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芸娘的秘密

    “少夫人，你误会我了。”凤舞说。

    “误会？哼！”

    芸娘要坐起来，凤舞忙扶着芸娘。芸娘并不领情，她一把推开凤舞。凤舞笑了笑，垂手而立。

    “我吃了你的药，痛的快要死了。难道，这也是对你的误会吗？”

    “是药三分毒。夫人的病由来已久，想要彻底的恢复，必须由根而起。”凤舞说，“夫人，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轻松了？”

    芸娘松了松肩膀，果真如凤舞所说，此刻她是浑身的轻松。芸娘本是要责备凤舞，可既然凤舞说对了，她觉得也就没必要抓着凤舞的小错不放了。

    “你老实的告诉我，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药？”

    “那是一些健胃还有一些调整心情的药。”

    凤舞并没有骗芸娘，凤舞让郎中给芸娘配的就是健胃和调理心情的药，只不过在来的路上，凤舞加了点“痛心草”。凤舞跟随古魂三年，学到了五花八门的东西，像一些医理药理，凤舞也知道。这个“痛心草”，药如其名，服用后会让病人心痛如绞，然后昏迷过去。等病人醒来，则是全身的轻松。因为痛的时间久了，偶然的不痛了，便会全身轻松。

    凤舞故意惹怒石榴，便是要借着石榴之手，把自己送到黑屋。凤舞来“石家堡”一个重要的目的是找林若溪。凤舞把“石家堡”找遍了，也没有发现林若溪，唯一可能，林若溪被关在黑屋了。

    所以，凤舞才想出了冒险的策略。老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凤舞这是把自己豁出去了。当然，凤舞只是把自己豁出去，但她不想死。她必须留有后手，给芸娘服用“痛心草”便是凤舞的后手。芸娘昏迷，石重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自己便可以逃出黑屋了。

    凤舞的这些算计，自然是不能同芸娘讲了。

    “你给我的药都吃完了。今晚，你再给我抓几幅吧。”芸娘说。

    “是，夫人，我这就去。”凤舞说。

    凤舞出去后，芸娘把石榴叫来。她不放心凤舞一个人出去，便嘱咐石榴监视凤舞。石榴刚跟出门，便被凤舞发现了。

    凤舞只当不知道，带着石榴绕着郓州城的胡同转来转去。三转两转，凤舞把石榴甩了。确定石榴没有跟着自己，凤舞便去了和赵无极约定好的地方了。

    赵无极心情不错，一个人在房间里饮酒呢。

    “我是不是打扰你的雅兴了？”凤舞站在门口，说。

    赵无极忙起身，让凤舞坐下。

    “你交代的事情我办的非常漂亮，一时高兴，饮了两杯，你不会介意吧。”

    “你不误事，随便你喝多少。”凤舞说，“你差的怎样了？”

    “还真让你说对了。这个芸娘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赵无极一脸兴奋的说，“为了查清楚芸娘的消息，我是忙了两天两夜，你看我的眼睛都红了。”

    赵无极把脸凑到凤舞面前，凤舞忙偏头让过赵无极。赵无极看到凤舞冰冷的表情一脸的失望。

    “想要报答，你可以找我师父。”凤舞说，“不是我强迫让你为我做事。”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伤人啊。再怎么地，我也是你师弟。”

    凤舞端起桌上的酒杯，假笑道：“师弟，你辛苦了。师姐我敬你一杯。”

    “我接受了。”赵无极从凤舞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赵无极接着说：“芸娘只是她进入‘石家堡’后的名字，她原来的名字叫张爽。当然，对于你来说，这个名字和芸娘一样的普通。但是，张爽的舅舅是郓州知府吴尚峰。吴尚峰有个儿子吴琼和张爽青梅竹马。只是，不知道怎么地，张爽忽然就嫁给了石重做小妾。”

    “听说，张爽结婚时，吴琼从嵩山回来，若不是吴尚峰派人盯防着吴琼，吴琼就要大闹婚场了。”

    “吴琼去嵩山干什么？”

    “说来也让人弄不懂。吴尚峰是个文人，却让他儿子去嵩山学武。”

    “吴琼长什么样子？”

    “吴琼去嵩山习武时只有十三岁，现在已经十九了。五六年没见了，谁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赵无极的消息对凤舞很重要。现在，她已经做到心中有数了，接下来，她要加快计划的进程了。

