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小丑细心，圣女粗心

    院落中。

    卡莲正在绘声绘色的给奥托和八重樱讲述自己的父亲有多么伟大，弗朗西斯有多厉害。

    能看出来，小卡莲十分崇拜自己的父亲。

    奥托和八重樱很少说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当一个默默无言的听众。

    “看到这3个小家伙，在下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老了。”樱对梧桐轻声言道。

    “怎么会呢？你在我的心里永远年轻，永远都是那般美丽动人。”梧桐搂住了妻子的肩膀。

    “是吗？”

    樱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悦道：“在下前段时间为你跳个舞，你是怎么评价的？嗯？忘了？流行于老太太之间的特殊萌舞。”

    “这点破事你怎么总说？我当时不是在开玩笑么！”

    “开玩笑？呵呵……你以后再也别想看到在下的舞姿了。”樱还是那般小心眼，一件小事可以记很久，“想看就让玉兔给你跳吧，她的舞蹈不像老太太，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多么符合你的品味呀！幼稚的东西！”

    “她那舞蹈有啥看头？玉兔哪有您妩媚多姿呀！”梧桐恭维道。

    “呵呵。”

    须臾。

    “那条绿眼金毛儿就是你给咱家闺女找的老婆？”樱皱着眉问道。

    “不，是卡莲。”

    樱闻言眉头舒展，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小白毛还凑合，在下挺喜欢的，奥托就算了吧，他配不上咱女儿。”

    “瞧不起他？”

    “那倒不是，在下也听苏提起过他，知道他在其他世界泡的所作所为，我只是很单纯的不喜欢他。”樱沉默了片刻，道，“感觉像是个小丑。”

    “小丑嘛……很贴切的形容。”梧桐笑呵呵道，“不过，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放弃整个世界，听起来特别浪漫不是吗？”

    “不浪漫，在下只会觉得那样做的话对其他人很残忍，也很自私、无情。嗯……你会这样做吗？你会为了在下抛弃全体人类吗？”

    “当然会，在我的眼里，没有什么比你更加重要。”梧桐言不由衷道。

    “呵～在下信你个鬼。”樱冷笑道，“你现在巴不得在下死呢吧！在下死了你就可以换老婆纳小妾了。”

    “呵呵，怎么会呢？我绝对不会再娶妻子了。”梧桐语重心长道，“吃一堑，长一智，妻子这种存在太过糟心。有妻子的话我只有一棵树，但如果没有了妻子，我将会有一大片森林。”

    樱挣开了丈夫的怀抱，还顺便用胳膊怼了他一下：“别碰我！你去找你的森林去吧！”

    ……

    梧桐和樱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刻意瞒着奥托，小奥托听到后大为震惊，他都没心情听卡莲吹嘘她的父亲了。

    这世间还有其他的世界吗？

    那两位神灵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

    不，他们也可能是有能力观察到其他的世界。

    还是说，他们可以穿梭于不同的世界？

    这就是神灵的手段吗？

    在另一个世界中，他在未来会选择为了一个女人而抛弃全人类？

    什么叫抛弃全人类？是在全体人类的生死存活和一个女人的性命中，他选择了后者吗？

    未来会发生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选择？

    奥托的心中略有不安。

    如果是在今日之前，奥托听到这种话一定会不以为意，甚至嗤之以鼻，他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

    他宁愿自尽也不会选择抛弃全体人类的生命！

    可是现在，看着卡莲和八重樱，他不确定了，虽然当前的他仍然不会选择，为了一两个人而放弃全体人类的生命，但奥托不确定以后的他会不会这样做。

    ……生命这种东西可以用来做比较吗？卡莲和八重樱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奥托陷入了迷茫。

    卡莲和八重樱是如此的美好，那些龌龊的人类加在一起真的能跟她俩比较吗？

    能！

    现在的奥托依然相信还有其他心地善良的人类。

    思及于此，奥托认为，他所理解的那个“抛弃人类”，可能与这两位“神灵”所说的略有不同，他应该不会放弃全体人类的。

    更不会为了全体而放弃个体。

    还有些天真的奥托想要全都要。

    未来的他似乎很强，难道是当上天命大主教了？毕竟，只有位高权重的大主教，才能决定人们的命运。

    不过，奥托并不开心，听他们的意思，即便他有可能成为大主教了，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小丑……

    而且，与神灵一比，大主教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

    “小丑嘛……表面开心，内心煎熬？还是别的意思……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小奥托现在就觉得内心非常煎熬了。

