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无人伤亡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云舞轻轻字数:3011更新时间:24/10/31 12:26:01
呼延炀就这么跟我干耗着,偶尔还弄辆半残废状态的投石车,或是看着巨大,实则根本没什么用的大弓弩,过家家似的投两块石头,射上几箭。搞得我天裕将士苦笑不得,又不敢放松警惕,生怕他哪回来真的,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害得也我不敢离开望庸关半步,生怕我前脚刚走,后脚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以往,呼延炀把队伍集结在沙场,都是派几个将军打扮的壮汉轮流叫嚣,先是冠冕堂皇的说一通威胁利诱的大话哄我们打开城门,无果。再把天裕国八辈祖宗招呼个遍,又招呼军中将士一家老小,再“缩头乌龟”之类的大骂一通,试图逼我们主动出城迎战。
可我们有火炮啊!冲着他们开了几炮。他们是消停了,可没多久,他们也摸清了火炮的射程,就专挑火炮射不到的地方叫嚣。
不过距离远了,我在关楼上听到的声音也小了许多,心情好的时候,我就当他是跳梁小丑不跟他计较,实在受不了了,就找点别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
不过今天这个叫嚣的人倒挺有意思,完全不像先前那些壮汉一样粗鄙不堪。而是像个唐僧一样的跟我们讲道,还套近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倒可以理解,毕竟以前都是凤栖国子民嘛。可接下来,他竟然说:“……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
“他在想骂我是禽兽吗?”怪我读书少,真不知道他此时嚼孟老师喷出的话渣子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说,杨朱和墨老师一个自私自利、一个不论三纲五常。都是禽兽!孟老师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嘛,杨朱禽不禽兽我不管,干嘛诬蔑我大爱无私的墨老师!
不过单从字面上讲,自私自利、不论纲常,顾天霸还真能对号入座。一来,他只管自己享乐,把天裕国搞得乌烟瘴气,落败不堪,对父皇,还有那些皇族亲戚,也都冷酷刻薄。说她“为我”、“无父无君”倒也贴切!
想到这,我竟没心没肺的笑出了声,搞得几个站岗的士兵全都莫名其妙,虽说那人骂得含蓄,可光禽畜两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而他们的太子殿下居然还笑了。被骂笑了!那得多变态啊!
也对!顾天霸这人是挺变态的。
也不对!我现在是顾天霸,那人骂顾天霸我应该生气才对。再说,好歹我占了人家身体,总得为维护人家名誉做点什么吧!
顾天霸人……不,是魂都走了,还被他如此辱骂,他就不怕顾天霸等他睡着以后去他梦里找他吗?试想,顾天霸半夜跑到那人的梦里,披着长长的头发,伸着长长的舌头,还黑着一张脸,手上再拿把小手术刀切了那人的……呃……丸子!再丢进锅里煮,煮熟再加点油盐酱醋,一口气吃完,那画面,那气氛!哈哈哈……
墨老师也说过:“无不让也,不可,说在殆”就是说什么都忍让,是不可以的,就像自己受到伤害的时候,就不能忍让。
谁无端被骂会心情舒畅?既然我最敬仰的偶像墨老师都说“不可”了,那我还“让”什么?更何况那叫嚣的浑蛋还说了那句侮辱我偶像的歪论。
可那人没站在火炮的射程范围,要是开了炮,不仅伤不到他分毫,反倒显得我心虚似的。而碍于身份,我不又适合扯着嗓子跟个沷妇似的与那人对骂。
怎么办?直接飞过赏他两耳光?还是算了吧!我又不会武功,万一这巴掌才赏一半,他就把我抓住了,更麻烦!
既然没办法真把他怎么着,我又开始发挥我冥想的功力,想象此时,一块陨石从天而降,正好砸中他的脑袋!再想象,他咬了自己的舌头,唾沫横飞的时候,舌头喷出来了!呃……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血腥!不好,不好!
那就想象,天上掉鸟屎,正好掉他头上,最好落的他满身都是!呃……好恶心。
那就,哦!对了,我可以想象,他被坐下战马甩到地上,摔个狗啃泥,叫他还怎么装斯文。
“摔!摔!摔……”我想个神经病一样,盯着那马,渐渐的,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眼神变好了,几百米的距离,我居然看见那马的眼睛也望向了我。然后,它竟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嘶吼,抬高两只前蹄,只用两条后腿撑地,整个身子坚了起来,将背上的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耶!”我欢呼一声,跳得老高。
我想象刚才那匹马把那个讨厌的人摔在地上是被我的意念控制了,想象我就是一个天才魔术师,双手在空中划个圈,再指向目标,配上“啾”的一声,那匹马就会收到我的指令:“再往他肚子上踢一脚,踢!”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那马虽然被赶过来的士兵勒住了缰绳,却一直转圈蹦跶个不停,还真有一脚踩到还没从地上爬起来那人的肚子。
这时,一只小麻雀从远处飞来,我当时也没多想,冲那鸟儿勾勾手指道:“过来!”
