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羲和望舒（十、十一）

    急匆匆跑到玄霄房间时，还不等夏清找到玄霄，她腰间的望舒突然震颤起来，然后就在夏清惊讶的眼神中‘锵’的一声出鞘然后飞上高空，与一把通体朱红散发着灼热气息的长剑相遇，却是已经敛去了大半剑气的羲和。

    就在夏清眨巴眼睛以为会上演兄弟/恋人/朋友重复之类的感人戏码时，望舒剑身却泛起一股寒冷刺骨阴冷无比的寒冰之力，剑身一转，望舒的剑尖猛地向着羲和刺去，而羲和也不甘示弱，剑身泛起灼热的阳炎之力不闪不躲霸道无匹的迎上了望舒的攻击。

    “噌！！！”极为刺耳的声音炸响在天空，羲和望舒双剑的剑尖重重敲击在一起，艳红的阳炎之力与冰蓝的冰寒之力在空中交织着炸响，将原本碧蓝的天空染成一片红蓝相间的瑰丽画面。双剑本就是势均力敌、一阴一阳的存在，此时双剑交击，便是两败俱伤。夏清按了按额角，就看到望舒委屈的轻鸣着飞回她身边，然后哼哼唧唧的翻转了几下剑身，看起来就像在打滚求安慰一样。

    为这么活泼这么拟人的望舒给汗了下，夏清僵着一张脸握住望舒的剑柄，敷衍的摸了几下便把视线投向半死不活的停在空中的羲和剑上：“我师兄呢？”

    听到夏清的问话，那羲和剑吞吞吐吐的在原地绕了个弯，然后才一摆剑柄示意夏清跟上，自己已经如利芒般电射而出。夏清连忙跟上羲和，就见它左拐右拐的竟然从琼华弟子居住的地方来到了琼华的后山。在鲜花遍地、绿树成荫的林间跟着羲和缓缓走着，夏清渐渐能隐约听见一阵水流声，这才想起，这处后山她曾经乘着小蓝和玄霄来过，似乎是……有一个小瀑布来着的。

    这么想着，夏清继续跟着羲和走去，在穿过一丛茂密的灌木后，原本被鲜花、绿树挤得有些拥挤的视线突然一开阔，这是一处并不大的山谷，大约只有篮球场那么大小。山谷虽小，其中的景色却很不错，山谷内开门浅蓝色的小花，铺在地面上好似一层浅蓝的毯子，在最右边是一个小瀑布，银色的水流从高空坠下发出清脆的响声，瀑布之下是一汪清泉，清泉左侧有一条小溪缓缓淌出，顺着山谷的地势流出了谷外。

    山谷很小一眼便能望尽，夏清还在想玄霄到底在哪时，就看到了清泉边摆放着的一堆蓝白的衣服，再仔细看去。顿时夏清就满脸黑线的囧囧有神了，恶狠狠的瞪了眼羲和剑，夏清转过身去高声道：“师兄，我出关了！”

    “哗啦……”背过身去，夏清就听到一阵水声，然后是一阵穿衣服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无聊的等了会，就听到玄霄熟悉的却少了一丝疏离克制多了一丝随意狂放的声音响起：“已是金丹后期，夙璎你进步不小。”

    夏清回过头去，笑嘻嘻的说道：“还是比不上师兄你啊，我听说你已经是金丹后期巅峰了呢，随时可能进阶元婴，我还是输给师兄了啊！”

    玄霄不是往日疏离冷淡的模样，他以往一直都是把头发整整齐齐绾好束在发冠之中的，今日也许是因为刚在寒泉里沐浴过的原因，一头湿漉漉的如墨长发完全散开披在背后，这让他看起来比往日要柔和许多。他额有朱纹、长相俊美，衬着那一头青丝，越发显得雅致风雅，比起平日里的疏离克制完全不同。

    他随意的把琼华弟子的蓝色衣的穿在身上，虽然不似往日整齐，却也错落有序并不显得邋遢，一袭宽大的白衫随意披在外面，剑眉星目、五官俊秀，看起来不似刻板的修仙人，反而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玄霄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闻言挑眉看了夏清一眼，右手随意的将湿漉漉的长发往后方撩去：“金丹进阶元婴已经不是闭关苦修可以做到的了，什么时候能进阶元婴，我自己也没有把握。倒是你，身负风灵珠，进阶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夏清就笑道：“既然苦修已经不能让师兄继续进阶，你是打算像其他琼华弟子那样下山游历吧？如果师兄打算下琼华，正好我们可以去找火灵珠诶。”顿了顿，她面露沉思之色，缓缓开口说道，“三年后便是十九年一轮回的妖界途径我琼华上空的时候，到时候我们若能进阶元婴，回到琼华也能帮助到师父他们。”

