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章 如今才知道（第三卷）

    过了好一会儿，清风笑了，他说：

    “喔，是这样喔。”

    “嗯嗯！”

    冷月也笑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过的都非常的平静，非常的甜蜜，也非常的温柔。

    他们谈律师楼打官司的趣事，谈冷月写的小说，谈人生，谈梦想，谈未来。

    他们虽然没有喝太多的酒，但醉意总是徊荡在空气里。

    冷月虽然时感乏力还有些热度，但在清风面前，她的眼波如酒，她的笑语如酒，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令清风陶醉。

    “月儿，”

    清风握着冷月的手，他凝视着她，温柔的问：

    “月儿你知道吗，我常常会被自己那强烈的感情所惊慑住呢！我常想，我就是醉死在你的怀里，也是“死亦无悔”的。你说，这种“浪漫”的想法会不会吓人一跳呢？”

    “当然不会！”

    冷月把头依偎在他的肩上。

    她的声音里，也带着醉死人的温柔。

    “浪漫也是一种病哦，是一种传染病耶！”她惊叹着说：“你和我交往，自然就该醉死在我的怀里嘛。”

    “如今才知道。”清风低语。

    “唔？”冷月盯着他看。

    “如今才知道。”清风重复着说： “过往三十年的岁月，一直思念着某一个人，过着不完整人生的我，是多么孤单，多么无趣。如今才知道，与你长相守，白发到终了，是多么重要，多么紧迫！”

    他拥紧了她，他的眼光也静静的停驻在她的脸上。

    “ 如今才知道！”冷月接口：“往事如烟，旧梦已了。”她凄美的微笑着，低声说：“直到我死为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辛苦，还是悲伤，都要有我，知道了吧？”

    “月儿，不要对我笑的那么可爱。”清风轻抚着她的手臂，忽然莫名的心酸。“我会心疼呢！”

    冷月把双手伸在他膝上，安详而柔声的说：

    “请允许我重生，允许为你重新活过一回！我想和你在一起……”她有些疲倦的闭了闭眼睛。“不过，我太累了。”她的声音好低柔。

    清风心痛的看她，对着她温柔的微笑。

    “累了就要好好休息，轻装上阵。”

    他伸过手来，轻轻的为她摘下脖子上亮闪闪的项链，又摘下她漂亮的小花耳环，再帮她换了舒服的家居服，然后，他抱起了她。

    他把她抱进卧房，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望着她的眼睛，说：

    “日夜赶工的你，确实是太累了。其实这些天……我也挺忙的，但因为你，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为什么？”

    “当然因为爱，因为想念。”

    清风眼光深深的，深深的看她说：

    “因为一直想和你在一起。”他顿了顿：“比起已经做的事儿，想做的事情更多。因为在做事情的时候，会不断地想起你……想起你，就想见到你。大脑在斥责，但心里却当做没听见。以为时间过了会好一点，但时间越长越乱七八糟的。”

    “对不起。”

    冷月的心中辗过一股热浪。

    她的眼光也是深深的，深深的看着他。

    “别这样看著我，会害怕呢。”清风说。

    “害怕吗？”

    冷月柔声的问，心中一叹。。

    “我是真的害怕月儿你……”清风沉吟了片刻：“因为好多天都联系不上你，我担心的都快疯掉了！”

    “对不起了。”冷月叹息的应着说：“因为脑子里很乱，所以，更需要一些个人的思考时间。”

    “一个人的思考时间？”

    清风的语气有些激动。

    “你生气了？”

    “我正是这么想的。”

    “我说对不起啦，不要生气嘛。”

    “你的脸色……”清风仔细的看她，又伸手去摸她的脸颊。“是不是化了妆？否则，像生病人一样的没有血色吧？我给你买的补品一直在吃吗？人参，冬虫夏草……”

    “是……”冷月弱弱的笑着。“一次也没落。”

    “让人无法相信呢。”

    “是真的啦。”

    “这些天没见你，没有生病的地方吗？”他追问。

    “我现在是过分的健康呢。”冷月笑了笑，重复说：“对不起了，行了吧。”

    “对不起？”

    清风故意板着脸。

    “如果是我一周都不给你任何消息，你也会这么焦急，这么痛苦的。想见又见不到，想听声音也听不到，我不想再经历这些了！”

    扑哧一声，冷月笑出声来。

    “这才几天哪，你也太矫情了吧？”

    “矫情？”

    清风故意瞪着她。

    “你以后还会消失吗？快回答我！”

    “你这样真像个大孩子呢。”冷月往清风的怀里靠了靠。“不过，我喜欢！”

