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东倒西歪的战士,冯达飞摇摇头道:“政委,算了还是先让他们休息一下吧,连续行军作战,部队已经异常疲劳,几乎两天沒有合眼了,先休息一下缓解疲劳,然后在吃些东西。”
“我们接到命令,放弃牛栏岭一线撤退的时候,在牛栏岭以东遇到七十九师的一个团突然袭击,混战之中,我们的电台也被打坏,还有为数不少的战士被冲散,伤员也都丢掉了,在牛栏岭一线身负重伤的周司令员,为了不拖累部队在突围时开枪自尽了。”
“为了不将敌人引向星潭一线,增加主力的压力,部队在山中强行军三个多小时,直至渡过徽河才彻底的将敌人摆脱掉,再加上刚刚从马渡桥一线一口气冲到这里,部队的疲惫程度已经到了顶点,如果不是凭借坚强的意志在支撑,部队这么连续作战、行军,就是跑也跑散了。”
看着冯达飞说这番话的时候,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睛,知道他在心疼部队的杨震,听到周桂生牺牲的消息,也不禁唏嘘不已,但杨震此时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拍拍冯达飞的肩膀,让他先去休息。
送走服从命令去休息的冯达飞后,稳了稳情绪的杨震打开了地图,正要琢磨一下下一步该如果行动的时候,他的思路却被机要处唯一一名因为工作特殊,而跟随杨震行动的女兵给打断了。
这个女兵虽然被军长留在杨震身边工作,不过无论是在军部还是在星潭.杨震却还是第一次见面.在皖南军部的时候,杨震可还记得李延平在东北时候说过自己的身份太招蜂引蝶的话,一向约束自己.女兵多的部门,如宣传部\机要科,几乎从不去.
在利用合法手段争取到老弱妇孺先行经三战区防区撤退的后,更是将除了机要科的涉密人员和财务部门的女兵之外,绝大部分女兵都被他先行送走.如果不是机要科的那些女兵涉密的话,他会将所有的女兵一个都不留的送走.
在星潭与军部分手的时候,杨震更是将留在军部的女兵全部交给军长带走.而必须留下的报务员他坚持要男兵.不过他直到从星潭突围出发的时候,坚持后指不留女兵的他,才知道军长留给自己的报务员居然是一个女兵.
但此时前指已经先行北上早已经走远,想要换人也不可能的情况之下,他也只能默认.不过在星潭一线时候,由于电台在另外一个房子里面,所以杨震也沒有见过这个跟随军部行动的十几名女兵中唯一一个留下的女兵虽然在马渡桥一线,向山区强行军时,杨震让人将自己的马留给这个女兵,但此时杨震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当看到这个当初在分兵时坚持留在星潭女兵,和后世自己初恋爱人几乎一摸一样的样子后,杨震却是多少有些吓了一跳.他还从类沒有见过两个人会长的如此相像.尽管两个人相隔了几十年,而且那个早已经为人妇\为人母的恋人也不可能出现在几十年前的现在.但看着这张似成相识的面孔,杨震却是短暂的有些失神.
当初那个上高中时便开始与杨震相恋,两个人一共交往了五年.曾经信誓旦旦非杨震不嫁.但最终却在杨震这个军人,和那个可以让她进入机关当上一名在杨震家乡让人羡慕的公务员的官二代之间,选择了背叛的初恋情人,却是杨震在后世至死不忘的唯一爱过的女人.
后世对于初恋情人的最终背叛,杨震虽然难过,却并沒有怨恨人家,更沒有去试图挽回那段感情.自己是一名常年在外执行秘密任务的特殊军人,给不了人家稳定的生活.又何必去强人所难.
如今在这个时代,再一次看到与那张自己难以忘记的脸神似的面孔,杨震却不由自主的,极为少见的陷入了失神.那一段已经淡忘的苦涩恋情,或多或少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直到被身边的张子雄给唤醒.
看着面前摆放的一盒打开的牛肉罐头和满满一饭盒还微微有些冒着热气的米饭,在穿过马渡桥以西那片平原之前,为了轻装亲自下令将行军锅,以及除了随身干粮之外所有东西都丢掉。
知道眼下全军上下只能吃出发之前配给的炒米一类干粮的杨震,看着那张与自己初恋女友神似的脸,却是很快便调整过來情绪.但杨震却有些疑惑的道:“这罐头和饭是哪里來的,我记得当初可是将行军锅都扔了.”
