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对撞

    陆山做了很长一个梦本该醒来的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幻境之中。

    他睁开眼，看到树林里面穿梭着两个虚影。

    “俩虚族？”周围的环境很明显不是虚族居住的虚空叠层之类的地方。

    而陆山下意识地就知道这两个虚族应该是生存在此处的。

    没有生存在虚空叠层的虚族，感觉上就跟旱鸭子差不对。

    “是呢，那个时候我们叫神族，现在应该也叫神族吧。“陆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老实说，他刚回头的时候，直接被吓了一跳。

    说是人，但有一半的身体却是虚族模样，很难猜测是不是人，或者是不是虚族。

    “好像吓到你了，我看你跟我长得很像，应该是我的后人吧。”奇怪的半人半虚族嗅了嗅陆山身上的气息，肯定道：

    “没错，是我的后人怪不得长得这么像。”

    又来了，陆山很不喜欢被别人说是后人之类的话，要是以前他不会反抗，现在不一样。

    “我不是，我没有。”他一个劲地摇头。

    “我有几分像你？”他忍不住问道。

    “也不多，还不到一成吧。”半人半虚族说道，似乎并没有在意陆山认不认他的问题。

    “一成不到？这怎么能说很像呢。”他着实搞不明白以前的人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不过，听到这个回答之后，他的心里轻松了好多。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咋就老是陷入梦境，下次在让我发现自己进入梦境，我就一拳打碎。”他有些小生气地说道。

    “做梦而已，怕什么。”他笑了，接着严肃道：“不过我发现你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说出来，毕竟是祖宗，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我没事，不用你管，你们虚族就是喜欢搞这一套，后人怎么样还你啥事，咱这也一个人习惯了，不需要别人照顾。”今天的陆山嘴格外的硬。

    他点头赞同道：“确实，我也这么觉得，但是虚族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人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再怎么样，也离不开群体的，可为什么你似乎是离开了呢。”他从陆山身上揽了一把，一条黑色的气息被他抓在手上。

    “说吧，这是什么？”他观察着手中的黑气，那种厌恶感由心而发。

    “魔气。”陆山简单地跟他讲述了关于魔头的一些事。

    他听完直叹气，“麻烦了你，以后你要怎么活啊。”

    这位老祖先很担心自己的后代，魔头为轮回所弃，一个人生存于天地之间，着实无助。

    “怕什么，我高兴着呢，反正里外都是一个人，还不如自己永远一个人算了。”陆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他直接上手敲了一下陆山的脑门，说道：“傻呀，一个人活不长的，轮回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么跟你说吧，起初的世界没有轮回，大家都是魔头，大家都是彼此厌恶着的，宇宙中是真正的丛林法则。”

    “后来有一个强大的意识开辟了第一个轮回，让死者有机会重归世间，轮回中的人彼此之间是信任的，是和善的。”

    “你现在又回到了那个嗜血规则里面，注定为人不容。”

    “我不听，我不听。”陆山捂起了耳朵，就算现在他想回到轮回之中，也没有办法啊，干脆不去想这些事。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两样，轮回与轮回之间不还是充斥着战争，有些人要打仗，有些人不用，但是无论如何，都会轮到每一个人打仗，不还是跟以前一样。”

    “还不如我们魔头天天磨炼的好，我看最受益的就是创造轮回的人，那些是什么人呢？”他看向了他，希望得知更多。

    “算了，说不动你，也别看着我，我能说的也有限。”

    “我只能告诉你，当所有轮回完成兼并之后，世界将变成美好的样子，生命与生命之间不再有隔阂。”

    “每一寸土地都充斥着欢声笑语，这才是我们要创造的美好世界，而你的存在跟我们的意愿相反。”

    “自然要极力铲除。”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劝这个后人了，也就不打算劝告了。

    人类不像虚族那样祖辈和后辈之间关系极为密切。

    对于人类来说，大部分后辈其实都跟他们没有多少关系。

    毕竟，人的感情要培养的。

    “来吧，来铲除我。”陆山躺在地上耍起了无赖。”

