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魇

    一片雾茫茫的景色遮蔽了我的视线，而我浑身无力的躺在地上。想呐喊，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来，就连最小的音色也呼不出来；想起来，却发现连根手指头都无力拨动；想看看周围的环境，却发现眼睛就像定住了一样，眨与睁都失去了作用。

    内心的无助呐喊都无济于事，除了静思还能做些什么呢？想想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怎么到来的？之前在什么地方了？……脑袋一片混乱不堪，越想越疼痛……

    ‘嘭’周围突然变了模样，眼前所有的白雾变成了玻璃的碎片，飘上天际，而天呢！却变了模样？我发现正在下坠，情急之下发现我能转动了，头以绝对不可能的方式转了180度，看着下面无尽的深渊，我想呐喊！依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心脏跟着速度正在狂飙。未知让我产生了恐惧，周围再次出现变化，一群陌生人站在围墙的边缘，正试图搭救我，而我快速的坠落并没有任何的思考，只要有机会能抓住的全都是救命稻草……身体居然恢复了自由！

    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想我伸出了援助之手，我毫不犹豫的抓了上去，贯力把孩子也带了下来，而且胳膊居然被拽断了，手里握着血淋淋的小手，在看着跟我一同坠入深渊的孩子我居然没有产生出任何的怜悯之心，继续四处观察绝不放过一丝生还的可能。

    哭泣之声响彻双耳，也阻挡不了我活着的信念，‘机会’我又抓住了一双柔软的手，这是一位孕妇，看样子临盆在即，在她慈母般的眼神中看到了她对生命的渴望，‘孩子’她的呼唤让我下意识的去抓孩子，孩子刚抓到，她又被我带了下来。贯力在速度的加持下又增强了不少。看着在空中的孕妇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内的孩子，我才发现内心是如此的内疚，周围的种种可能让我增加了活下去的信心。

    我死死的抓住两人，试图再次寻找机会，这时一双苍老的手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我试图去抓取却发现手都被两人占据了，给孩子一个生存的机会吧！一瞬间的想法就是如此没有力量的手只能承受住最小的力量，而孩子就是最轻的。刚找准方向，却被孕妇抢先了，她以迅雷之速抓住了老者，根我预想的一样，这双手的主人是一位老人，已近古稀之年，三个人的贯力把他也带了下来。

    队伍的壮大让我的愧疚之心又更加的痛了。继续下落……一双年轻富有力量的手，一双青筋凸起偏大的手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机会——只能先给孩子，老人和孕妇已经抓在了一起，我没有任何的力量可以把他们甩

    过去，孩子还是可以借力而为的。‘就是此时，动手’心里的计算时差不容我多想了，“孩子抓住！”我对着孩子大喊到。‘唰’依然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我的责备悉数落到了孩子的身上，离得更近了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愚蠢，孩子早已经昏迷不醒，断臂处正在汩汩的流血，已经变得虚弱不堪，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责怪他，我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只想在死之前，把他们安然的安全的送回到生路上。

    ‘一双强力有劲的双手’机会再一次来临，我准备把孩子抛过去，还未动手，孕妇撒开了老人，独自去抓那双强壮的双手，她忘记了撒开我的手，还有被老人抱住的双腿，这双手背后的主人是一名工人，他也被贯力带了下来，这时我才仔细端详了他的脸庞，那双是对活着充满希望的眼神，风吹日晒的工作使他的皮肤黝黑干燥，满脸褶皱又布满了桑仓，掺有银丝的短发是操心力竭最好证明。抱住孕妇的老人褶皱布满老人斑的脸庞对着我一脸平静，眼睛内的光芒却如利剑刺入我的胸膛，让我的呼吸急促又发慌。孕妇一手抓住我一手抚摸着肚子，除了母爱的慈祥还有一丝猛兽的凶光。

    孩子被我夹在了腋下，夹紧了断臂减少了血液的喷流，希望他能绝境逢生。稚嫩的脸庞，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有如此的胆量，除了自愧不如只有守护为敬了。

    又是一双如花似玉的手，‘冰清玉洁’是我能想到的词汇，她被工人拽了下来。在求生欲的激发下，已经考虑不了这么多了，她（他）们只想活着谁都没有过错，而我想活着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了没有快速分辨思考的能力，在一瞬间有很多可能，选择对与错，都需要承担后果的，教训可以从来，但死亡不可以。