谁知道,那麻雀竟真落在了我的手上,连我自己都惊得半天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我问那小麻雀:“你听得懂我说话?”
小麻省竟然使劲的点点脑袋。我惊喜的差一点大叫出声,又怕吓到这小鸟。随手拿过一块糕点,放到它的面前,它尖尖的小嘴一下一下的啄在糕点上,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我试着询问:“你知道呼延灼带着那十万兵马,到底去哪儿了吗?”
我以为就算它能听懂我在问它什么,最多也只能用肢体表达给我,却没想到,它竟抬起小脑袋,说了两个字:“树林。”
我一下子愣了,仔细观察这只小鸟,这的确是只再普通不过的小麻雀,可我刚才明明看见它抬头,张开尖尖的嘴巴,对我说:“树林”啊!
我又试着问道:“呼延灼在哪里的树林?”
鸟儿抬头,小脑袋冲着雒水河的方向伸了伸。
“那他为什么不过河?”
小麻雀飞身跃到火炮筒上。嘴里叫了一声:“轰!”
“你是说,呼延灼害怕火炮,所以才一直没敢抢渡雒水河?”
小麻雀点头。
我又问:“他在树林里干什么?”
这时,小夜拿着一只烤好的野鸡上了关楼,只留下两条腿,剩下的随手塞给了门口站岗的一个小兵。
把其中一条腿递给我,小夜随口问道:“干嘛呢?”
“跟小麻雀打探军情啊!”我得意的告诉小夜:“这小麻雀会讲人话,知道好多事,我正向它打听呼延灼在树林干什么呢!”
小夜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用没沾着油的手背摸摸我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不烫啊!怎么净说胡话?”
“去去去!”我伸手去推小夜,生怕他把我的小麻雀吓跑了,“它真的会说话。刚才还告诉我,呼延灼还有那十万兵马都在雒水河边的树林里呢!”
“林沐雨,你还知道它是麻雀呀!”小夜笑得放肆,可不得不说,他的牙齿真的好整齐,陶瓷一样光滑洁白,“我还以为你把它当成鹦鹉了呢!”
“呼延灼一方面让人赶制攻城的器械,一方面,在雒水河畔寻找机会,准备随时渡河。”我重复小麻雀刚才的话。
小夜见鬼一样的望着我,挥手将小麻雀赶走。手里的鸡腿往后一丢,又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鸡腿,两只鸡腿稳稳的落到桌上的一只盘子里,两只油乎乎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使劲了摇了两下,“沐雨,你没事吧!你又在逗我玩对不对,这明明是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也跟别的麻雀没什么两样,你怎么就听见它说人说了?”
“不可能啊,我明明听见它说的就是人话!”可转念一想,这明明是只麻雀,它怎么可能说人话?
难道这些都是我的幻觉?我以为自己意识强大到可以控制马儿,和小鸟交流,而事实上,是我把自己给催眠了?
“你去问你的金面师傅!看他怎么说。”为了让林沐雨相信这麻雀的确没说过人话,慕容星夜不惜搬出他最讨厌的金面暗卫。
连金面师傅都说这小麻雀不曾说过人话,也许真的是我幻听了。可呼延灼一边积极的准备攻城,一边在雒水河寻找渡河机会,这情报又合情合理。
我传令秦若安派人到雒水河畔的林中打探,不久,秦若安传回消息,果然发现北漠兵马。我让秦若安不要轻举妄动,先摸清情况,再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
然而,当天夜里,一阵炮声将我从梦中惊醒。我披上斗篷跃上关楼,见雒水河的方向炮火冲天。
“报……”见有探马来报,我飞身落到他的面前,那人赶紧下马,单膝跪地,举手加额:回报:“殿下!北漠大军丑时三刻抢渡雒水河,已被逼回。”
“有没有人员伤亡?”
“回殿下,无人伤亡!”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命他继续打探,便安心回房继续睡觉。
这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探马所说的无人伤亡,指的是我方无人重伤,死亡。而非敌我双方无人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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