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可以

    藏书阁前，董浩小四两人相对而立！

    “小子，本少见你资质不错，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跪下臣服于我，便是饶你不死。”

    董浩是真的起了拉拢之心，心中自有盘算，虽然不知是从哪个小地方出来的，一丁玄技都不会，空有一身玄气。

    但也从侧面说明了，在无正规教导下，这般年纪却是可以达到脱凡境，足以说明其天赋奇高，若能收为己用，可谓妙哉！

    孤身一人，力量总是有限的，若是培养一个得力干将，那万事可就方便多了！

    扫了一眼边上脸色苍白无力的董昌董华，不说其他，起码比这两个废物好多了，真够丢人的！

    小四身心冰冷，口中不住喘着粗气，望着董浩脚下的大坑，心中骇然，幸好自己先前滚得快，如若不然.......

    双手紧握，小四只觉这个董浩怕是个神经病，都是你死我活的时候了，还废什么话，无心理会！

    杏儿所受那一巴掌可谓抽到了小四心上，对于自身，对于董浩，无论如何也不可原谅，小四只想取其狗命！

    只是彼此之间实力的差距令得小四心哀，玄气并没相差多少，奈何玄技方面，小四还没有机会接触过。

    哪成想，有无玄技差距竟是如此之大，大到难以置信，如若不是自身强大敏锐的灵识，小四怕是早已命丧当场。

    即便如此，明知不敌，若是要小四像董浩低头，那也绝无可能，便是不敌死去，有些东西在小四心中，也是绝对不可以触碰的，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我去你二大爷！”

    小四一声爆喝，狠狠一踩地面朝董浩爆射而去，挥动手中拳，便是心知徒劳，小四也绝不要坐以待毙！

    “哼，自寻死路！”

    机会再三给过，董浩已是完全失去耐心，脚踏风步，朝小四径直而来的身形对撞而去，却是比小四快太多了，一个拦腰踢，小四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肚子挨了这正正一脚。

    小四爆射而去的身形，在一声闷响后，身体曲成大虾状，倒飞而回。

    “咳咳咳....”口中在不住咳血，还有今日吃下的早餐，更怕是连苦水都要吐出来，小四半跪在地，以手捂肚，只觉其中翻山倒海！

    “四公子，四公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自然是杏儿，脸上泪滴如脱线珍珠不断落下！

    小四扭头看去，望着就欲要跑过来的杏儿，心中顿时一震，小四绝对不容许刚刚的一幕再次发生，强行忍住肚中不适，尖声大喝，“不要过来！杏儿，你如果当我是你四公子，就绝对不许过来！”

    尖锐的大喝，喝住了杏儿往前迈去的身形，望着小四严肃无比的表情，这是温柔体贴的四公子第一次如此对她说话。

    杏儿脚步停下，不是被吓住了，而是明白了！心中更是无比自责，都是自己不好，小脸全是担忧之色，哭声道，“杏儿不过去，四公子你还好么？”

    看着杏儿停住脚步，小四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过来便是好，自身怎样都行，但是无论如何也绝不可再伤及到这个惹人怜爱的人儿，如若不然，小四怕自己会疯掉！

    小四忍住不适，摇摇晃晃站起，站定！

    看着满脸自责担忧的杏儿，想到自身先前竟对她那般凶声，心中愧疚不已。强行打起精神，朝杏儿露出一个笑脸，柔声道，“杏儿你看，公子没事！你要相信公子！杏儿你就乖乖站那，不要乱跑。再等等，再等等公子便是带你回去。”

    “嗯！”脸带梨花花带雨的杏儿重重点头。

    小四温柔一笑！

    董浩却是发出一声嗤笑，“告别完了？一起回去是么？没问题！等下本少送你上路之后便帮你捎上她，成全你们的主仆情谊！”

    视线回到董浩身上，小四沉默不语，不再有狂躁暴戾，凝神静心！

    看着前方一脸平静的身影，董浩竟是莫名觉得有些不安，似是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可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又说不出来，可心头升起的那股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让得董浩心中十分不舒服，烦躁不已，再也难以忍受，脚掌在地面狠狠一踏，青砖炸裂开来，身形如箭，径直朝小四袭去，“哼！装模作样，给本少去死！”

