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尚有仁心

    赵牧灵再次醒来时，发现周围上下都是冰层，而他正在一条冰下暗河之中随水漂流，随即他便振作精神，忍着身上伤口带来的剧烈疼痛，一拳打破了头顶上空的冰层，终于才从暗河之中脱身。

    而这时，赵牧灵经过那空间通道中的乱刃罡风的撕扯攻击，不只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体力也被耗尽了大半，经过几个时辰的歇息之后，赵牧灵才恢复了体力，然后在原地等了半天，还是没见小神婆和老鬼，于是赵牧灵又开始沿着暗河往下游寻找。

    “看这暗河之中的灵气还夹杂着黄泉之气，看来这条暗河的上端也是一条魂河流向世间的缺口…！只是那空间通道中四通八达，不知老鬼他们两个是否也来了这里…！”赵牧灵心中忐忑不安，周围只有白茫茫的冰层，一时间也不知到底是到了诸天万界的哪一界，不过倒确实已经脱离了黄泉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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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沿着暗河寻找，不久之后赵牧灵发现，这冰层下的暗河也是四通八达，根本没有小神婆和老鬼的踪迹，一时间赵牧灵也茫然无头绪，不知该从何处找起，但是过了不久之后，赵牧灵忽然发现，冰下大多数的暗河在流向四方之后又突然回转，全都聚集到了同一个方向，于是赵牧灵便向着暗河所指的方向寻去。

    冰层之下的空间狭小，赵牧灵一路摸索，终于又过了不久之后，赵牧灵终于感受到了冰层前方河水汇聚的地方似乎有一个很大的空间，赵牧灵迅速赶去，可是在临近那片河水聚集的空间之后，赵牧灵忽然发现了一道强大的气息似乎就隐藏在那片空间之中。

    “是有人在此处闭关？看这气息，似乎已经有了几分逍遥境界的气象，看样子要突破成功了？难道是老鬼吗…？”赵牧灵走到河口汇集之处，眼前顿时开阔，只见空间中央河水汇聚成湖，一个巨大的圆形冰室正悬浮在湖水中央，但是赵牧灵感觉到从那冰室之中传出来的气息并不属于老鬼，而且周围似乎还有布置阵法的迹象，赵牧灵便没有再继续贸然往前。

    “冰室之中到底是何人…？看周围的布置，此人似乎是有意把这冰层之下的河水汇聚到此处来的，看来他是在利用这处魂河缺口之中流出的黄泉之水突破逍遥之境，这等存在，又有这等手笔，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我还是要小心一点…！”

    赵牧灵在四周一番观察，却还是没敢靠近，因为周围布置下的阵法大阵之中套着小阵，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会惊醒在冰室之中的闭关之人，然而这时候，赵牧灵忽然看到红纱女子所赠送的花舟漂浮在冰室附近的水面上。

    赵牧灵心头一紧，顿时预感到不妙，果然，下一刻就看见小神婆趴在那冰室之上左蹦右跳，还不停地把那冰室上的冰雪搓成圆球喂到嘴里，虽然嘴里已经雪水长流，两瓣嘴唇都被冻得发紫，小神婆还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而这时候小神婆也发现了赵牧灵，顿时在冰室顶上站起身来，含.着一嘴的冰雪蹦得老高，向赵牧灵大喊道：“傻鬼，你也活下来了？看来就只有老鬼那个短命鬼死了！快来快来，这就是雪吧？虽然没有味道，但真是好吃…！”

    小神婆自古便生活在黄泉彼岸，确实没有见过冰雪，但这时候小神婆的动作却差一点吓傻了赵牧灵，小神婆的声音也让赵牧灵感到头痛不已，那冰室之中闭关的人可能随时都会出手，赵牧灵立即以心声向小神婆传声说道：“小神婆，你是怎么闯过这四周繁奥的阵法的？难道你感应不到你脚下的冰室里面有一个随时都可能会突破到逍遥境界的人吗…？”

    说完，赵牧灵又赶紧招呼道：“快，趁你还没惊醒他，怎么进去的赶紧怎么出来…！”小神婆像是突然被赵牧灵的话吓到了一般，赵牧灵一说完，小神婆就不停地跺脚，整个冰室都被小神婆踩得在水面上左摇右摆。

    见此状况，赵牧灵后悔不该告诉小神婆真相，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神婆踩了几脚之后，突然间整个冰室顶上就裂开了一道缝隙，小神婆顿时就掉了进去，赵牧灵哑口无言，可这时候也不能放之不管，赵牧灵只好避开周围的阵法，脚踩水波，往湖水中央的冰室走去。

