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状元郎的妙用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云舞轻轻字数:3032更新时间:24/10/31 12:26:01
    吃完饭,我和状元郞骑上马没大会就到了钱家庄,敲开了钱木匠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长得比一般乡野人家的姑娘都要标致,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风尘!想必,这位便是那饭馆妇人说得钱贵人吧!

    “姑娘……”那钱姑娘一见是生人,戒备的向后退了一步。可一看到我身后跟着的状元郞,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就这么痴痴的望着状元郞,连话都忘了说了。

    我知道状元郞长得俊,可她这表情未免也太夸张了。我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她这才回过神。“两位是……”

    “我们夫……”我本来想说夫妻的,可一看到钱姑娘望向状元郞那花痴的眼神,我立刻改了主意,道:“我们兄妹二人途经此处,口渴难奈,还望姐姐行行好,赏口水喝。”说着,我就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进了钱姑娘手里。

    “妹妹真是客气,快进来坐,进来坐。”说着,就亲热的拉着我的手,就向堂屋走去。

    我回头冲状元郞眨眼睛,状元郞无奈的摇头笑笑,把马栓在院子里的一棵枣树上,也跟着进了屋。

    一进屋,钱姑娘就热情的沏茶倒水,我看了一圈,好像这家里,除了钱姑娘并没见其它人,便张口问道:“姐姐一人在家吗?”

    “家母去世早,家父去给周村一户人家做活,过几日才回来,”

    这么说,家里只有钱姑娘一个人了。这样也好,省得人多了不好说话。又寒暄几句,我便直奔正题:“听说姐姐是宫里出来的贵人,姐姐跟妹妹说说宫里是什么样的呗!妹妹也好长长见识。”

    “宫里可好了,吃的是山珍海味,穿得是绫罗绸缎,住得金碧辉煌,坐着八抬大骄……”

    姑娘说得是唾沫横飞,我却在心里暗笑,你就吹吧,宫里的用度我是缩了又缩,减了又减,别说山珍海味,就算是十菜一汤,也都是我跟父皇一起用膳的标准,平常我跟状元郞吃饭,都是四菜一汤。比都城的大户人家都要寒酸。还山珍海味,就前天我想吃螃蟹了,御膳房都没有,害得我这些天做梦都想着螃蟹。

    那钱姑娘终于吹嘘够了,又问我:“不知妹妹家住何方,这回出门,又去何处?”

    “妹妹我是都城人士,家父是做玉器买卖的,在都城有几间铺子。妹妹此次是随家兄到城外游玩,不想却迷了路,幸亏姐姐好心,否则我兄妹二人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说着,我还拿丝帕去擦根本没挤出来的眼泪。

    “妹妹家里是做玉器买卖的?”听到玉器两字,那钱姑娘眼睛简直放光。天裕国玉矿稀少,稍微好一点的玉就价值不扉,而做玉器买卖的人,多是家财万贯。所以钱姑娘这表情,我也并不感觉奇怪。

    我叹口气,装出一幅惋惜的模样,接着说:“我与姐姐一见如故,可惜姐姐是宫中贵人,否则,妹妹定让我这才中了举人的哥哥迎娶姐姐过门。日日与姐姐赏花扑蝶。”

    状元郞可是天裕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一位状元,平常读书人到了他这个年纪,最多也就刚考过秀才,考上举人的都是少数。我要是说状元郞早在两年前就是状元了,还怕她不信呢。

    “其实……”钱姑娘刚说了两字,又急刹车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可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更让我确定,我的话,让她动心了。

    “要说我这哥哥,那也是要人才有人才,要钱财有钱财。城里不少千金贵女都哭着喊着非要嫁给哥哥呢!可哥哥心比天高,却唯独看姐姐的眼神与旁人不同。可惜姐姐……哎!”我说着,手还在桌子底下推状元郞,意思是让他表现得主动点,去拉人家姑娘小手,或是含情脉脉的望着人家姑娘,谁知道这状元郞居然是根木头,连句话都不肯说。

    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努力了,“姐姐,那太子真会来接你回去吗?万一他把姐姐忘了,那姐姐岂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可姐姐这身份,又不能轻易嫁人……”

    “妹妹,其实,其实……”

    她似乎还有顾虑,我只好再加一把火,装着掏丝帕,一不小心接钱袋弄翻,那白花花的银子掉得满地都是,我只懒洋洋的随手捡了几个大银锭子,那些碎银子,连看都没看一眼。做出一幅连银子掉地上都不屑去捡的架势。

    她贝齿紧咬双唇,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被我随意踢着玩的银子。却还是不肯开口,于是,我又把玩起了腕上的玉镯,那玉镯还是去年第一场雪的时候,在宫外布庄遇见肃崇华,他把我的破玉镯换成了这只,我觉得好看,就没再摘下来。

    “妹妹!”她终于开了口:“其实姐姐并非太子的人,若再嫁娶,宫中也不会有人阻拦。”

    “怎么说?”