    不知为何，此刻小四心中的愤怒却是诡异安静下来，回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人，一些画面，老人慈祥的脸化作绝望，善良的杏儿在自责担忧，为什么自己还要这般无用！为什么自己还要这般无能！为什么自己还要这般无力！老人已经不在，杏儿却还在哭泣，明明自己已是立过誓言要保护好身边的人，却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没有好好保护她已是不能容忍，怎可忍心让她一再伤心难过，怎么可以？不！绝对不可以！绝对不能容忍！

    嘭，嘭，嘭.....

    一下一下，小四可以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跳动越来越快！可以清晰感到体内鲜血流动开始变得汹涌，似黄河翻滚！更是发现体内的细胞似是诡异般的活了过来，一颤一颤！

    迎面而来的董浩，带来了风，小四甚至可以感到风吹拂过周身汗毛时，汗毛那微弱至极的颤动！

    头一偏，躲过董浩袭向面门的一击！

    身一侧，避过董浩斜劈而下的手刀！

    脚尖轻点倒退一步，闪过董浩曲膝的撞击！

    .......

    董浩脸露慌乱，心中那股不安越来越浓，不敢再拖延放任，欺身而近，手心玄气再增。

    心跳越来越快，血流越来越急，似是到了一个极限，小四脑中一声轰鸣，身躯一震，只觉整个世界瞬间变得安静了，刚刚快得似是要跳出去的心脏如今慢得似不再跳动，似黄河翻滚的鲜血也不再汹涌，连时间都似不再流淌，眼前世界就此定格！

    望着欺身而来的董浩，刚刚肉眼无法跟上的身影，此时却像是被放慢了无数倍，缓慢如同静止，风吹过的碎发，眼角的抽动，鼻间呼吸的耸动，脖颈青筋的抖动.....

    小四看得一清二楚，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挥来的拳头在靠近，小四早已抬脚往身前伸去，一顶，董浩瞬间倒飞而出，步履蹒跚，差点一屁股跌倒在地，好不容易才是在几米外站定。

    董浩愕然抬头，那股不安化作现实降临，却是难以接受这个现实，难道他会被一个连玄技都不会的小子打败？

    愕然化作怒火，眼珠开始泛起血丝，色厉内荏尖声喝道，“混蛋，我要你死！玄阶低级玄技，风步！”

    望着一脸暴怒冲向自己的董浩，小四一脸平静！目光微微一凝，在小四眼里，董浩竟似像是变得透明起来，便是在其体内依照特定规律流动的玄气都是清晰可见，画面反馈至脑海，让得小四明白这并不是错觉。

    “玄阶中级玄技，破浪！”

    董浩身形渐近，途中玄气开始快速汇聚于右手臂，渐渐凝聚为一股爆炸的力量盘旋于掌心，扬起，狠狠朝小四面门砸去！

    小四脚尖早已是踮起，体内玄气在翻滚，往右手汇聚而去。

    掌风已至，脚尖轻点，侧身，已是避过董浩砸下来的一掌，右手猛然紧握，是澎湃的力量，一拳猛然挥出！

    噗，响起沉闷的一声！

    董浩趴倒在地，翻着白眼吐着白沫，身躯不时的抽搐一下，在其脸上有一个清晰无比的拳印，不，应该说是凹进去的拳坑。

    小四心神一松，渐渐从那种状态脱离。

    剧烈的心跳，翻滚的血流，不住的喘息，脸色苍白无比，突眼前一黑，小四差点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体内玄力还有剩余，却是只觉浑身无力，宛如三魂七魄被抽空，眼皮一抖一抖，便想就此深深昏睡过去，睡上个七天七夜，而仅存的理智却是牢牢撑住，还不到时候！

    莫名往天上看了一眼，都是云，小四有些许疑虑，在之前的那种状态下，总感觉天上有人，是错觉吗？

    低头朝脚下的身影看去，小四憋了一口口水吐去。

    “食屎拉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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