    然而，赵牧灵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就听到冰室里面传来了小神婆的尖叫声，赵牧灵顿时心慌意乱，一时疏忽，脚下就采碎了一片放在水面上的透明冰片，顿时赵牧灵周围的大小阵法就同时发动了。

    无数的阵法同时被点亮，赵牧灵能够感受到，眼前的阵法都是用来阻挡外人进入湖心的，对如今赵牧灵的肉身强度而言，这些阵法其实伤不到他分毫，但是真要破除这些阵法却又无比地耗时费力。

    这时候小神婆情形危机，多过一刻小神婆可能就会多一份危险，赵牧灵心急如焚，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红色花舟忽然飘到了赵牧灵脚下，赵牧灵灵机一动，便知道了并不精通阵法的小神婆是怎么到达湖心冰室的了，顿时毫不犹豫就跳上了花舟。

    果然，在花舟的带领之下，赵牧灵居然安然无恙地从层层阵法之中穿行到了湖心中央，赵牧灵这才真正认识到花舟的厉害之处，立即收起了花舟，然后跳上了冰室顶上，从裂缝之中跟着小神婆跳了进去。

    冰室之中依然是一片光明，但是当赵牧灵着急慌忙地进来之后，却发现小神婆坐在地上笑地人仰马翻，先前的狂吼乱叫竟然是装出来的，赵牧灵这才知道小神婆是在骗他，然而，这时候赵牧灵也发现了冰室之中闭关的那人。

    “赶紧过来…！”赵牧灵一把把小神婆抓过来，警惕地看着一旁的那道苍老身影，可是这时赵牧灵竟然发现，那人坐在冰床之上，到现在也没有半点反应，更是连一点气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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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只有神魂凝而未散，境界尚存。

    一番查看之后，赵牧灵才意识到，眼前这人闭关好像出了点问题；而小神婆这时又突然大笑不止，对赵牧灵说道：“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他吗？你忘了我的天赋神通了？我老远就发现了这人的存在！他急于求成，闭关之时耗尽了魂力，他的魂魄就像你之前一样，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何况，就算他现在能醒过来又怎么样？他的境界还比不上老鬼，突破个逍遥境界都能弄成这副样子，你都足以对付他了…！”

    言语之间，小神婆大大咧咧走到了冰床上那人的身旁，甚至还把手放在那人肩膀上，而赵牧灵这时候也发现那人的衣服样式似乎有点熟悉，一番回想之下，赵牧灵立即就想到了宫长青和宫长婓几人，当年几人进入小镇时，就穿着相似的装束。

    看着周围的无尽冰层，瞬间赵牧灵便意识到这里是何处了，言道：“看来我们已经到了人间，这里应该是北济洲端明宫的地界！看这位前辈的装束，他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端明宫那位闭死关的开派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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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此言，小神婆又兴奋不已，用力地拍着床上那人的肩膀，言道：“好啊，人间好，我就是想来人间看看，你以前和我说的那个什么…‘古今绝’，就是在人间对吧…？”

    见小神婆提起来了‘古今绝’三字，赵牧灵想起小神婆的根源，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小神婆马上就要口吐鲜血，但是过了片刻，却发现小神婆一点无恙，并没有什么反应，赵牧灵这才放下心来，暗自揣测道：“难道是因为她是彼岸之主的缘故…？”

    赵牧灵又立即给小神婆解释，让她不要再随便提起‘古今绝’三字，因为到了这人间，‘古今绝’便会悬在每个人的心头，然后又叮嘱道：“那位前辈可不是随便就能见到的，如果可能，最好别见…！

    “而且如今世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这其实最好不过，至少能让我在人间安然度过一段时间，以后千万不要在人前泄露我的消息和名字，否则，可能我就要永远留在人间了，而你也别想再返回黄泉了…！”

    “不回就不回，留在人间有什么不好吗…？”小神婆根本没有听出赵牧灵话中的含义，赵牧灵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和我都会死在人间…！”小神婆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噤声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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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赵牧灵这时才走到冰床面前，看着床上那人说道：“端明宫虽然人数不多，但因为这位开派老祖的存在，故而在北济洲一家独大，如果让外人知道他们这位老祖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对于端明宫来说，可能是一场灭顶之灾…！”

