落下来！摔落到地上后，有些惊恐的仰起头望着树上的公鸡，竟然显露出了一丝畏惧！

    两者明明实力悬殊，蜈蚣精扑上去便可将公鸡一口吞下，却奈何控制不住心中恐惧，不敢轻举妄动。

    那公鸡又是一声鸡鸣，蜈蚣精听到后，浑颤抖，惶惶不安！不断向后退缩，竟然想要逃离！

    公鸡自树上飞了下来，落到蜈蚣精前面。扑闪着翅膀，步步紧！蜈蚣精见状，百足发软，一时竟动弹不得！公鸡走到蜈蚣精面前，双目狠狠盯着它。蜈蚣精双须晃动，那样子已经是惊恐至极！

    而后，那公鸡对着蜈蚣精又是一声厉鸣。蜈蚣精顿时如遭雷击，浑抽搐！它不断翻滚，而后吐出腥臭的液体，不再动弹，竟然已经胆破而亡！

    罗弘子走到蜈蚣精旁，用剑从那蜈蚣精腹部挖出一鸽子蛋大小的圆珠子来。然后对王茂林说道：此为这妖孽的内丹，服下可祛百病！先前听闻你母亲患重病，这枚内丹你便拿去吧。

    王茂林接过内丹，感动得泪盈眶！稽首对罗弘子道谢。

    此时已有香客上山祈愿，远远看到山神庙被烧毁，很是骇然！怒而质问两人是怎么回事，怎敢得罪山神。王茂林便将山神庙中并非是山神，而是一条蜈蚣精之事告知，又将那蜈蚣精指给他看。

    香客方才恍然大悟！于是狠狠踢了那蜈蚣精的尸几脚。口中骂道：怪不得黑白不分，净应一些助纣为虐的愿。啐了一口痰，转离去！

    罗弘子摇了摇头道：若行恶事的是神，人们口不敢言！依旧焚香供奉。然而若作恶的是妖，人们却无法忍受！定要诛之而后快。真是人之哀.....！罗弘子长叹一声，转离去。

    做了这一段时间的走无常，看惯了生生死死，罗弘子都有些麻木了！这人有好坏之分，鬼也亦然。还有那山精野怪，其实也不都是恶的！有些精怪有时候反而比人更有义.....

    在一次收魂的过程中，罗弘子就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作精怪的义！

    那是他从牛头马面的传令中接到的一个任务，让他去一户人家收取一个老妇的魂魄。那老妇家中仅有她自己一人生活，可罗弘子发现竟然有一个成了精的小怪一直陪伴着她！

    这让罗弘子感到非常的奇怪，便悄悄的把整件事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原来，东林村有一老妇人，已年过七旬，儿子二十年前被人抓走做了兵卒，至此音信全无。

    这老妇人的老伴又死的早，独自一人过活，过的很是拮据。本来子已经非常困苦了，老妇人家最近又患鼠害，老鼠糟践了不少粮食，咬坏了腿，让老妇人心痛不已！

    有一天老妇人做饭，在米缸中舀米，忽然听到米缸中传出“吱吱”的叫声！往里面一看，顿时乐了。只见米缸中有一只小耗子，应该是进到缸里去吃米，吃完却出不来了！正扒着缸壁，瞪着两个小眼往外瞅。

    活该，让你糟践粮食，还咬坏我的腿。老妇人对着小耗子说道，小耗子瞪着小眼睛瞅着老妇人，瑟瑟发抖，显得很是害怕！

    看到这小东西可怜兮兮的眼神，老妇人有些不忍心杀它！便说道：罢了！你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这屋里啊，就我自己，连个串门的人都没有！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你在这，也算给我做个伴吧！

    不过话先说在前头，你以后可不能再乱咬东西了！咬坏了老婆子我可没钱买，听到没？那小耗子似乎听得懂人话，竟不停的点头！

    行了行了，别点头了，我这就把你放出来。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将小耗子拿出来，放到了地上。