    “其实……其实姐姐我两年前是被人贩子拐去了花楼,我抵死不从,他们拿我没办法,便送了回来。”

    “那姐姐为何说自己是被太子接进宫的?”进了花楼,还好好的被送回来,这不是笑话吗?可我却不揭穿她。免得她有了防备,再想问什么,就没那么容易了。

    “是他们逼我这么说的!”

    “姐姐可知,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连县太爷都骗了过去?”

    “县太爷跟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还真让我给猜着了,我趁热打铁又问道:“那些被抓走的姑娘,姐姐知道都被送到哪去了吗?”

    “姿色一般的,都在县城的红杏楼,有几个姿色上乘的,听说被送进了都城。具体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

    “就在县城?”他们就不怕这些姑娘在红杏楼遇上熟人,把这些事捅出去?不过转念一想,逛花楼妓馆的多是财主老爷公子哥,这庄稼人,一年到头进不了几回城,有闲钱不如多称几斤肉,全家吃顿好的,有几个舍得去花楼妓馆糟蹋啊?算舍得去花楼,认出这些姑娘,可又有谁会把自己逛花楼的事说了去。

    “是红杏楼虏的人,挑些姿色好的送出去。还是人贩子拐了人,将那些姿色一般的卖进了红杏楼?那县太爷是只拿钱,还是整件事,就是县太爷主使。”

    “虏人的是县衙的差役!虏了人先关在县衙,等人多了,就会有人过来选,选上的,就被带走了,选不上的,就卖到红杏楼。”

    我猜到县令与人贩子有勾结,却不想,这县令居然是主谋,还让县衙的衙役去虏人,这一方父母官做的与恶霸又有什么区别?

    “那送姐姐回家的宫中大官,又是什么人?”

    “就是他来县衙选人的!县太爷唤他李总管,是个公公。县太爷对他可恭敬了。”

    李总管?宫里的确有个姓李的总管,就是父皇天寿宫的大总管,也是整个皇宫的大总管。恨不得跟在父皇身边寸步不离,要说他会跑到这穷乡僻壤来,打死我都不信。

    感觉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我和状元郞便向钱姑娘辞行。谁知道,她紧紧的拽着我的手也不说话,就是不肯放开。我无奈,便取下头上的金钗交给她,当做信物,并许诺日后带着媒人彩礼向她提亲。她这才松手,依依不舍的将我和状元郞送出了门。

    上了马,我半开玩笑的对状元郞道:“状元郞,魅力不小嘛!看把人家钱姑娘迷得,明明在跟我说话,可那眼睛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你身上。”

    状元郞似乎被我说得不好意思了,一直低头不语,我知道脸皮薄,便不再开他玩笑。

    两匹马并排在乡间的小路上飞奔。忽然听到身后有马蹄声越来越近。我奇怪,我和状元郞骑的可都是从莫谦那借来的汗血宝马。怎么会有马匹追得上我们。

    回头,却见身后几个黑衣人手中长剑已经出鞘。我暗叫不好,回头对那些人坐下马匹命令:“停!”

    马是停了下来,可那些黑衣人却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挥剑向我们剌过来,我也从马上跃起,拎起状元郞便向路旁密林飞去。

    往密林深处跑了好久才甩开那几个黑衣人,可我和状元郞也在林中迷了路。天很快变黑了下来,我们用树枝搭了个帐篷。没有火折子,就找了块干木头,学着古人钻木取火。可最后,状元郞已经在溪水边处理好了野免。我这火也没点起来。

    “算了,少吃一顿又饿不死!”我把木头丢到一边,干脆躺到帐篷里睡觉,睡觉着了,就感觉不到饿了。

    状元郞却没有放弃,一个人折腾了好久,我劝他别浪费力气了,他说他不累。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醒一觉时,见状元郞已经生起了火,那架在火上的兔子,正滋滋的冒着油。

    “殿下醒了!”状元郞把几个洗净的野果用丝帕包着捧到我的面前,“先吃点果子,兔子马上就熟!”

    “你怎么一个人去摘果子,万一遇上野兽怎么办?”野兽不敢靠近我,可一旦状元郎离开的身边,野兽便会攻击他。我可不想等我一觉醒来,就看见被野兽啃得连只剩骨头的状元郞。

    “殿下喜欢吃果子,我就想去给殿下找点,没想太多……”

    “傻瓜!”我挑到一个最大的果子送到他的嘴边,他开始还拒绝,见我坚持,才张嘴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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