    小神婆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问道：“端明宫，北济洲？这些都是人间的地方吗？人间都是这样，到处都是冰雪暗河吗…？”

    赵牧灵看小神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得就想起了当初刚刚走出小镇天地的自己，于是耐心地向小神婆解释道：“端明宫是一个门派的名称，就像你和曼珠沙华前辈，你们两个都是黄泉彼岸之主，黄泉彼岸就是你们人所共知的‘门派’，而人间有无数这样的门派。

    “至于北济洲，是人间九洲之一，位于人间最北端，也是人间唯一一个全都被冰雪所覆盖的大洲，其他的大洲每一个都各有不同，要说景色之壮美，人间是完全不逊色妖界的，与黄泉彼岸的荒凉相比，当然就更……！”

    赵牧灵顾及到小神婆的颜面，就没有把话说完，却没想到小神婆毫不在意，点头道：“黄泉彼岸我看了千年万年，早就厌烦了，原来人间不只有这样壮美的冰川暗河，幸好我跟你来了，其他大洲我也想要去看看…！”

    赵牧灵笑着点了点头，言道：“可以，不过，人间有几个大洲都有我的仇人，可能我们不能去了，至少以我现在的境界来说，那几个地方都是禁地，去了就是自投罗网…！”小神婆笑着答应道：“好啊…好啊…！但是你说的那个昆仑山，我一定要去看看…！”

    赵牧灵点头答应，小神婆这才罢休，然后赵牧灵便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去找到老鬼，然后就去中洲，借道中洲再去西昆仑洲，正好送一位朋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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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赵牧灵就带着小神婆准备离开，然而，两人刚刚腾空而起，准备从冰室顶上的缝隙飞出，冰室顶上的缝隙竟然突然愈合了，赵牧灵心中顿时有所预警，立即带着小神婆降落下来，转身面对着床上的那人，神情警惕非常。小神婆这时候也紧张起来，对赵牧灵悄声说道：“刚刚这家伙的神魂好像清醒过来了…！”

    赵牧灵也感到不对，可是依然没能察觉到眼前这人有任何苏醒的迹象，而这时候无数的河水忽然涌进了冰室之中，很快就淹没到赵牧灵的膝盖处，已经到了小神婆小腹，赵牧灵一把抓起小神婆，这时候也意识到，这人很有可能是被其他人安置在此处，想要让他借助于这里的黄泉之气恢复受损的魂魄之力。

    不过这里水中的黄泉之气却根本对赵牧灵二人没有任何影响，赵牧灵并不着急，立即向面前床上的那人俯身言道：“如果前辈是想要用这河水中的黄泉之气对付我们两个，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晚辈奉劝前辈最好收起你的手段，否则就不要怪晚辈强行冲破您这处闭关之所了…！”

    言语之际，赵牧灵已经在暗中运拳，而这时候小神婆也骑在赵牧灵肩膀上，笑呵呵地说道：“傻鬼，说这么多干什么，一拳打烂他这颗鸟蛋，咱们离开就是了…！”

    赵牧灵点头准备出拳，而这时候冰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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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的河水居然又渐渐退了下去，一道浑浊的声音从冰床那边传了过来，言道：“以两位小友的境界，居然能够无惧这里的黄泉之水，是老朽眼拙了…！”

    声音断断续续，但好在还是听清楚了，赵牧灵也没有再客气，说道：“这里的河水只是夹杂了一些黄泉之气而已，还称不上是真正的黄泉之水…！”言语之际，赵牧灵蒋体内的黄泉水精凝聚在手心之中，仅仅只是一滴，所散发出的黄泉之气就已经超过了冰室之中积累的所有黄泉之气。

    而这时候，赵牧灵和小神婆都很明显的听到了从冰床那边传来了一声长声惊呼的声音，但是却没再听床上那人说话，赵牧灵看了看小神婆，小神婆这才动用天赋神通查看了那人的状况，言道：“他刚才动手，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神魂力量，已经说不了话，估计是永远都别想再过来了…！”

    “看来他是把我们当成入侵者了，其实我们不过是不打误撞闯进来了而已…！”赵牧灵摇了摇头，又再次听见了从那人灵魂深处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赵牧灵本欲就此离开，可是小神婆这时候却动用天赋神通，将那人的魂魄从其肉体中扯了出来，言道：“他好像有话想对我们说…！”

    赵牧灵见那人的魂魄出现，又开始戒备，但小神婆却说道：“他的神魄现在由我掌管，反抗不了的…！”赵牧灵这才放下心来，对那人的魂魄说道：“请问前辈名讳？不知您还有何事…？”

