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跟踪追击

    兵力只有那么多，想要强攻便只能将军队集中到更加宽一点的北隘口，所以暂时无法分兵过来，另外也料定海郡王不太可能离开这个立足之地。故只是先派几个探子，看看南隘口的情况，没想到昨晚前脚当到，今天一早就发现了状况。

    “做记号没用，这么大的荒漠，就算做了也找不到，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往康车国方向走的。”一名土玉浑骑兵说道。

    刘骏之道：“张沐风，咱们也别跟了，无遮无避的，他们一回头就能发现有人跟踪，说不定跑得更快。或者设个伏，跟踪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外公都说过了，千万不要私自行动，我们还是一起回去向大军报告吧，派大军去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事不宜迟，那我们回去！”张沐风边说，边跑向藏在石林里的马。留下两名土玉浑人继续守在此处。

    一个时辰后，收到消息的张致仁与李若谷商定，派出五千骑土玉浑精锐骑兵，一人两骑，去截杀赤焰和赫连长吉，至于海西部，完全不用着急进攻，等康车国换天后，自然事半功倍。

    李若谷要求亲自带队，为去年死在克吉部的武备馆兄弟、为天山派更为土玉浑内战中去世的军民报仇。同行的还有陆振耀和灵越以及众多的武备馆弟子。

    一路无事可干的姜坻总算找到机会，果断向张致仁求得机会，率三百人缀在了这五千骑后面，一同追击。

    ……

    康车和土玉浑之间最方便的通道就是天山南麓的商道，可以通行装载货物的牛车、驼车。李若谷率军已经狂追了三天两夜，中间仅仅休整过三四个时辰，人困马乏，不得不在天山派休整一夜。

    途中，已经遇到了康车王城和乌尔汉派出的信使，信使报捷后继续赶往海西郡，准备劝服康车国士兵反过来替土玉浑官府平叛。这让李若谷追击赤焰的信心更足了。

    李若谷等人判断，虽然赤焰的队伍里只有马和骆驼，会选最近的路径自沙漠中穿行，但他们必定会补充水和粮食，康车王城是个绕不开的地方。王城就位于商道南端，只要沿着商道一路疾进，总有追上他们的时候。

    就在五千人的队伍进山休息后不久，天山派以南二十里的荒漠里有一支队伍刚刚驻扎下来，正是仓皇撤离的赤焰等人。

    经过数次争论，赤焰和赫连长吉最终决定不去天山派冒险，虽然那里会有水和食物，但也可能有齐国和土玉浑的士兵，如果被拖住脚步，很有可能无法摆脱追兵。尽管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追兵，但在敌国境内，总得小心为妙。

    ……

    齐国和土玉浑的近三百骑联军汇同一千五百余人的商队缓慢地行进在商道上，离天山派至少还有一天一夜的路程，所以晚上就在商道边的沙漠扎营。

    原本贺齐舟是希望早点赶去土玉浑海西郡的，但胡商提出要求，希望齐人能和他们同行至齐国边境，他们也清楚叛军的规模很大，万一碰上，这队人数不多的精兵还是很有战力的，特别是有那个高个子神人在，更会让他们安心很多。

    因为胡人在康车王城作出了让步，贺齐舟也不想随便驳他们面子，最多也就晚个两三天，便同意了胡商的要求，结伴而行。

    身后的王城已经安定下来，莫脱甚至强烈要求贺齐舟留下几人监督那些财宝的使用，贺齐舟这方最终敌不过对方的执拗，让乌尔汉派了四名会康车语的士兵留在王宫，方便的时候还能充当信使。

    清晨，队伍启程出发一个多时辰后，走在最前方的贺齐舟就发现东南方的大漠里好像有一队人马正在快速向商道方向靠近，可能是发现了商道上的车队，那队人马停了下来，冲出五骑向长长的商道方向飞奔过来。

    跑近至一里左右，贺齐舟已经能分辨出对方侦骑的装束，北周羽林卫！虽然他们的头盔上并没有插着标志性的翎羽，但那套轻甲贺齐舟是不会忘记的！

    许暮也看清了来人，打马至贺齐舟身边道：“我们去看看？”