这个面目姣好的女兵,看着有些疑惑的杨震,笑了笑道:“政委,罐头是出发之前你下命令给我们这些机要人员专门配发的,我一直沒有舍得吃,米饭是昨天晚上,军部弄饭的时候我替您打的,只是您一直沒有來得及吃,刚刚我略微加了一点水,用军用饭盒放在火上略微加热了一下。”
她这么一说,杨震倒是想起來了,自己在从云岭出发之前,因为机要科工作重要姓以及工作强度,以及减轻后勤部携带物资的重量,的确是将一批自己从延安带过來的罐头发给了机要科的干部.以便在行军的时候,保证他们的体力。
行军的时候,要背着十几公斤,甚至几十公斤的电台设备行军,在别人休息的时候,他们还要架设电台与中央以及江北部队联络,为了保证他们的体力跟得上,杨震特批给机要科的每一个人都发了两个罐头和少量的白糖。
杨震略微的犹豫了一下,接过了米饭却是将罐头推了回去道:“谢谢你了同志,饭既然是给我打的,我可以吃,但是这个罐头我可沒有权利吃,这是总部特地批给你们机要人员补充体力的,我可沒有这个权利替你吃。”
“你是机要人员,部队行军的时候,你们要跟着一起行军,别人休息的时候,你们又要架设电台与其他方面联络很辛苦,这个罐头,还是你自己留下吃吧,尤其你现在还是我们之中,唯一一部大功率电台的译电员。”
“我们现在与陕北、军部、以及所有的外界联络全指望你一个人那,你要是因为营养跟不上累倒下了,可是要了我们的命。”说罢,杨震看都沒有看的将那个打开的罐头又推了回去。
见到杨震将罐头又推了回來,那个女兵倒是也干脆利落,不在和杨震说什么,直接干脆的将打开的罐头,趁着杨震沒有防备一股脑的全部倒进杨震的饭盒后,嫣然一笑的转头离开了,弄的杨震端着饭盒,多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杨震身边的张子雄见到杨震少见的端着饭盒在那里发愣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悄悄的捂着嘴偷笑,只是还沒有等他笑过瘾,耳边却是传來杨震的话:“小张,你去把这个饭和罐头给刚刚那个什么送过去,对了,她叫什么名字來着,就是刚刚那个女兵。”
张子雄听到杨震居然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不由的好奇的道:“一号,您來皖南这么长时间了,连她都不知道?这个人在军部可是大名鼎鼎,是军长和参谋长的宝贝疙瘩.您怎么连她都沒有听说过?”
“她叫李蕙兰,是上海的大学生.是随着煤炭救护队一起來皖南救护的.后來军长做工作,就跟随那个什么煤炭救护队参军.在军部通讯培训班毕业后,就一直在军部机要科工作.去年和一个干部结婚.不过,结婚不到三个月,丈夫就在去年反扫荡战斗中牺牲了.”
“她是军部机要科最好的报务员.听说单凭发报手法,就知道对面的人是谁,对三战区各个电台的配置,也很熟悉.军长将她留下,就是这个原因.因为她对三战区各个师收发报员的发报规律都很熟悉.从截获的电报发报手法,就知道当面是三战区的那个部队.”
“而且此人是数字天才,对密码破译很是在行.别说三战区的电报了,就是曰军的电报,她也经常可以破译.我还听说当初中央曾经点名让她去延安工作,要不是原來的副军长死活不同放人,她现在早就在延安工作了.”
“至于这份饭,人家既然给您送过來了,就是一份心意,您还是把它吃了吧,再说,我可不敢送回去,那可是整个司令部的宝贝疙瘩,要是得罪了她,您倒是无所谓了,我可就惨了,再说,人家丈夫牺牲沒有多久,您在这么做会不会让人家感觉到您有些那个啊。”
听到张子雄的回答,看着他听到自己不认识这个女兵后吃惊,还摆出自己孤陋寡闻的表情,杨震有些尴尬的道:”臭小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规矩,从來不和女兵接触的.好了,你小子不愿意去,我也不勉强你我吃.不过你小子记住,等撤到江北后,想着给人家补上.”
“你去哪个叫什么來着,哦,李慧兰那里去替我向人家说声谢谢.还有去问问他们和军部联系上沒有.如果有军部的电报,不要耽搁立即给我送过來.有电报,让他们换个人送.还有一会李明博回來后,马上让他來见我.”
张子雄走后,杨震看着手中的饭沉思了一会,却还是大口的吃了起來.一天一夜沒有吃东西的他也是当真的饿了,一饭盒的饭,加上一个牛肉罐头,还有一点点下饭的咸菜,被他风卷残云吃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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