    他突然觉得，面前这二人有可能就是恶魔，他们在蛊惑、影响、折磨他的心灵。

    可他扫了眼八重樱，奥托又不确定了，恶魔会生下天使吗？谷

    还是说，天使只是外表，八重樱的本质其实也是恶魔？她一直在欺骗自己？

    不！不可能！八重樱是这个世间第一个认可他的人，她绝对不可能是恶魔！

    他们不是恶魔，他们更没有在蛊惑自己，他们在提醒自己，他们不想自己走上歧路！

    对！一定是这样的！

    ……

    不对呀！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他们5个人视而不见呢？

    细心的奥托又发现了这点。

    他的家很大，下人也很多，但奇怪的是，没有人关注这里，似乎此处没有人。

    想到这里，奥托的心中又产生了恐慌，他该不会先被世界给抛弃了吧？

    恶魔想把他带走？离开这个世界？

    奥托陷入了焦虑。

    梧桐和樱看到他的样子却很愉悦。

    胡思乱想的奥托，越想越不安。

    终于，他鼓起了勇气，走到了梧桐的面前，鞠了一躬，局促道：“这位大人，您是神灵吗？”

    奥托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不想再猜了，他越猜测越害怕。

    梧桐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位还未成长，却又细心多疑的小男孩，他很喜欢奥托这副自惊自怪的样子。

    奥托的行为举止，也让卡莲忽然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两个人！

    不过卡莲倒没有像奥托想的那么多，更没有考虑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只觉得这两个人好漂亮啊！特别是那位女性，简直是她见过最美丽的人。

    樱的姿色，让活泼的卡莲竟然一时都有点放不开了，小丫头的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害羞，也可能是两者都有。

    感觉吓唬的差不多了，梧桐这才说道：“不是，我是人类。”

    “人类？！”

    这个熟悉的词语却让奥托觉得陌生，他想过他们是神灵，也想过他们是恶魔，可唯独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人类。

    人类也可以有这种“超能力”吗？

    沉默了一会儿，奥托暂时选择了信任，以这二位的能力，真的没必要骗自己。

    他不安道：“大人，您刚刚所说的未来……未来会发生什么？”

    梧桐笑眯眯的说道：“这不是你该考虑的，未来发生什么不重要，因为未来不是必然的，重要的是现在，你现在所做的每个决定，都会改变未来，你应该考虑的是现在。”

    话毕，梧桐绕过了奥托，抱起了女儿，又递给了卡莲一对魂钢制的手枪，准备与樱离去了。

    “有缘再会，小卡莲。”

    梧桐刚掏出这对手枪的时候，卡莲就被它们吸引住了眼球，它们简直是太美了，这优美的线条，这精致的设计，比父亲所钟爱的那对手枪还要……艺术。

    对，就是艺术！它们简直是艺术品！

    卡莲呆呆地接过，都忘了拒绝，她下意识的问道：“您是？”

    “梧桐。”

    说完，梧桐撸了一下卡莲的小白毛，然后和妻女光明正大的走出了阿波卡利斯家，护卫们对此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来也无声，去也无声，他们似乎从未出现过。

    卡莲看着手中的这对精致的银色手枪，爱不释手，她还在以为自己在做梦。

    半晌后。

    她回过了神，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然后才抬起头，对奥托说道：“不对呀！我刚才想问的是那名姐姐叫什么，你知道那名长耳朵的漂亮姐姐叫什么吗？”

    陷入沉思的奥托放下了手中的黑匣子，摇了摇头，他感觉，他最初没看有错，卡莲就是个笨蛋。

    “……”

    他们是谁？那名姐姐叫什么呢？这对双枪又叫什么呢？啊！小八也被他们抱走了！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呢？他们怎么什么都没告诉她？

    好奇心很重的卡莲突然感觉好难受。

    “他们是来折磨自己的恶魔吗？”卡莲想道。

    奥托不知道自己的手中何时多出来了一个黑匣子，等他发现时，已经拿在了手里。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有什么用，但他知道，这是那名叫梧桐的可怕人类送给他的礼物。

    肯定是个好东西。

    奥托还是很有眼力的，他见过很多武器装备，但卡莲手中的双枪无疑是他见过最珍贵的武器。

    既然都送给卡莲那么好的礼物了，那么，他的手中的黑匣子应该也不会太差。

    而且，奥托认为，未知的东西，可能比已知的东西，还要珍贵。

    他决定晚上的时候，好好研究一下。

    “对了，卡莲，你要把这对双枪藏好，不要跟任何人显摆，等你什么时候能够独当一面了，再使用它们。”奥托对卡莲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