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魔法的本源

    零抬起脸认真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乔瑟薇，有轻风缓缓吹过，微微撩起了乔瑟薇的裙角，零的发梢也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他们俩身处在木屋外宽敞平坦的空地上，二人中间还摆放着一个可以当做小桌的大木桩，木桩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这间木屋建造在一座小石头山上，说它是山也不准确，说它是块巨石还算说得过去，这块巨石有三四十米高，屹立在一片小湖的中央，周围环绕着一片宽达十多米的湖水，石壁上有人工开凿的石梯供人从屋前的空地走下去，石梯下是一座简单的木桥横跨湖水连接着这座石头山和岸边，小湖周围则是郁郁葱葱的萨岭大森林。

    经过他这两天的观察，这一大块巨石不像是正常屹立在这里的，更像是被人从另一处挪移过来，杵进这个小湖中央。巨石的顶端也像是被人工削平之后在其上盖起了一座木屋用以生活起居。因为这些，零越发觉得这个叫做乔瑟薇的女人更加神秘。

    “她肯定不是个正常人。”这是零这段时间来对乔瑟薇的看法。在他看来，一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漂亮女人，在这样一座与世隔绝的大森林深处独自生活，丝毫不畏惧森林中凶暴而又强大的魔兽。这个女人要么就是个绝世强者，要么……她自己就是只魔兽……他有的时候甚至怀疑，乔瑟薇只是看上去年轻，实际年龄可能是跟克里特家族的奎恩老爷子一样，是个活了几百年不死的老怪物……

    零睁着银灰色的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身穿长裙、腰身笔挺的乔瑟薇，乔瑟薇也一脸风轻云淡地低头看着他。

    这是零醒来后的第十天，他身上的伤已经完全痊愈了，应他的要求，今天乔瑟薇要正式开始教他魔法，他的心中满怀期待。

    “既然你真心想学魔法，那我就认真地教导你，并且会对你严格要求，你准备好了？”乔瑟薇开口问向零道。

    “嗯！”零坚定地点头。

    乔瑟薇点了点头，随后看着零的眼睛问:“我先问你，在你看来，魔法到底是什么？”

    “魔法是……以念力与自然界中游离的魔法元素沟通共鸣，而后以吟诵咒语搭建阵法的形式令魔法元素有序地排列组合，最终达成对魔法元素运用自如的手段。”零认真地将脑海中记得的魔法概念仔细地说给了乔瑟薇听。

    乔瑟薇微笑着说:“嗯，回答得倒是挺标准，不过你说的只是元素魔法的基本概念。那我再问你，你觉得魔法的本源是什么？”

    “魔法的本源？”零一脸疑惑，“魔法的本源不就是……魔法元素？”

    乔瑟薇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刚刚才跟你说了，你回答的，只是元素魔法的概念。你再仔细想想，要动用魔法的先决条件到底是什么？”

    零低下头眼珠转了转，脑海里突然精光一闪，他抬起头看着乔瑟薇说道:“念力！”

    乔瑟薇听到零的回答，嘴角翘起了一丝迷人的弧度，她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念力。”

    “念力，俗称精神力，它集中在大脑内部的念海中，就好像战士将修炼而来的斗气存储在下腹的气海中一样。战士修炼斗气，以斗气运用不同的武技作战；而魔法师则是修习念力，以念力运用不同的魔法作战。我之前说过，你所回答的只是元素魔法的概念，只不过因为元素法师占魔法师数量的大多数，所以很多对魔法了解不够深入的人会认为元素魔法就可以代表魔法这一庞博而深刻的力量概念。须知这世界上，也有很多魔法的施放是不需要魔法元素的。也就是说，魔法真正的本源，并非是魔法元素，而是念力。

    斗气足够磅礴强横的战士，即使不动用武技也能轻松压制修为远低于他的战士。而这一点，在魔法师的念力修为上也有体现——如果一个人的念力修为强到登峰造极的话，即使不调用魔法元素，也能以绝对强大的精神力压制对手。强者恒强，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零听着乔瑟薇的解释，开始变得心潮澎湃起来，他迫不及待地问向乔瑟薇道:“你的意思是，即使我这样不跟任何魔法元素共鸣的人，只要坚持修习念力，也能成为一名强大的魔法师吗？”

    乔瑟薇看着零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答道:“可以。”

