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选择

    三个月的训练期结束，夏天寒一样给他们放了两天假，上一次约好的一起去镇上玩，因为阿木的事情最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没再提起，这一次，他们再一次约好在校门口，可没想到，还没走出校门，就遇上了夏天寒。

    “老...老师，您也出去啊？”忽云问道。

    “嗯。”夏天寒答，“你们准备去哪？”

    “嗷，我们约好了一起去镇上玩。”

    “那正好，一起。”

    忽云都快被夏天寒这句话吓哭了，跟夏老师一起玩？那他还不如留在学院修炼。

    看大家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夏天寒又说，“特殊训练。”

    哎，看来假期又泡汤了。一群人不情不愿的，跟在夏天寒后面，往镇上走。一路上，安静得可怕，没有一个人说话，忽云和慕珏使了使眼色，示意让他旁边的九尘去问问夏老师，是什么训练。

    谁知慕珏邪魅一笑，双手在忽云的身后用力一推，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扑到了夏天寒身上，这一刻，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时间变得极其缓慢，撞上夏天寒的那个过程，在忽云的心里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忽云认为，夏天寒就是不能侵犯的“神”，他是又敬友怕，撞上夏天寒的那一刻，忽云忽然有点庆幸，还好自己瘦，不然要是把偶像撞出个好歹来，他可赔不起。但事实上是，大约十个他这样的，夏天寒也能纹丝不动。

    最后，还是夏天寒化解了这一尴尬，转身将差点摔倒的忽云扶正，问，“有事？”

    忽云看大家的样子，都没有准备要帮他的意思，硬着头皮，说，“那个...老师，能不能问一下，我们去哪儿啊？”

    夏天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说，“暗格战场。”

    忽云腿一软差点又摔倒了，“老师，您刚刚说，要去训练。”

    “你们下一阶段的训练任务，暗格战场秋季高级赛。”

    “高级战场？”

    夏天寒点头表示回应，而后转身继续赶路。

    大家对暗格战场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暗格战场以灵力等级划分初、中、高三个战场，没有年龄、性别之分，自炼士到大师阶段，每两个阶段分成一个战场，但也没有绝对的规则，报名场次根据参赛者自愿，这也是和气炼师大赛最大的不同之处。

    依照他们的灵力等级，中级战场更适合，而高级战场则更适合灵力等级达到元宗和大师级的气炼师。

    果然是夏老师的风格。

    很快，一行人已经到了青墨城暗格战场分会场。暗格战场分会场与斗兽场比邻而居，但两者的性质却截然不同。斗兽场虽然也已经在暹罗域积累了一定的实力，但自始自终也只能算是地下娱乐的产物，并不被各国政权所承认，由各国大型商会筹建而成，设赌场，供观赏者娱乐。

    而暗格战场自修炼之初就已经由各国国库出资设下，为的是给王国选拔封爵将领的人才，一旦在战场上被各国王室选中，就会获得王室颁布的爵位，最低的也会是子爵，自此即可进入贵族阶层。

    暗格战场比赛模式分为普通场和每年的两大赛季，即春秋两季。

    普通场在任何时候，任何气炼师都可以前来报名，不论是一对一，还是多对多，都只存在双方PK赛这一种模式，但更多的是观赏性质的，当然对于PK赛赢的一方，暗格战场也会给予一定的奖励，虽然奖励不多，但也有许多的气炼师为了锻炼自己的能力而来。

    两大赛季则是每半年举办一次，五到十人进行团队报名，海选为积分赛制，与普通场次相同，进行PK赛，但形式会有一定限制。

    报名队伍分五组，每一轮每一组两个队伍分别进行一轮一对一、三对三和五对五的PK赛，每两个队伍一轮，直至每个队伍都与组内其他队伍完成比赛，每个小组前五个队伍出线，进入半决赛。

    半决赛与决赛都是领地淘汰赛，也就是蛮荒战场，每五个队伍一场，由抽签的方式决定每个队伍的领域，每个领域会拥有一面代表本领域的旗帜，旗帜被其他队伍夺取，则被淘汰。

    只是，暗格战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虽然王国曾立下规矩，战场之上不得出现死亡的情况，报名参赛者进入暗格战场后，却没有特定的规则，场内一切都由参赛者生死自理，毕竟战场之上，刀剑无眼。

