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下行走少年郎 第十九章 鱼跃(二)
类别:
武侠仙侠
作者:
尔上字数:2768更新时间:24/11/22 22:08:07
别看余鱼和贾大娘关系不错,但在此之前,余鱼从来没和贾家爷们聊过几句,贾家爷们本来就常年不在家,两人也没见过几面,所以显得就比较生分。
不过余鱼为人比较随和,容易亲近人,见贾家爷们喊自己,余鱼笑着走到门前说道:“贾大伯,您找我?”
“对,俺找你。”可说完,贾大伯顿住不再接着往下说。
无奈余鱼接着问道:“那您找我有事?”
贾大伯,咧嘴憨笑。
“对,找你有事。”
余鱼觉得和此人说话很费劲,于是连忙说道:“贾大伯,如果是关于救您的事,那您大可不必再说下去,大家都是乡亲,贾大娘平日里待我不薄,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所以……”
贾大伯出奇的脑筋灵光了一会,摆摆手打断余鱼,说道:“俺没说要还钱,也没说要感激你。”
余鱼纳闷,又问道:“既如此,那贾大伯你找我有什么事?”
贾大伯摸摸光亮的大脑门,憨憨说道:“俺喝了你一坛酒,所以俺要教你一件本事,说吧,你想学什么?”
余鱼笑笑,客气道:“贾大伯,您平安无事就好,至于学本事,我没有什么好学的。”
“那不行!你必须要学,俺贾憨从来不欠别人恩情。”说叫贾憨,此人还真够憨。
余鱼客气的说道:“贾大伯,我真没有什么好学的,打柴,采药,下套子,这些我都会,而且我还年轻这辈子不图什么大富大贵,但解决温饱还是没问题的。”
贾憨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又打断余鱼:“俺不教你那些东西,那些东西俺也不会。”
余鱼脸上一阵尴尬,委婉的说道:“贾大伯,你看我这小身板当纤夫是不是瘦弱了一点?”
贾憨有点不耐烦了,急攘攘的喊道:“余家小子,平日里看你挺机灵个小鬼,怎么今日里竟说这些糊涂话。”
“俺问你,你娘生前是不是教了你一套怪异的呼吸之法,你是不是至今觉得都没什么用?”贾憨嗓门大,前言不搭后语,急赤白咧的说道。
余鱼心中升起一丝警惕,脸上表情依旧不变,淡淡说道:“贾大伯,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嘿!这混小子!”很明显可以看出,贾憨有点急了。
“你小子,以为俺老贾名字里带一个憨字,俺就真憨了?”
“你小子天生身体残缺,练不得长生法,修不了长生道,俺说的没错吧。”说完贾憨脸上露出一副得意表情。
余鱼一愣神,他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有问题,打记事起这个问题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总想搞明白事情的原因,这样也许当初母亲就不会再说那句话了。
贾憨见余鱼愣神,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接着说道:“俺说的没错吧。”
余鱼动了心思,连忙问道:“贾大伯,你知道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贾憨嘿嘿一笑,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知道!”
说完又怕余鱼着急于是又接着说道:“不过俺知道,你小子练武肯定不错,俺有一次进山找俺婆娘,路过你家院子看到过你在院子里打拳,只不过那拳法太深,不适合你这种初学武艺的雏。”贾憨一本正经的说道。
尽管内心仍然有着一丝警惕,但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余鱼问道:“贾大伯,如何解释?”
