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作品’

    “听说……听季师姐说，黑煌前辈能够帮助到我……”

    赵雅有些语无伦次，她的表情十分复杂，希冀、恐惧、痛苦……交织在了一起。

    “不然你来这里干什么？”

    “真……真的吗？黑煌前辈真的有办法吗？！”赵雅神色万分激动，她原本已经彻底绝望，觉得自己继续活下去没有任何意义，眼下得到这个答案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我倒是希望你在战场上就死了。”黑煌歪头，语气有些冰冷，“至少不必到我这里体会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不在乎！哪怕死了，我也不想作为废人活下去！”

    赵雅脸上没有血色，但表情却异常坚定，到此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跟我走吧……”

    黑煌暗叹一口，转身头前带路，至于赵雅，这个如同野狗般的少女一步一跳艰难吃力地跟着后面。

    ……

    护教神兽府邸远处。

    行和子、甘驭、丁鹤，四位掌座沉默不语看着缓缓闭合的府邸大门。

    “师兄……雅儿，真的，真的不会有事吗？”半响行和子开口，声音哽咽，身上完全没有掌座的一丝威严，更像是一个寻求安慰的女子。

    她是甘驭和丁鹤的师妹，不论现在何种身份，一辈子都是二人所关心的那个小师妹。

    “放心吧，黑煌现在是护教神兽，一定不会乱来的，他既然答应了必然就会有充足的把握！”丁鹤开口安危，但眼底却闪过些许难以掩饰的担忧。

    甘驭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望者神兽府邸许久，心里有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他，“黑煌，你的到来对元圣神教究竟是福是祸……”

    ……

    “这便是凝形丹！”黑煌于纳戒中取出一颗怪丹，上金纹缠绕，有丝丝狂暴可怕的气息散出，令人心神凛然，“这里面蕴含着一丝太阳火精，虽然只是一丝，但却是我迄今为止提炼出的最为精纯的一丝！”

    赵雅将凝形丹郑重结果，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数次，也只是呆呆看着。

    “凝形诀记住了吗？”

    “嗯……”赵雅点头应了一声。

    “我最后提醒你一遍，一旦开始就再无反悔的机会。”黑煌拧眉道：“太阳火精一旦脱离控制，你便会瞬间化作灰烬，而且即便一切顺利，即便我进一步完善了凝形诀，以你的肉身也未必能够撑得下来！”

    “赵雅，你真的做好赴死得到准备了吗？”

    “而且，就算你成功了，你能接受我描述中那丑陋的模样吗？”

    半晌，这光线昏暗的地下闭关室中一片死寂。

    “嗯！”终于，少女做出了最后决定，她目光炯炯且决绝，重重点头回应。

    “希望你不会后悔……”黑煌双目猛地睁大，似有两道冷电射出，随之利爪化作残影，寒芒烁烁斩射而来。

    噗呲……

    血花四溅。

    紧接着，赵雅凄惨的尖叫声响起，消瘦的身躯倒在血泊中颤抖，好不容易恢复的伤口再次被撕裂开。

    “这才刚刚开始……”

    黑煌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冷漠到了极致，利爪再次轻轻一划，将少女的伤口继续向外撕裂。

    “啊啊啊……”

    赵雅的惨叫都像是要被撕开，充斥着极致痛苦的沙哑。

    “如果成功了，你将会是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作品。”黑煌挑眉，眼底是一种偏执的疯狂，这种神色他最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是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细微表现。

    “上辈子，在我一无所知成为杀手前，我曾想着成为一个艺术家。”在少女没有停歇的惨叫中，黑煌的神色逐渐有些不受控的变态，他喃喃自语同时从纳戒中取出数个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东西。

    那些，竟是妖兽的残尸断肢以及一些布满干枯血痕的部位，全部都是之前战死的妖兽！

    “我喜欢画画，也喜欢雕刻，那些艺术家是我最向往的人，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成为那样的人，直到那个老不死把我所向往的一切全部撕碎……”

    “我的谢谢你，因为在你身上我将可能以这种方式完成我曾经的愿望！”说着话，黑煌将一只狰狞的兽爪狠狠插入了赵雅的断臂伤口上。

    不管痛苦抽搐的少女，紧接着他又将另一支长满灵片的长足刺入赵雅的断腿处。

    “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神兽府邸中。

    远处。

    若非有丁鹤拦阻，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行和子险些直接冲进去。

    “黑煌，你到底对雅儿做了什么？！”美艳的脸上淌满泪水，行和子冲着神兽府邸尖叫，耳边少女的惨叫声让她心脏抽搐。

    无法想象，赵雅究竟遭到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另一边，季灵萱等四位年轻天骄也守在神兽府邸附近，听着赵雅的惨叫声，几人浑身猛地一颤。

    “你们俩要干什么？！”季灵萱扭头，用冰冷的目光看向蠢蠢欲动的铁牛与丁天成二人。

    “我……我受不来了！”铁牛低吼，眼底布满血丝。

    “那之前，你就该放任赵雅自我了断！”季灵萱的声音亦是冰冷，“这是她的选择，你要想让她死就尽管去。”

    “不过我提醒你，如果没有师尊他们亲自上门恳求，黑煌根本就不会出手帮忙！”

    “我……你，可是……”

    铁牛神色痛苦，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双手捂着头慢慢瘫在地上。

    ……

    “忍着，不要叫！”闭关室内，黑煌直感这惨叫声太过烦躁，“现在服下凝形丹，同时运转凝形诀！”

    “嗯……”赵雅浑身抽搐，淌着似血一般的泪水，强忍痛苦将那颗早已沾满自己鲜血的怪丹送入口中。

    又是新的一轮更加锥心刺骨的剧痛！

    凝形丹入腹即化，那一丝太阳火精仿若海中狂龙，暴虐且恐怖，在赵雅体内疯狂肆虐，同时挥发出极可怕的高温，鲜血都随之蒸腾，白雾从七窍及毛孔中腾出。

    “咯咯咯……”

    赵雅甚至发出声音，这种感受完全超过了她之前的一切预想，生不如死也不能形容！

    仿佛置身于熔炉之中，血肉筋骨被熔炼，可她不是没有生命没有感觉的死物，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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