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探讨（1）

    此时积聚在此的武林人士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知客僧见到四人虽然有些紧张，但却不见惊慌，也没有进去禀报，直接带四人去了藏经阁，看来是白马寺早就吩咐过，知道慕容九等人今日会来。

    白马寺此时还没有经历过“重大的变故”，对于武学的管制并不严苛，藏经阁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禁地，不见什么特别的防守力量，否则也不会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和尚打扫。

    几人还没到地方，便听到一阵阵“淅淅索索”的扫地声。

    “你们现在还用这位大师亲自扫地呢？”慕容九问道。

    那些小沙弥见慕容九和他说话，自然是吓了一跳，不过见慕容九言辞之前也没什么戾气，不像师兄说的，是个六头八臂、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魔王，这才放下心来：“王施主有所不知，方丈想请空大师出山，坐镇菩提院与戒律院的，但是空大师却说他弄不明白这些，都回绝了，还呆在藏经阁，不过现在藏经阁扫地的，是空大师几个月前收的一名弟子……”

    嚯，想不到空大师也是这种人，还搞上外包了。

    等看到扫地这人的背影，慕容九却觉得一阵熟悉的感觉，只见这人一瘸一拐的，肢体似乎还有残疾。

    “是你？”端雨忽然叫道。

    那身影听到端雨的声音，显然顿了一下，然后才转过身来，只见这人脸上的布满了刀疤，脸上铁青，正是往日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罗成业！

    “哦？师父说今天会有贵客到访，想不到就是你们啊。”罗成业嘴巴一动不动，用腹语说道。

    那知客僧见罗成业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看来白马寺弟子还不知道这位外包的守阁人的身份。

    原来罗成业那次在八部寺救了端雨之后，便心愿已了，机缘巧合之下拜在了空大师门下……他的身份端雷等人也已经知道，故而端雨叫他一声伯父。

    对于罗成业出家，端雨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毕竟出家是他们端氏的传统了，之后也只是请他回八部寺。

    不过罗成业显然不想和那些宗亲们打交道，直接拒绝了端雨的提议。

    “前辈，不知道你现在法号什么？”慕容九插口问道。

    “罗成业。”

    法号和原本名字一样，曹翰林和端雨正觉得奇怪，慕容九却是想到了谢逊出家时的典故，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是一具臭皮囊，至于叫做什么罗成业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罗成业睁大了眼瞪着他，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难听……

    “呵呵，还是这位施主想法异于常人，几位请进吧。”里面传出了空大师的声音。

    人家都这么说了，慕容九几个人也不再客气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这德道的大师也够小气，知道有客人要来，居然还什么都没准备，就顺手朝着地上一指，似乎准备和几人坐而论道了。

    “老居士果然来了。”大师欣慰的说道。

    “大师，我自知罪孽深重，如果你老人家不弃，愿拜入大师门下，余生和你修身养性。”朴修平合掌恭敬的说道。

    “善哉善哉，没想到你能领悟到这种境地，我也倍感欣慰，待我与几位小辈说完，再收你为徒吧。”

    大师这边说完，便看向了慕容九，似乎在等着他开启话题。

    “大师傅，敢问何为心魔？大师的‘悟’，又是何物？”慕容九直言问道。

    如果是面对一般的武林中人，问人家这种问题，估计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但是空大师显然不在“凡人”之列，也并不觉得别人打探自己的底牌，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三位小辈得，我的武功如何？”这位大师并没有马上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高不可测。”“人间未见。”曹翰林和端雨同时回答道。

    “这位少侠，你说呢？”

    “你的功夫未必高过我大哥！”慕容九此话一出，曹翰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兄弟你说笑了，这位大师的武功，非我所能达到的水平。”曹翰林连连摇头。

    不过那大师也不生气，却是大笑一声：“哈哈哈，这位施主真是好见地！”

    听闻空大师言辞之中，竟是肯定了慕容九的看法，曹翰林与端雨都是一头雾水。

    之前他们和这位大师交手过，那种几乎摸不到对方境界的感觉，到现在也忘不了，他的功夫怎么可能与曹翰林差不多呢？

    “不错，我的功夫与你大哥相比，可能也相差不多，或许比起其余的高手，还要差一些。这位少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湛天华的那一剑的攻击来看……而且我一直认为，你在攻击时，应该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般的犀利。”

    听到慕容九的话，这大师也不避讳直接点了点头。

    几人之前和这位大师交手过招时，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攻防不成正比，抵御攻击的方面，简直强的不似人，硬接曹翰林掌力而面不改色。

    反而攻击时虽然是江湖一流水准，不比掌力刚猛的曹翰林差多少，但是比起他的防御，却明显不是一个级别。

    自然而然的，大家都觉得是这位大师心存慈悲，动手的时候一直留有余力……

    不过慕容九却知道，原著中昝成双以自己的成名绝技指偷袭守阁人，但是“那人的体外，便似遇上了一层柔软之极，却又坚硬之极的防御，嗤嗤几声响，指力便散得无形无踪，却也并不反弹而回”，可见守阁人防御已经到了惊为天人的级别。

    可是在此之后，守阁人在救了宦伟博、朴修平之后，正玩得的起劲的时候，昝成双在一边偷袭端雨，守阁人不但没来得及制止，而且只是“袍袖一拂，将昝成双推出数丈之外，昝成双不也停留，转身飞奔去了”。

    即便说是这位大师本着慈悲为怀未出全力，也应该擒下昝成双才对，但是这时他表现出的姿态，虽然也是当世一流高手的水平，但比起之前三尺之外消弭攻击的手段，却显得“攻弱守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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