    老妇人又再说道：以后啊，我就把米撒在米缸旁，你可不能再到米缸里偷吃了，再掉里面，我可不捞你，听到没？

    那小耗子“吱吱”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回应老妇人的话，而后便逃走了。

    自此后，老妇人家的东西便再也没被耗子咬过！小耗子也只吃撒在米缸旁边的米。几之后，小耗子渐渐和老妇人熟识了，便不再躲避老妇人。

    它常在老妇人脚下转悠，有时还会爬到老妇人上。老妇人也不在意，有时还会逗逗小耗子，给小耗子唠叨一些自己的事，讲一些自己儿子小时候的事。

    她也不管小耗子能不能听得懂，讲着讲着，想起伤心事，想念起自己的儿子，常常潸然泪下！

    而这时小耗子总会从老妇人上蹦下来，在地上呼呼的转圈，直到转的自己晕头转向，东倒西歪！引得老妇人开怀大笑，老妇人的子也似乎不再那么难熬了。

    老妇人信佛，没事的时候喜欢念经。小耗子便趴在灯台旁听，听得全神贯注，也不知能不能听得懂！老妇人看到小耗子认真的模样，总会哑然失笑。一只小耗子，竟还信了佛了.....

    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一晃便是五年！小耗子在这五年里越长越大，最后竟跟个黄鼠狼一般大小。老鼠的寿命不过两到三年之间，而这只小耗子却丝毫不显老态，每天仍旧活蹦乱跳的！

    老妇人常开玩笑说小耗子已经成精了！而老妇人体却越来越差，子越发的佝偻。腿脚也越来越不灵便，行动也不方便了！老妇人便很少再出门，她常常拿一个凳子，坐在门口，向外张望。

    儿子若再不回来，怕是就看不到自己了！她觉得自己时不多了，所以经常这样想到。

    老妇人常常在梦中梦到儿子，做的全是噩梦。梦到儿子打仗被人杀死，每当醒来之时，老妇人总是泪流满面！

    二十多年了，老妇人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她总觉得有人在敲门，然而每次打开门，门外都是空无一人。老妇人每次都是失魂落魄的返回屋中，如果儿子当初没被那些人抓走，该有多好！

    半年之后，老妇人抑郁成疾，终于病倒了！那小耗子静静的趴在老妇人的上，也不乱跑乱跳了！它望着老妇人，眼中尽是悲伤。

    我快不行了，也不能再照顾你了，缸里有米，你自己去吃吧。老妇躺在上，伸出手摸了摸小耗子，说道。小耗子没去吃米，它只是安静的守护着老妇人。

    夜里，老妇人又做噩梦了！她梦到儿子被人砍成了两半。她坐起来，嚎啕大哭！儿子大概再也回不来了，自己等了二十多年，终究还是没能再见到儿子一面。寂静的夜里，老妇人哭的很是凄凉！

    这时，忽的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老妇人怔住了！她紧紧盯着那门，心中充满希翼。她颤颤巍巍坐起来，来到门前，伸出颤抖的手，却又迟迟不敢开门，她害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娘”，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老妇人顿时泪如雨下，她匆忙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瘦瘦的男人，正是老妇人的儿子。

    纵使多年未见，老妇人仍是一眼便认出来了，牵挂了二十多年的人，又岂会认不出来呢！

    娘！仗打完了，儿子回来了。那瘦瘦的男人说道。

    你咋才回来啊！娘足足等了你二十多年，可算把你给盼回来了！老妇人抱住儿子，放声大哭。

    娘，儿子不孝，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以后定会好好照料娘的。那男子也流泪说道。

    老妇人抱着儿子哭了好久好久，好似要将这二十多年的委屈哭完。

    娘，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那男子动的说道。恩……恩，娘这是高兴的。老妇人慌忙将儿子拉进屋，你还没吃饭呢吧，我这就去给我儿做饭去。

