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章：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第六十六章：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天狂凌霄站在伽蓝城最高的一栋建筑物上面，眼神冷峻地看着黎明前远处的黑暗，醉吟杀则俯卧在他身边。对于在这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他们从来没有交流过半句，即便卓君一和刘嫣笑就在伽蓝城外面的沙漠里被人扔向了遥远的恒星，以极其残忍的方式被判处了死刑。

    终于，遥远天边一点启明的亮光闪现，黎明终于要来了。醉吟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应该都撤走了，就剩我们了。”

    天狂凌霄点了点头，一头乌黑秀发在身后飞舞，和刘嫣笑至少有八分相似的漂亮脸蛋上，妩媚和刚毅并存，这让他全身都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魔力。

    “狂爷，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我们蓝水晶上再会。”醉吟杀说完就转身如一缕轻烟般离去。而天狂凌霄却并未说话，看向星宇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坚定和决然。在他目光的尽头处，电磁人的一艘宇宙战舰正停留在那里，战舰上面还有电磁文明目前唯一的一位统领——撒千奴。

    其实，在这场卓君一和刘嫣笑从来就没有搞明白的游戏中，所有人都是鱼饵，都有被其它的鱼吞下去的可能。卓君一和刘嫣笑就是最初的鱼饵，吸引电磁文明来这片荒漠上把所有的事情做个了结。只不过魔翼族横杀出来，和电磁人形成某种默契，抢先一步把卓君一这两只鱼饵吞了进去。

    而到了现在，天狂凌霄和撒千奴终于借此机会，展开了两人之间的第一次真实较量，只是此刻还不知道他们到底谁能吞了谁。

    天狂凌霄的优势在于，撒千奴虽然知道他在附近，但是却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而撒千奴的具体位置天狂凌霄则一清二楚，这个优势是天狂凌霄拿卓君一和刘嫣笑的命换回来的，并且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了。

    所以，天狂凌霄还在等待，耐心寻找着让他发动离开乱域前最后一击的最佳时机。

    宇宙中，电磁人的宇宙战舰上，撒千奴、奥奎撒和猎鹰站立在无数块非常先进的显示面板前，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信息流闪过。

    “那一千架攻击飞行器已经补充完毕，从这颗星球的另一边再次潜入进去，在两个圭时内，可以对星球表面的任何地点发动攻击。”猎鹰说道。

    “我们已经发动了在这颗星球上的所有力量，可还是找不到天狂凌霄，我想他不会轻易露面的，或者他已经知道统领在这里，所以悄悄退走了。”奥奎撒说道。

    “呵，天狂凌霄如果没打算露面的话，又何必引我过来呢？他此刻不出来，只是因为我们开出的价码还不够大。”撒千奴冷笑道。

    “统领，你万万不可冒险。如今我们的四大统领就只剩你一人，如果再有差池的话，我们电磁文明在乱域的威势将会降到有史以来的最低点，甚至影响到我们在乱域的霸主地位。”奥奎撒急忙说道，如果撒千奴在他面前出了意外，那么他就只有以死谢罪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出面的话，天狂凌霄是一定会跳出来的。”撒千奴嘴角的笑意昂然。奥奎撒和猎鹰刚想说点什么，撒千奴就一挥手打断了他们：

    “要想钓鱼，鱼饵当然要够丰盛才行，至少也得对得起那条鱼不是？我们电磁人可从来都不小气。”说着撒千奴就向战舰的外面走去，奥奎撒和猎鹰急忙跟了上去，却不料撒千奴阻止了他们：

    “你们两个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什么也不要做。如果万一我死了，你们就跑快点，赶紧溜回去把一切告诉两位尊主。”撒千奴嘴角的笑意逐渐肆虐，带着某种疯狂、嗜血的意味，然后他便从战舰上跳了出去，直向下方的星球表面落去。

    在下落的过程中，撒千奴并未刻意落到哪里，而是随意飘荡。在进入星球的大气层后，撒千奴更是完全放弃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在厚重的云层里，任由自己被高空的狂风吹拂地摇摆不止。

    这时候，正是天狂凌霄最好的机会，湿重而急速流动的云层，能够提供绝佳的掩护。不过，天狂凌霄依旧未出现，就好像他不在这颗星球上一样。

    撒千奴同样一点也不急，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这个对手很强大、很聪明、很有耐心、很有毅力，并且也很狡诈。但再狡诈的猫也抵挡不了鱼儿的诱惑，撒千奴知道自己在天狂凌霄眼中的价值，也知道自己的制胜之道——那就是耐心。

    而天狂凌霄实际上并没有在天上跟着撒千奴，他比撒千奴更有耐心。他此刻只是在地面上不急不慢地跑着，像一个普通的其它生命体那样。他同样很清楚自己在撒千奴眼中的价值，所以根本就不怕失去撒千奴的踪迹——撒千奴会自己暴露出来的，并且还会给他制造出让他觉得能够得手的机会。

