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脚踹死!

类别:武侠仙侠 作者:花朝饮字数:3147更新时间:24/11/21 15:06:18
    脸色迅速苍白下去,额间有朱红色云月纹一闪而逝,兮越神志随体力逐渐消失,很快便跌入了无尽黑暗。

    老鼠的体型不断膨胀,须臾恢复了黑袄婆婆的样子,提着兮越身子满目贪婪:“老婆子真想不到云城里竟然还藏着你这样的宝贝,集万千天材地宝于一身,吃了你比吃一千个人还管用!”

    红泥勉强撑起身子,大喝:“放开他!”捏起御物诀,满屋零星瓷器碎片抖动着飞升至半空,尖锐的菱角对准夜妪破风而去!

    夜妪阴冷地笑着竟拿兮越来挡,红泥心惊之下硬生生将灵力收回,反噬之力冲击五脏,脸色瞬间苍白喉头一阵腥甜!

    他待要再动手,突然一团白影自楼上飞扑而下,三尾扑到夜妪脸上又挠又咬!只是那点微薄的力量也仅仅只能在她脸上留下几道伤痕,根本不足以形成实质性的威胁!

    夜妪一手提着兮越,一手掐住三尾脖子,惊艳地舔了舔嘴唇:“九尾狐?!想不到,小小客栈竟然是卧虎藏龙啊,老婆子来对了地方!”

    闻人扬看到地上的腰牌便是一惊,镇法司的阳明鉴!捡起一看更是愣在当场,阳明鉴背面清清楚楚地镌刻着游师兄的名字!

    难怪鼠妖四处作恶没有却司卫围捕,她带着游师兄的腰牌,镇法司那边只当是司卫在执行任务!司卫的腰牌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现在却到了她身上,难道游师兄已经……

    闻人扬扬拳怒砸而去!大喝:“你把游师兄怎么样了?!”

    夜妪一拐杖甩出去根本不搭理他,得了宝贝下一步便是赶紧逃走,找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好好享用慢慢消化,待出关之时她的修为定然又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白萱萱抱着厚厚的宝典翻来翻去,对付耗子最有效的办法便是养只猫,抬头大喊:“你们客栈有没有猫啊?!”

    红泥老实回答:“有是有,可是请假外出了。”

    闻人扬:“……”

    这真是神级对话。

    眼看着夜妪掠至大门,红泥闻人扬急忙去追,不料对方身影刚出大门便遇一股不知名的强横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硬生生踹了回来!狠狠倒射进内堂砸进账台碎裂的木屑里!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老妖,顷刻之间两眼翻白,脑浆迸裂,死相凄惨!

    随便花集体陷入沉默。

    尘土落下,就见月白袍男子满脸不悦地站在门外,声音中满是暴躁:“姓沈的呢?滚出来给本公子解释一下!是不是只要我一出门,家里就一定会出事?自己的伙计都罩不住,你怎么有脸当这个老板的?”

    白萱萱惊喜得耳朵一竖,厉害的月白袍哥哥!

    声音裹着灵力扩散开去,犹如老僧撞钟响彻山林,再场所有人精神皆是一振。

    半晌后三楼栏杆处果真出现一个懒懒的身影,沈乾揉着眼睛走下楼梯,打着呵欠困意满满地道:“君辞你回来啦?咦?怎么这么多人?啊啊啊啊!谁把爷的账台拆成这样!谁把爷的伙计伤成这样?爷的狐狸呢?!”

    君辞深吸一口气。

    三尾从木屑里冒出个脑袋来,见势果断奔向红泥,红泥也果断搂好了狐狸,还福至心灵地后退几步让出了场地。

    君辞上前揪住沈乾衣领,延续一贯风格,一句便是一拳头:“睡睡睡!你就知道睡!客栈被人拆了都不知道!”

    沈乾没出息地双手抱头:“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消失就是好几天,甩手掌柜做得心安理得!留我一个兢兢业业经营客栈,啊啊啊……别打脸!”

    “你就是这么兢兢业业的!若非红砂印之间的感应,扇子和兮越都没命了!我把人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给我照看的?说过不许你往家里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偏不听”

    “我这次没带,真没带!轻点你轻点啊,很疼的!姓君的你……我生气了,啊——救命啊——。”

    红泥善良地遮住了狐狸的眼。

    白萱萱靠在闻人扬怀中,愣愣地拉着他袖子,甜软的声音打着颤:“考官大人,你还是带我回妖界吧,人间太恐怖了,我这辈子都不要出来了。”

    半晌没有得到身后之人的回应,白萱萱疑惑回头的同时,身后一空,闻人扬身躯一软,昏倒在地!

