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世事难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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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认为罗天在询问方面能够超越经验丰富的警官，不过张凝雪还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带着罗天走进了审讯室。推门的响动引来了审讯警官的目光，只有杨依依呆呆的坐在那里，目光毫无焦距，似乎对外界一切都不怎么感兴趣。

    “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了，你们先出去吧。”张凝雪并没有理会审讯警官疑惑的目光，用眼神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带着疑惑两名警官离开了审讯室，出去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罗天和赵三元两眼。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一个看上去面目可憎，最主要的是赵三元看向杨依依的目光很猥琐，这让离开的警官眉头微蹙，忍不住瞪了一眼赵三元，后者却根本不以为意。

    在赵三元看来自己已经是修道之人，你一个普通人瞪我几眼又能把我怎么样，哼，身上阳气弱的可怜，八成房事都要依靠伟哥，我赵三元根本不用理会，掉份。此时那名警官要是知道赵三元心中所想，恐怕会有立刻掏枪把赵三元当场击毙的冲动，所幸他并不会读心术，而赵三元也不会用眼神说话。

    “杨依依？”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罗天拿起桌上的资料问道。

    杨依依闻言抬了一下眼皮，脸上并没有过多的神情，语气平淡的说道：“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只是一个守法公民，你们把我找来只是浪费时间，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请让我离开。”说话语气很轻柔，并不是那种风轻云淡而是心力交瘁的虚弱。

    “嘿，小娘皮的别以为你长的漂亮就能不老实，老子……，哎呦。”不等赵三元把话说完，罗天已经一巴掌拍在赵三元的后脑勺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瞪了一眼赵三元，罗天没好气的低喝道：“再多嘴多舌今晚上就把你丢到坟场去，让你一个人呆一晚上。”吓得赵三元面无人色，急忙缩着脑袋连哼哼唧唧都不敢大声。这倒是让张凝雪有些好奇，赵三元什么德行她很清楚，这家伙就是个滚刀肉，居然三两下的功夫就被罗天收拾的服服帖帖，简直好小学生看见老师一样听话乖巧。

    “进入正题吧，你的时间不多。”张凝雪不想浪费时间，而且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杨依依身上并没有疑点，不可能把她当做嫌疑犯，而且在得知杨依依最近的经历之后，张凝雪不能的觉得她和本案无关，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同时失去了丈夫和女儿的可怜女人。

    “杨依依女士对吗？”

    杨依依没有回答罗天的问题，只是淡淡的看来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张凝雪，意思很明显这家伙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个警察，而且他身边的那个家伙很讨厌，特别是他的眼神，令人作呕。

    见杨依依的目光投向自己，张凝雪轻咳一声，有些迟疑的说道：“他是我们警局请来的顾问，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你放心，很快我们就会放你回去，只是邀请你过来协助办案而已。”说着张凝雪温和的笑了笑，表现的十分友善，而后扭头剜了一眼罗天，用眼神告诉他，别再这无关紧要的问题上浪费时间。

    既然张凝雪如此说，杨依依尽管心里根本就不相信罗天是什么顾问，还是耐着性子回答罗天的提问。接下来的五分钟里面罗天罗里吧嗦的问了一堆没什么价值的线索，根本就没有询问过有价值的事情。

    就在张凝雪一手捂额居然所托非人的时候，罗天忽然开口问道：“杨女士在学校一直都是班花吧？恐怕身边不乏追求者吧。”

    “啊？”杨依依脸上一阵错愕，本来她都已经被罗天无趣的问题问的昏昏欲睡，谁知道罗天忽然问出这样一个古怪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杨依依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容貌还是很不错的，从小就被一群男孩子围着，身边从来就不缺少追求者，说是班花也不足为奇。

    “这个问题和我要协助你们的案件有关联吗？”

    罗天咧嘴一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随口说道：“没有。”

    张凝雪：……

    杨依依：……

    “不过请您务必回答我这个问题。”

    看着罗天笑嘻嘻的表情，杨依依有些生气，她觉得罗天有些恶趣味，扭头看向张凝雪，沉声说道：“早就听说我们江城市的刑警队长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性，行事迅捷如风，办案更是雷厉风行，手上不知道抓过多少危险罪犯，维护着江城市的治安，没想到。”杨依依冷冷的瞥了一眼罗天，继续说道：“却是这样办案询问的。”

