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动荡(中)

    陈虎脚步很轻，他来到了五楼，走到503面前，屋主是王志元，三十二岁，离异，游戏机内部赌场看场的，混过社会，年轻时候还当过打手，局内还有他的资料，灾难前他所在的游戏机室局内是准备给扑了它，不过内部一直有人通风报信，三番五次从局手中逃脱

    “咚咚咚~~~~~”陈虎敲响了王志元家门，耳边楼上吵骂声持续，各家各户躲在家力里煮饭，期待又一天的平安，而王志元屋内比较安静，没有半点声响，如若不是他见到王志元跑上楼，他一定认为这屋内无人居住

    可能敲门声太小了，陈虎斜眼看门傍边不由暗自嘲笑，伸手按了下傍边的门铃，他习惯住在郊区民房，门铃这高级东西镇上还真没人装，装了也没用，说不定那家淘气的孩子天天给你来一次骚扰，多高的质量门铃也都被按坏，更可恶的是晚上镇上的小混混准时给你三更‘鸡鸣’，让你没觉好睡。

    沉重的脚步声让陈虎心里微沉，回想楼梯那到敏捷的黑影，他应该是健壮的青年，能在道上混几年，斗殴斗狠应该有一手。而陈虎强打的精神是一股气撑住疲倦的身体，病入骨髓的脑癌正在剥夺他的生命力，他比王志元年轻，未必比王志元健壮，打斗经验缺乏，唯一强项是这五天韩鹏空闲时候，单独指导他匕首技巧运用和刀如何运劲造成最大的杀伤力。

    韩鹏的爷爷是老八路，刺刀和大刀的技巧都是来自战场，他小时候跟随过爷爷学习刀法，尽得他爷爷的真传，看到陈虎的武器是三棱军刺和武士刀，对陈虎他有好感，就传他一些简单的运用刺刀和运刀的杀戮技巧，这些技巧都是韩鹏爷爷和小rb刀刀肉搏得来的，其中不乏融合小鬼子的刺刀技术，小鬼子军官剑道技巧。武斗这事，只有了解对方，才能克制对方的技巧。

    如今，以小rb那小岛，不知能否抵挡这次地球环境变动引发的地震和海啸，估计有点悬，小rb这巴掌地方陈虎怀疑第一轮的灾难降临，就将这小岛翻船沉没，小rb民族就算有人逃脱，也就海底中的潜艇士兵机会大。

    门开了，方脸，狼眼，浓眉，身高约一米八左右和陈虎不相上下，没有大腹便便的臃肿，但是骨架大，长肉，是一条壮汉，细密的刺猬头直立，开门看到陈虎，浓眉一挑，怀有恶意的眼闪过一丝意外。

    隔着银白色不锈钢门，两个男子视线短暂接触，没有过多的言语，一个心怀算计，一个心怀恶意，所以，王志元开门了，陈虎大步越过他，走到他家大厅，随意看了一眼很是意外，大厅收拾得整整齐齐，地板、茶几、沙发一尘不染。

    视线不经意掠过餐厅，半掩的门卧室，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乱，陈虎心中越发凝重，三十岁前的这位是放荡的青年，而立之年后，这是一位有计划的男人，回想他是张雅老公的好朋友，那么，陈虎有理由怀疑眼前这一位是心思细密男人，这是好听的话，难听点，这是阴险有心计之辈。

    “开水，还是茶？”声音有点沙哑，抽烟抽太多，声音沙哑，屋内萦绕着烟味，可以判断他是一位老烟民，而抽烟的人屋内还一尘不染，很自律，很克制，这人让陈虎感觉到压力和危险。

    “谢谢，我不渴，或者说，我要回去喝汤，还是留着肚子喝汤好。”

    陈虎率先发起挑衅，话语间充满着炫耀，却又隐藏另一种含义，我怕喝了你的水，我没有机会喝汤了。

    王志元眨了下眼，眼珠快速转动几下，瞳孔的反应，让陈虎身体绷紧，心里凉了半截，难道楼梯间让我看见的背影，是引诱我到他家来？

    “还是开水吧，免得你回去和张雅说，我太过无礼，我可不想你破坏我在张雅内心的形象。”

    “那就开水吧。”

    陈虎没有在推迟，站立大厅，看着王志元毫无异样走进餐厅，从橱柜拿出杯子，拿起红色的水壶倒了两杯温水。

    难道是我猜错了？

    “你喜欢张雅？”陈虎询问道。

    “你知道我为何离婚？”

    “不知道，你外边有人？”

    “不偷腥的男人，你信吗？不过，那贱人偷佬可不止一人，姓杨的那家伙也不是东西，有了小三还和我老婆，不，前妻有过不正常关系，那时候我就想，姓杨的若不是跑去港城，我一定杀了他，奸了张雅。”

    王志元面色很平淡述说：“后来我曝光了他和小三的关系给张雅知，转念又想，无谓为了那贱人搭上我余下的大好人生，而我又看上了张雅的美貌，张雅的性子，若是娶了张雅，我也不亏，反而赚了，倒是你好福气，这天泽任务发生，灾难面前我一不留神，就失去了张雅的身影，给你有机可乘，抢了我未来老婆。”

    王志元最后一句话，咬着牙，露出内心极力压抑的一丝怒气，拿着水杯递给陈虎。

    “今天你引我过来，是不想我走出这大门吗？刚才你将铁门、木门都反锁，这可不是招呼客人的举动。”陈虎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因为王志元手中另一杯温水他喝了小半口。

