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 第401章

    “到底还是天命难违。”

    长公主府是先帝还在的时候就赐下的, 比邻皇宫，所以她才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救援宫中。

    回到府中的长公主萧明珠并没有马上休息，御医那边儿已经说了皇帝没事儿的消息，她这边儿, 御医也给看了，完全没有上辈子那样的重伤，其他的轻伤基本都可以忽略。

    她之前曾经经历过更为凶险的情况，今天这些只能称之为骚乱, 若是他们不曾挟持皇帝，恐怕连骚乱都称不上。

    听到消息之后愣了一下，整装待发的时候耽误了一些时间，便是入宫救援的时候也磨蹭了一下, 还分出了一些兵力去灭火, 最终来到宫殿前面, 还是能够正碰到那些狗急跳墙的贼人，看到他们挟持了小皇帝。

    救, 还是不救？

    为了上辈子那一杯毒酒, 她其实更应该放任不管, 任由他在自己没有出现的地方悄然死去。

    但，想到国家, 想到人民，想到本国周边那些虎视眈眈的他国, 萧明珠在心中默默叹息, 或许每一个女性对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都是心软的吧, 哪怕他做了伤害自己的事情，也会为他找各种借口，也许是他身边人犯的错，他只是耳根子软，最终被算计了而已。

    这一场宫变在她的记忆中也有二十多年那样久远，但她此刻重新经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历历在目，明明能够料敌于先的，最终也只是不让自己重伤而已。

    她到底还是不忍此刻还是个孩子的萧景杉就这样死去，或者，这就是天命难违吧，哪怕重来一次，她还是救了他。

    这样想着，萧明珠拿起那小巧的酒坛，对着嘴，狠狠地灌了一口，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滑下，浇湿了衣领，带来一些火辣辣的凉意。

    “殿下。”府中的侍卫长张翼见状，想要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完全不理解殿下此时的愁绪，事情已经解决了不是吗？皇帝好好的不是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看着让人觉得心都疼了的表情？

    萧明珠回头看了一眼，她对张翼的印象还是有的，从公主府建立开始，对方就是拨到他手下的侍卫长，跟着她南征北战，最后为她挡了一记暗箭，死在了沙场之上，也是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对方的心思。

    值得吗？哪怕重来一次，她只会为他的心而感动，却不会喜欢他。她喜欢的那个人是不好武的文人，几年之后，那个六元及第的俊杰孙文贤，而对方，却是抨击她这个摄政长公主的领头人物。

    “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很快，天就会亮了。”

    萧明珠避开了张翼的视线，如同以前的很多次一样，挥挥手让他退下，自己则坐在假山上的亭子里，静静地等着看东方的日出。

    遥远的东方，青瓦白墙的大宅院之内，雕工精致的杨木床上，一觉好眠的人随着光线的逐渐射入而睁开了眼，有些迷糊的眼在触及周围的景物时，猛然睁大了一分，好像受到了惊吓一样，迅速起身，这样的动作惊到了睡在脚踏上的小丫鬟，她揉着眼，看看窗外微亮的晨光，再看看自家少爷，柔声问了一句：“少爷可是做了噩梦？”

    青年的脸色苍白，好像受了惊，面对小丫鬟的问题，却很快做出了反应，摇了摇头，说：“给我倒杯水。”

    小丫鬟听到吩咐，马上就去做，等到温热的水递到手中，青年已经掐过了自己一把，确定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做梦。

    “昨天是你值夜？”一边喝水，一边状若无事地问道。

    “是啊，青璃姐姐安排的，可是奴婢做得不好吗？”小丫鬟回答着，面上露出了一些惶恐，她好不容易才熬到二等，若是连值夜都不好，降等的同时也会少了很多月钱。

    “没有，没有，我就是记得不太清楚了，梦中好像过了很久似的。”青年这样说着，他还有些不适应这封建主义的糟粕，不知道说什么更好，完全没有原主记忆的他真的非常不适应这场穿越啊！

    哦，对了，记得穿越前他是在参加同学会，当时是地震了还是火灾了？有些记不清楚，不过，他的那些老同学呢？他们也一起穿越了吗？跟自己在一起，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边明白自己必须马上知道原主的状况，免得露出马脚被人当做妖邪火烧了，一边又想知道自己那些同学的去向，如果他们也来了能够相聚当然是最好的，不然，也太孤单了。