    老妇人擦干眼泪，去了厨房，忙活了大半夜，丝毫不觉得累，完全不像是病重之人！

    儿子回来之后，老妇人的病，竟慢慢好了起来！子也硬朗了许多，每里都很是开心。老妇人的儿子也非常孝顺，将老妇人照料的很好。

    只是，那只小耗子自此后便不见了。任凭老妇人怎么找都找不到，让她颇为牵挂！

    时间一晃，又过了半年。这老妇人上街买些米面，迎面走来一个道人，道人盯着她打量了许久，而后询问老妇人最近家中是否发生过什么怪事！

    老妇人摇了摇头，刚想走，却被道人拦住了！说道：实不相瞒，老人家，我见你上沾染了妖气，怕是家中有邪祟作恶！你家中最近可否发生过什么异常之事？

    老妇人听到道人这么说，吓了一跳，想了想说道：异常之事没有，喜事倒有一件。

    道人询问何事，于是老妇人便将自己的儿子二十多年前被人抓走做了兵卒，自此音信全无！以及半年前儿子打完仗，忽然归来之事和盘托出。

    道人听罢，沉思片刻，问道：你儿子当年是被什么人抓走的？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知道他们的眉毛都是红色的。

    道人长叹一声，说道：那是赤眉军，二十多年前祸乱天下，早已被平叛，全军覆没了，你儿子又岂能存活，那归来之人，定为妖邪所化！

    老妇人听罢，一下子怔住了！便呼喝道：你胡说，我儿子我岂会认错。

    妖邪最善魅人心神，可依人心中所念，变化成亲近之人。其惟妙惟肖，难辨真假！老人家你自然分辨不出.....道人言道。

    我儿子对我这么好，怎么可能是妖邪？况且我老婆子常年不出门，怎会招惹上妖邪！你莫要再说了，我还得回家给我儿子做饭哩！老妇人显得有些生气。

    那道人仿佛不死心的继续问道：妖邪并非都是招惹来的！亦可能是家中牲畜，活的久了，有了灵识，化为妖物。老人家你想一想家中可有老而不死的鸡狗？

    老妇人听罢，忽的想起了那小耗子！手中的米掉落在了地上。口中却说道：没有没有，家中什么都没养。我要回家了.....要回家了。儿子还等着我哩！老妇人忽然觉得心乱如麻。

    道人长叹一声，说道：罢了，既然老人家不肯相信我，那我赠你一张降妖符咒。你趁你儿子不备，贴到他上，是人是妖，自可见分晓。道人将一张符咒递与老妇人，便转离去。

    老妇人伫立于寒风中，眼泪忽的流了出来。她跌跌撞撞向前走了几步，双腿似灌满了铅一般沉重。走着走着忽然跌倒在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寒风中，她哭了好久好久，而后站起来，将那符咒撕个粉碎。也许，她此刻已然明白了事的“真相”！

    娘，你咋还没回家？都急死我了！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娘去买米，耽搁了会，你怎么来了？老妇人赶紧擦了擦眼泪，说道。

    我见娘你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怕出什么事，所以就来找娘来了，娘你眼睛怎么红了？

    没事，风太大，迷了眼，我们回家去吧！老妇人赶紧回答道。

    老妇人回家后没过多久，子一不如一，人也渐渐变得糊涂起来！有时在院子里一坐便是几个时辰，坐着坐着便哭起来。又有时在夜里不断的开门，关门，一直折腾到天亮。

    半年之后，老妇人又染了风寒，患病在。未过三，便已是奄奄一息！老妇人的“儿子”夜守护在老妇人前，不眠不休。

    这，老妇人忽然清醒了过来！她紧紧握住“儿子”的手，说道：这些年来，亏得有你在我边，若不是你，我怕早已撑不到今了！

    老妇人的“儿子”一怔，随即泣不成声。娘.....！老妇人微笑着说道：若有来世，我们再为母子。

    老妇人的“儿子”想要安慰一下老妇人，却没有说出口！只是不停的点头，犹如当年那个只会点头的小耗子。

    是夜，老妇人离世！已守候多时的罗弘子现出来，他安慰了一下那已哭成泪人的小耗子，并说道：原本你作为精怪，是不应该介入到这凡人生活的尘世当中的！

    但一来念在你没有恶意，二来你的深高义也感动了我！这样吧，我也就不难为你了。你在老妇人的“头七”过后，便找个没人的地方生活吧！这次必须得远离凡人了.....

