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雄主路，通天路

    项尘所在的这支百鬼夜行分队，动手地点，乃是一处开阔之地。

    此时在这开阔之地数公里外的一处山坡上，碎石横栏，成了天然遮蔽，笑面鬼带着分队众人，悄然潜伏于此地。

    包括项尘在内的为首四人均目光远眺，超强的目力使得望远镜这类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都变得可有可无。

    项尘看着远处场景，这才明白，先前苍颜童子对自己说的关于绝对武装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里静谧无声，几公里之外却是轰鸣不断，只是这轰鸣并非人类或是异兽间的交手，而是来自机械的嗡鸣。

    直径近二十米的纵列式双旋翼从高速盘旋到逐渐停歇，“雷雨云”系列武装直升机一来便是二十余架，狰狞的炮筒和横排的火神炮无一不在向世人证明，机械与科技仍旧也永远不会退出战争的舞台。

    天上划过道道白痕，“夜莺”系列战斗机盘旋空中，它们是第一批到的，超绝的速度让他们近乎无视距离的问题，在项尘等人刚刚退出战场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这五架夜莺便是已经抵达。

    他们不怀疑，若是自己等人因为贪心而磨蹭上一会，这些满载对地导弹的夜莺定是会对自己等人进行高空打击。

    众人中恐怕也就是能凌空虚渡笑面鬼能对这些战机能产生些威胁。

    至于孟婆的毒素，被铁皮包裹着深处高空的飞行员们可是不会惧怕丝毫。

    夜莺战绩盘旋一会后，“雷雨云”武装直升机就是抵达，而在地面上，则是众多轻型坦克，这些坦克乃是北俄生产，火力或许有限但胜在速度优势，复合轮胎取缔履带的设计，让他们比之武装直升机也是没晚多少抵达。

    此时这些坦克之上站立了许多人，地面上更是有大群人在忙碌，他们统一身着土黄色迷彩服，军人模样打扮。

    这便是华夏排名第二的佣兵团“绝对武装”，一支不以强者数量，而是人多势众，兵王遍布的佣兵团。

    若说让绝对武装暗杀某个超级强者，或是探一探某处险地，别说与“百鬼夜行”比肩，就是和排在第四位的“不灭星辰”比，绝对武装都占不得丝毫优势，毕竟那位名号“钻石”的不灭星辰团长，乃是货真价实的武道宗师。

    绝对武装的团长是什么实力，这事始终是个迷，种种迹象使得人们都推测大概率不是宗师。

    但若说摧毁某处，或是镇守某地，又或者任意的大规模军事行动，把前十后七位的佣兵团绑在一起，也未必比绝对武装来得效果好。

    此时这支军纪严明堪比正规军队的雇佣兵集团，正快速收整着散落的龙眼晶石，几位校官模样的雇佣兵在其中指挥，一切有条不紊，且快速异常。

    片刻工夫那一辆辆满载龙眼晶石的重卡已经是被更换了车头，远处藏匿在小山坡后的笑面鬼等人面无表情，已经转身不打算再去看，辛苦打下的战果，到最后，到底还是让他人全部拾走。

    项尘同样在看着绝对武装的行动，忽地出声疑惑道：“你们看，他们在做什么？”

    众人重新回头，却见此时的绝对武装在装完货物后，开始收集太叔家族之人的尸体，这点倒是好理解，毕竟不少人看重死后魂归故土，太叔家族有此诉求也是可以理解，可问题在于这还不算完，绝对武装在装完尸体后，开始用自己开来的重型卡车装载那些太叔家族的护卫车辆和那些重卡被卸下的车头。

    这其中，绝大多数都已是被百鬼夜行分队突袭的火箭弹轰击给打得支离破碎，只剩个残破躯壳罢了。

    “绝对武装过不下去了？”苍颜童子疑声问道，“开始捡破烂了？怎么个意思，回去卖废铁，还是打算回炉重造？”