    玄霄入琼华时十六岁，在琼华修炼两年如今是十八岁，三年后是二十一岁，正是青年大好风光之时。而夏清所附身的身体入琼华时十二岁，如今十四岁，三年后也才十七岁！

    玄霄沉吟片刻，颔首：“我们去和师父说一声，便下山吧。琼华虽好，却太过安逸。”玄霄幼年生活并不好，他一直在乱世中挣扎着活下来，是以玄霄从来不畏惧任何的挑战，也不害怕身处于逆境之中，他始终相信自己，面对任何挑战都能凭自己的力量战胜。

    夏清微微垂头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在夏清那双清澈温柔的眼眸中，此时却弥漫着如寒冰般的冷意。她微微冷笑起来，在琼华两年，她都快忘了自己身上背负着的血海深仇了。虽然不是她的仇恨，但是她用了苏翎清的身体，便要承担起她的仇恨与怨憎。

    苏家，乃是建康传承近千年的古老家族，族内供奉着传承千年的风灵珠。因为这五灵珠之一的气运重宝，两年前苏家满门被灭，只剩下当时才十二岁的苏翎清逃了出来。灭了苏家满门的人究竟是谁，原本的苏翎清还没有机会知道便实在了危险重重的山林之中，而夏清，因为剧情中完全没有提到苏家和风灵珠，所以也不慎了解。

    苏翎清唯一知道的便是，灭了苏家满门的，仅仅只有一个人，一个蒙着白纱额头上有形似金莲纹路的女人，那女人只用了一招变灭了苏家满门，要不是风灵珠内封印的风神最后透支自己的力量带走了苏翎清，只怕还等不到夏清附身，苏翎清就已经死了。

    这个仇，这个灭了苏家满门的血海深仇，夏清一定要报。这是她借用苏翎清的身体所欠下的因果和不得不偿还的因缘之债。

    “师兄，我想去一次建康。”夏清和玄霄禀告了太清真人后，便收拾了一些行李带着羲和、望舒离开了琼华，离开了幅员上万里绵延不绝地势险峻的昆仑山脉。

    站在昆仑山脉最边缘的小镇之中，夏清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眯起眼睛微笑起来，只是眼中毫无笑意只有锋锐和冰冷的杀机和冷然。她现在已经不是在琼华时的模样，无论是夏清还是玄霄都没有穿琼华的衣服，而是穿了一身普通的蓝白相间的劲装，夏清更是连容貌都用小法术做了些修改。

    “建康……？”玄霄缓缓念出那个词汇，轻扬眉头，以一种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是你的家乡？”

    “是。我没有和师兄说过吧，我本名苏翎清，本是建康苏家的嫡幺女，两年前我苏家满门被灭，只有我带着风灵珠逃了出来。这一次，我想去建康看看……”夏清闭了闭眼，掩住了眼中属于苏翎清的悲哀与绝望，“看看苏家祖宅如今的模样，顺便也将我苏家上下数十口人的尸骸移到坟茔，为他们建一个墓。”

    玄霄转过头看着夏清，最后伸出手安抚的按了按她的头，他敛目淡淡道：“我陪你去。”

    使劲点了点头，夏清笑中带泪：“谢谢师兄，我一直都觉得，有师兄在真好。”和玄霄并肩走了几步，夏清迟疑了片刻有些忍不住的开口疑问道，“师兄的……亲人呢？我也陪着师兄会家乡看看可好？”

    玄霄很长时间没有开口，夏清忍不住抬头看他的脸色，发现他脸上有淡淡的寂寥和漠然，注意到夏清的眼神，玄霄语气平淡至极的开口：“我不记得了。幼年时便颠沛流离，我已经想不起家乡在何方了。至于亲人，”玄霄微微冷笑了一声，“从我懂事起，便没有那种东西。”

    “日后有我陪着师兄，我们是一辈子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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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清在吐槽‘亲人是东西吗’的时候忍不住有些心疼，玄霄比起自己尚要更加艰辛，毕竟她生活的好在是和平年代，在孤儿院长大除了物资有些稀少之外，并没有多少其他的困难，但是像玄霄这样在战乱年间流离失所，而且还是在这种有修仙色彩的世界里求生，比起她担心的物资与钱财，玄霄更要担心的是生命。

    两人御剑很快就从昆仑山下的小镇来到了建康，在建康郊外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夏清带着玄霄熟门熟路的饶过几座小山，然后来到一个被天然环境所隐藏的庄园。

