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得秘录再渡通天劫

类别:武侠仙侠 作者:龙浅游字数:2049更新时间:24/11/23 13:31:33
    众人齐声惊呼。污衣派帮众纷纷奔到崖边,但见浊浪滚滚,汹涌而过,帮主早已不知去向,有的便捶胸哭出声来。

    望月崖众人见笑忘机落得如此下场,面面相觑,尽皆神色黯然。

    崔士元心道:“这位笑忘机帮主之死,跟我的干系可着实不小。”心下甚是歉仄。

    辛双清指着望月崖东宗的两名男弟子道:“你们照料着崔相公下去。”那两人一个叫郁光标,一个叫吴光胜,一齐躬身答应。

    崔士元在郁吴二人携扶拖拉之下,好不辛苦的来到山脚,吁了一口长气,向欧冶子和辛双清拱手道:“多承相救下山,这就别过。”

    眼望南海煞神先前所指的那座高峰,心想:“要上这座小峰,可比适才下峰加倍艰难,看来望月崖的人也不会这么好心,又将我拉上峰去。为了相救上官姑娘,那也只有拚命了。”

    不料辛双清道:“你不忙走,跟我一起去无量洞。”崔士元忙道:“不,不。在下有要事在身,不能奉陪。恕罪,恕罪。”

    辛双清哼了一声,做个手势。郁吴两人各伸一臂,挽住了崔士元双臂,径自前行。崔士元叫道:“喂,喂,辛掌门,左掌门,我崔士元可没得罪你们啊。刚才那位圣使姊姊吩咐你们带我下山,现今山已下了,我也已谢过了你们,又待怎地?”

    辛双清和欧冶子均不理会。崔士元在郁吴两人左右挟持之下,抗拒不得,只有跟着他们来到无量洞。

    郁吴两人带着他经过五进屋子,又穿过一座大花园,来到三间小屋之前。吴光胜打开房门,郁光标在他背上重重一推,推进门内,随即关上上官门,只听得喀喇一声响,外面已上了锁。

    崔士元大叫:“你们望月崖讲理不讲?这可不是把我当作了犯人吗?望月崖又不是官府,怎能胡乱关人?”可是外面声息阒然,任他大叫大嚷,没一人理会。

    崔士元叹了口长气,心想:“既来之,则安之。那也只有听天由命了。”适才下峰行路,实已疲累万分,眼见房中有榻有桌,躺在榻上放头便睡。

    睡不多久,便有人送饭来,饭菜倒也不恶。崔士元向送饭的仆役道:“你去禀告左辛两位掌门,说我有话……”

    一句话没说完,郁光标在门外粗声喝道:“姓崔的,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也罢,躺着也罢,再要吵吵嚷嚷,莫怪我们不客气。

    你再开口说一句话,我就打你一个耳括子。两句话,两个耳光,三句三个。你会不会计数?”

    崔士元当即住口,心想:“这些粗人说得出,做得到。给上官姑娘打几个耳光,痛在脸上,甜在心里。给你老兄打上几掌,滋味可大不相同。”吃了三大碗饭,倒在榻上又睡,心想:

    “上官姑娘这会儿不知怎么样了?最好是她放毒箭射死了那南海煞神,脱身逃走,再来救我出去。唉,我怎地盼望她杀人?”

    胡思乱想一会,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次日清晨才醒,只见房中陈设简陋,窗上铁条纵列,看来竟然便是望月崖关人的所在,只是空间宽敞,倒无局促之感,心想第一件事,须得遵照望月姊姊嘱咐,练她的“奇门神功”。

    于是从怀中摸出卷轴,放在桌上,一想到画中的塑像,一颗心便怦怦乱跳,面红耳赤,急忙正襟危坐,心中默告:“望月姊姊,我是遵你吩咐,修习神功,可不是想偷看你的贵体,亵渎莫怪。”

    缓缓展开,将第一图后的小字看了几遍。这等文字上的功夫,在他自是犹如家常便饭一般,看一遍即已明白,第二遍已然记住,读到第三遍后便有所会心。他不敢多看图中女像,记住了像上的经脉和穴位,便照着卷轴中所记的法门练了起来。

    文中言道:本门内功,适与各家各派之内功逆其道而行,是以凡曾修习内功之人,务须尽忘已学,专心修习新功,若有丝毫混杂岔乱,则两功互冲,立时颠狂呕血,诸脉俱废,最是凶险不过。

    文中反复致意,说的都是这个重大关节。崔士元从未练过内功,于这最艰难的一关竟可全然不加措意,倒也方便。

    只小半个时辰,便已依照图中所示,将“手太阴肺经”的经脉穴道存想无误,只是身上内息全无,自也无法运息通行经脉。跟着便练“任脉”,此脉起于菊部与下阴之间的“会**”,自曲骨、中极、关元、石门诸穴直通而上,经腹、胸、喉,而至口中下齿缝间的“断基穴”。

    任脉穴位甚多,经脉走势却是笔直一条,十分简易,崔士元顷刻间便记住了诸穴的位置名称,伸手在自己身上一个穴道、一个穴道的摸过去。此脉仍是逆练,由龂基、承浆、廉泉、天突一路向下至会阴而止。

    图中言道:“手太阴肺经暨任脉,乃奇门神功根基,其中拇指之少商穴、及两乳间之膻中穴,尤为要中之要,前者取,后者贮。

    人有四海:胃者水谷之海,冲脉者十二经之海,膻中者气之海,脑者髓之海是也。食水谷而贮于胃,婴儿生而即能,不待练也。

    以少商取人内力而贮之于我气海,惟逍遥派正宗奇门神功能之。人食水谷,不过一日,尽泄诸外。我取人内力,则取一分,贮一分,不泄无尽,愈积愈厚,犹北冥天池之巨浸,可浮千里之鲲。”

    崔士元掩卷凝思:“这门功夫纯系损人利己,将别人辛辛苦苦练成的内力,取来积贮于自身,岂不是如同食人之血肉?

    又如盘剥重利,搜刮旁人钱财而据为己有?我已答应了望月姊姊,不练是不成的了,但我此生决不取人内力。”

    转念又想:“伯父常说,人生于世,不衣不食,无以为生,而一粥一饭,半丝半缕,尽皆取之于人。取人之物,殆无可免,端在如何报答。

    取之者寡而报之者厚,那就是了。取于为富不仁之徒,用于贫困无依之辈,非但无愧于心,且是仁人义士的慈悲善举,儒家佛家,其理一般。。

    取民脂民膏以供奉一己之穷奢极欲,是为残民以逞;以之兼善天下,普施于众,则为万家生佛。是以不在取与不取,而在用之为善为恶。”

    想明白了此节,倒也不觉修习这门功夫是如何不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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