    说完苍颜童子自己都是忍不住想笑，单论财富能力十个百鬼夜行都未必赶得上绝对武装，据说算上预备役人数超过十万的绝对武装拥有大量与政府合作的军事任务，再加上其中的精锐部队为各方财阀提供的私人定制服务，绝对武装绝对是属于涝死的那种。

    这种富甲一方的庞大实力，会这般吝啬地将这些车辆残骸都是收走？

    猫腻，绝对有猫腻！

    孟婆面具之下的眼睛骨碌碌转着，思索片刻她开口道：“他们所求的，绝非是一些残骸，那其中，定是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笑面鬼接口道：“那是太叔家的车，或许并非是他们想要，而是太叔家委托给他们的任务。”

    苍颜童子闻言不禁问道：“那为何太叔家不详细说明一点，让绝对武装的人直接把那东西找出来不就好了？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也许……是太叔家不想将具体之物告诉绝对武装吧。”项尘若有所思道。

    众人都是沉默了，他们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何物，还是笑面鬼率先回过神来，作为这支分队的第一指挥者，他没心思沉浸在这种推测不出的事上了，眼下众人虽然暂时安全，但现在太叔家族多方联合，帝都附近遍布其眼线，要是他们天真地以为平安无事开始大摇大摆起来，那恐怕明日清晨的朝阳他们都是见不到了。

    因此笑面鬼挥了挥手道：“走了，别逗留，先按照多闻传递的命令，向第四撤退点后撤！”

    众人都是开始向山坡之下移动，走了几步笑面鬼忽然回头，皱眉道：“你怎么不走？”

    他说的是项尘，后者此时仍是停留在山坡的巨石后，遥遥看向远处收整完毕准备返回的绝对武装。

    “我去看看。”项尘道，不等笑面鬼多说，扭头问向苍颜童子：“第四撤退点在哪？我晚点过去找你们。”

    “在簖平涧……”

    话音刚落项尘便是已经消失不见，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在原地，笑面鬼忍不住沉声怒道：“这小子，忒不听指挥！”

    孟婆与苍颜童子二人也是深表无奈，同时感觉到了阵阵熟悉的感觉，想当年，夜游神在百鬼夜行之中，也堪称是最为特立独行的那个存在，什么指挥命令的，在他那自称为“战场灵感”的行动准则面前，也都得靠后站。

    其实按理说，潜伏尾随绝对武装这种势力，其危险程度要远低于那种以武道为核心人数较少的佣兵团，毕竟前者尾大不掉，正面战斗凶悍不假，却并不那般善于这种突袭战。

    可看着远去的项尘已经缩小至的那个黑点，苍颜童子还是忍不住自语道：“别大意，绝对武装，可也不是没高手啊……”

    …………

    当项尘悄然尾随上绝对武装返程队伍之时，远在百余公里之外的畔山窟外，已是汇聚了大量强者。

    一杆绚烂九尺大枪雕刻着玄奥花纹，便是看上几眼都让人忍不住头晕目眩，长枪被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紧握而住，手掌背负于身后，枪杆贴着后背，枪尖斜直着地面。

    负枪之人约莫五十左右，一席长衫，安静站立于虚空之上，地面上的众多好手瞧向他的目光，满是敬畏。

    三生枪张瑾，天品宗师，天津安全市最强者。

    据说三生枪就会三式枪法，“前世”，“今生”，“来世”，来来回回他就这三招，却保了天津安全市十年太平。

    不知道太叔家族允诺了何等重利，将这位隔壁的大高手给拉进了阵里。

    在张瑾身侧，与他并肩而立的是太叔老祖，身为圣品大宗师的他无论实力地位自然都是高于张瑾，可他这般举动无异于给足了这位超级援兵礼贤之意，连与张瑾相同境界的太叔盘都是要落后这二人一步。

