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事务性工作

    一大早，老刘头浑身酒气的回来了，赶跑还在熟睡的两个少年，倒头便睡。

    刘阳和胖子合计着今天是周六，下午和周日都放假休息，于是中午一放学便跑到门卫室找老刘头请假，老刘头说下午有重要工作，让二人两个小时之后务必回来。

    下午两点多，两人先后回到学校，只见老刘头穿了一身道袍，看二人到齐了，便吩咐二人分别背上一个背包出发了。

    出了学校大门，不知哪里来的一辆车已经在等着他们，很快拉着他们横穿小县城，七拐八绕进了一个小村庄。

    下了车，一座巨大的灵堂矗立在临街的一片空地上。

    一个身穿孝服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先用眼角瞟了一眼刘阳和胖子，又向老刘头拱手道:“刘大师，你可来了，你昨天吩咐的东西都备齐了，你先看看合不合意？”

    “大师？师父啥时候成大师了？他不是一直在学校当门卫么？”刘阳和胖子一样满是疑惑。

    只见老刘头颇有大师风范的挥挥手，那中年男人忙前头引路，带着三人进了门口贴了白纸的院里。

    进了侧屋，那里已摆上一桌丰盛的饭菜，中年男人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等那男人一出门，刘阳就问道:“师父，咱们要来抓鬼么？”

    老刘头瞪了刘阳一眼，指指胖子道:“你就不能像他一样先吃饭么？”

    只见胖子连身上的包也没放下，正抓着一只鸡腿在大吃，刘阳放下背包，坐到桌子前，发现老刘头和胖子一人捧着一只烧鸡，一人抱了一个红烧肘子，吃的油光满面，刘阳也不再矜持，马上冲上前去。

    等三人抚摸着肚子坐下，老刘头边打嗝边说:“徒弟们，今天带你们涨涨见识，一会儿一切听我安排，明白没有？”

    老刘头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桃木剑，交给刘阳，又取出一柄拂尘给了胖子，亲自给二人摆好造型后，便带着二人到了灵堂，老刘头在前，两个徒弟在后，站到一个老太太遗像前，老刘头开始哼哼起来。

    这一哼就哼到天黑，刘阳始终都没听明白老刘头哼的是什么，昏昏欲睡之间听到老刘头突然说道:“徒儿们，随我捉鬼去也！”

    刘阳和胖子不敢怠慢，忙跟着老刘头走出去，进了院里的正堂，见院里早已没人，想是都躲了出去。

    “师父，他家一边办丧事一边捉鬼，他这是要抓他妈啊？”刘阳不解道。

    胖子接道:“是不是有鬼觊觎他妈的美色？”

    老刘头干咳一声，厉声说道:“瞎猜什么！好好抓鬼！”随即又小声说:“你们两个，听没听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老实呆着就行。”

    说完，老刘头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一副扑克，领着二人开始都地主。

    不知道斗了多少局，刘阳输多赢少，脑袋被老刘头和胖子弹的生疼，这一局他抓了手好牌，合计着必须把前面输的那些找回来。

    坐在刘阳下家的胖子牌也不错，一个劲跟刘阳对着干，不多时只剩一张牌，刘阳手里剩一对王一个二一个五，于是，刘阳决定铤而走险，就在他抽出两个王准备出的时候，有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边急切的说:“你这么出输的更多！”

    “观棋不语真君子啊！”一直闭眼的老刘头不高兴道。

    还没等刘阳转头去看说话的是谁，那个苍老的男音又说道:“那个老头手里有炸弹没单牌！你没赢的希望，投降吧，还能少输点！”

    老刘头啪地把牌拍到桌子上，对着刘阳身后吼道:“你个死鬼！信不信我收了你！”胖子也迅速站起来面对着刘阳。

    听到自己身后便有一只鬼，刘阳动也不敢动一下，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老刘头。

    哪知老刘头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指着扑克说:“不算不算，重来重来！”

    胖子听到，麻利的坐下了，一把从刘阳手里抽出还剩的几张牌，哗哗洗了起来。

    “让我跟你们玩儿一会儿好不好？”刘阳身后那个老头哀求道。

    老刘头翻了个白眼道:“你又没法抓牌，回下面玩儿去！”

