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小学，又见小学。

    两年前卫宫士郎苦逼的去上学时，夏川鱼还曾庆幸，庆幸浦原喜助那个坑货将这个义骸做的足够□□，他装五岁稚儿装的特别顺手。

    又因为当时身体不好，卫宫切嗣就没让他去上幼稚园，奈何好日子到头了，如今两年过去他七岁了，再也躲不过上学这个强力黑魔法了= =

    夏川鱼吭吭哧哧：“好歹等我弄明白魔术刻印吧？”

    卫宫切嗣笑而不语，当天晚上卫宫士郎就苦兮兮的来找他：“我一直期待和小川一起上学，小川不想和我一起吗？”

    ……好狠。

    夏川鱼对上卫宫士郎单纯干净的眸子，拒绝的话语顿时说不出口了，他只能妥协道：“好吧，我和你一起上学。”

    以夏川鱼的能力，小学课程非常简单，他上课时就钻研魔术刻印，尽管他还无法顺利的施展忍术，但收敛气息降低自身存在感还是可以做到的，他让老师和同学暂时忘记他，这样就能有一个足够安静无打扰的环境继续研究魔术。

    这期间他发现卫宫士郎在学校的人员特别好，他乐于助人，总是尽自己最大努力帮助任何一个同学，脾气好性格好，有不少人都和卫宫士郎成为好朋友。

    与此同时，他也惹了某些人的厌恶。

    某次放学，夏川鱼来找卫宫士郎，就看到某个紫头发的小男孩暗搓搓的躲在教室门口，他笑得特别猥琐，趁着大部分同学都放学了没人注意，就将一个黑板擦夹在门上。

    夏川鱼当时还不知道这小子暗算的是卫宫士郎，他站在旁边柱子后围观，就见卫宫士郎推门出来，吧嗒，满是粉笔末的黑板擦扣在卫宫士郎的脑袋上，紫头发男孩看到这一幕后立刻一蹦三尺高，得意而猖狂：“哈哈哈哈白妖怪士郎！白妖怪士郎！”

    他一边大声叫嚷一边冲着卫宫士郎做鬼脸，卫宫士郎愤怒的将书包丢到一边，追着紫头发男孩就跑了。

    “间桐慎二你这个混蛋给我回来！！”

    夏川鱼：“……”

    他默默拎起被卫宫士郎丢在一旁的书包，慢吞吞的回家了。

    算了，今天的晚饭别想了，还是吃烤肉吧= =

    学校的日子波澜不惊，夏川鱼钻研魔术刻印总算有了些成果，他将体内的时间流动速度降低，抑制力对他的压制缓缓消失，体能和反应速度基本恢复正常人水准。

    而在此期间，卫宫切嗣因体内阿瓦隆不断散发治愈力量，身体衰老速度变缓，精神好了很多，索性开始教导卫宫士郎修习剑道。

    小儿子身体素质一般，魔术修行异常顺利，未来遭到袭击时很容易受伤，如果他们兄弟俩能同心协力互相帮助，那就最好不过了。

    教导之前卫宫切嗣就对卫宫士郎说，好好修行将来可以保护弟弟，于是卫宫士郎学的特别用心。

    他不仅在箭术上有着卓越的天赋，剑道修行也非常顺利，他仿佛是个天生的战士，战斗直觉强得惊人。

    就在卫宫切嗣用心教导卫宫士郎时，夏川鱼开始着手制作魔术礼装。

    “怎么突然想要制作魔术礼装？会不会太早了些？”

    卫宫切嗣有些担心小儿子太激进，就劝导道：“就算要制作魔术礼装，你也需要先弄清楚自身魔术属性和魔术起源，根据属性和起源，才能制作出和自身相匹配的魔术礼装。”

    夏川鱼沉默良久才道：“我明白，我已经测试出自己的属性了，是火，Normal属性。”

    卫宫切嗣笑了笑：“属性只是说明你适合修炼什么魔术，但是起源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你的起源是什么？”

    “……流动。”夏川鱼叹息道：“或者说是不断的运动，生生不息，无限轮回。”

    这个特性根植于他的灵魂，他死了活活了死，越过诸多位面，不断向前，这个属性倒真是变相说明了他的本质。

    “不错的起源。”卫宫切嗣想的更多：“虽然听上去很普通，但如果配合着刻印……”

    世间万物无时无刻不在运动着，只有相对的静止，却没有相对的运动，加快运动和减慢运动，都能对其他起源造成影响，这其中若是再加上时间属性……

    “真是个适合暗杀的起源啊。”卫宫切嗣感慨，随即正色道：“前提是你能成功的将魔术作用在敌人身上。”

    夏川鱼笑了笑，这是他的老本行，他很熟。

    “所以火属性也不错。”