    张凝雪被杨依依连敲带打的话说的脸红耳赤，一张俏脸早就挂不住了，霍然起身。

    “杨女士看来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麻烦你了，我送你回去。”说完张凝雪看也不看罗天，径直走过去歉意的看着杨依依，然后带着她离开了审讯室。

    “老板，你有没有觉得很冷？”

    罗天并没有阻止张凝雪带走杨依依，反正他已经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正看着之前的询问记录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赵三元的声音。

    “没有啊，挺好的。”罗天头也不抬的说道。

    见罗天不以为意的样子，赵三元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毕竟他是自己的老板，虽然这里只有他和罗天，不过他还是一脸鬼祟的看了看周围，又打开房门往外看了看，确定一时半会张凝雪不会回来之后，才压低声音在罗天耳边说道：“有杀气，张队长刚才很生气。”

    “哎呀，你一个大老爷们别对着我耳朵哈气，痒痒的。”罗天摆了摆手，根本就不在意赵三元的提醒。

    赵三元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看见罗天根本不在意，他也只好沉默不语，心里想着一会张凝雪回来别对他撒气。

    “混蛋。”张凝雪送走杨依依之后，一回来就看见罗天拿着刚才的询问笔录低头写个不停，不看还好，一看张凝雪就越发生气，只见罗天在上面写着杨依依貌美如花，从小到大都是万众瞩目的美人，受人喜欢云云，气的张凝雪把桌子拍的啪啪响，瞪着罗天低喝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让你来协助调查，你问东问西的，我看你是动了凡心，看上杨依依这个少妇了是把？”

    张凝雪自己都没发现，她的怒火中夹杂着一些别样的味道，特别是看见罗天刚才的神情，那模样让她异常恼怒。

    无视张凝雪愤怒的表情，不过罗天心中却冒出一个古怪的念想，美女就是美女，就算是生气的时候也是如此美丽，让罗天心神一荡。

    “你觉得我刚才是在胡闹吗？”罗天嘻嘻一笑，一副贱贱的表情看着张凝雪。

    张凝雪眉头一拧，眼中的怒气越发炽热，就连赵三元都能感觉到张凝雪的火气在蹭蹭往上涨。

    见罗天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更是让她觉得讨厌，几乎是压着后牙槽说道：“难道不是吗？”

    罗天呵呵一笑，一副你看错我的表情说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你只需要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杨依依就可以了，记住要找女性警察去保护她。”罗天最后又加了一句，“是贴身保护。”

    这一下张凝雪有些迷糊了，不太明白罗天的意思，“凶手要杀她？”

    罗天点了点头说道：“该死的人都差不多了，凶手会不会杀杨依依我不知道，可是我能保证凶手心里憎恨着杨依依，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罗天幽深的话语吓了张凝雪一跳。

    张凝雪皱了一下眉头，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张凝雪是聪明人，她隐约感觉到罗天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关键，而且罗天点名要求女性警察去保护杨依依，这足以说明他知道的事情比自己多。

    罗天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见罗天不说话张凝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恨透了罗天这种故弄玄虚的样子，简直可恶至极。就在张凝雪忍不住要发作的时候，罗天忽然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张队长，你知道这世间最可怕的是什么力量吗？”

    赵三元忽然插嘴说道：“核武器。”

    换来的自然还是张凝雪和罗天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后者尴尬的摸着后脑勺笑了笑，缩着脖子不敢再插嘴。

    “是仇恨吗？”张凝雪办案无数，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说对了一半。”罗天看着手中的笔录，幽幽说道：“是爱，爱的力量是世间最可怕的力量，她可以让人疯狂，也可以让人变的面目全非，可以让好人变成无恶不作的恶魔，也可以让罪恶滔天的罪犯变成纯真的羔羊，爱得纯粹便是大爱，是光明，爱的狭隘就是自私和堕落。”

    罗天伸了个懒腰，起身说道：“我们去看看凶手的墓吧。”

    “凶手的墓？”

    看着张凝雪惊讶的目光，罗天神秘一笑，“对就是凶手的墓，杀死这些人的是一只恶鬼，一只可怜的恶鬼，我心中倒有些同情他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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