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肉香味

    “go~go~go~，跟上！”韩鹏指挥警力包围大夏，封锁了所有出口，开始发动总攻。

    “一层，安全！”

    “二层，安全！”

    “三层，安全！”

    ……

    十五层的大夏，一百多的警力开始地毯式搜索，每层布置十二位警力，开始搜索包括天台的大夏每一寸面积！

    “韩队，十五层有发现，呕……”

    “韩队，十层发现大量无头尸体！”

    “十三层发现血迹，搜索出五具无头尸体！”

    韩鹏浓眉缩成一团，随着每层的情况汇报，很明显并没有找到任何活物，反而又发现一处凶杀现场。

    “十五层有异状，我们到十五层吧。”陈虎到没有过多流露内心的情绪，特警和武警组成的突击队是从楼梯突击，跑上十五楼，估计已经惊动了那怪物给它有足够时间隐藏起来。

    韩鹏安排刑警队到发现尸体的地方勘查现场，他和陈虎在两特警的陪同下，坐上了电梯，直奔十五层。

    电梯内，陈虎没有出声，一直看着电梯顶，脑海翻滚的却是电影情节，多少情节是凶手就站在电梯盒子外顶部，只是他没有发现顶部有撬开的痕迹。

    韩鹏回过神凝望盯着电梯顶部的陈虎，抬头看了眼顶部，眼眸产生了怀疑，眸子转动，似乎在问陈虎，那怪物躲在电梯井内？

    陈虎摇摇头，食指放在嘴唇，让韩鹏不要声张，他是有所怀疑，但却不确定，如果这怪物真是躲在电梯井，随着电梯起落，听到韩鹏的话知道它暴露了，在这狭小的空间，他和韩鹏加上两位特警，只有被那怪物屠戮的份儿。

    韩鹏身体一下子绷紧，狭小的空间让他浑身不舒服，隐隐有一种如芒刺背感觉，他对陈虎的直觉很信任，脑癌的变异给陈虎带来很多未知的变化，超乎想象的敏锐直觉他深有感受，对危险的预兆同样避免了两人躲过赤镇监狱的必死陷阱。

    “叮~~。”

    电梯大门打开，韩鹏大步跨出电梯，走出电梯那一刻，陈虎明显感觉他浑身松一口气，笑了笑，割头者的恶行让这位老刑警都感觉到恐惧，可想而知，实验中学献祭仪式事件对他留下多大的阴影。

    电梯门缓缓关上，韩鹏转过身，却被陈虎扯住，摇了摇头，让他继续往前走，先看下十五层究竟发生何种事情。

    他不确定割头者躲在那里，这样做是打草惊蛇，还不如放松紧逼，让割头者放松警惕，给他们机会！

    韩鹏低声对两位特警道：“守住电梯，有任何异动，立即通知我。”

    “是，韩队。”

    十五层是巨大的会议室，和几间保险公司总要高层办公室，会议室桌面上，血腥淋淋，一具尸体被锋利的利器剥开胸膛，心脏被掏了出来。

    她没有被砍头，这是一名少女，估摸十五岁左右，如果没有灾难，她应该在学校里快乐上课，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和笑容，而不是死不瞑目，面部扭曲僵硬住死前的恐怖。

    “混蛋~~~”韩鹏一声怒吼，按耐不住内心的杀意和怒火，一拳轰在会议桌上，空旷的十五层回荡着他的怒火。

    陈虎不忍再看，闭上眼，他的双手捏紧，关节发青，面部因为愤怒而扭曲，一颤一颤地抖动。

    “呼呼――！”深呼吸压抑自己的暴怒，校园献祭仪式暴行让他震撼，震撼之余可以冷静思考模拟整件事经过，可眼前却有一种让他提刀立即杀了那割头者的冲动。

    除了这具尸体，会议桌上还摆放这几颗脑袋，天灵盖被人掀开的人头，里面已经中空，人头骨内的人脑被精妙的手法给取出来，空洞的骨头没有半点脑浆的残留……

    袅袅升起的白烟，正是大电饭煲煮什么，煲盖已经被打开，白花花的豆腐花和一片片大小切割如一的肉片，在电热下煮熟，一股让人恶心至极的肉香飘荡在会议室……

    会议室，会议桌正座，一张椅子有推开的痕迹，而椅子正对桌面前，白瓷碟上，被切了一片片的心脏，粘着心头血，显然有一半心脏切片消失了。

    很显然，陈虎他们打扰了割头者的用餐！

    “还不关掉电饭煲，给老子盖上煲盖！”韩鹏面色发白，转身呕吐，边吐边骂着下属，屏住呼吸，就怕呼吸就闻到那股煮肉的味道……

    陈虎睁开眼，喉咙强行下咽，没有让自己吐出来，他不敢看电饭煲内的状况，怕以后吃饭就会浮现这可怕的画面，转过身，离开了会议室，他在这里呆不下去了，不将注意力转移，这可怕的画面让他宁愿死了。

    这一刻，陈虎才意识到末日的残酷，再回想自己吃肉生涯，竟失声笑起来，笑容之中带着浓浓的悲哀，在那怪物面前，我们就像我们吃过、杀过的猪牛羊般，不过是猎物，可以享用的猎物，可以让自己美美吃一顿饱的猎物！

    可悲，可叹，从高高在上，俯视万物的云端坠落，是如此难受，如此悲哀，如此失落，我的心就像被掏空一样，空荡荡，我们人类还有和平的未来吗？

    他在十五层漫无目的走了一圈，来到一间办公室，从窗外可以看到代表着秩序的公安大楼，办公桌上有一张不属于这办公室主人的照片，熟悉的面孔映入陈虎眼眸，整个人僵硬住，浑身颤抖，这是……金德彪和他女儿？那少女是他女儿？

    他嘴唇在抖着，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看！

    一世枭雄的金德彪，如果我不杀了他，她的女儿会沦落到这种悲惨地步吗？

    颤抖着手拿起拿一张父女合照，陈虎脸上满满的自责，眼泪不知不觉滑落，手指捏紧相框，因用力过度玻璃嘞嘞破碎了。

    “陈虎，陈虎，你都做了什么？随意剥夺他人性命，你和那怪物有区别吗？”

    所谓的人格进化，所谓的心灵武装，不过是自欺欺人，妄意夺取同类生命的借口！

    强烈的自责感在陈虎内心涌动，他蹲下抱住头痛哭，这一刻他内心的柔软暴露无遗！

    “如果，我没杀金德彪，他的女儿，他的手下现在未必会躲在这座大楼内，那就不会死。”

    深深的自责，以及那少女的死不瞑目被人剥心而食不断在陈虎内心交织，眼泪一发不可收拾，哭声渐大。

    韩鹏走了过来，看着陈虎受手中相片愣住了，他怎也不会想到这是金德彪的老巢，再看痛苦自责中的陈虎，捂住脸，咬着牙，内心如刀刺痛，身为一名警察，连人民的平安都保护不了，他当上特训队队长那一丝窃喜，如今却成了刺刀，一刀刀刺在他心中。

    陈虎抹干眼泪，红肿着眼睛，转过身冷道：“全员撤退。”

    “你想如何做？”

    “既然找不到割头者，又知道割头者藏在这里，那还找什么？它不是喜欢呆在这大夏吗？给我拉几桶石油灌过来，兄弟们身上带着多少手雷、闪光弹，全给我布置在大夏内。”

    “乱麻解不开，一把火烧了，这道理就是如此简单！”

    韩鹏杀气沸腾道：“我立即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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