    在太叔盘身后，则是太叔家族族老太叔长生，至于被夺掉五魄浑浑噩噩的太叔怒腔，则是已经返回了帝都。与太叔长生并肩而立的，是另外两位凡品宗师，钻石与山中野人。

    再之后悬浮的，则是几十位武道大师。

    一位圣品大宗师，两位天品宗师，三位凡品宗师，这便是太叔家的反击，八大家族的底蕴，又岂是单单体现在自身的武力之上？

    不过此时的众人都是未动，而是看向了畔山窟的唯一入口处，那里的一块火山石上，正安静盘坐着一名玉面中年。

    玉面中年闭目假寐，外界的六大宗师几十位武道大师以及地面上的众多好手，同样动也不动。

    场景空前诡异。

    直到又过了五分钟，巨石上的玉面中年睁开了双眼，轻声笑道：“畔山窟内有洞天百转千回，前者进后者随，前后不过三五分钟，二者相遇概率，万中之一罢了。呵呵，我一孤家寡人，已是拦住你等超过十分钟了，倒是让酆都他们都是逃过一劫。”

    声音很轻，却荡遍方圆三十公里。

    太叔老祖眼睛眯起没有说话，见状太叔盘会意，上前一步隔空冷喝道：“畔山窟内有洞天又如何？只要我等将其尽数摧毁，让这世间再没了畔山窟，你们百鬼夜行，不也就没了遮羞布，只能任人宰割罢了！”

    鬼主笑眯眯的，看似丝毫不恼怒，只是说出的话却是让太叔盘后方那众多武道大师都是浑身一个机灵：“你敢动这里面的一个山包包，我就把你们太叔家的武道大师全都在这埋了，你看看你拦不拦得住我？”

    “狂妄！”

    一声冷喝，将鬼主那相隔千米以上仍旧摄人心魄的杀意扫除干净，太叔老祖鼻腔怒擤，在他周围的虚空一声声啼吼声传出，人们骇然发现，以他为中心的一直径五百米巨大球形空间中，空间均是震颤起来。

    距离太叔老祖最近的三生枪张瑾骂了声娘，连忙与其拉开了距离，这老匹夫含怒之下，险些是将他都卷了进去。

    随着太叔老祖的怒极动手，在他的头顶上方百米处，似是有着一条通天大道自另一个世界延伸而来。

    这条通天大道仿佛是时间最为耀眼之物，从它出现的那一刻其便是世间焦点。

    通天大道之上满是光明，白玉石砖铺砌的大道足以容纳五马并排横行，大道两边每过十米便有一立柱耸立，立柱之上似是雕砌有什么。

    美中不足的是这通天大道太过模糊，不仅看不清立柱上的图案，便是那路都是模糊不清，朦朦胧胧，海市蜃楼一般。

    只是当那条路出现时三生枪张瑾握枪的手掌都是捏得发白，已是退出去千米的他嘴中涩声呢喃道：“雄主路，完整武道。”

    太叔老祖不是雄主，所以他所映射出的这条路当然不是真正的雄主路，据说真正的人道雄主战斗之时，他们所走通的那一条完完整整的武道，会高悬于万米高空之上，如银河倒挂，映射着他们璀璨的一生，让所见之人瞻仰。

    而并非太叔老祖这般，模糊不清，看不出个门道。

    但也足够恐怖，这说明他对于自己所处之路已经走了相当之远，等他走到尽头，那边可将自己的武意升华，谱写出那真正的通天之路。

    当那模糊白玉路出现时，太叔老祖的气势拔到了顶点，周围万象齐鸣，空间震荡的罪魁祸首出现了，一头头光影巨象，自空间深处走出，悬浮于空中，不多不少，足足万头。

    这是《万象吼天图》。

    太叔老祖在鬼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之下终是被彻底激怒，圣神罡催动他那圣象武意，造成一副末日景象。

    他怒哼道：“鬼主，你不是要屠尽我太叔家的武道大师吗！今日我还就要毁了这畔山窟，够胆你就试……”