    以火属性作为遮眼法，掩盖真正的魔术能力，夏川鱼在发现自己的属性和起源时，就已经全都想好了。

    卫宫切嗣愣愣的看着小儿子，半晌才道：“看样子是我瞎担心了，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那就放手去做吧。”

    夏川鱼看着卫宫切嗣：“我需要一些魔术材料。”

    卫宫切嗣道：“放心，交给我吧。”

    夏川鱼虽说要制作魔术礼装，却并未立刻动手，而是又准备了一年，才开始着手制作。

    魔术礼装大致分为两类，一种是限定机能，发动后可以按照之前设定好的模式进行攻击防护，另一种是补助礼装，具备辅助补魔作用，而夏川鱼制作的就是补助礼装。

    他将义骸作为礼装的载体，以卫宫家的刻印为第一层固化结界，加速或者降低时间的流动，以自身魔力回路构建的虚拟刻印为第二层固化结界，专门转换自身灵力和魔力，不仅达成了魔力和灵力的内循环，同时可以外放魔力，以时间为引爆要素，增强攻击和防护能力，同时加固自身体术能力。

    当他制作成功后，他彻底摆脱抑制力的威胁，恢复自身体术水平的同时，甚至能将B级以下的忍术以魔术的形式表现出来，他模拟忍术发动效果时的经脉运转，以魔术回路重新构建，有些成功了，有些失败了，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卫宫切嗣震惊。

    因为他的小儿子居然以单纯的火属性，施展出了其他四大属性的魔术！

    除了架空元素虚和无，小儿子甚至可以使用空间属性的忍术！

    这是何其不可思议。

    夏川鱼倒是不以为然。

    应该说，他总算恢复了三成实力，最起码不再是之前任人宰割的状态了。

    卫宫切嗣神色复杂极了，他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叮嘱道：“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真正的魔术实力，知道吗？如果让人看到了……”

    他张张口，半晌才苦涩的道：“如果让人看到了，你会被关进时钟塔里的。”

    夏川鱼默默点头，放心吧，幻术在手天下我有，低阶幻术和诱导已经可以顺利使用了。

    时光如流水般匆匆过去，距离夏川鱼来到这个世界，已近过去四年了。

    这四年夏川鱼成功的从一个被抑制力压得快死的野鬼，变成了一个拥有合法身份并恢复部分实力的小学二年生。

    但就在这一年年末，卫宫切嗣病倒了。

    他一病不起，眼睛开始逐渐失明，双腿无法行走，手臂无力，更别说使用魔力了。

    他变成了一个什么都无法做的废人。

    即便是阿瓦隆宝具，也无法拯救卫宫切嗣。

    卫宫士郎握着卫宫切嗣的手哭了很多次，夏川鱼努力钻研医疗魔术，刺激卫宫切嗣的细胞活力，试图改善他这种状况，却几乎没有效果。

    说实话，自从他成为一村之首，自从他叱咤纵横大陆无人能敌，自从他翻云覆手一统忍宗后，夏川鱼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无力和痛苦了。

    卫宫切嗣病重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夏川鱼脸上，让他发现其实他并非无所不能，其实他依旧是个普通的人类，其实他做的还不够。

    在生与死的间隙中，他一点也不强大。

    “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诅咒？”

    卫宫切嗣只是微笑，他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远方。

    夏川鱼很沮丧。

    卫宫切嗣身上的诅咒明显是魔术反噬，可凡事有因有果，只有找到反噬魔术的根源，才能对症下药解除诅咒，奈何卫宫切嗣始终什么都不说，夏川鱼根本无从找起。

    卫宫切嗣非常狡猾的掩下了一切魔术世界的联系，他教导夏川鱼魔术知识，却从不描述其他魔术师，即便是魔术学府时钟塔，也是因为他需要告诉夏川鱼卫宫家的历史，才寥寥的提了几句。

    而且夏川鱼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始终遭受抑制力的威胁，他必须耗费全部精力想方设法才能获得生存可能，但当他终于可以自由的行走在这个世界上，可以着手探查卫宫切嗣的心病时，卫宫切嗣已经时日无多了。

    卫宫切嗣逐渐走向死亡。

    临死前，他将自己早年所得全部给了小儿子，圣杯战争后剩下的积蓄和房产给了大儿子。

    他拉着夏川鱼和卫宫士郎的手，笑容纯澈，像是被雨洗后的天空，旷远豁达。

    “今后，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卫宫士郎失声痛哭，夏川鱼面无表情，他的手指紧紧攒在一起，心中满是怒火，却又不得不强忍着。

    卫宫切嗣的目光滑过卫宫士郎，滑过夏川鱼，最后看向窗外的天空。

    他这一生，很失败啊。

    后悔吗？

    不，他一点也不后悔。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想当正义的伙伴，他啊……想拯救世界啊。

    卫宫切嗣，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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