    “太好了！”零激动得握拳跺了跺脚。

    “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乔瑟薇看着零兴奋的神态说，“念系魔法师虽然拥有强于常人的精神力，但因为体质不与任何元素共鸣，相比起其他元素魔法师可以轻松地调用与自身体质相适应的魔法元素，念系魔法师若想调用元素魔法，就必须以比常人更强的精神力去强行操控元素，可能寻常的元素魔法师施放一个普通的5级魔法，念系魔法师也想施放的话，在难度系数上就要大上数倍。因为念系魔法师不与元素共鸣，所以他们无法像其他平常的元素魔法师那样，吟诵言灵就能轻易地调配魔法元素重新排列。念系魔法师想要达到相同的效果，只能以最原始的念力控制方法去操控魔法元素按照魔法师的意愿排列组合。在这一点上，全世界能做到的念系魔法师屈指可数。

    魔法修习对于平常人而言原本就困难重重，它不像斗气，只要吃苦耐劳，忍得住身体上的疲苦就能劳有所成。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名战士，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名魔法师。念力和斗气，每个人生来就有。斗气游离在躯体的四肢百骸中，只要你用心感受，就能将他们一缕一缕地集中到气海中凝练，通过修炼、战斗等手段不断地壮大扩展体内的斗气，自身的实力也会随之变强。可以说，只要吃得苦中苦，有朝一日就一定能成为一名强大的战士。但念力在这一点上与斗气不一样，它很看重个人天赋，即使念力也和斗气一样天生就存在于人体内，但很多人天生念力就不强，无法集中精神修习，念海也无法扩张以容纳更磅礴的念力来支撑起施放魔法的消耗。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也了解了你在念力上的天赋，但先天的天赋并不能决定你后天的成就。天赋，只是你进入魔法殿堂的通行证，想要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大陆上崭露头角成为出类拔萃的强大魔法师，你要学的东西，要吃的苦，要走的路还很多很多。”

    零站直身子听完乔瑟薇的话语，他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只要你肯教我，我一定用尽全力地学好魔法，我一定要成为一名魔法师！”

    乔瑟薇饶有兴趣地看着零一本正经的神态说:“希望你以后的所作所为能对得起你今天的态度。”

    说罢，乔瑟薇指了指二人之间的木桩上摆放的茶具说:“倒一杯水。”

    零闻言伸出手将倒扣的茶杯摆好，端起茶壶倒上了一杯水，而后放下茶壶站在原地看着乔瑟薇。

    “看好了，最基本的念力操作。”

    乔瑟薇说完伸出右手那根修长白皙的食指，零随着她的手指看向那静静摆放在木桩上的水杯。

    杯中的水突然荡起了涟漪，水向上翻动，一颗水珠连着杯底浮在了杯子上空，杯中的水仿佛在对抗大地的引力，通过细长的水柱向上方的逐渐变成椭球形的水珠流去，水珠也随之变大。

    忽然，那水珠如同花骨朵一般绽放了，那就是一朵由水组成的晶莹剔透的“水花”，连着杯底的花茎在零的眼前缓缓绽放着，充满了神奇与美妙。零一脸惊奇地看着这在杯子里生长绽放的“水花”，心中对乔瑟薇生出了一股敬佩。

    零也能控制水流，但只能让水杂乱无章地流动翻腾，以他现在的能力，绝对做不到像乔瑟薇这样精准地控制水流以花朵如此拟真的形态绽放，这个叫乔瑟薇的女人真的很厉害。

    只见她放下手指，杯中绽放的“水花”瞬间失去了念力的支持，散落进杯底。乔瑟薇紧接着手臂一挥，零听到了一阵剧烈的水流声。脚下巨石周围的湖水突然荡起了几十米高的水花。零张开嘴巴，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见乔瑟薇又伸出了另一只手，她双臂抬起，凌乱的水花忽然形成一道圆柱形的水幕，将巨石包围了起来，零透过水幕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森林景色。

    随着乔瑟薇放下手臂，水幕也轰然落下回归湖底，留在半空中的水汽在晴空下折射阳光形成了一道夺目的小彩虹。

    “你可能会认为，我是一名水系魔法师，对吗？”乔瑟薇看着零脸上惊讶的表情问道。

    零怔怔地点着头，乔瑟薇微微一笑，对他说道:“我实话告诉你，我跟你一样，也不和任何魔法元素共鸣，我是一名念系魔法师。”

    “什么？！”零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乔瑟薇惊呼道。

    “念力是魔法的本源，只要念力足够强大，你就可以凌驾于任何魔法之上。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我们能掌控的只是自身的念力，而不是大自然中的魔法元素，元素是自由而轻灵的，强行驾驭它只是施放魔法，而不是真正的了解了元素的本质。大自然，是无法被任何人掌控的，以念力沟通元素，决不能有驾驭它的念头，你要学会顺势借力，让大自然中的元素去帮助你，而不是服从你。现在，操控单一的魔法元素，还是操控事间万物……欢迎你来到魔法的世界。”

    乔瑟薇向零摊开五指，在她的手掌上方，五颜六色的元素颗粒欢腾地飞舞流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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