    嗡！！！

    天地间又是一阵嗡鸣响起，不禁打断了太叔老祖的话，更是将那齐吼的巨象都是压得有些偃旗息鼓。

    贵为天品宗师的三生枪张瑾都是忍不住砸吧了下嘴巴，嘴角挂起一抹苦笑。

    在他的眼中，那畔山窟入口前一直盘坐的鬼主安静起身，在其头顶上方同样浮现出一条道路，与太叔老祖的通天大道不同，这是条羊肠小路，道路崎岖，装饰单调，但那其上，满是厉鬼哀嚎。

    这是鬼主的路，虽然同样模糊，那其上的鬼影让人看之不清，但至少比太叔老祖的要清晰太多。

    甚至隐隐约约，人们能看到道路的尽头似是通往一片似海非海，似湖非湖的地方，只是那就太过晦涩模糊了，灰蒙蒙的一团。

    人们也不知道为何会认为那便是终点，但就是冥冥之中感觉如此，虽然太叔老祖那路的尽头同样是灰蒙蒙的，但同时见到了这两条路的人，就是感觉太叔老祖的才走到半途，鬼主的已是要到尽头。

    可在场的宗师却是无一不变了脸色，原本气势滔天的太叔老祖见此一幕更是尖声道：“你见到终点了？！！”

    终点，这两个字让六位武道宗师无一不头脑发懵，钻石与山中野人这两位凡品宗师更是心中萌生退意，暗恨自己怎的就淌了这趟浑水。

    他们身为宗师，自然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

    武意走到终点，那便是武道天成，自身的武道化作了天道，就如天地至理一般，存在于世。

    鬼主，快要突破了！

    钻石是为雄壮男人，体表之上满是晶状物，不知是科技产物还是修武所致，总之看上去坚硬异常，可此时这位素来以强硬著称的不灭星辰团长却是艰难道：“华夏……难不成要出第五位雄主了？！”

    太叔老祖感到很是难以置信，在他先前与鬼主的交手中，后者明显没能走到这一步，怎么忽地就看到终点了？

    他又怎么知道，先前那六大宗师追杀百鬼夜行的一幕彻底激发了鬼主的潜力，宗师难求，以一第六的经历便是对鬼主来说这也是头一遭，更何况这其中还有太叔老祖这一老牌圣品大宗师。

    生死之间最是利于突破，而对鬼主来说，寻道鬼们的身死简直比自身的生死让他还要难受。

    若是知道这一点，不知道太叔老祖是否会后悔，没能一举压死鬼主。

    人道雄主为何可怕？

    那便是因为当他们战斗时，武道化天道高悬于头顶，寻常规则退避，他们言出法随。

    只要是心中所信奉的，只要是真正谱写在自己武道之路中的，那便可以实现。

    他们可以说自己的火焰是冰冷的，不近冰冷更是达到绝对零度。他们可以说世间最低温度不是绝对零度，不是零下273度。比如山雪殿的那位大能，招牌的冰火一出，方圆百里都是不知飙到零下几百度了。

    雄主可以说人速可达光速，比如神山的神王雷诺，只要他想，脚步一动，世间任意地方都是随心而至。

    雄主可以说空间薄如纸，一戳就破，比如华夏军神的拳，经常可以震碎空间。

    不是如同一般意义上的空间震荡，那些力量涟漪实际只是对空气的破坏，对于空间本质根本是动也未动，可军神却是确确实实地将空间轰出黑色碎片，异空间降临。

    此般种种，都是人道雄主的可怕，因为他们言出法随。

    当然这规则不是任意篡改，比如雄主想说自己可以一指点爆地球，那便是在扯淡，他们言出法随其实大可理解为种种神通，这种种神通必须是由武意发展而来，且是有限度，有方向的。

