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呦吼……

    “因为灵气垄断！”黑煌立刻答道。

    “没错。”李老目光深邃，并没有避讳黑煌是妖族的身份，完全站在一个旁观者角度讲述，声音很平静，但那却是一段残酷需鲜血交织而成的历史。

    事实上，早已三百年前北域妖族因天降一场大祸元气大伤，但同样在大祸中率先挺过来的人族羽翼却日益丰满，不断有新的修真门派出现，林立与北域各处，终于打破了两族长久以来的平衡对立，欲将北域妖族赶尽杀绝！

    只是，即便妖族衰败，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危难之际北域各处残存妖族聚到了一起，竟生生顶住了修真界无数次的围剿，原本它们想就此退出这北域争霸的舞台，隐于世外，或许在未来还有机会重新回归……

    但北域修真界却铁了心要斩草除根！各处所有修真门派布下五行聚灵阵，机会覆盖整个北域，以强盗的姿态将天地灵气全部占为己有，从本源上完全扼杀了北域妖族回归的一切可能，甚至无需流血动手，不出几百年北域大地上存留的妖族便会彻底灭绝！

    这已经不是斩草除根这么简单了，而是要将妖族这个从上古延续至此的大族彻底从北域灭绝！

    如此，残留百万妖族怒极丧智，化作百万妖兵在众妖王的带领下屠戮天地，最后攻入了北域防守相较最弱的清灵西洲……

    一入清灵西洲，便再无退路，两族无数生灵命陨，甚至血雨倾盆，天降异象，血战数于载终以人族惨胜落下帷幕，而仅残存的最后一小部分妖族彻底溃逃，要么被追杀至死，要么选择归降修真门派……仅有个别者最终逃走，却也在接下来的数百年间再无音讯。

    “所以，如今的北域已经被修真界牢牢攥在手中，而你现在能够见到的妖族不过是当年漏网之鱼的后裔，只能胆战心惊的藏匿在人族不屑染指的蛮荒之地，靠着一点点少得可怜的天地灵气苟延残喘。”

    李老的语气无悲无喜，并没有站在个人立场上去强调这究竟是对是错，因为在百年前的幽冥谷也是‘灵气垄断’中的一员，而在那更久远的过去，在北域妖族最为强横辉煌之时，近一半的凡人都被妖族视为圈养的家禽……相较下，那或许更加残忍。

    “综上所述，如今的北域妖族是绝无可能再次崛起！而那些游荡在外围莽荒之地的妖族，其性质就如同没有门派的散修，能多活一时便是一时！”

    “你很聪明，能够在第一时间便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些，选择带着手下的弟兄加入元圣神教，如果你当初没有这样做，你们必然会在无名山脉灾祸降临前全部死在元圣神教手中！”

    黑煌眼角在抽搐，他知道这并非危言耸听，甚至哪怕当初他带着小家伙还有青彪它们逃出了晶炎国，恐怕也会死在其他修真门派的围剿下！如今想来心有余悸，只是有一点李老并没有说中，当初自己可不知道北域的这些情况，之所以加入元圣神教的真正原因，完全是因为厉鹰在暗中的胁迫！

    “呼呼……”即便再怎么不愿承认，可事实就是，厉鹰算是救下了自己与青彪等妖兽一命！

    “脉族，血脉氏族。”李老并不知道黑煌心中所想，继续道：“而我刚刚谈到的脉族之别，其实就是指数百年前北域妖族全盛时期内部势力之分的体系，你也可以理解为修真门派之间的势力划分！”

    “每个脉族都是一个运转完全不同的妖族社会，规则、地位、势力划分……井井有条，在这样体系完整的脉族中，存在着任何可能，很多妖王会自创妖功，传承后世……”

    “甚至还有更多鲜为人知的事情……有一点就足以证明这些，至少在那时，炼丹、炼器可不是修真者的专属！”

    看着黑煌震惊且匪夷所思的神色，孙老意味深长地笑着，“你能想象到当时的妖族有多么强大吗？作为和它们有着世仇的人族，怎么可能会给它们留下任何重新崛起的机会？！”

    “我懂……”良久，黑煌苦涩一笑，因为自己前世今生的特殊经历，他也并没有将个人立场带入到人妖两族任意一方，不是不免感叹岁月无情，时过境迁。

    “至于你的故土十万大山，那里的情况我也并不清楚，但早年间谷主曾只字片语的说过，十万大山妖族绝不是清灵西洲能够惹得起的！那甚至是整个天灵大陆最为强大古老的妖族脉族之一！”

    “整个天灵大陆？！”黑煌震惊了，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评价，他当初在十万大山时除了充沛的天地灵气外，并没有觉得那里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那就是片我将来打算养老的小破林子，怎么现在听起来，那里好像比任何地方都要危险啊……”

    很默契的，双方都好像在刻意避开关于十万大山的话题。

    在黑煌将北域人妖两族的大致历史了解后，李老终于聊回到了正题上，那些蜈蚣究竟是什么？

    “依前辈的意思，无名山脉的灾祸真相，实则是昔日北域残留至今的妖怪脉族？”黑煌抢先一步，开口范围。

    回答他的是初一那不耐烦的声音以及差点就落到自己狗脸上的要命一脚，“就这脑子还配当护教神兽？无名山脉坐落晶炎、丞良两国之中，若是有妖怪脉族藏匿，几百年前就被我幽冥谷和元圣神教灭了！”

    “那它们到底是什么啊？”黑煌委屈大喊。

    “妖怪脉族啊！”

    黑煌抓狂，就要崩溃，“你你……”

    “我什么我？”初一眸中幽光烁烁，冰冷且危险却同时也有些无赖，“狗东西你喊那么大声想死吗？！我都死了一百多年了，怎么可能知道那些虫子到底从何而来！”

    “它们一直都在无名山脉地下！”

    “你个狗东西又怎么知道？！”

    “都说了别叫我狗东西，很伤自尊的！”黑煌气急败坏，下意识便吼了出来，“我就是知道！因为那些虫子就是被我弄出来的！”

    话音未落，黑煌脑袋嗡鸣，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惊恐看着众护法那诡异的审视眼神。

    “呦吼……啧啧，一不小心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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