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剑鬼拜师

    “剑鬼？就是那位打伤了剑圣的剑士吗？”我不禁叫出声来。

    “不敢当，不敢当呀。说来惭愧，他若是使用龙剑，我恐怕连一回合都扛不住。”剑鬼耸了耸肩，露出一个略显傻气的笑容。

    “龙剑真这么厉害？”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月神的牙齿做的啊。月神你总知道吧，就是当年十贤者之一冥王维利加的召唤兽，它在主人死后发狂变为了魔兽，被剩下的五位贤者合力才杀死。那把剑，据说有名为‘坚摧’的特性，越强则强，削铁如泥，但却切不开肉干，斩不断树叶。用剑挡肯定没戏的啦。”剑鬼苦笑两声，又从腰间拿出自己的配剑。那是一把单手剑，两面开锋，锋刃呈渐变的黑色，剑身为灰色，边缘则为十分凝重的黑色。剑身上有一些黑色花纹，会吞噬光线一般难以看清，但依稀可见，剑身上有些许磨损的痕迹。“而且啊，那把龙剑据说能用月光修复，不论使用多久也不会变钝，基本上不论何时都是完全状态。你看我的剑，这可是藏锋36把之一，名叫墨之圣裁，你也看到了吧，即使是名剑也难免有所磨损，所以剑士若不换剑，只会越战越弱，但这个逻辑对剑圣不好使，你可得千万注意。还有，你腰间的刀是骨制的吧，这种东西比较脆，记得别硬抗他的剑技，扛了一次就没有下次了。”

    “那下一场，他会用剑吗？”我皱起了眉头。

    “在我看来，肯定会。这次大赛关系到伯格里矿山的所有权，但凡是个剑士，都无比向往的宝地啊。那里的黑晶矿既可以制成最坚固耐用的大剑，又可以制作削铁如泥的匕首，可以说是得到了它就握住了铸剑业的阴天。剑圣家族就是以铸剑为主业的，这次出山也是为了矿山。之前的比赛，他或许可能会手下留情换取名声，但这最后一场你还是不要期待了。”剑鬼单手托住下巴，轻轻摸起了胡须。

    “总之，我会带上剑的。剑鬼先生，您给的建议非常珍贵，万分感谢。”我微微欠身，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

    “哈哈，别急，还没完。之前看了你的比赛我就发现了，你用的步法不是剑技，换而言之是单纯的肉搏技术吧。”剑鬼重新抬起头来，笑着说。

    “是，是的吧。我剑什么的…”

    “一窍不通？”

    “你怎么看出来的，喂！”

    “果然吗？怪不得你到那种状态都不拔剑，不是想出风头，而是不会吗？不过，也罢。今天我来就是为了防止你阴天吃了没见识的亏的，不忙的话，请听我讲讲剑技和流派吧。”

    “行，行吧。那个，我对使用剑完全不懂，你可得有心理准备。”我只感觉到后背上冷汗直冒。

    剑鬼双脚伸直呈弓步，一只手早已掏出那把黑剑扛在肩上了。“实战出真知，你看我砍个一遍就应该差不多了。”

    “首先是神速派，圣截·鬼断风流闪！”剑鬼以肉眼难以看见的速度挥出了剑，同时，向后猛地一踏，自己向前突进，让这一剑砍出一道长圆弧，留下了金黄色的剑影。“神速派，顾名思义，以速度著称，剑技大多为光与火法术的结合，初见时有些晃眼，这点要小心。”

    “确实很快。能再来一次吗？我想招架下来试试。”我解开衣襟，握紧了拳头，摆出惑拳的架势。

    “空手接不了，你还是拔剑…”

    “不不不，直接来就好。”

    “受伤了别怪我！圣归·回燕闪！”剑鬼转眼已将剑从右下方挥出，身体腾空而起，以顺时针回旋的架势向我砍来，黑色的剑身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如火焰一般，略带炽热之感。

    “惑拳·折燕之舞！”我两脚张开至肩宽，双手都改为爪型，交叉前伸，左手抓剑柄，右手握其左腕，顺着他的力转了半圈，待力道稍弱，便引其力于地，双手一沉，只听嘭的一声，剑鬼便摔在了地上，而他的剑应声脱手，被我抢在了手中。“好快。”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提前知道你会攻过来，我还真招架不住。”