    游戏规则虽然简单，就是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只是猫和鼠的身份实在很难预料，但是却足够刺激。孰胜孰败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细节随时逆转，一切颠覆都将会发生在瞬息之间。他们两个此刻需要凝聚起自己的一切力量、精神，来打倒对方。

    他们血液里的狂热已经被点燃，他们的心完全被胜利的欲望占据，但是他们的头脑却无比冷静、心态却无比平和。直到现在，他们的表现都对得起自己的生命，也对得起背后的文明。

    撒千奴在临近行星表面的时候，转向朝着海洋飞去。他觉得在海面上杀掉天狂凌霄会更有意义，因为天狂凌霄的文明就是在海洋中演化的。

    成于斯，毁于斯，无论是生命还是文明，在他们的背后都有着一种深深的戏剧性效果，撒千奴突然觉得这种喜剧中夹带着的不可避免的悲剧，实在是很有意思，让生命在超脱或沉沦中，时刻充满着荒诞色彩。

    天狂凌霄很快就明白了撒千奴的意思，这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和蔑视。所以，他决定立即出手，一个对他的对手存有蔑视之心的人，必然会有某种破绽。这道理其实很简单，对于像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斗志昂扬是必须的，但却也未必就一定是好事，因为这些都有可能让他们失去了在超脱之中的冷静判断，哪怕他们的判断只是慢了一秒，后果可能就完全不一样。

    但是对卓君一和刘嫣笑来说，则不是这样，他们两人还没有达到这样的层次，所以卓君一在极力进行思考的时候，往往身体会做出某种动作，比如来回走来走去，并且伴随着某种肢体活动。通过这样的方式，卓君一的身体和大脑似乎联系的更加紧密一点，从而达到了一种整体上更加兴奋的效果。在兴奋中，卓君一和刘嫣笑的大脑思维能力和身体行动能力都会更加敏锐，这其实就是他们的生命还不够完善的表现。并且，这种兴奋还不能过度，否则他们的大脑还是会再次陷入迟钝。

    在原本平静的海面上，一线流光突然出现，贴着海面急速地向前冲去。在这线流光的后面，数百米高的海啸呼啸着翻滚而来，这就形成了两个很鲜明的对比，前面是如平川一般的宁静大海，而后面则是巨浪滔天的咆哮水怪。很快，这一片区域的海面就整个倾斜下来，汹涌的海啸越冲越高，就好像一部分海面硬生生地被拔起来了一样。

    面对着眼前波荡震颤，凶浪滔天的大海，撒千奴并未有任何惊慌，只是双手合一，然后再缓缓地拉开，一个连通着这颗星球磁场的磁力场就形成了，天狂凌霄可以借助大海的力量，而他却可以借助这整颗星球的力量。

    随后，大海上空厚重的云层就被一个磁力场拉了下来，天色在短短的几刻时内变得昏暗。云层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摩擦不断，一时间天空中电闪雷鸣，再加上云层下面海浪咆哮，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出现。

    九天之云下垂，四海之水皆立。在一片风云冲荡、雷电咆哮、海浪翻腾的可怖景象中，这片天和地就这种撞在了一起。随后，厚重的云层被海啸冲碎，高高的海啸也被云层压垮，数亿吨的海水激荡上半空，变成滂沱大雨，呼啸而下；数不清的粗大雷电在翻腾的海面上肆虐，霹雳轰鸣，让天地为之颤抖。

    面对着眼前恐怖如斯的海天一色，撒千奴的身形立刻坠入进海水里，虽然天狂凌霄曾经短短那么一瞬显露出踪迹，两人也真正的交手了，可现在撒千奴还是失去了对天狂凌霄的追踪。

    如游鱼一般潜入到冰冷黑暗的海洋深处，撒千奴全神戒备着，在这里，天狂凌霄是绝对有可能杀掉他的。大海的包容性在此刻展露无异，尽管海面上狂风吹海浪，巨涛任咆哮。可海底下面却依旧一片平静，无波也无澜。

    一点针尖般的细芒突然出现在撒千奴的身后，隐藏在海底点点的幽暗磷光中，向撒千奴悄无声息地靠近。撒千奴霍然转身，同时那一点细芒却突然变大，发出的亮光犹如太阳般闪耀，飙举电至般地从撒千奴身边擦过，没有任何停顿继续向前冲去。

    “好不容易出来了，又何必这么急着走呢？”撒千奴立即追了上去。他的身体刚才被那道细芒洞穿了，庞大的能量在他的体内肆虐，他已然受了不轻的伤势，但他毫无畏惧，依旧紧追不舍。

