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无从狡辩

    “徐大人，既然朱三等人已经招供幕后指使是汪国公府的夫人，就先让你的人起来吧。”

    林景雯冷沉着脸，那徐大人一个示意，刚刚被抬上公堂的‘死尸’竟掀开白布自己坐了起来，那朱三见状大吃一惊，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辰王妃，你耍诈，你无耻！”

    朱三恼羞成怒，这才知道林景雯刚刚让徐大人去醉梦轩和他们家宅搜查一事儿不过逢场作戏，他一声怒喝，吼向林景雯，林景雯却冲他挑眉一笑。

    “兵不厌诈嘛，谁让你自己太笨了！”

    朱三被气得不轻，却也庆幸一切只是林景雯的一个局，如此他们的亲眷，都还好好活着。

    因为朱三等人的招供，徐大人立刻让人去了汪国府请汪夫人陈氏前来对峙。

    这一请，整个汪国公府可谓是全家总动员，该来的都来了。

    可是，汪国公府对于汪夫人指使朱三等人行凶还嫁祸辰王妃的事儿，绝口不认，甚至他们还大闹公堂，说这一切都是朱三等人连同辰王妃所设的局，目的就是想要再报复他们汪国公府。

    林景雯对他们的辩解，也是无语，不过看那汪国公和汪诗琪一脸愤然的模样，想必对那汪夫人指使朱三他们行凶还嫁祸她的事儿，应该并不知情。

    毕竟，汪国公在朝为官，若指使他人行凶嫁祸的事情一旦败露，那他整个汪家都会遭殃……

    “本夫人再不济也是堂堂国公府的夫人，无凭无证，大理寺岂能因几个杀人犯的口供就污蔑本夫人指使他们行凶杀人？今天的事儿，本夫人一定要让我家老爷奏请皇上，还本夫人一个公道！”

    陈氏傲慢，仗着自己是汪国府的夫人，并未将大理寺的徐大人放在眼里，甚至还当场表态，说要奏请皇上，狠狠治罪大理寺，还她清白。

    徐大人愤然，当即让朱三等人和汪夫人对峙，那徐三也不傻，见汪夫人抵死不认的态度，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再顾及他们死活，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当众一吼，说他们有汪夫人的朱钗为证，可证明汪国公府的汪夫人，指使他们行凶之事。

    “朱钗，什么朱钗？本夫人的朱钗，怎么可能在你们哪里？”

    汪夫人一声冷哼，明显不信，那朱三见状却冷不丁笑了，他说，“汪夫人，您真当我朱三是傻子么？我们贱命一条，拿了钱替你办事，您既承诺了在我们行凶嫁祸辰王妃后替我们打点，还说事成之后要让我们坐享荣华，那未免你翻脸不认，或过河拆桥，我朱三总该从你身上顺手牵羊，拿点儿能证明什么的东西，你说是吧？”

    朱三说完，立刻向大理寺交代了藏匿汪夫人朱钗的地方，那徐大人立刻让知府的衙役去查，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果然从朱三所说的地方找来了汪夫人的朱钗和当时汪夫人给他们的银两，并以此为证，证明汪夫人确有指使他们行凶嫁祸一事儿。

    “贱妇！你还真背着本国公做了这事儿？你好大的胆子！”

    汪国公因朱三以脏银和朱钗为证，指证汪夫人，他一脸怒色，不可置信看着自己刚刚还极力袒护的陈氏，怎么都没想到她竟背着自己，做了如此荒唐之事，他扬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教训了陈氏。

    那陈氏被打得不轻，一张脸瞬间高高肿起，嘴角还溢了血。

    汪诗琪见状赶，忙上前阻止，说一切可能都是误会，没准儿朱三为证的那支朱钗，是她母亲之前就丢失的，至于那些脏银，也未必就是她母亲拿给朱三的！为此，仅凭那些证据，还不足证明她的母亲，一定有指使他人行凶嫁祸之事。

    汪夫人泣不成声，本来心如死灰的她，在听到汪诗琪的话后，宛如溺水时抓到了溺水时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赶忙道：“没错！没错！仅凭一支朱钗和一些脏银，根本不足证明本夫人有指使他们行凶杀人之事，本夫人是冤枉的！”

    汪夫人也算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但在这时，大理寺有人立刻擒着一个拎着包袱的嬷子来到公堂，说是他们在去国公府请汪夫人来公堂对峙时，看到这嬷子鬼鬼祟祟，还拎着包袱从汪府后门逃了，所以就把人先抓了起来。

    “陈氏？你敢说这不是你们汪府的下人？”

    惊堂木响，大理寺卿徐大人一脸怒色，再次对那潜逃的嬷子展开审讯，那嬷子不是别人，正是汪夫人身边每天贴身伺候之人，可她是个软骨头，见衙门的人来汪府传话，她便认为自家夫人指使他人行凶嫁祸之事败露，未免连累自己，全都招了。

    “大人，老奴只是汪夫人身边伺候的一个下人而已，夫人那天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儿，可这一切都是她做的，跟老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那嬷子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只希望官府的人千万别把汪夫人的事儿牵连到自己身上，那汪夫人面色死灰，知道事情再也藏不住，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公堂上。

    事情水落石出，林景雯见他们无从狡辩，冷声一笑，直接开口问那徐大人。

    “徐大人身为大理寺卿，为官清正，熟知我西蜀国律法，但不知这种指使他人行凶，还蓄意诬陷他人，拒不认罪的恶妇，该如何处置？”

    “按律……应该被出于极刑或被乱棍打死！”

    “徐大人深明大义，既然如此，那就请徐大人还本王妃公道，直接判案吧！”

    “辰王妃，这……”

    “怎么？大理寺断案，还要因陈氏是汪国公府的人，有所顾忌？”

    林景雯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徐大人皱眉，下意识看了公堂上的汪国公一眼，那汪国公为陈氏犯之事，气得不轻，也恨不得将陈氏活活打死，只是陈氏入府与他相伴多年，他怎么忍心让她去死……

    汪国公悲怆，心痛难当，他一脸失望地看着陈氏，但为陈氏所犯之事儿不连累汪国府，他只能当众休妻，先废了陈氏国公夫人的身份，去让徐大人秉公办理。

    对于汪国公的态度，汪诗琪惊慌失措，她赶忙跪求父亲宽恕，但陈氏指使他人行凶，还嫁祸一国王妃的罪名不小，若汪国公再在这时候袒护陈氏，只怕整个国公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汪国公又当众怒斥汪诗琪，说她要再为陈氏求情，汪家就不认她这个女儿，汪诗琪泣不成声，却也不敢再为母亲说情一句！

    汪国公休妻之意不改，大理寺依法判案，决定当场施以杖刑，处决陈氏，行凶者朱三几人，依法同罪，但因朱三等受人指使又指证陈氏有功，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发配边疆服役，永不再回。

    对于这样的宣判，汪国公没有反对，毕竟处死一个陈氏，总比连累整个汪府要强。

    朱三几人，在听到大理寺给予的审判后，皆追悔莫及，赶忙磕头求饶，但陈氏却一声轻笑，那看向的汪国公眸子里，一片颓然，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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