    “不，不对吧！为什么你可以空手接剑技啊！”剑鬼转眼间已重新站好，一脸惊叹地问道。

    “这个，叫惑拳，解释起来有些费时间哈。咱还是去继续聊剑技吧。”我苦笑几声。

    “也罢。接下来是柳生派，你应该已经见过了，是一种精通水与风的剑技，重点在于灵活多变，使用剑技时，执剑者的肢体会部分水化，这时任何攻击都是无效的，还请注意。”剑鬼从我手中要回了剑，继续说着，“废话不多说，看招。破浪斩·觉！”剑鬼身子一沉，剑上发出蓝色的微光，脚下的地面出现了波浪般的蓝色条纹，他脚不离地，像踩着冲浪板一般飞速向我袭来。

    “惑拳·翡翠之心！”我双手握拳，掌跟相靠，双拳呈180度角，脚下摆出鬼踏之姿，一步后撤，双拳前伸，假装以手肘顶其剑锋，二步浮空，同时双拳分开，将迎来之剑收入其间，三步突进，双拳向反方向打击剑身，将力聚于一点，只听得轻轻一声，剑便被截停，从剑鬼那流水状的手中脱离开来。

    “什么鬼？这都能…”

    “你都说肢体会水化了，攻击手腕必然不行。再加上剑都是两面开锋，没有刀背可以打击，当然只能从侧面轰击剑身了哈。看来我猜的没错，水化确实能规避伤害，但必然会导致力量的减弱，截停的难度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你…”

    “无需多言，下一种！”

    “行。下一种是奇诡派剑技。此种剑技以奇为名，招式诡异多变，且不局限于使用剑攻击，必要时也有踢技与拳术混于其中，要格外小心。而且，奇诡派剑技大多没有名号，挥剑时自然不会出声，防御太依赖于预判，个人建议以躲为上计。”剑鬼又一次夺回了剑，继续说道，“这种剑技是剑圣的专长，以暗属性为主，你可千万小心。那么来吧，看招！”剑鬼话音未落，身体就立刻矮了许多，几乎以趴在地上的姿势向我爬，哦不，攻来，他手脚并用，剑在口与双手间不断切换。他脚下的地面迅速变黑，显得十分凝重。

    我正打算鬼踏起身，不料黑色已到达脚下，我双脚顿时有如千万斤般沉重，鬼踏的动作也被完全破坏。“不好！”我暗叫一声，“惑拳·两仪化吉！”双手握拳，一上一下，手背相对，待剑袭来，双拳各画一个半圆，同时身子一沉，向着剑鬼的面门和前爪，哦不，左手袭去。面门会被规避，所以左拳用力甚微，以便随时收回，右拳以扫过之力，阴击左手，实则攻右。说时迟，那时快，剑鬼先是一缩头躲过左拳，同时将刀迅速换至右手，左手尝试着抓住我的右拳，不料我右手化拳为掌，用手背击其掌跟，弹开后立刻握拳，向着剑身砸去。

    “嚓”的一声响过，剑鬼的剑偏了方向，砍向大地，而他的右肩则吃了我狠狠一拳。

    ……

    “厉害，真厉害。看来我的建议是多余的。”对练结束，剑鬼就地坐下，长叹了一口气，“不过你那到底是什么招术，能不能教我两招。”

    “八极拳术传内不传外，对外人只可传授一艺，同时，还有精通之技不传的限制，要学的话，你可得选好了。”我也席地而坐，缓缓说道。

    “怎样才算得上‘内’啊？”

    “起码做十年的入室弟子，当然，现在我没有房产，入室肯定不成，但十年的修炼还是必要的。”

    “十年是吗？容我考虑一番。”。

    “那自然可以，不过你得做好觉悟，八极拳术可不是轻松就能学会的，修炼别说是十年，就是十天都没几个人能坚持，有时候量力而行才是智慧。”

    “你，你这家伙，是不是小瞧我？行，这个师我拜了，拜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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