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张寒来到了李世民的秦王府，算是正式的加入了秦王府，他主动在李世民身边做文案。李世民和张哈你虽然不熟悉，可是也好歹给张寒一些面子了。

    “各位，这次本王带兵出征，可是一次天大的事情。这次如果办好了，我大唐将会可以彻底稳固，坐稳江山。这次突厥人胆敢侵犯我大唐，这次孤王一定要杀他一个片甲不留！”李世民喊道。

    “没错，我们一定要收拾他！这帮突厥人，太不给面子了，这次我们一定要收拾他！”“没错，我们要收拾他！”……

    将领都纷纷嗷嗷叫，希望这次能获得立功的机会。这次大家已经有所感觉了，这次明显是双方都要立功，是最后一次武将立功的机会了。天下太平之后，是要修生养息，这个时候立功机会就少了。尤其是那些中层不上不下的将领，更是希望趁着这个时候努努力，让自己的官职爵位再次升一升。乱世也就是这样，很多底层人物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往上爬，很多高层人物却沦为了奴隶。眼看就要结束了，这样那些人当然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

    “秦王，我想说一下，我看秦王到底是想要打到什么时候。这次秦王是要打国战吗？”张寒问道。

    李世民马上不客气的说：“突厥人敢入侵我们大唐，这次我们大唐绝不放过他！”

    “秦王，我认为不妥！我认为这次突厥人只是嘴上猛烈，可是事实上并不会真的跟我们打国战。因为我认为突厥人这次不过是在应付国内呢，我认为颉利可汗并不打算真的跟我们打国战。打国战是我们大唐和突厥都无法接受的，到时候一旦战争旷日持久，百姓还没有能够获得休养生息也就要开打了，这样双方都没有好处。”

    “所以我们不能贸然的主动去跟他们挑起国战，他们只是希望能占一些便宜就行了。我们也只要守护好疆土，然后逼迫跟他们配合小打小闹几次，这样也就可以了。”

    李世民惊讶道：“小打小闹，突厥人不是想要灭了我大唐吗？”

    “非也，秦王，我认为突厥人这次不过是为了应付国内的压力罢了。就好比我们去出征抗击突厥，其实是一样的意思。我们抗击突厥是为了缓解国内的压力，不过突厥人何尝不是如此？我认为这次突厥人进攻，无非是颉利受不了国内的压力，希望能够应付了事，这才出征我大唐。”

    “你看看突厥人，从年头就开始喊打喊杀的，可是每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吗？喊了半年了，别说突厥人这种游牧民族，就算是我们农耕的百姓也都足以动员起来去出征了。突厥人喊打喊杀半年，可是也就是在边境弄了一些小摩擦，这种摩擦本来也都没有少多少，他们喊打喊杀为哪般啊？”张寒说。

    李世民果然也都赶紧问：“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秦王，其实突厥目前内部矛盾有不少。尤其是他们的可敦，也就是前隋的义成公主。义成公主乃是几个可汗的可敦了，突厥的风俗和我们汉人不一样，他们的丈夫病逝之后，儿子和兄弟可以续娶父亲兄弟的妻妾。这个义成公主是前隋送去和亲的，已经跟过了几个可汗了。”

    ”虽然突厥人轻视妇女，可是这个义成公主也不是什么普通女人，她跟了几代可汗，积累了不少势力，突厥有不少人愿意买她面子！何况这个突厥可是铁打的可敦流水的可汗，可汗没有两年都更换一次，反而这个义成公主的可敦位子却是铁打的。后来己任可汗都是以靠着这个可敦来获得稳固权力，在这个过程中义成公主积累的权力和势力不但不必可汗小，相反甚至能影响到可汗的人选。”

    “前隋灭亡，隋炀帝的萧皇后带着杨政道到了突厥。本来萧皇后也都对于所谓的光复大隋已经是心灰意冷了，可是这个义成公主却依然野心勃勃，几次逼迫颉利可汗去南征大唐。这样的结果也就是颉利最后为了敷衍这个影响力很大的可敦，不得不喊打喊杀的。可是却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打算真的开打国战。”

    “不然，如果他们真的要开打，还会等到今天吗？”

    房玄龄也都突然惊讶道：“对啊！突厥人早在武德九年年初也就喊打喊杀的，可是半年了都没有能够完成调动兵马南侵。突厥人这种游牧的人，他们调兵的速度很快的。可是这都半年了，他们都没有真正的要开打的迹象。半年时间我们汉人都组已完成调兵了，他们居然一点迹象都没有，这样不正常。说明他们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多半并没有真的想打我们。”

    杜如晦也都肯定说：“我看也是这样，他们顶多也就是希望占占便宜，并不是真的想要全面战争的！”

    在张寒的提醒之下，这几个谋士也都很快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那也就是突厥人多半并不是真正都要进行全面战争。如果大唐真的要弄出一副全面战争的姿态，这样恐怕也都是要进行更糟糕。

    “秦王，这次既然突厥人没有真的没有打算全面战争，那我们为什么要去主动开打一次全面战争呢？”张寒问道。

    张寒一直感觉奇怪，突厥人调兵的速度太慢了。从年头就开始喊打喊杀，可是到了年中了都没有真正的要开打的迹象，顶多也就是边境摩擦。游牧民族调兵的速度比起汉人要快很多，可是半年时间汉人都可以调兵时间，突厥人怎么可能会没有调动兵马？