    白萱萱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眼泪在眸子里打转,眼看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哭在所难免!还好君辞及时上前探了探他鼻息,波澜不惊地给出一句:“放心,死不了。上次的人情,本公子现在便还你。”

    白萱萱瞬间转悲为喜,抱着闻人扬点头如捣蒜。

    直到君辞将兮越的血喂了闻人扬,安置了他和白萱萱休息。又杂七杂八往兮越嘴里塞了十多种丹药,红泥处理了夜妪的尸体开始清扫现场,沈乾这才揉着肩膀靠过去,呵欠问道:“你君公子神通广大的,什么时候欠了小姑娘人情?”

    君辞悠悠然抱臂,道:“不小心而已。”

    若非有人在梦魈身上暗动手脚,又教了赵成吉那贪官克制凤族的方法,便是再来个万八千人也决计困不住他。

    沈乾揉揉惺忪眼睛,他的脾气自己在了解不过,既然不愿说那必定是有些丢人,再问下去没准儿还得挨顿揍。

    君辞神色莫名地看了看他,突然两指并拢来探沈乾额头,沈乾警惕地后退一步:“作甚?我这把凡人骨头可经不起你玩儿。”

    君辞蹙眉:“你最近似乎……”

    沈乾打着呵气:“怎样?”

    “没事。”

    一

    半夜被闹起来,被君辞狠揍一顿折腾一番后沈乾居然还能睡得着,果然没心没肺的人都长寿啊。

    沈乾的梦里总是断断续续出现一些光怪陆离的景象,细雨绵绵的山林,轻灵美丽的姑娘,超凡出尘的白衣仙人……

    身体沉重得仿佛被镶嵌在大地上,无论如何努力都动弹不了分毫,耳旁传来的声音像隔了一个世界:“姓沈的?沈乾!”

    脑中乱糟糟一片声嘶力竭的哭喊,痛彻心扉的情绪堵在胸口,仿佛是自己又仿佛不是自己……

    眼睛猛然睁开,沈乾喘着粗气,额头淌满了冷汗,慢慢聚焦的双眸中逐渐凝实一双上挑的丹凤眼。

    床头,晃着三条尾巴的白狐伸出带刺的舌头舔舔(无奈)他的脸。

    在他印象里,君辞面对任何事都相当淡定,难得这次蹙眉盯着自己,语气中颇有些关怀:“你又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沈乾着实冤枉:“我对天发誓,绝对没往家里带东西,死的活的都没有!”

    君辞:“你当本公子的鼻子是摆设?”

    沈乾:“我们之间的信任呢?”

    君辞:“昨天才被三尾吃掉。”

    三尾:“……”

    “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哎你干嘛?”沈乾嘴贱经常被揍,挨揍多了只要看到他伸手便条件反射抱头。

    君辞没给他那个机会,扶上他肩膀,两人深情款款对望了三秒钟。

    沈乾浑身恶寒地缩回被子里:“你是在觊觎本大爷的美色吗?”

    “你想死?”

    沈乾不想,拢了拢被子打呵欠:“那你发什么神经?”

    君辞直接用命令的语调:“这阵子没我的同意不准出门。”

    “凭什么?”

    “你想死?”

    “……”

    君辞这么突然回来,赵县令不会再来找麻烦吗?

    君辞毫不吝啬地送了他一个大大的鄙视眼色,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靠着窗边软榻,君子端方地骂人:“姓沈的你是白痴吗?”。

    随便花其他伙计若有需要便宿在大院子里的一排砖瓦房,君辞和沈乾则毫无羞耻之心地在客房里挑了两间最舒服的做寝房,阳光照得足,开窗便能看到整条六璃街,关了窗又清清静静一点杂音也无。

    君辞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神秘消失,在家时除了吃喝大部分时间都关在屋子里思考他那漫长又无聊的人生。

    沈乾出其不意地推开过两次门,差点被踹成半身不遂后再也没生出过好奇的念头。

    没几日县城里便传来消息——赵大人死了!

    沈乾多多少少有些不安,逮了个机会问他:“你杀的?”

    君辞高冷着一张俊脸,既懒得承认也不屑于解释:“恶人自有恶人的报应。”

    这群人里就属凉花花最爱多事,化了本相跑出去半日便打听了赵家死死封锁的绝密消息——赵成吉和府衙里的十几个守卫一夜之间全部离奇而死,尸身脖颈上皆留有两个血淋淋的大洞,竟是被吸干了血液而亡。

    这么恶心的死法绝对不是他家这位洁身自好的君子所为,沈乾松了口气,顺着狐狸头上的软毛:“多行不义必自毙。”

    狐狸舔了舔沈乾手背,情绪不明地埋起头来不一会儿便睡熟了。

    过了雨水节便由落雪变为落雨,一场细润春雨催出了田间虫羽枝上嫩芽,再吹上阵阵绵柔熏风,暮春山的桃花便开遍山坡。

    沈乾记着要带君辞看花的事,客栈里开张到现在也没休息过,于是关了大门吊上歇业牌子,备了瓜果点心美酒小菜,随便花两位老板带着三十多伙计的大队伍浩浩荡荡去游春,惹得城中其他店铺伙计纷纷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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