贾憨又是憨憨一笑,说道:“你这孩子勤奋倒是勤奋,每日必练一次那套拳法,但就是有点死脑筋,你有没有想过这练武本就是强身健体的好事,可为什么你每次练完那套拳法总会浑身乏力,需要依靠那套怪异的呼吸之法来补充体力。”
余鱼摇头表示不解。
“那你再想想这世间有哪一个楼房是从上往下盖的?”谈起这些东西,贾憨明显不在那么迟捏,侃侃而谈。
余鱼觉得好笑,认为贾大伯又在说憨话,说道:“贾大伯,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从上往下盖的楼阁。”
“对喽!问题就出在这了,你现在就是从上往下盖。”
余鱼很聪明,一点既透,可听了贾憨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理解。
贾憨看出余鱼心中的困惑,接着说道:“练武就像盖房子,盖房子就得打地基,地基打不好,那房子自然也不结实,这世间人练武,觉得武功厉害,学会了厉害招式,就又总想学更厉害的。可说白了,在再厉害的武功无外乎就是那么一拳一脚而已。”
渐渐地余鱼听得入了神,感觉这贾憨一点也不憨。
“你练的拳法再精妙,腿法再厉害,可你也得抬拳去打,伸腿去踢。”说到这里贾憨看了余鱼一眼。
见余鱼眼神迷茫,又接着说道:“这世上那些出了名的武学奇才,那些武道七八境,甚至龙象境,寻桥境的武道大家,哪一个不是一拳一脚,日积月累慢慢练出来的。同样是普普通通一拳,为什么人家就能开山裂石,你却不能。”
“别告诉我人家武道境界高,就应该如此。练武,说到底就是通过练习那一拳一脚,打实自己的地基,砥砺好自己的心境,通过那一拳一脚练出对武道的感悟,反观余家小子你,你是聪明人,也够勤奋,但你却做了一件错事。”
余鱼没有搭言,继续听贾憨往下说。
“那拳法对你来说就好比空中楼阁,你这愣头青也是够憨,地基还没打好,倒先在半空搭了顶棚,而且这顶棚薄如纸,好几层楼那么高,粗陋不堪,千疮百孔,遮不了风,挡不了雨,连个支撑都没有,就用一根线拴着。也亏得你运气好,有那怪异的呼吸法滋养着身体,练到现在居然没把自己练废。”
余鱼听到这里已经是满头大汗,想了想说道:“没有这么严重吧。”
贾憨听了余鱼的话,及其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说道:“那你说,谁家不打地基直接盖房顶?”
余鱼语塞。
贾憨见余鱼被自己说服又说道:“俺老贾从来不欠别人情,说是教你本事实则是在救你的命。”
余鱼慎重点头,觉得贾憨不会拿这种事情和自己开玩笑,缓缓点头。
“正月里不看病,是那老东西的规矩,既然给了你酒,那就是破了规矩,要破这规矩对于某些人来说,说难也不难,但对于当时的你我而言,绝对难如登天,看似是你余家小子救了俺老贾的命,实则如果那老东西不松口,你就是给他再多天云宝钱也没用,说到底还是那老东西救了俺老贾,但俺老贾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想来你必是应允了那老东西苛刻的条件才会如此,俺也不让你为难。这样,明日还是这个时候,俺再来找你。”说完贾憨也不给余鱼反驳的机会,转身就走。
看着贾憨离去的背影,余鱼却陷入沉思,这些事情他娘可从来没和他说过,当然余鱼倒不是怪他娘,而是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回过神来,见天色已晚,余鱼连忙回到灶房准备吃食。
娃娃早已经等的不耐烦,见余鱼许久没有动静跑到灶房一看,见到余鱼盯着灶底的火苗发呆,不由得心中大气,跳上肩头吱吱乱叫。
余鱼没心思理会娃娃,少年此时的内心很困惑,他的内心有太多疑问,往日里为了生计,余鱼没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可当这些奇妙的境遇接二连三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少年困惑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更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何去何从,又想到与马小哥的约定,心头犹如一团乱麻,解不开,理还乱。
不过好在余鱼打小凄苦惯了,这让他养成了很好的习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要先保持冷静,万事没有绝对,是坎都能迈过去。
如果迈不过去。
那就,爬过去!
入夜
皎洁的月光将大地照亮,初春的夜,万籁俱寂,余鱼就这么一个人坐在院中,不惧寒冷,放空思绪。
抬头看着那半圆残月,余鱼调整坐姿将自己的精神保持在最佳状态,用一种极其怪异的规律呼吸着。
渐渐地天空中的月亮上似乎出现一张脸庞,那是一个女人的脸庞,温婉大方,眉眼之间总是透着那么一股温柔,那是自己的娘,余鱼渐渐看的痴了,口中缓缓说道:“娘,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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