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客人的话一直在我脑中回响。
三天了,我也没心情直播,直播间也都用录像代替,阎小王也发来的信息询问。
我用生病敷衍。
他也没有细问,回了句:“生你不能左右,死也不关你的事,现在你只有好好直播。”
说的很隐晦,我差不多也明白他的意思。
无非就是威胁我,奴隶不听主子的话,结果只有生不如死。
又是一夜,我点开直播软件,心说再也不能放录像了,惹怒了阎小王就不好办了。
绝望之际,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号码,被一百多人标记为骚扰电话,我没在意。
手机丢一旁,可是电话继续打来,同一个号码,拨了五次。
我有点厌烦,拿起手机就吼道:“谁啊!有病啊!”
“呦呵!你还脾气不小,我还有脾气呢!半天不接电话,锻炼麒麟臂呢!”
是那个女客人,我很快识别出她的声音,赔笑道:“误会!误会!我正等你联系我呢。”
“行了,不废话了,晚上十一点,无人村村口。”
终于要来帮我找回那半条命了,我不管其他的,将直播间放好录像,马上动身去无人村村口等她。
作为一个男人,诚实守信是必须的,说好十一点,就十一点,不多不少。
女客人靠在无人村的老槐树旁,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到劈头就骂我:“我说十一点你还真十一点来,现在可是救你,不是救我!”
我当时就想骂街,不是你让我十一点来的吗!时间不对你倒是说啊!
心有怒火不敢燃,毕竟她即将成为我的救命恩人,我夜只得赔笑着说:“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耽搁了。”
“半夜堵车,谁信啊!”
女客人双手交叉于胸下,怒眸瞪着我。
之前在大富豪各种情绪交织,加之风衣遮掩了她的身材,所以没太在意,现在她这个姿势,双臂正好把两座山衬托出来。
别说,挺大的,比“日食一个人”小不到哪里去,还有那个脸蛋和干练俏丽的短发也是绝美无比,和沈雪有点像,放到学校里成为校花也不足为奇。
我出神看了几眼,马上回过神,失礼的发问:“你叫什么?是谁委托你来帮我的?”
“沈……”她说出半个字马上停住嘴,生生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呼出一口气改口道:“我叫李雨,委托人是谁你不必知道。进村,你路熟,带路!”
我应了一声,便走到前面。
同时,我不停往后看,生怕有人跟踪。
其实,只有我知道,路上确实没有堵车,是我跟出租车司机交代,在城里绕了三圈再过来。
因为我发现,阎小王的那辆豪车一直跟着我。
直到确认甩掉了阎小王之后,我才过来与李雨相见。
来到无人村老者门前,我驻足发问:“敲门?”
李雨前后看了看,然后手指向一方,说:“先别动,前面是不是有口棺材?”
我顺着李雨手指看过去,说:“好像有。”
“原路返回。”
“为什么?”
“别说了,快!”
音落人空,我随着李雨百米冲刺一样又跑回了村口。
再回头,棺材就横在进村必经的路上,堵住了本就窄小的路口。
“被发现了,今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李雨表情凝重,一种充满恨意的眼神望着那口棺材,然后扭身,扬长而去。
第二天,我们继续相约,想要进村,可是和昨晚的情形一样。
无奈,再度原路返回。
第三天,仍旧一个情形。
李雨急了,用命令的口吻说:“去打开棺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去?”
“当然了,你是男人,难道让我这个女人去?”
说实话,我虽然是半个鬼,可我还是半个人啊!
这半夜三更开棺材,还是有点小怕的。
不过,我现在必须听她的,因为我要自救,找回我原来的半条命。
打开棺材,里面除了一条盖在棺材底的棉布就没有别的。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没有僵尸鬼怪蹦出来就好。
相对李雨依旧紧绷着神情,说:“不对!里面有鬼。快盖上!我用黄符封住棺材。”
我慌张照做,李雨也显示出忙乱,画了两道符都画错了,第三道符才点头,贴到棺材板上。
封住了棺材,李雨不管我,打头往无人村内走,我紧随其后。
走了一段路,天空一声巨响。
打雷了,估计过会儿就要下雨了。
李雨仰头望天,一只手无意识地想要扶墙。
我忙道:“别扶,墙壁上的油漆还没干呢!”
说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反应如此之快,可能是先前来了两次培养出来的反射神经。
不过,都多久了,墙上的“拆”字还没干。
李雨扭头,一副吃惊的表情浮现在她脸上。
“墙上有人脸!”
她的反应很夸张,比当初在海鲜台的观众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曾经做过功课,所以一本正经的用光影原理解释。
但她听完猛捶了我胸口一下,说:“傻蛋!这是鬼面镶嵌在墙壁里,不是光影原理。换言之咱们进村的事情已经被某人知道了。”
我惊了,刚才李雨的夸张表情转移到我的脸上。
某人是谁?
无人村的唯有老者居住,那么无疑是他了。
“那咱们走?”我怯生生的发问。
李雨摇头,说:“你是半人半鬼,这些鬼面看不到你。我在村口等你。”
“等我干什么?”
“当然是等你找到你的半条命通知我。”
“我怎么找?”
无人村的三大灵异事件,第一,墙上或者门上有人脸,那便是鬼面,用来观察进村的人,好第一时间通知某人。
第二,移动的棺材,那是沈雪的,她没有下葬,时隔多年也未魂飞魄散,就是因为老者拿过路人供养她。
第三,太师椅,谁做谁死人。
这个就是重点,摄人魂魄的椅子,只要一往上坐,人的灵魂就会被绑在那里。
也就是说,我的另外半条命就在太师椅上。
李雨撤步,转身,潇洒的离开无人村。
而我,站在原地面如死灰,就跟即将要去刑场一样。
许久,我才下定决心去往老者家。
老者家门前。
我即便很小心推开门,还是会有“吱呀”的响动。
“谁啊!”老者从屋内出来。
我赶快躲起来,但是转念一想,想要进去找到太师椅,就必须跨过这道门。
倘若我走了,老者再把门关上,我再开还是会有响动。
这样周而复始,没有个头,永远进不去。
我当即心一横,喊道:“我啊!”
老者听出我的声音,脸色很难看,干瘪且褶皱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你来干什么?”
“我想你了。”
呕……
这话说的,我都想吐,可是一时间找不出话茬。
“进来吧,这次又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
我夺门而入,迅速找到院中的太师椅,然后终于想到一个话题遮掩我的行为:“上次您说要把房子卖给阎总,怎么还没走呢?”
“没收拾好当然就不走了。”
老者并没有察觉我的实际来意,我也顺着往下质问:“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收拾好?”
老者脸色愈加难看,带着些许愠怒说:“感情你是来撵人走的,让他别着急,三天之内,我必搬走。”
“那家里的陈设呢?这把太师椅我挺喜欢的,卖给我吧。”
说着,我就要伸手去摸。
别看老者很老,但是动作很快,一个跨步挡在我面前,喊道:“滚!椅子不卖!”
“为啥?”
“不为啥!没事就给我走,这里不欢迎你了!”
老者态度的转变和紧张的神情告诉我,这把太师椅对他很重要,极有可能如李雨所说,是摄人灵魂的椅子。
我必须要想办法把太师椅抢走。
四下看看,除了老者别无他人。
来硬的,我还怕一个老人吗。
虽然有点不道德,现在也只有把敬老的品性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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