    “你就不怕我真的回过头去宰了你？”天狂凌霄速度不减，却传出信息调侃道。

    “回头试一试嘛，说不定你真有这样的机会。万一只是因为你的懦弱而错过了，你对得起自己危在旦夕的族人吗？”撒千奴在身后叫嚣着。天

    狂凌霄却没有再说什么，他回身的话，的确有机会宰掉电磁文明这唯一剩下的一位统领，但是机会却并不大。而其它的电磁人强者随时都可能赶到，到时候天狂凌霄必然会被围追堵截，很可能会钓鱼不成，反被鱼给吃掉了。

    撒千奴一边发出信息，要求封锁这整颗星球，同时召集外太空的宇宙战舰，以及猎鹰手下的一千架攻击飞行器，一边聚集起自己最大的能量，他还有机会在天狂凌霄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前发动最后一击。

    撒千奴脸上的笑容逐渐放肆，他知道自己在这场角逐中将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因为即便天狂凌霄再次消失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们已经完全封锁了这颗星球。只要把天狂凌霄困死在这里，那么他就翻不出什么大波浪，反正这里又不是他们电磁文明的星球，可以不必计较什么损失，有的是时间来慢慢地逮住这只狡猾的耗子。

    天狂凌霄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也似乎恼羞成怒，想要不计代价的舍命一搏。于是，他急速转身，从地球人的形体变回了他原本的球形体，手里拿着的光剑也被他扔到一边，他全力地冲向了撒千奴。撒千奴嘴角略过一丝冷笑，这正是他所期望的，于是他也以悍不畏死的精神，一往无前地撞了上去。

    “轰”的一声，刚有些平息了的海面突然冒出一个无比巨大的圆顶，紧接着，整个海面都被这个圆顶带动着，缓慢地向上升去，极显得雄伟而壮观，这是巨大的能量在海底爆发所造成的。不待海面肿起来的这个大包消退，一个微不可查的圆球如迅电流光一般刺穿了这个大包，冲向了外太空。

    “今日算你走运，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缓缓地从海底升到海面上的撒千奴脸色铁青，对着已经到了大气层外的天狂凌霄传出信息。他万万想不到，天狂凌霄居然借用他的力量，以一个超高的速度摆脱了这个星球的引力，也同时冲破了他们电磁人设置的封锁，让他们在这颗星球外的拦截力量欲追不及。

    “那可难说得很，说不定我们以后永远都不会再见了。”天狂凌霄无比得意的信息传来。

    “永远都不会再见了？”撒千奴低声重复着这句话，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事关天狂凌霄的母星文明，他是绝不会半途而废的，那么他们两人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又怎么会永远都不会再见了？

    此时，撒千奴脚下海面的圆顶终于不再上升，开始了急速地回落，整个海洋的海水全都重重地砸了下去，一时间，这整个星球都似乎颤抖了起来，让星球上的无数生命产生了天地毁灭，末日浩劫来临的感觉。

    狄戎洲，地球人的营地里。谢渔缓缓地睁开了眼，只见娜薇妮和伊万等人正围在自己四周，都是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渔姐姐，你终于醒了。”娜薇妮语气有些异样。

    谢渔晃了晃脑袋，回想着曾经发生了什么，然后她问道：

    “胖子怎么样了？”

    顿时一片沉默，没有人说话。谢胖子和卓君一两人的遭遇，他们不仅知道了，还观看了一段视频影像，那是花解语为他们提供的，因为这些事情花解语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此刻，他们这些人不仅再次陷入绝望，心中还充满了无法压制的愤懑。他们已经亲眼见到了谢胖子的惨死， 而卓君一和刘嫣笑可能现在还活着，但他们的命运比死还要悲惨。

    最终，还是花解语站了出来，告诉谢渔，谢胖子和卓君一两人都已经不在了。他并没有直接拿出影像资料来，他怕谢渔可能会承受不住。他在心里一直觉得抱歉，因为是他把谢胖子带出去的，却没有把他带回来，所以他必然要承担一部分责任，只是现在他还没有决定该怎么办。

    “是真的吗？”谢渔茫然地看向娜薇妮。

    娜薇妮低下头，伸手抱住了谢渔，她本就是一个善良美丽的姑娘，到现在为止都难以相信所发生的一切，所以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谢渔。她只感觉到怀中的谢渔全身冰冷，如同死了一般，或许这就是心如死灰吧。

    “谢胖子的死，我应该负责。尽管我的文明并不提倡仇恨，但我还是可以为此做点什么，不过我需要提前征求你的意见。”花解语对谢渔说道。只是谢渔就跟完全没听见一样，痴痴呆呆的任由娜薇妮抱着。