    “要是有足够的实力的话，我很想铲除。”他也一点不留情面。

    这一点上面他们倒是很想，有时候很有情，有时候又很无情。

    “其实我现在就有办法铲除你。”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山。

    “别唬我。”陆某人一点也不怕。

    轰隆！

    忽然陆山感觉天都要塌了，他的意识也开始晃动。

    “停！停！停！祖宗我错了，我错了。”某人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个劲地求饶。

    他停住了剥夺行为，拍了拍陆山的脸蛋说道：“小子你还是年轻了啊，说话要谨慎些。”

    陆山就是讨厌一个人忽然在他面前装长辈，虽然是真的长辈，但他没有承认就不算数。

    但为了保命，他不得不低头。

    于此同时，现世里，坐在陆山旁边的骤雨也被吓了一跳。

    就在刚才陆山体内的虚族残躯忽然震动，她当即就觉得陆山完了。

    可慢慢的，震动停止，残躯也不再蔓延，这才让他松了口气。

    之后，觉得不妥，这些下去陆山很可能会死，因此就在陆山的身体之内注入了大量的魔气。

    希望能给陆山带来跟多的机会，以便产生奇迹。

    “服不服，跟我一起念，要让所有轮回合成一个，要让所有人相亲相爱。”他把陆山踩在加下，放声大笑道。

    这是来硬的，强行让陆山相信他的说法，但是陆某人怎么可能屈服。

    打死也不开口，在他看来，老东西的言论简直荒谬，这么可能有所有事都是好事。

    否极泰来知道吧，真按照老东西这样，要遭罪的。

    他不说话，老东西还把他当球踢，根本不把他当人看，陆山心里愤懑，但是毫无办法。

    “跟我说，消灭邪恶，成就至善。”老东西显然不会轻易饶了他。

    “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直接铲除你了。”

    陆山吓得连忙开口，“不可能的，别想，至善有什么好的，我告诉你，至善不存在的，要真按照你说的这样，会遭罪的，遭大罪。”

    “小子还嘴硬。”听了这话，他立即不高兴。

    “你懂什么是至善吗？至善所有东西都是好的，没有坏的东西，甚至没有坏的这个概念，你懂吗？”

    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每一击都很疼痛，陆某人已经疼得龇牙咧嘴。

    忽然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上来，登时他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

    立马挣脱老东西的束缚，站了起来，身上的疼痛也在消失。

    老东西被吓得一蹦，但是他这一蹦也为时已晚，陆山一脚踩住了他。

    这会该轮到他爆发了，“你他娘的别想，没有至善，就算真的有至善，也要消灭。”

    “世界应该是平衡的，让好与坏达到平衡，要么真像至善，那每个人都打激素好了，你个老东西。”

    陆山一脚一脚地使劲踹，根本不留情面。

    在他看来，不可能有至善，也不该有至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善恶平衡的。

    善不足自然就会补全，恶不足也会慢慢滋生。

    虽然人都厌恶，但恶总会出现，除非真的想他说的，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虚假的迷幻之中。

    既然世界兼具善恶，作为生灵就要遵守这些世界的准则。

    陆山身为魔头，也是遵守世界的规则的，但也只遵守世界的规则。

    陆山一脚有一脚，越踹越狠。

    “都说了你还年轻，你没有见过至善，你怎么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两人各执一辞。

    “算了。”陆山后来也不想跟他争辩，他觉得这老没意思了，整天吵吵闹闹的很烦的。

    “你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关我事，我不干涉，也别把我拉拉过去。”

    “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陆山的真实想法就是如此。

    管别人那么多干嘛，把自己活真了才好，自己都活不真，怎么去教别人。

    “行，你等着，再过些时间，你就会看到那个美好的世界。”

    “过些时间是多久？”

    “也就亿万年吧。”

    “黄花菜都凉了……”陆山都担心自己活不活得到那个时候。

    亿万年，世界都变了，太多变数会产生，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世界真的跟以前不一样，老东西说的这一套也许都不管用了。

    “我跟你说，至善之境是都是好的，人们坏的想法，都被消除，人们根本不知道什么事坏的，也就不会感到坏……”

    “诶？你看那个人在干什么？”陆山不想跟他纠缠，连忙把注意力转向幻境。

    或许老东西说的是对的，但是陆山更喜欢实践出真知。

    他毕竟还年轻，让他做事，肯定是不敢的，也只能自己慢慢看。

    等长大些，看到的东西多了，才敢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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