    九个人跟着夏天寒已经来到了看台之上，此时的场上正进行一场五对五的比赛，主持人从抽签牌中随机抽出一张代表本场赛事比赛的领域，这一场，是荒原。

    双方队员入场，比赛场场景切换，顿时之间赛场之上黄沙四起，双方队员开始唤出自己的灵体。

    场外的九人都聚精会神的观看，当场上的参赛队伍灵体被唤出的那一刻，九尘和临渊都相视一笑，很显然的，这一场次由于领域的选择，和两队的灵体属性，赢面已经倒向了血灵队一方，而另一方蓝宇队中有三位队员灵体都是土属性，风克土，更何况血灵队一方亦有三人灵体都是风属性，蓝宇队若没有高出至少两个等级的灵力来应对，又或是如他们一般经历了一个月地狱式的训练，灵体修炼非常人可比，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很快，场上的局势就已经是压倒性的，在双方灵力等级持平的情况下，血灵队不费吹灰之力就取得了胜利，但这样得来的胜利，别说气炼师，就连场上的观众也不会放在眼里。

    “看清楚了？”夏天寒问

    众人点头。

    “说说看。”

    众人都笑了，临渊回答道说，“在战场，没人会关心你是否会受到场地的限制，只会关注你有多少实力。”

    只有在处于弱势之下还能取得胜利的人才能真正得到他人的尊重，这句话，临渊并未说出口。

    “走吧！去下一个会场。”

    夏天寒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今天，夏天寒带着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这群孩子自己了解一下平日里接受的训练在实战中的用处。

    将暗格战场普通会场的赛事一一看过一遍，了解到了他们从前从没见到的许多实战场景，权当为接下来的暗格战场的比赛做热身了，这大概就是今天夏天寒带他们来这里的原因，九个人不约而同的想。

    走出会场大门，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在会场旁的一间露天茶室坐了下来。只是夏天寒请他们吃茶点，还真是有些难以下咽。

    “暗格战场的情况你们都了解了，那接下来我们可以谈一谈你们接下来的训练计划了。”夏天寒说，“接下去，你们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众人听说可以自己选择，都来了性质，等着夏天寒继续往下说。

    “第一种，参加中级赛。”

    听到这里，大家喜悦之色已经掩盖不住了，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夏天寒接下去说的话与他们所做的选择却会影响他们的一生。

    “以你们的能力，赛事过后封爵并不成问题，这也会成为你们的结业考，从此你们与清澜学院就在没有关系。”

    “老...老师...”

    “第二种，参加高级赛，而后代表清澜学院参加气炼师大赛。”

    “当然是第二种了。”忽云激动的大声喊出来。

    夏天寒并没有理他，继续说，“自你们入学的那一天就应该知道，清澜学院与其他高级学院不同，清澜与暹罗城的关系，你们应该也曾听说过一些传闻。”

    “嗯嗯。”大家齐齐点头。

    “十六年前，暹罗城执政官朔荷受暹罗城大长老战诺之命，为寻传闻中的暹罗域三件至宝，进入清澜学院，导致清澜学院数十名师生惨死，伤者上百，老校长带领仅剩的数名教师杀进暹罗城，以一己之身献祭宗气灵体，大伤战诺，方才有了这十六年的太平。”夏天寒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继续说，“表面上，暹罗城这一道十六年的禁令，是顾及清澜百年来在暹罗域培养的数百名气炼师，但实际上却是因为他们还未找那件传说中的至宝，方才有了清澜学院这十六年的太平。”

    “老师，您突然同我们说这些做什么？”九尘问，这些年关于十六年前的那场大战传闻不少，但在清澜学院却从不被提及。

    “你们今日若是选择第一条路，那三个月后，你们的人生就与清澜学院划清界限，清澜日后与暹罗殿如何，都再与你们无关；而若是选择第二条路，从此以后，你们不仅是清澜的学生，更有可能为此献出自己的生命，怎么选择，最后还是由你们自己来做决定。”

    夏天寒承认，他从一开始就是把这群孩子往第二条路上培养的，但他也想看看，这群孩子，最后会如何选择。

    “我不会走。”第一个说话的不是九尘，也不是九歌，而是萱月，“老师，我不会走的，不会离开清澜。”

    紧接着九歌、九尘、忽云、沐朝风、南临渊也都直接和萱月做了相同的选择。九歌、九尘从小就是孤儿，由校长抚养长大，学院就是他们的家，没有要走的道理；而忽云、沐朝风和南临渊他们之所以来到清澜学院都关系到自己的身世，也不会轻易就离开。

    慕珏看了一眼千云弃，说，“老师，您从我们入学的那一天就教导，我们是一个团体，是最好的伙伴，万没有遇到危险，就把自己的伙伴丢弃的道理，您是我们的老师，我们都是清澜的学生，您虽然平时对我们严厉，但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我们能够更好地修炼，我与千云弃都不会离开，再说了，我早就看不惯暹罗城了。”

    现在就剩下百灵霜，大家都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百灵霜回应大家一个笑容，说，“一家人，没有分开的道理。”

    夏天寒似乎早预料到这种结果，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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