    “不，我们地球人的事，应该由我们自己来解决。”一个叫做星野真剑佑的亚洲人突然站出来说道。众人听后，除了谢渔之外都感到无比惊讶：星野真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对，我们地球人应该为自己的事情负责，而不是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虽然我们报不了仇，但我们能够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另一个叫做兀亦桑·吉布哈的中亚人也站了出来。

    “即使在野蛮人这里，我们可以一直活着，那这样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我们和那些只求生存的低等动物又有何区别？”说话的人自称为乔达摩，而至于他的姓是什么，他却说早已忘记。

    “那我们除了在别人的庇护下活着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另一个亚洲人狮隆猜用无比厚重的声音说道。

    “我们可以去接触那些先进的文明，向他们学习，把我们所知道的地球文化和他们进行交流。在我们地球人类的发展历程中，不同地域、不同民族之间的交融是我们地球文化最终形成的重要方式之一，而这样的路一开始必然是充满坎坷的，但总有张骞、郑和、哥伦布、麦哲伦那样的先驱者出现。”一个叫做诺崇·沉默者的北欧人眼角闪烁着不屈的智慧光芒。

    “对，这样我们的生命才能有意义，我们来到乱域，这就是我们的命运，也是我们的使命。我们不能因为卓君一和刘嫣笑两个人不再了，就放弃了我们自己的使命。”他们之中一个叫做尤涅若的剑术大师说道。

    “那我们就勇敢地走出去吧，我们分别去乱域中游历一番，然后把我们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日后若有地球人再来到这里，也会有点帮助。即便没有地球人再来，我们的生命也不至于完全没有意义，我们也对得起命运对我们的安排。”最终，伊万·穆哈诺夫这样说道。

    他们七个人就这样下定了决心，他们要去七颗不同的星球上，去见证那些宇宙中各种各样的生命奇迹。他们在这一刻把生死置之度外，立誓要做地球在这个宇宙中的先驱者。或许这就是乱域存在的意义，是那么多的文明来到乱域的原因。

    “还有我。”谢渔突然开口说道，她并没有从悲痛中恢复过来，但她的心中被仇恨充斥，她想去报仇，可是却知道自己此刻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她愿意走出去，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去换取一个毫不确定的未来，只要可以为谢胖子和师傅、师娘讨回公道。

    “渔姐姐，你还是跟我回自由星去吧，这样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娜薇妮劝解谢渔，然后她又对伊万等人说道：

    “卓君一两个那么厉害都是这样的结局，我们根本撼动不了那些庞然大物。这个乱域太危险了，你们都不要到处乱跑。”她非常不理解众人此刻的想法，为什么一定要跑出去送死呢？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复杂，简单点说就是“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 ”，前有他们刚来乱域就被外星文明囚禁了几十年，后有章泽琛横死，直到最近卓君一三人的悲惨遭遇，他们这些人心中的愤懑被压抑到了极点，所以他们一定要反抗。

    即便他们没有一个明确的敌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反抗些什么，但他们还是选择去抗争，为自己的生命发声，为地球人在这个宇宙中的存在发声。

    对此，花解语完全理解，他完全能感同身受到众人心中那压抑已久、即将爆发的情绪。于是他想了一会儿说道：

    “我刚收到消息，电磁人已经取消了对你们地球人的悬赏令，应该是因为卓君一和刘嫣笑不在了，想来电磁人也不会特意针对你们，所以如果你们走出去的话，还是有一定可行性的。只是，这个乱域的文明众多，鱼龙混杂，危险性也同样很大。”

    “这是我们的命运，也是我们的选择，请你把我们分别送到其它的星球上吧。”乔达摩说道。

    花解语来自于自由文明，他非常开明，很能够理解别人，这是他们文明的特质。所以，花解语按照他们的心愿，还是想办法把他们七个人送走了。而谢渔则表示，她愿意呆在这颗狄戎洲上，不过她会走出这片小小的安全营地，她要靠自己在这个猛兽横行的危险星球上活下去。

    娜薇妮极力地想要阻止谢渔，但最终还是跟着花解语回到了自由人的星球上，谢渔的坚定决心根本不是她可以动摇的。

    最终独身一人的谢渔看着这个他们短暂居住过的营地，然后便收拾好行囊，拿起谢胖子曾经打猎的那支钢枪，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莽莽苍苍的原始丛林里。

    他们这些地球人可能永远也不会有再见面的一天，也有可能马上就有人死掉，但正如乔达摩所说的：这是他们的命运，也是他们的选择。

    他们这八个地球人人分别是：谢渔、伊万·穆哈诺夫、乔达摩、兀亦桑·吉布哈、狮隆猜、星野真剑佑、尤涅若、诺崇·沉默者，他们将各自在乱域开启一段属于自己的冒险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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