    那人的魂魄也十分苍老，这时魂魄冲出体外，终于能够言语，对赵牧灵说道：“小友刚才说的不错，我确实是端明宫的开派祖师，我姓宫，您叫我老宫就好，我是因为修行出了一点问题，所以才在几个徒弟的安排下藏身到了此处…！”

    赵牧灵点了点头，言道：“‘老宫’总感觉很奇怪，我还是叫您宫老吧…！我姓胡，叫胡婴…！”介绍自己叫‘胡婴’时，赵牧灵对小神婆眨了眨眼，小神婆却暗自对赵牧灵说道：“反正我又不叫你的名字…！”赵牧灵想起小神婆一直叫他‘傻鬼’，尴尬的笑了笑。

    宫老连忙跟着点头，说道：“我观胡小友方才所凝聚的是真正的黄泉水吧？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若是小友能够答应，我必有厚报……！”

    而这个时候，赵牧灵忽然打断了宫老，言道：“其实…我已经知道前辈所为何事，我可以答应…！不过…我们正在找一个朋友，前辈乃是着北济洲第一人，想必能有办法帮帮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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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半日之后，赵牧灵和小神婆才从冰室之中平安脱身，离开之时，冰室外面布置下的阵法已经被悉数撤除，赵牧灵站在水波之上对着冰室言道：“静候宫老前辈的佳音…！”然后赵牧灵便带着小神婆沿着冰下暗河继续往下游潜行。

    赵牧灵再次取出了花舟，二人乘舟而过，一瞬百里，冰下虽有无数暗河，也不知方向，但是赵牧灵却拿出了一个玉盘作为指引，在玉盘的指引之下，赵牧灵和小神婆很快就穿过了暗河支流，来到了百川汇集的一处冰川下的大河之中。

    “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说这北济洲之所以名为‘北济’，就是因为有一条名为‘济’的大河，当时我还在纳闷，北济洲冰原茫茫，哪来的什么大河，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这条大河实在冰川之下…！”

    大河宽广，冰冷的河水咆哮不息，两人前进了数百里也不见尽头，赵牧灵这才知道当年书上看到的原来是真的，一半介绍一半自嘲地为小神婆讲述着眼前大河的来历。

    而这时候小神婆却说道：“你为何要帮那个姓宫的家伙？虽然那一点黄泉水精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你连他是好是坏都不知道，要万一是助纣为虐呢？而且他给的这个玉盘似乎并无什么特殊之处，我们真正凭着它找到老鬼…？说不定老鬼并不在这里呢…？”

    赵牧灵笑了笑，对小神婆说道：“端明宫确实并不都是好人，但是这位‘宫老’我还是了解一些，当时那本书名为《九洲志》，上面就曾介绍过这位‘宫老’，说他‘成家有术，尚有仁心’，所以我才愿意出手帮他…！”

    “尚有仁心？”小神婆不以为然，言道：“你随便看了一本不知什么人写的书你就敢相信他这么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不是经常告诉我人心都是会变的吗？万一他已经变坏了呢…？”

    赵牧灵摇了摇头，神情滞缓了片刻，然后笑了笑说道：“不会的，那个人的眼光是不会看错的，他既然会这么说，那这位‘宫老’应该坏不到哪里去…！”小神婆还是不信，却发现赵牧灵目光坚定，又说道：“大师伯从来不会看错的…！”

    小神婆又问道：“那他刚才让你当那个端明宫的掌印人，为什么你不答应？你不想当，你可以让我来呀…！”

    赵牧灵笑了笑，言道：“如果这位‘宫老’前辈知道我是谁，他就不会这么说了，而且要是被人间其他人知道我当了端明宫的宫主，恐怕就是端明宫的灭顶之日了…！你嘛…！不是还想跟着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吗…？”

    小神婆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两人跟着玉盘的指引，很快就到了暗河出头的地方，而这里，两岸花草绿如茵，春风温暖季如春，很难想象是在一片冰原之上，正是已经到了端明宫的秘境腹地之中。

    可是两人刚刚出来，便听见了冲天的打斗声，远处大阵结幕，光彩纷飞，刀光剑影，人影无数，赵牧灵和小神婆同时都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便立即飞奔上岸，可是两人刚走了没几步，便有十几人突然现身将两人包围起来，其中一人说道：“何人竟敢私闯我派禁地，你们也和那鬼物一起的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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