    “你来我这儿多久了？”茶盏转了一个方向，青年轻声问着。

    小丫鬟一板一眼地答着，丝毫没有被套话的感觉。

    问答之中，青年知道了自己姓孙，名字暂时不知，他现在还是一个秀才，上一次考试得了魁首，小三元的名声很是好听，再过三年便要参加县考，若是能够再得一个第一，便是解元了，然后就是会试，便是全国统考，得了第一的话就是会元，之后便是殿试第一的状元。

    或许是因为孙府也是书香门第，小丫鬟对这些说起来头头是道，大家都很看好青年的才学，都期盼他六元及第，当然这是小丫鬟说漏嘴说出来的，青年便顺势问了她一下“六元”的概念，顺势弄清楚了目前的秀才身份。

    套话进行得并不容易，青年起身之后还要向长辈请安，然后在老夫人那里跟一家人一起吃早饭，而他现在只能够听得出孙府是个庞大的家族，父母在不分家，到目前为止，与他同辈的兄弟姐妹便有很多，除了那些嫁出去的姐妹，府中一同生活的还有娶了妻的兄弟，以及各位兄弟的姨娘子女什么的。

    粗略听过，青年就有打昏自己的冲动，他现在把头撞一下，然后再装失忆，来不来得及？终于明白为什么穿越者都来失忆梗了，实在是不失忆的话，哄骗不过去啊！

    最终在去请安的途中故意绊倒的青年特意撞了一下头，然后就被抬回房中请大夫了。

    失忆梗正式上线。

    两天后，当青年接收到宛若信号不良的系统语音的时候，暗恨金手指来得太迟的他也只有再三庆幸的份儿，哪怕这个系统叫做攻略系统，通过获得别人的好感度来累积积分，换取东西。

    几乎是同一时间，其他地区，也多了那么几个莫名其妙穿越过来的人，或男或女，大人小孩儿不等，他们有的在第一时间隐藏好了自己的身份，选择如同青年那样入乡随俗，有的则不小心暴露，被迷信的当地人用火烧死。

    天空之中，好像多出了一些网洞，筛子一样漏下一些他方来客。

    正在修炼精神力的萧景杉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儿，长公主萧明珠是重生的，这一点他在修炼了两天精神力之后就发觉了，这对他来说，算是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毕竟对方说不定会对他存有敌意，反正以他自己的观点，这人上辈子害过他，他若能重来，定然是要先下手为强。

    哪怕对方现在什么都没做，他也不可能毫无戒备等着对方下手，哪怕对方一旦下手就是大幅度更改了剧情，对他来说更加有利，但… …

    【警告：此方世界已沦为试炼场，宿主可提前退出，以免损伤。】

    【试炼场：天地法则改变，小世界优胜略汰，优胜者可进入上一层中世界，失败者永远抹杀。】

    突然而来的系统声让萧景杉愣了一下，他的确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却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要一向不发声的系统提出警告了。

    【如果不退出会怎么样？】

    【默认参加试炼，身份可能被其他试炼者知悉，有抹杀风险，不可豁免。】

    萧景杉沉默了一下，听上去参加这个试炼挺可怕的，而且试炼通过似乎也没什么好处，有些像是无限世界那样，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有尽头吗？而且这其中有什么规则吗？只是单纯的优胜劣汰，你死我活？

    心里有一种感觉告诉他，如果参加试炼，或许能够对系统的了解更深，知道更多系统的来历之类的，但，这一次的风险或许真的是不可控的。

    需要冒险吗？

    多少个世界都平稳过来了，一直觉得自己是被放养的萧景杉不确定他有足够的武力值，大部分世界他的精神力都足够碾压别人，但那些试炼者呢？他们也是他这样平凡，还是他们每人都携带了系统，或者，他们有其他更加厉害的手段？

    闭了闭眼，静心感受着周围，天地法则改变，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意味着之前还没有灵气能够修炼的世界马上就有了充足的灵气，不仅如此，想要修炼其他能力，魔法似乎也是可以的，那么，可以预想等待着试炼者的是怎样的一场残酷较量。

    【有名额限制吗？】

    【能够知道其他试炼者情况吗？】

    【试炼有时限吗？】

    【可以利用本世界土著吗？】

    【对本世界造成损失违反规则吗？】

    萧景杉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而最终获得的答案只有一个，【本系统不参与试炼。】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轰然破碎，系统与宿主，竟然不算是一体的吗？才这样想着，好像有那么几分被背叛感觉的萧景杉马上反应过来，其实他这个系统有和没有的差别，或许只是穿越的功能吧。

    这样一想，完全没有失落感了。

    【参加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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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如熔炉，试炼场比拼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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