    在看到一片狼藉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废墟一般的祖宅旧址，属于苏翎清的感情再次涌上夏清的心头，她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那一片荒凉的景象，满脸热泪也不自知。

    黑色劲装的少女缓缓在一个摆满了各种古朴器物的摊子前蹲下身，伸出白皙的手随意的在摊子上翻找着，最后拿起一块巴掌大小、布满了铁屑的看不清雕刻之物的小牌子，她歪头打量了那小牌子好一会儿，最后抬起头笑着问道：“老板，这个怎么卖啊？”声音如出谷黄鹂、小溪潺潺，清脆悦耳、婉转动听。

    那摆摊的是一个白胡子一大把的老头，看到少女挑了一个小牌子，抚着自己的长胡须笑眯眯的说道：“十两金子。”那黑衣少女，也就是夏清顿时忍不住满脸黑线，这老头笑得跟个慈祥的老翁似的，结果那和蔼的面容下面却是个黑心的奸商！一个破烂牌子居然要十两金子，他怎么不去抢！

    那老头很显然明白夏清内心里在骂什么，他微微笑着抚须道：“老道在天墉城摆了半辈子的摊子，从来都是价格公道，这些东西别看这破烂，可都是老道我从各种遗迹中带出来的，不是凡人的东西呢。”

    夏清抽了抽嘴，还没说话，就听得一个冷淡疏离的清朗声音响起：“夙璎，走了。”语气虽淡，却不容置喙。

    听到这个声音，夏清遗憾的摇头叹息着放下了手中的小令牌，拍拍膝盖站了起来，转头看去就看到同样一身黑色劲装，一头如墨长发束成简易的发型的玄霄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神情淡漠的看着她。

    夏清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靥向玄霄走去，笑道：“师兄，你联系到我琼华其他下山历练的弟子了？”她和玄霄已经在昆仑山下历练了三年，如今玄霄是元婴中期，夏清是元婴前期顶峰随时可能突破。再过两个月便是十九年一次的妖界途经琼华上方的时候了，夏清和玄霄已经打算停止历练返回琼华了。

    “嗯，天墉城内，玄霁和夙玉刚好也在，他们已经决定不日和我们一起返回琼华。”

    夏清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眸：“玄霁师弟和夙玉师妹也在天墉城，这可真是巧诶。说起来这三年我们去过很多地方，东临渤海、南抵巴蜀、北至传说中的“北极之地”，如今我们该回西边的上古圣山昆仑仙境了，不知道琼华三年来也没有改变，师父如今可好，是否仍然精神矍铄？还有大师兄、大师姐他们……”她喃喃了说了好半天，玄霄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附和，只是淡淡微笑着听着夏清说着一大通的废话。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并肩走着，夏清左手不自觉的抚上了悬挂在她腰间的望舒的剑柄。“师兄，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说此次十九年一次的妖界途经我琼华上空，难道会给我琼华带来什么灾难吗？可是师父他们不是已经放弃了用双剑网缚妖界的打算了吗？”

    玄霄微微阖上眼眸，再睁开时漆黑如夜的眼眸中流泻出一丝锋锐的杀机和凛然的寒意：“人和妖的矛盾与仇恨，从来都不会轻易消除。琼华不对妖界动手，不代表妖界不想灭掉昆仑八派之首的琼华。更何况……”玄霄勾唇露出微带讽意的笑容，“师父确实是放弃了用双剑网缚妖界吸取灵力让琼华举派飞升的计划，可是不代表师父与长老们也放弃了对妖界动手的打算！”

    “此次回琼华，一场大战是免不了了。”玄霄笃定的开口，眼中掠过一丝灼热的兴奋与战意。

    夏清敛目沉默了，她对妖族并没有恶感，毕竟她自己体内还有莲花妖的血脉呢。但是她也不会对妖族心慈手软，像原剧情中那样夙玉与云天青因为怜悯妖族所以背叛琼华带走望舒，害得太清真人、玄震陨落，琼华弟子死伤无数的事情，夏清做不出来。就算兑换了妖族的血脉，她还是人，再怎么对妖族没有恶感，再怎么怜悯，夏清也不会为了妖族做出伤害人族的事情来。

    “玄霄师兄，小师姐，好久不见了。”一个磁性清朗的男声响起，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感慨，云天青站在夏清和玄霄对面，俊逸不羁的面容上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夏清开心的笑起来，大大的猫眼眯起，精致的面容上露出灿烂的笑靥：“小师弟，三年不见，你长大了！”这样老成的话由夏清这样一个才十七岁的女孩子说出来令人有些哭笑不得，云天青摸了摸鼻子，笑道：“小师姐可别取笑我了。”