    她花样年华，青春正启，朝阳未升却变成了夕阳落日，属于她靓丽的人生列车还没有开启就落幕了，悲哀！惋惜！还有什么呢？

    队伍在壮大，没想到我这一个举动带来的是一系类连锁反应，级别是海啸级的，痛苦已经麻木，不仁成为了真实的写照，对于别人的生死我已无能为力，如有来生定当生死相报。罪孽深重我却发不出任何一丝道歉之音……

    飘荡了不知多久终于见到了尽头，人生的终点就要画上句号了，看着怀中的孩子我解放了双手，用尽全力抱住他，只是希望能让他有一丝生还的机会，来救赎我这愧疚的内心。

    ‘啪 ！啪！啪！……’我摔到了地上了所发的出的声响，剩余的声音则是其余的人纷纷掉落的声音。

    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有内心的煎熬，孩子还有呼吸，谢谢！感谢所有能拯救这孩子的一切神灵。趁着有一丝清明望向她们的归宿……一部份两两相抱，如同我一样赎回自己的失误；一部份选择了孤单，或许了无牵挂，或许失去了生机；一部份选择了自私，一切就近的人选成了他（她）的肉盾，只不过结局依然悲惨；剩余的则在痛苦哀嚎中逝去了短暂的生命……

    每一双手都带着诚意与热心，而我因为恐惧所催生的懦弱与自私让本*敢的灵魂变成了——冤灵。

    “妈妈？妈妈？妈妈？……”

    “爸爸？爸爸？爸爸？……”

    “老婆？老婆？老婆？……”

    “妻子？妻子？妻子？……”

    一声声苍凉的呐喊，一句句悲情的呼唤，一锤锤凿进了我的心田，富有活力的心脏变得衰竭不堪，心跳正在变慢，而我如同垂暮的老人正在声嘶力竭的发出最后一丝声音。

    “对不起！”口型有却无声，我已尽力不求原谅只求卑微的慰藉这些冤灵。

    用尽全力…用尽全力…死亡即将来临我只求一声卑微的歉意难道也不可以吗？没有信仰并不代表不尊重！没有信仰难道就不可以祈求了吗？难道我连最后的祈求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混蛋……都去死吧！

    空中突然变了一个颜色，就像仙人下凡所放出的七彩云光一样……不过没有仙人，只有一堆被人类所供养的神佛像而已，它们就想垃圾一样被丢出来一般，不停的翻滚朝我砸了过来，我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把孩子扔了出去，等待着神灵的洗礼，微笑中带着无奈这就是宿命。而旁人则跪于地面大喊‘显灵！显灵！’。

    这些神像全部砸到了我的身上，从渐渐闭上的眼眸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东西方所供奉信仰的神都位列其中，这或许就是报应吧！但我依然想呐喊出‘对不起’，不求原谅只求一个最卑微的慰藉。

    即将消逝的我依然不忘了呐喊！呐喊！呐喊！……

    “对不起！”一声呐喊终于由内而外的吐了出来，我瞬间坐了起来，在看四周才发现是一场梦！可是这梦太真实了。

    “主人！请放松，你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看样子是一个噩梦吧！”一位虚拟的美女用着最甜美的声音安慰着我，微笑让我释然，轻微的动作让我松弛了下来。

    我谁多久了，我随口一问。她甜美的回答：七十八个小时正。主人你的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用餐。

    “我还是先洗个澡吧！”我伸了伸懒腰说道。

    她的回答是已经帮我洗完了，我询问了一下过程。原来这间会议室可以仿照太空中的失重环境，这样给我脱衣洗澡就很方便了，轻柔的程度都是最细腻级别的，干净彻底是基本宗旨。

    真有些不适应，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是不是尴尬。确实挺干净的，手都快给我搓秃噜皮了。失重的时候可能就是梦里下坠的时刻。

    活动活动身体，开始吃饭，味道真好！可我最关心的还是梦，到底这个梦有什么寓意吗？我好久不做梦了！都说梦是心里所想而生成的，可我心里没有想这些事情啊！一双双让我记忆犹新的手仿佛是那么熟悉，在我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吃完饭特意走出去散散步，看看周围这一年四季的变换，这些曾经只有在我幻想过的世界中出现的梦幻城堡，还有这些不可思议的存在。

    我确定不是在梦中，我确定不是幻想，我确定这是我的世界，我确定这是我们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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