    “怎么了，不怕我下毒，让你命丧黄泉？不过，你也太小看我王志元了，你今天抬了不下八十条尸体，又特训了几小时，肌肉处于疲倦状态，更不要说你还是一位病人，脑癌可是吞噬着你这幅身体精力，就算我没用毒药，你说你还有多少反抗的能力？”

    “不简单，知道我脑癌这件事不超过四人，其中一位是医生，现在不知死活，一位是我的上司，剩下两人是张雅和伯母，张雅是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的，那么，我可以肯定那个张雅婆婆给你通风，她不知道是你让她儿子远离m市，更不知道张雅知道他儿子外面有人是你爆料的吧。”

    陈虎看王志元胜算在握，就知道这人为了达到目的，今日这大门只有一人可以走出去。

    “你就有把握杀死我？”陈虎冷笑道，知道这是陷阱，他也没有惊慌。

    “是因为生病了，你的味觉也下降了吗？我没有下毒，却在水壶里泡了几颗安眠药，我的身体抵抗力强，这几颗安眠药药效发作也需要一点时间，药效我撑得住，可是你不行，你身体正处于疲劳的顶点，一根稻草就能讲你压垮……”

    王志元说完，陈虎面色微变，还是中招了，一阵困意卷席而来，他强打精神抵挡，酸痛的四肢泛起一股酥软，这是用力过度的后遗症，加上安眠药，这股无力感来得更快。

    王志元不急，拖着时间越长，他的优势越大。

    “大意了。”陈虎手中的水杯砸向王志元，王志元神经反应迅捷，侧身躲过水杯的袭击，侧身瞬间，一招海底捞月，右手顺势甩出，拍打在陈虎从风衣口袋掏出手枪的右手：“等的就是你这一刻。”

    王志元得意笑道，手枪被他拍飞，摔在墙边，没有了手枪的威胁，在他眼内这病猫就是自己随意宰割的鱼肉。

    陈虎一声低吼，弯膝步如弓，低肩俯冲左手抱住王志元胸膛往后带。

    王志元浓眉横竖，后腿弓步撑着地板，顶住了陈虎的俯冲力，双手如闪电抓住陈虎的脑袋，想要学电影最常见的一招，捏着脑袋九十度旋转扭断陈虎的脖子，他有这个力量。

    “死吧。”陈虎右手探入左胸风衣长口袋内握住三菱军刺柄，一拨一刺，小角度微杨，从他心脏下方用力一推，不知道何种珍贵金属材料制造三菱军刺在他爆发的力量下，顺着肋骨缝斜角度刺入穿透心脏，鲜血咕噜咕噜顺着三面血槽冒出，整个过程在王志远双手抓住他脑袋瞬间就完成，没有给王志远任何机会，很决绝刺出这一刀！

    陈虎用力一推，将王志元推到在地，王志元身体颤了颤抖，死不瞑目，而拨出三菱军刺得伤口，那血流还继续在冒着。

    陈虎深吸口气，眼前的变故，杀了人的刺激，大量的肾上腺素释放，瞬间驱散安眠药的效果，精神达到一种巅峰状态。

    他没有杀人后遗症，因为这这段时间他见过太多死人了，那是堆积成山的遇难者，而他也没有晕血症，故此，杀人并没有让他紧张、惊慌、恐惧等情绪，反而是一种刺激，血淋淋的刺激，挑拨他心中那条道德法律神经线，叛逆这神经线的快感，让他精神很是愉悦，很是激昂，甚至脑海出现的幻听是美妙的激昂的歌曲《the-mass》，又名德国战车进行曲！

    脑海浮现的幻觉，是以前观看的一个视频《原子弹落在广岛那一刻》……

    恍惚之间，他的大脑就像坠落一颗原子弹，轰，一朵蘑菇云溅起难以言说的激昂，整个人都飘起了来，血液在沸腾！

    大力晃动脑袋，将脑海的幻听幻象甩掉，强行恢复冷静，看着地板留着的一滩血，浓浓的血腥味刺鼻而来，他知道不能如此任由不管。

    看着王志元家中立式两扇门大冰柜，刘易阳将冰柜内冷藏的那一边清理掉所有杂物，扶住王志元的尸体放入冷藏冰柜内，关上了门，在屋内寻来了胶布，将冰柜缠起来，完全密封不透气。

    做完这一切，看着地板一滩刺眼的血，也懒得清洗，将卧室内的大棉被抱出来往血滩上盖住，又拿多了两三条棉被压住最底下被血液渗成红色的白色棉被，摁住白色嫣红的棉被气味。

    做完这一切，陈虎脱了沾满鲜血的大风衣和医用手套，显然王志元也清楚自己对他起了杀心，带着医用手套过来干嘛？反正我让你死，你也打着同样的心思，不怪我心狠手辣！

    打开热水器，将身体清洗一番，将风衣和医用手套丢在水桶内泡浸着，倒了半包洗衣粉，这东西也不要了，但至少也要毁灭证据吧。

    想了想，将玻璃渣子清扫，装在袋子敲碎，倒入马桶冲走。

    捡回枪支、三菱军刺，陈虎将一些痕迹掩盖后，打开门看着走廊没人，又将门给锁上，并抹除自己的指纹，返回了三楼。

    张雅看他的眼神有点古怪，带着一丝恐惧，很快将这些掩饰过去，露出一丝笑容：“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好香啊，看来我有口福了。”陈虎面色如常，张雅看不出任何的异常，招呼了婆婆和杨暖过来吃饭。

    “你睡了?”

    “恩，太累了”陈虎模糊中回应

    “辛苦了”

    “zzzzz――！”

    张雅沉默，良久，叹气，她尽量不去猜测，但她清楚用她女儿威胁她的那人不会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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