    “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清风温柔的轻抚着她。“轻松的给自己放个假吧！”

    “这怎么能行？”

    冷月噘起了嘴，不满的嘟囔着：“假如我完成不了作品，那就算活着也和死去一样。可能像海明威一样，自己做个了断吧！”

    “哎呀，月儿……”

    他心疼的抱住她，把她的头抱在他的怀里。

    “干嘛总是说死呀死呀的？” 他拍着她的后背，轻轻的，柔柔的。“你的作品里也都是那些凄美苍凉的悲剧结局，为什么不写一些欢喜、大团圆的呢？”

    “那么，”她低声说：“让我告诉你，为什么我欢喜写那些悲剧小说，那是因为人生总要面临的那些悲剧。人生是美好的，狠心的是神！神把无法承受的痛苦，降临在我们身上。而我们呢，也只好承受而已。”

    “我欢喜和你探讨这些深刻的话题。”

    清风笑着，让她枕在他的胳膊上。

    “原来是这样哦！”

    冷月如释重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对他再做了个鬼脸，然后温柔的调侃着：

    “怎么，和其他的人探讨不了这些话题吗？她们只是一味的称赞你的魅力吗？啊！你真帅呀！请不要抛弃我！这种吗？”

    “别问了！”

    清风扑哧一笑。

    “如果你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你会受伤的。乖乖的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吧。”

    冷月伸手握住了他，她握着他的手，她低语：“远山。”

    “嗯哼！”

    清风大声的咳嗽，哼哼。

    冷月醒悟过来，笑着叫：“清风！”

    “这还差不多！”他凝视她，问：“什么事儿？”

    “你瞧！你这样一问，我把我要说的话都搞忘了！”

    “很重要的话吗？”他笑嘻嘻的问：“是不是三个字的？”

    “三个字的？”她愣了愣。

    “算了，不逼你说了！”清风大气的、好脾气的说：“也不管你想说什么了，听一句我要说的话吧！”

    “什么话？”她问他，脸色变得严肃而郑重。

    “祝福我们的未来，好吗？”

    “好的！”

    她点头，他们相视一笑。

    然后，他深深的凝视着她。

    “我将给你一个最温暖的家，信任我！月儿！”

    她再点头，注视着他，她轻声低语：“风，我现在的世界里只有你了。”

    清风把一个手指头压在她的唇上。

    “我知道。”

    他看她，深深的，细细的，紧紧的。

    “干嘛那样看我呀……我也会害怕呢……”冷月的眼皮有些沉重，她的声音也是倦意的。

    “就是喜欢这样看，不知不觉的。”他说。

    “这是对我……思念的回答吗？” 她语音模糊。

    “是！我想你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好温柔：“我好想你，非常想，完全想，狠狠的想，想的我快要疯掉了……”他热情而狼狈。

    “吆，你这小学生……”

    她的思想开始腾云驾雾起来了，她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

    “睡吧！”清风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我给你读书催眠。”

    他拿起一本童话故事，小声的读着：

    “有一只小鸟坐在树枝上，这只小鸟是皮特的朋友，这个世界真的很安静，小鸟用它美妙的歌声唱歌……”

    她依偎在清风的怀里，终于睡着了。

    *

    冷月这一觉睡得好香好甜好深好沉，当她终于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她惊愕的翻转身子。

    于是，她闻到一缕饭香的气息，她张大眼睛，接触到清风温柔的眼光，和微笑的脸庞。

    他正坐在床上，背靠着床栏杆，在静静的凝视着她。

    “哦，”冷月惊呼着：“几点钟了？”她问。

    清风看了看手腕上的名表。

    “11点多了。”他说。

    “晚上吗？”

    她惊讶的再问。

    “什么嘛！”清风望着她，对她着微笑。“你足足睡了一夜零大半天，你睡得像一个小婴儿。”

    “怎么，”冷月问：“你没有睡一睡吗？”

    “我嘛……”他沉吟了一小会儿：“我眯了一会儿就醒了，而且是睡睡醒醒的好多次……哎哎，看你睡得那么香甜，整个一个睡美人嘛。”他顿了顿，又笑了笑：“一个小时前，我去超市逛了逛，还买了一大堆吃的喝的，然后把饭菜做好，就坐在这儿望着你了。知道吗？看着你睡觉的样子，很是享受呢。”

    冷月的脸发热了。

    “我的睡相很坏吗？”她问。

    “很美。”

    清风说着，俯头吻了吻她的鼻尖，然后，他在她身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起来吧！懒丫头！假如你真的一直睡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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