    一阵冷风吹在刘阳脖子后面，弄的刘阳一阵哆嗦，身后那个老头说道:“下面没牌……，你见谁家上坟烧扑克？”

    这次，老刘头头也不抬:“那你去画一副去。”

    刘阳身后那个声音更无奈了:“你见过谁家上坟烧笔？”

    老刘头和胖子同时停下了抓牌的手，盯着刘阳脑袋后面看，刘阳身后那个老人嬉皮笑脸道:“你们行行好，我都七八年没玩儿过斗地主了，这次机会难得，就满足一下我吧！”

    刘阳开口道:“我师父都说了你又抓不了牌，你怎么玩儿？”胖子同时点头称是。

    呼吸的声音从刘阳耳边响起，那个身后的老头，好像把头贴在刘阳耳边说道:“你可以替我抓牌啊！我说出哪个就出哪个，好不好？”

    刘阳正在摇头，老刘头却开口答应下来，刘阳只好听命开始玩牌。

    不得不说，刘阳身后那个老头是个真正的斗地主高手，自从他开始指挥刘阳玩，刘阳就扭转乾坤，输少赢多了，老刘头他不敢弹，但胖子却让他差点弹哭。

    窗外，鸡开始喔喔打鸣，老刘头瞪着疲惫的眼睛对着刘阳身后说道:“鸡叫三遍，你该回去了……”

    刘阳始终没回头看他身后那个老头，这时困的不行，更没心思去看，只想赶紧结束好去睡觉，这时，身后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说道:“死老头子，人家陪你一夜，赶紧让人家睡觉吧，咱们也该好好说说话了！”

    听到这话刘阳浑身一个激灵，怎么又有一个老太太？

    还没反应过来，老头马上说道:“嗯嗯，好久没这么高兴了，走吧，不能再打扰他们了。”

    刘阳刚松口气，老刘头突然站起来厉声叫道:“等等，你看我穿这衣服，知道我是来干啥的吧！”

    刘阳突然就感觉后背上阴寒之气重了起来，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怒道:“怎么？死了还不肯放过我们？！”

    刘阳眼看着胖子一步跨到老刘头身后，瞬间将肥大的身体完美的隐蔽了起来，他却不敢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轻举妄动，只好一动不动的看着老刘头。

    哪知，老刘头却放声大笑，笑完说道:“总得给他个交代，不然我也不好收钱不是。”

    阴寒之气马上弱了许多，那个老头说道:“放心吧！谢谢你们了！”

    刘阳感觉到身后的两个鬼离开了，一个箭步跑到胖子旁边，只看到一个老头正挽着遗像上那个老太太往门外走去。

    老头马上要迈出门的时候，突然回头说道:“别要那个丢人玩意儿的钱了，如果缺钱，去我家东边那棵大杨树下找找，有能换钱的东西！”说完，老两口迈步出门，融入黎明前的黑暗之中不见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刘阳被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吵醒，只见昨天接待他们那个中年男人正往老刘头手里塞一沓钱，老刘头也没客气，便伸手接了揣进兜里。

    吃完早饭，老刘头抽出一百块钱，递给刘阳道:“去买扑克，能买多少买多少！”等刘阳买了回来，三人一起去灵堂上香，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几副扑克拆开扔进火盆烧了，把那个中年男人都看呆了，送他们的时候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返回学校时睡了一路，到学校以后，刘阳看没有外人，才问老刘头道:“师父，我怎么没看懂昨天晚上的事儿呢？”

    老刘头笑看着刘阳，说道:“雇主，就是那个男的不孝顺父母，他爹在世的时候还好，他爹一走他妈可就苦了。他爹为这事给他托过好几次梦，可是一点作用没有。这不前几****妈去世，他爹托梦说要把他一起带走，他害怕了就来找我，这钱必须要赚啊！”

    “可是你都答应不要他儿子的钱了！”刘阳不解。

    “如果我不拿他的钱，他肯定以为咱们没有把鬼驱走，反而会找咱们麻烦，而且他本身就是不孝之人，出点钱也算做善事了。”老刘头说完打个哈欠，接着说道:“回头你跟胖子去挖一下那棵树，看看有什么好东西，现在先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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