    回到“石家堡”，凤舞找到了黑衣人。

    以前，确切的说三年前，石重并没有想过要找护院。凤舞事件后，石重对自己的武功没那么信任了。再加上老顾死了，里里外外也要有人照料，石重便找了四个护院。黑衣人是去年来到的“石家堡”，他毛遂自荐，石重看他武功还说得过去。重点是黑衣人只需要一日三餐的食物，并不要工钱。

    “我能进去吗？吴公子。”凤舞站在门口，问。

    黑衣人正在房间里喝酒。房间极其的简陋。一个桌子，一张床，床上的被子已经露出棉絮了。

    黑衣人放下酒杯，缓缓的转身，怔怔的盯着凤舞。

    “我要是你，早就逃离这里了。”黑衣人说。

    “我若是你，早就采取行动了。”凤舞说。

    黑衣人起身，缓缓的走到凤舞身旁，小声的说：“我杀你如同踩死一只蚂蚁。”

    “杀了我，你将会永远失去张爽。”

    黑衣人怔住了，他的手微微的颤抖，尽管不是很明显，但还是没有瞒过凤舞的眼睛。此刻，凤舞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了，黑衣人就是吴琼。

    “我若是你，就会心平气和的坐下，跟我好好的谈谈。”凤舞说。

    黑衣人吴琼像一只被斗败的公鸡，完全没有了方才嚣张的气焰。

    “你是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吴琼问。

    “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报仇。”凤舞说，“虽然，咱们两个之前从未相识，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是把你当成了朋友，至于你怎么选择，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

    吴琼冷笑道：“就凭你想杀死石重？”

    “我知道我自己办不到，所以我才找你。”凤舞说，“当然，我知道依你自己的本领，你也办不到。不是吗？”

    “我不是办不到……”

    “那你等什么呢？等张爽为石重生儿育女，等张爽人老珠黄吗？”

    “你给我闭嘴。”吴琼像一头发疯的豹子，眼睛都快要喷出火了。他左手使劲掐着凤舞的脖子，怒吼道，“我不许你把石重张爽两个人的名字连在一起。”

    凤舞眯着眼睛，等吴琼冷静后，他松开手。凤舞说：“我知道你的顾虑的多，但我没有顾虑。咱们合作，我出面，你只要配合我行动，我保证你让你带着张爽离开‘石家堡’。”

    听了凤舞的话，吴琼的眼睛立刻有了光，带着张爽离开这里，可是吴琼一直以来的愿望，当然也是吴琼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他心里清楚，石重不死，带张爽离开便是痴人说梦。尤其是现在张爽为石重生了孩子，吴琼更是感觉希望渺茫了。

    “当真？”吴琼抓着凤舞的手，因为太紧张了，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你除了相信我还能做什么？”凤舞反问。

    凤舞的话威胁不大，但伤害极深。

    “你应该相信我。我能查清楚你的底细，说明我还是有一定的手段。再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若非有两下子，敢这么做吗？”

    “你告诉我这些话，让我做什么？”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凤舞说，“我来找你是想证明我推测没错。你就是吴琼。现在，你好好的呆着，听我的消息便是了。”

    凤舞要离开，吴琼又拉住了凤舞。

    “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是吴琼？”吴琼说，“为了能接近爽儿，我做了细致的工作。从嵩山回来，我甚至都没有告诉家人。我十三岁就去嵩山了，如今都六年了，我相信，我现在站在我父亲跟前，我父亲一定认不出我来。可是，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吴琼？”

    “眼神。”凤舞自信的说，“你压我去芸娘的房间，在门口，你一直犹豫不决，我就猜测你和房间里的主人是有关系了。在你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你，你转头，我看到你痛苦的眼神。我承认，你隐藏的很好，眼神中的痛苦是一闪而过。但你并没有躲过我的观察。我来这里如履薄冰，为了生存，我只能提高警惕，所以，我才发现了你的秘密。”

    凤舞的一番话彻底的把吴琼给折服了。

    吴琼冲凤舞行了一个拱手礼，道：“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现在，你便是我的恩人。我吴琼从未求过任何人。现在，请你受我一拜。”

    “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凤舞说，“我只是说要帮你，但我并未说能成功。现在，我是要弄清楚芸娘，不，张爽为什么会嫁给石重做小妾。你和张爽的关系很好，并且，你又是知府的公子哥，照理说，张爽不会背叛你。”

    “这也是我的疑惑。”吴琼说，“我问过爽儿，爽儿支支吾吾并未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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