    军神就没有神王的速度，神王也没有山雪殿主的属性之力，剑主的阴阳剑道是他自己的专属，狮王和军神同样刚猛却又各有不同。

    至于他们之间，孰强孰弱，那便是要看各自武道造诣了。

    ……

    鬼主的路还没走完，自然说不出天道，路没走通就是没走通，差一步都不行，所以他头顶的羊肠鬼路，也不过是实力的体现而已，对于实际战斗没半点帮助。

    可这丝毫不妨碍他的凶悍。

    鬼主周围，黑雾夹杂着紫光开始翻涌，涌动之间蕴藏着大恐怖，只见鬼主忽地探出手去，伸进那黑雾紫光之中，接着这黑雾紫光便是开始收敛，缓慢地，鬼主将手从中抽了出来。

    伸进去的时候是空荡荡的手掌，伸出来的时候，鬼主的手掌之中安静躺着一把通体玄紫的长剑。

    剑身剑格剑柄，颜色均匀犹如一体，这剑的材质不似实体，而是波光流转，事实也是如此，这并肩，乃是鬼主的独闯武技，用自身的圣神罡，包裹住武意，将武意实体化。

    太叔老祖看到这把剑，整个人都是微微弓起身子，显然极为警惕，只听他道：“单流殇，断魂之剑，剑下亡魂数万，鬼主，你在造大杀戮！！”

    鬼主却是嗤笑一声道：“我就是再怎么杀，能赶得上你太叔家这种庞大家族私下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祸害的人多？”

    “废话少说了。”鬼主手中长剑单流殇一荡，看了眼漫天光象，又看了眼太叔盘以及三生枪张瑾，轻笑道：“你们三个一起来，为我铺就雄主之路吧。”

    至于钻石、山中野人和太叔长生，他根本是看也未看，又进了一步的他，已经近乎可以视这等凡品宗师如无物了。

    …………

    项尘长舒了一口气。

    他不知晓绝对武装的车队是否有生命检测装置或是热能雷达，总之他是将自己所能潜伏技艺尽数施展了开来。

    先是远远坠在车队后方，接着便是心脏停跳，强行控制体表温度短暂时间达至常温，屏住呼吸，将自己的生命迹象尽数清除后，项尘一个癸阴雷，在静谧无声中潜入了一辆疾驰的卡车。

    他的目标不在于那一座座小山似的堆积着的龙眼晶石，他一人之力，搬又能搬走多少？

    他真正的目标，是他眼前的这些车辆残骸。

    项尘猫着身子放轻脚步，悄然摸到了残骸边上，其实他这举动有些多此一举，进都进来了，外面满是引擎与奔驰之声，哪有人会注意到他。

    绝对武装是警惕不假，可他们警惕的是大规模的突袭部队，而不是如老鼠般悄声摸进来的某人，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太叔家族为何会让他们搬运这些汽车残骸。

    项尘来到一辆残骸边上，悄然在驾驶位上摸了某，又翻了翻已是被炸毁的手扣处，可除了摸了一手黑，什么都是没有。

    又如法炮制将这辆火车内的其余几辆汽车残骸都翻遍，项尘仍是毫无收获。

    他干脆脚下一个黑雷闪动，悄无声息又掠进了另一辆车内，一连辗转数量，直到他翻遍了每一辆残骸，都是无所察觉。

    这就奇怪了。

    项尘此时正站在一残骸前若有所思，他发现了见不同寻常的事。

    这些车无一例外都是被炸得极为惨烈，可不只是处于什么原因，他们的车内坐垫，都设计得很厚。

    尤其是他面前的这一残骸，相比于支离破碎的其他来说，保存得无疑是较为完好，这车内的坐垫，不只是何种材质，项尘伸手抹去表面的黑灰后发现其竟是完好无损。

    甚至他用手指去扣都是毫无效果。

    这可很是不寻常，要知道以他如今的指力，就是去扣金铁，都能从其上掰下来一块，更何况是一皮质坐垫了。

    高阶异兽皮？

    项尘嘴角带点玩味，一个汽车座椅，用这种材料……有必要吗？

    （今天二合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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