    随后，罗弘子把老妇人的魂魄给带走了。一直送至了幽冥地府，在经过了一系列繁杂的审核后，老妇人直接被送往轮回转世去了！

    其实一开始罗弘子已经在城隍处，把这些事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原本老妇人的阳寿也只是到半年前，因为在半年之前，牛头马面就来通知罗弘子准备收老妇人的魂魄了！

    可罗弘子还是去求了秦广王，把老妇人的阳寿又往后延了半年！并让小耗子又陪了老妇人半年.....

    像这样的事，罗弘子还做过几次。主要他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而且他本来也是个心善之人，有时候难免会有一点点那么的“徇私舞弊”。

    就说他为一个本来就是命中注定早死的少年，指点迷津后让其又增寿了一个甲子的时间！在幽冥地府来说，这本来应该算作是“违规”的作了！但凭着自己的执着，还是顺利的把事给办成了.....

    这个少年其实是一个秀才，名字叫作丁远山。这丁远山自幼便羸弱多病，虚体弱！加上常年在房中读书，思虑过甚。未过弱冠之龄，便已患重病，不得已，只得弃学在家休养！

    然而休养了半年有余，病并未有所好转，反而渐渐加重！这一，丁远山有事外出。途中忽然下起了大雨！无奈折返回来，走到家门口时见有一衣着整洁的道人正在屋檐下避雨。

    丁远山心善，见那道人衣衫被雨水打湿，便邀他入屋中避雨。又拿出一洁净的衣裳让他换下，道人倒也不推辞，接过衣裳换下了道服。

    这道人其实就是罗弘子，他因为接到指令，来这家收取魂魄。怎想到，要被收取魂魄的对象，竟然只是一个如此年轻的翩翩少年！于是心中便动了恻隐之心。

    那丁远山给罗弘子沏茶倒水，让罗弘子暖暖子。罗弘子说道：承蒙公子不嫌弃贫道，邀我屋中避雨，感激不尽！无外物，无以为报，唯有几句言语相赠。

    丁远山闻言后恭敬说道：道长请讲。罗弘子也不客气，直接便说道：贫道自幼修习道术，可观人面相，断其命数！我见你眉目之间，乃是薄命之相，命中注定活不过二十便会夭亡。

    丁远山听罢，黯然说道：道长真是神机妙算，我自幼体弱多病，汤药不断！前些子又患了重病，休养多不见好转，怕是难熬过今年了。

    公子莫要哀伤，我既然将此事告知于你，便肯定有续命之法！罗弘子肯定的说道。

    哦？丁远山听罢，心中重新燃起希望，道长有何办法？

    罗弘子回答道：自此向东二十里，在一棵古槐树旁有一户姓崔的人家。家中有一老妇人，年老力衰，腿脚不便！你每前去帮他挑水砍柴，打扫庭院，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

    他有一个儿子，时常不在家中。倘若回来看到你，必会呵斥你并让你走！你无需搭话，只管跪下磕头就好！老妇人定会救你的。

    这时雨已经停了，罗弘子说道：天已放晴，我也该走了！你切记要照我说的做，方能得救。

    丁远山听得一头雾水，心道这是什么续命之法，刚想询问，却发现那道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虽半信半疑，丁远山却还是决定照道人的话做。向东走了约有二十里，果然见有一棵古槐树。树旁有一户人家，进入屋中，里面有一老妇人正卧休息。

    并未打扰那老妇休息，丁远山见水缸中水已见底，便将水打满。又将门前杂草清除！丁远山本是一文弱书生，又有病在，累的气喘吁吁，坐于门前休息。

    这时门被打开，老妇人出来。见到了丁远山，却并未惊讶！也未问丁远山来历，只是向丁远山道谢！而后还将他请入屋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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