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出手

亲生母亲的所作所为，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李姨娘这个妩媚的女人，他其实并不喜欢，跟她同房，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被母亲所逼迫。这么些年以来，他一直觉得愧对妻子，愧对小草姐弟三人。

    看完女儿的书信，他的心里不是不震撼，不是不懊悔，也是波涛汹涌的，也想着要干脆利落的，把李姨娘给休掉，赶回李家去。然而，这个女人到底给他生了一双儿女，想起女儿晶亮的眼睛，想起儿子那可爱的笑脸，他的心肠无论如何，都没法硬起来。

    也罢，就再给李氏一个机会，如果她不再触及他的底线，过去的事情就暂且算了吧！不过，还是得冷落她一段时间，给她一个教训。

    这些年，他委实对不起安氏。

    “去跟太太说一声，今晚我去她那里用饭！”

    是时候，对妻子做些补偿了。日后，两个姨娘那里，还是少去为好。小草说的很对，他的嫡子太少了，起码得两个才好。

    总之，东方画锦的书信，还有赵潜一行的到来，犹如在这个偏远破旧的晾山县衙，投入了一粒石子儿，改变了整个格局。

    当晚，李姨娘摔碎了一地的瓷片：“安氏，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依仗着女儿争宠！”

    在她看来，争宠这事情，根本就不应该是正妻应该做的。争宠，是小妾的权利和资格。

    半夜时分，正院的院门被人使劲的敲响了，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卧室的门也被敲响了。

    安氏首先被吵醒了，正想要下床去看看，东方忠诚也醒了，睡眼朦胧的朝外面怒喊道：“什么人？！有什么事情？！”

    “老爷，李姨娘身子不舒服，请老爷去看看！”说话的，正是李姨娘身边的丫鬟翡翠。

    安氏叹了口气：“老爷，要不您去看看？”

    “不去，没得把她给惯得无法无天，半点规矩也没有！”东方忠诚断然否决，对着窗外大吼道：“滚！身子不舒服，那就去请大！夫本老爷又不是大夫，我去看她，她的身子就可以不药而愈啊？！”

    这套鬼把戏，这些年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他早就看穿了！再说了，又不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还是被母亲硬塞给他的，他实在没法心疼得起来。过去，他看在母亲的份上，陪她演戏，少不得要去看看她。如今，既然知道母亲那样对待小草姐弟几个，他也没有必要再那么愚孝了！

    丫鬟被吓得冷汗直冒，连滚带爬的走了。

    “睡觉吧！”东方忠诚伸手揽住神色不安的安氏，熄灭了床头的烛火。

    不料，刚刚入睡不久，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父亲，我娘身子不舒服，她一直在叫你，您赶紧去看看她！”喊话的，竟然是李姨娘生的一双儿女。

    安氏深深叹息，无奈的道：“老爷，您还是去一下吧！”按照以往的习惯，不去的话，这一夜大家都甭想睡觉了。

    “那好，我去去就回来！”东方忠诚满脸的不快，心里怒火腾腾，心里暗暗下来决心，今天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收拾一下李姨娘。

    刚一打开房门，两个孩子就哭喊着扑了过来：“父亲啊，我娘生病了，您赶紧去看看她啊！”

    “都给我住嘴，像什么样啊？！还有啊，叫什么娘？那是姨娘，你们的娘是夫人！”

    头一回，东方忠诚对两个孩子生出了深深的失望和愤怒。向来，这一双儿女在他的印象之中，除了对嫡母不是很恭敬之外，都还算是乖巧懂事的。今日一见，或许过去他对他们了解的不够清楚，说不定这一双儿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东方水仙和东方勤被吓了一大跳，二人还从来没有被父亲这样呵斥过，当即吓得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乖乖的跟在东方忠诚的后面，来到了西跨院。

    李姨娘正躺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叫唤，就跟得了什么大病一样。

    东方忠诚看得眉眼直跳，不悦的呵斥：“我听你的声音中气十足，脸色红润，可不像生病的样子！好了，没事我就走了！”

    李姨娘一听，顿时不干了：“老爷，妾身的身子不舒坦，您就不能陪妾身一下么？安氏这个妒妇，心肠可真是狠毒啊，就这么想要霸占老爷？妾身明天就给老太太去信，让老太太评评理！“

    东方忠诚看着李姨娘的目光，头一回带了逼人的寒意：“放肆！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小妾，谁给你的胆子对主母如此不敬？！再有下一次，就滚回你的娘家去！”

    李姨娘闻言，不禁浑身一震，有如被冰水从头浇下，整个人都呆愣住了。一颗骄傲自大的心，顿时缩成一团。

    东方忠诚厉声呵斥：“记住了，日后对安氏要恭敬，也记得教导你的一双儿女，要对嫡母恭敬孝顺！若有半点不妥，你就净身出户，你的一双儿女这辈子也甭想有好的前程！”

    没有办法，不是他虎毒食子，而是不拿一双儿女威胁李氏，恐怕她根本就不会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去。说不得，反而会阳奉阴违，对安氏出手的时候会更加的狠戾。

    “是，老爷。”李姨娘吓得全身发抖，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好容易这才强行将心中的颤抖压制了下去，不至于瘫软在地上。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过去，她在老爷面前，也是想说啥就说啥，时常给安氏上眼药，老爷不过就是不痛不痒的呵斥她几句而已。如今，老爷竟然敢这样对她，就不怕老太太以孝道压制他了么？

    东方画锦过来的时候，云锦正坐在海棠树下念书。

    十四岁的少女，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长得纤细高挑，清丽明朗。乍一看，宛若那娇花照水，让人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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