    “好！乌尔汉，备战！”贺齐舟说完与许暮两人冲出队伍，迎着对方侦骑而去。

    那几名侦骑又往前跑了几步后，两骑飞速往回跑，然后留在原地的三骑也返身跑向自己的队伍。

    “三百四十骑左右，应该就是赤焰他们！”许暮追出约两里后说道，对方的队伍在东南方四五里，已经调整方向，向正西方快速行进。

    “我们快回去，看看胡商能不能帮忙出手拦截？”贺齐舟也看到了，急忙勒马止步，放弃追赶身前百步的敌方侦骑。

    两人打马回去的路上叫回了有些不放心而跟来的李济尘，然后与乌尔汉、田炳紧急商量起来。

    贺齐舟道：“哈吉的手下肯定早已把消息带给赤焰，现在他们的侦骑已经发现我们和胡商在一起，马上就能推算出哈吉的阴谋已经失败，现在他们不再往商道方向走，很可能绕过康车王城，通过更西面的城镇补给，我们现在要决定是不是立即拦截！”

    许暮接口道：“他们全是羽林卫，北周最精锐的军队，我看了一眼，三百四十骑左右，就算对上我们的精锐，至少也能以一敌三！”

    乌尔汉道：“去掉有伤的，我手下能战的只有一百五十二人。”

    田炳道：“我有八十六人。”

    “这些人过去就是送死。”许暮道。

    “如果加上胡商的六七百人或许可以一战！我们马上去问一下。”贺齐舟道。说完便快马奔向队伍后方的一辆大车，那里藏着胡商中势力最大的波斯商人。

    见贺齐舟等人奔向老大，沙达迪也紧跟了过去。谈判的结果令贺齐舟异常失望，这些胡商跟本不敢和北周羽林卫抗衡，就算后来许以重金，仍是无动于衷。

    对于这样的结局，贺齐舟已经有所预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三百余骑从西南四五里处向西跑去。

    “不能放他们回去！去找莫脱！”乌尔汉叫道。

    “他肯定不敢得罪北周，再说城里那些军队刚刚还在帮赤焰，你敢确定他们愿意死战？不反戈一击就不错了。”许暮道。

    贺齐舟道：“看他们跑得这么急，说不定有咱们的追兵！这样，我们派人让莫脱别开城门，我估计这个他应该能做到。另外再派人沿商路往东去看看有没有我们的追兵，我们只要跟住赤焰就行了，如果打起来，没多久就会被他吃掉。”

    “好主意！多备点水，这就走！他们有骆驼，跑不快！”乌尔汉道。

    议定之后，派出数人回康车王城、数人往天山派方向疾进；让伤兵和胡商继续东行；贺齐舟、乌尔汉带了二百骑远远地跟在赤焰身后约三四里的地方，他们的身后每隔五里左右再布两名侦骑，方便前后传递消息。

    “要不要我先去探探虚实？”李济尘问道。

    “您和赤焰交过手吗？”贺齐舟问道。

    “没有，和他们教主比过两次剑后就再也没去过北周。”李济尘昂首说道。

    “谁赢了？”贺齐舟忍不住问道。

    “各胜一场吧。”

    “还打了两场？”

    “嗯，第一场是在齐周三次大战前，受杨征之托去拖住天龙教教主，当时我连日奔波，体力不支，败了半招。第二场大概过了四五年吧，教主去了东周，我又找他打了一场，此时双方非敌非友，纯粹想去找回场子。这次赢了半招。但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因为他年长我八岁，已经步入了老年。”李济尘道。

    “这么说来，您对付赤焰毫无问题喽？”贺齐舟喜道。

    “那是当然，这个仇，为师找机会就替你们报了！”李济尘对着许暮笑道。

    “您不是说天龙教四大护法的修为已经和老教主差不多了吗？有人甚至还青出于蓝！您就待在这里，老实点吧，他们一时也飞不了。”许暮道。

    “是有这么一说，但赤焰最不值一提！林虎和乌石的硬实力最强，那个叫苍鹰的年纪最轻，但老教主一直最看好此人，这些年过去了，也不知有多少长进。赤焰练的是毒功，就凭那点心胸，注定走不了多远！”李济尘道。

    “那您也不能一个人过去！”许暮拉住李济尘道：“别忘了，你现在也老了！他身边还有两个高手，赫连长吉也不弱，那些羽林卫更不是我们现在能对付的！”

    “你当我傻啊？一个人去冲阵？我只是想去看看而已，算了，算了，慢慢跟着吧。”李济尘挣了两下都没挣脱许暮的手。

    赤焰与赫连长吉走的路线比贺齐舟想像的还要保守，两人确定康车王城已经落入敌人手中，所以一路向西南深入大漠，马不停蹄地自城南三十里处绕行。康车国人口虽少，但地域颇广，仅有的几个城镇分布在沙漠中的绿洲里，下一座小镇白水镇离康车王城两百里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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