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京都纸贵（二）

    “孙掌柜，我家公子有话交代。”啊靖说着看了看不少余光扫着自己的客人。

    “哦，那请随我来！”孙大富说完之后向着那些等候的客人们报了个拳，“各位，老夫失陪一会，马上就会安排新的门对出来。”

    “小孙你先去忙。”这是宁老掌柜。

    “孙老板请便！”这是其他的个店铺老板。

    “哼…”这是那几个鼻孔朝天的老管家。

    随后啊靖和另一名护卫抱着大麻袋，跟着孙大富去了他处。

    进到孙大富的房间里，这房间是孙大富特意安排出来的一间，平时留着自己休息用。

    “不知你家公子是？”孙大富一直在猜测那神秘公子的身份，如今看到这两名护卫，更是觉得那神秘青年背景不简单。

    “不用多问。”啊靖看了看孙大富，“我家公子让我告诉你，每幅门对最低二两银子，多卖出来的都算是你的。”

    “二两是不是有些贵了？”孙大富对于叶笑尘对他说的二两到五两，一直持有怀疑态度，但是或许是因为有天然居的前车之鉴，他都是将信将疑。

    “那是你的事情，今日送来的是九十七幅门对，一共是一百九十四两银子，我家公子用时自会来取。”啊靖没有回应，他只是按照二少爷叶笑尘的吩咐来说的。

    “还有，我家公子给你提个醒，第一，卖门对时只展示上联，客人决定买了先交钱，再把整幅门对交给他；第二，如果出现两人或以上竞争同一幅门对，那就让几人竞价，上限十两银子，谁最先出到十两就是谁的。”啊靖看着瞪大眼睛倾听着的孙大富，继续说道：“最后，如果有人没有选到如意的门对，或是售磬，你可以告诉没有买到的客人，明天下午会有新的一批门对出售，你听清了吗？”

    “呃……听清了。”孙大富都听傻了，有没有搞错，还会有人争抢？

    “那好，我二人还需回府复命，告辞！”啊靖和另外那名护卫将两个大麻袋放在了房间里，转身离开了天然居。留下发呆的孙大富不知在想着什么。

    出了天然居走出老远的两名护卫，“靖哥，咱们这是去哪？不回府吗？”，“嗯，先去墨香阁，给二少爷买些纸！”啊靖神情怪异，对于二少爷教他的那些话，他只道是天方夜谭，那一幅成本不过几文钱的红纸，就那么随便写几个字，就能值二两银子？

    啥时候京都纸价这么贵了！

    天然居，随着孙大富走出房间，那写等着购买新门对的客人眼光，全部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各位久候了，带我安排一二，诸位就可以选购新门对了。”孙大富看着众人都露出喜色，心下也是轻松了起来。

    “想必诸位已经猜到了，刚才来的两位，正是我天然居找的墨客的家奴，前来送门对。”孙大富也是人老成精，能利用的一点不放过。

    果然，在坐的不少人，面色已经微沉。孙大富这句话不外乎告诉在坐的众人，第一，我天然居有自己的资源，有自己的关系，可以持续产出门对。第二则是能够派遣两名护卫的墨客，必定不是无根之萍，如果谁有其他心思，也要掂量掂量。

    “小孙，莫非你这天然居，就是出自这位大家的手笔！”说话的是宁老掌柜。

    孙大富却是含笑，既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往往这样才会让人去遐想。

    果然，不少老板已是双眼放光，显得急不可耐了。

    “那孙掌柜，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诸位莫急，这么长时间都已经等了，还在乎这一会吗，请稍安勿躁，马上就好！”孙大富满脸笑意。

    “小虎，小林，随我来帮忙！”孙大富向着自己的侄子和另一个新招的伙计喊道。

    大概也就是半盏茶的时间，孙大富自己预留的房间房门大开，孙大富从里面走了出来，眼里还有掩饰不住的震惊，他总算明白了那神秘公子为何如此自信！

    此时，一楼的大厅里，已经不光那些原本就等候的客人，后续又来了不少人，有店铺的老板，有小家族的弟子，还有一些名满京都的大儒，当然，还有不少住店的住客和来吃饭的食客。

    “各位，请，不要拥挤，数量很多，一批批来！”孙大富看着突然多出了不少的人。

    那几个鼻孔朝天的管家旁若无人，径自结队走进了房间，后面是那些大商户店铺的掌柜老板。

    只见屋子里的床榻上，桌子上，椅子上，都放满了门对。而地面上，两名客栈伙计还在一幅幅的打开着门对。

    这是红与黑的世界，这是字与句的海洋，进入门内的人，都被那一句句意境深邃，奇妙无边的单句吸引。

    一时之间，全是吸气与惊叹的声音，作为乾坤世界的住民，他们何时见过这种张扬肆意的笔墨挥洒，这是开创了一种文化的先河，不同于昨日风靡起来的回文门对，现在的长短不一的句子，谱画出一幅幅或凄美，或热血，或其他的画面，不一而足。

    “孙掌柜，这幅我要了…”

    “我要这幅…”

    “这幅我沁心楼要了…”

    ……

    “这幅雍王府要了…”

    瞬间房间里变成了杂货市场，而外面的人听到屋里的声音更加好奇，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随着最后一名老者开口，整个房间的声音都是一顿。

    雍王府也来买这新门对？

    那些叽叽喳喳的客人们瞬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没有了声音。

    而那雍王府的老者所指的正是“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

    孙大富不敢怠慢，赶紧将那上联和下面掩盖着的下联拿起来恭敬的递到了老者面前。

    “多少钱？”老者没有打开，顺手接了过来，声音平淡。

    “呃……小老献给王府的！”孙大富脸上挤出几条线。

    “呵呵！”老者不屑一笑，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约你有四五两吧，扔给了孙大富，然后拿着新门对，转身离去了，即使很是拥挤，但是人们还是自觉的给老者让开了一条路，包括那些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人们，因为，有些情绪是会传染的！

    孙大富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银子，这第一份门对，竟然真的卖出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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