    “秦王，还记得李建成他当时是以什么借口来想要收了你的兵权吗？也就是去抵抗突厥。其实他知道，这个突厥人多半也就是讹诈而已，也就是并没有打算真的开打。可是他却采用了这个借口来收了你的兵权，这样算是一个借口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您也知道了，太子并没有真正的去调兵，只是敷衍而已。说明当时李建成明显更明白这一点，他更明白突厥人并不是打算真的开打，只是希望雷声大雨点小的吵架而已，演戏给他的可敦看的！”张寒说。

    李世民立马点头说：“看来就是这样了，只要我们主动配合一下，这次小打小闹一下，让那些李建成的人都给放心，这样也就行了。只要突厥人不要真正的跟我大唐大打出手，那我们大唐也都没有必要去跟他们去拼命。何况我们大唐百姓需要修生养息，这样可不是打仗的好时候。”

    张寒认为李世民说得对，补充说：“秦王，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不管是我还是突厥，其实双方都没有进行真正的开打，不过是希望嫩趁机演戏而已。当然，这个战场上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如果是这次兵变你成功的靠着武力夺取了皇位，最后我大唐动乱，反而会让突厥弄假成真，真的要来进攻了。”

    “所以只要我大唐不乱，突厥也就不会主动的弄假成真来攻打我们。可是我们一旦乱了，突厥人不会介意把这个假戏真做，主动派出大军来进攻我们。”

    “可是对于我们来说，这次战斗不打不行，可是大打出手也不行。所以我们不如干脆和他们保持默契，小打小闹也就行了，不用弄得双方都打出肝火。突厥人的颉利可汗可以敷衍可敦，我们也可以让李建成那些人感觉安稳，这样我们双方各取所需罢了。”

    可是尉迟恭却直接反对说：“张寒，你这么说，不是在要牺牲我们将士的命，来演这一出双方都不想打的喜吗？你这样做，不是在牺牲我们将士的命吗？既然双方都不想打，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去打，这样不是平白无故度的牺牲了吗？要我看，你这个是什么意思？居然让我们和突厥人保持默契，你这个是什么意思？要我说，我直接去砍了他们的脑袋！”

    杜如晦赶紧说：“秦王，不能如此！我认为张寒所言是对的，这次我们大唐已经是需要修生养息了，暂时不适合主动挑起战争。休养生息是目前的重任，不是去开打。至于牺牲的将士，我们可以给他们补偿，按照规矩他们的口分田可以由牺牲将士后代继承，那我们也都不用担心什么。这次也就是这样，小打小闹而已。这次不打不行，可是大打出手也不行，只能够小打小闹了。”

    张寒赶紧劝说：“秦王，记住，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将领了，而是要即将成为一国之主了。不能永将领的想法来判断事情，而是要以一国之主的身份判断了。太上皇也就是前车之鉴，你可不要再次犯错了！”

    张寒不介意在李世民面前采用李渊举例子，告诉李世民必须要尽快转变思想，而不是继续采用军事作风衡量政治。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而已，及时的转变思想非常重要。

    李世民很快也都做出了决定，说：“就如同张寒所言，调兵一万，不过却不跟突厥人大打出手。并且我们放慢行军速度，这样跟突厥人争取保持默契，然后他们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秦王，我们如何能跟突厥保持默契？这样岂不是……”尉迟恭还是不甘心。

    张寒赶紧劝说：“尉迟将军，你这样想可就是错了。我们和突厥人并非是你死我活，何况两国之间哪怕在一方面竞争，可是并不排斥在别的地方合作。何况真的是敌国，可是敌国和敌国也是有区别的。先打哪一个，也是有区别的。突厥人的内部是可敦，颉利必然要先打压可敦，在打压可敦之前不可能真的跟我们开打。”

    “可是我大唐需要修生养息，同样不能够马上跟突厥人开打。既然双方虽然未来都要开打，可是目前都打不起来，这样我们不如求同存异，干脆一出好戏来敷衍好了。战争这种东西，必须要服从朝廷的策略，不能够随便乱来，说打就打的！跟突厥人合作那又如何，当年秦国是如何能够统一天下的，不就是依靠远交近攻吗？”

    “首先要明白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不要为了打仗而打仗。还要算计清楚开打之后我们能获得什么，损失什么，得与失是否能配得上。所以我们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很多，绝不做市这么一丁点的。至于小打小闹，我们双方克制一下，死伤不过是几百人甚至不到一千人。可是如果真正的大打出手，这样占据我们双方都控制不住了。”

    “虽然这话有些残酷，可是死伤一千以内，好过死伤数以万计啊！”

    李世民赶紧说：“敬德，你不用多说了，这次哪怕要死伤，由孤王来承担好了。战争也都必须要服从朝廷策略，可不能随便乱来的。”

    “秦王……难道就……”尉迟恭还想说什么，可是却依然被李世民给顶住了。

    张寒认为这次突厥人并不打算真打的，颉利可汗可还没有那么贱，要去给大隋白打工呢！顶多也就是敷衍这个可敦，至于原先历史上的渭水之盟，在张寒看来不过是双方都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这样自然退兵了。李世民不傻，颉利也不会是傻子。颉利难道看不出李世民兵力不足吗？颉利肯定看得出来，其实本质是是他不希望真正的大打出手。颉利骑兵不适合攻城，攻城之后必然会损失惨重，则以大唐和突厥两败俱伤，便宜的是别人。双方都不傻，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这才双方都留下了面子。

    所以在双方都不想便宜第三方的情况下，渭水之盟也就稀里糊涂的产生了。突厥人的内部压力不小，这样才是他们对大唐喊打喊杀，可是事实上却雷声大雨点小的缘故。

    “这次，双方互相装逼一下，这样保持默契，然后算是可以让双方都达成自己的目的了。”张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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