    夏清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三年不见，云天青竟然已经是金丹修为，而且是金丹中期，夙玉也是金丹期，虽然只是金丹初期，但是她入琼华不过三年，这等修炼速度已经是极快。在天墉城的琼华弟子，并不是只有云天青和夙玉两人，和他们一起下手历练的还有好几个长老的弟子，也尽是玄字辈和夙字辈的，如夙汐、夙莘等人也是一起的，加上夏清与玄霄两人，浩浩荡荡近十名琼华弟子。

    几人御剑返回琼华时，途经一个小镇时，夏清突然轻轻皱了皱眉头，她感觉到一股妖气，虽然弱小却极为纯粹的妖气。还没等夏清做出什么反应，云天青已经降下了宝剑落在了那小镇的镇口，将满身血污趴伏在镇口的一个才巴掌大小的幼兽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

    “玄霁，这是妖！”看到云天青的动作，玄霄冷下脸语气如腊月寒冬般冰冷。

    云天青抱着那小兽的动作一滞，却并没有放下那妖兽，反而略带祈求的看向玄霄，低声道：“玄霄师兄，它还只是个幼儿，它是无辜的，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师兄，并不是所有的妖都是坏的，就像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一样。”

    夙玉看到那小兽气息奄奄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看了眼玄霄，忍不住也求情道：“玄霄师兄，它看起来很可怜，我们救救它吧。它才是幼兽，不可能做过伤害人族的事情的。师兄，我们就救下它吧！”

    夙汐冷笑起来：“就你们假好心，这一路上你们救了多少妖族，玄霁、夙玉，你们到底是人还是妖？可别是妖族混入我琼华的奸细，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背叛琼华，？”

    云天青皱起眉：“夙汐师妹，我只是怜惜这幼兽罢了，它才刚出生，没有做过伤害人类的事情啊！”

    夙莘讥讽一笑：“玄霁师兄还真是博爱，这也怜惜那也怜惜。没错，这是只幼兽，可是它是妖！我们与妖族势不两立，玄霁师兄这是要站在妖族一方吗？你可别忘了，你一身修为尽皆由琼华传授，莫非你要拿琼华交给你的法术对付琼华吗？”她神色冷然下来，讥讽莫名的说道，“难怪夙瑶师姐说你是只白眼狼，琼华对你这般好，你却如此对琼华！”

    另外一名玄字辈的弟子也忍不住开口道：“这一年来，玄霁师兄每次遇到妖族都要放过，莫不是真的和妖族有什么牵连？”

    夙玉涨红了脸：“你们怎么能这么说？玄霁师兄只是心善罢了，妖又不是全是坏的，你们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妖族啊！”

    “夙玉不开口我还忘了呢，说起来这一路上你也是一直救助妖族的吧，还真是善良，连我们的敌人都救。”夙汐鄙夷极了，她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夏清，才说道，“难怪当初望舒神剑宁愿选择风灵根的夙璎师姐做宿主，也不愿意选你这纯阴之体的水灵根，怕是早就看出你的心不在我琼华，不在我人族了！”

    他们几人就这样吵了起来，夏清微微扬眉，忍不住勾了勾唇幸灾乐祸的笑了笑。看起来他们结伴历练的过程中，云天青和夙玉把他们都得罪了啊，要知道夙汐、夙莘虽然不是太清真人的弟子，却是琼华地位颇高的长老的亲传弟子，而且夙汐性格倔强、爱憎分明，但是却坚毅不屈友爱同门，而夙莘个性争强好胜、不轻易服输，但却豪爽开朗、幽默风趣，豪迈之气更胜须眉。

    这两人在玄字辈和夙字辈中人缘都极佳，遭了他们的厌恶，云天青不若原著中得宠，夙玉并非望舒宿主，夏清倒要看看这两人是怎样偷走梦貘幼崽和望舒下山。夏清对这两人，始终抱有厌恶与排斥，琼华教导了他们对他们爱护备至，可他们却能因为对敌人的怜悯毫不留情的背叛琼华，导致太清真人陨落、玄震换不到救命的解药身亡，这两个人的那种什么人和妖和平相处的理论，真是太恶心人了！

    “够了！都闭嘴！”玄霄突然冷冷喝道，他环视众人一圈，冰冷漠然的眼眸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心虚气短。最后，他把视线听在云天青和夙玉身上，冷冷开口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不管你们是有多泛滥的同情心，但是给我记住了，人就是人，妖就是妖，二者之间有如天堑不可逾越。身为人帮助妖，就是大逆不道，就是背叛琼华与人族！”

    “玄霁，把你手中的妖兽给我！”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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