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糊涂老头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叫你来了吧？”

    郝昭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诡异

    司马亮惊魂未定，此刻又是一惊，又见程昱怒目而视，腿一软，跪下喊道“我不是张绣的奸细，我也不是刘备的奸细，光复汉室我也没想过……”

    程武拱手道“父亲，司马亮确实不可能是奸细。他自幼跟从郝昭参军，进驻皇宫不过一个月，进驻内宫不到十天”

    “失察该当何罪！”程昱嗓音如雷，空旷的大屋内回音不断。

    郝昭立刻跪倒“主公，司马亮年纪尚小，所以属下并没派遣他监督他人的职责，都是小人的失责”

    “再带！”程昱显得不耐烦，打断了郝昭的话。

    ******

    又有一个罪犯被带了上来，司马亮瞧了一眼，吓得一缩脖子。

    虽然他叫不出此人名字，但是确实也是内卫。

    “你的上级是谁？”郝昭拔出刀，架在这个宫廷侍卫的脖子上。

    “我的上级是荀彧大人”来人看到同伴已经死亡，却毫不害怕，依旧昂着头。

    程昱上前一记耳光，“胡说！荀彧大人会让你去做奸细？”

    “荀彧大人是卫尉，我当然是他的属下，我不是奸细，你诬陷我！”

    “哈哈哈哈”程昱笑了起来“我程昱是胡说八道的人吗？我们在宛城的探子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也传来了一份名单，上面有你，怎么解释？”

    听到宛城二字，罪犯浑身一抖，然后眼神中露出绝望之色。

    “交代了上线，饶你不死！”

    “诛灭曹贼，复兴汉室！”罪犯突然一头向程昱心口撞来。

    “咚”一声巨响，程昱巨大的拳头，击打在罪犯的脸颊上，打得他翻滚出去，轰隆一声倒在青石板地上，掀起一阵灰尘。

    铁甲卫士立刻上前，把头颅割下，递到程昱眼前。

    司马亮见到此状，一咧嘴“啧啧”

    程昱见司马亮呲牙咧嘴，表情不悦“你这个胆小鬼，这就害怕了？”

    司马亮见程昱又发怒，慌忙道“小人不是怕了，而是奇怪！”

    程昱哦了一声，表示意外“奇怪什么？”

    “我本一直以为大人是文官，没想到程昱大人高大威武，武艺超群，简直是文武双全，当时奇才。我想了想，放眼四海，恐怕只有关羽大人可以与大人一比。”

    司马亮的滔滔不绝，倒不是出于奉承，而是真的没想到，程昱竟然如此暴力。

    在三国游戏中，程昱不是文官么？

    程昱一边听，一边摸着胡须微笑点头，当他听司马亮提到关于，不禁哦了一声表示意外，暗想“这小校竟然还知道关羽关云长，奇怪哉”

    他见司马亮言辞恳切，心中高兴，得意洋洋

    “嗯，嗯，关羽与老夫比，还差点文采！哈哈哈哈！”

    郝昭见程昱高兴，拱手道“主公说的对，关羽是什么东西？若与主公交手，那定是凶多吉少。”

    程昱沉下脸道“少拍马屁，关羽万人敌的称号不是浪得的！”

    程昱其实是错怪了郝昭，因为郝昭的的确确不是拍马屁，而是见识不够。

    郝昭虽然年纪快要二十，但是只亲眼见过两人的武艺，一个叫做典韦，一个叫做程昱。

    他曾远远看到过典韦大人，率领亲军骑兵，突击出一条血路，护送曹操大人在敌万军丛中突围，让他震惊不已，五体投地。

    程昱大人负责治安工作，经常在郝昭眼前手刃贼寇，再加上程昱超过一米九的身材，舞动长槊大刀，犹如天神下凡，这尚书府上下无人不被震慑。

    三国时代，没有群众喜闻乐见的微博微信，也没有广播电视，任何信息都是要靠口口相传。

    所以一直担任下级官员的郝昭同学，自然不知道关羽是谁，更难想象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

    “父亲大人”程武低低的问道“还有其他奸细吗？”

    程昱看了程武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没有了，都杀了！”

    “啊？父亲大人，这”

    “有话直说，大点声！干嘛吞吞吐吐，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程昱表示不满。

    程武一呆，但是父亲已经把话说绝，只好拱手大声道

    “父亲大人，这奸细死了，可是咱们还不知道他们的上级是谁，线索断了！”

    “哎呦！”程昱听到此处拍了拍脑袋“我老糊涂了，居然在盛怒之下，把奸细都杀了，失算，失算！”

    司马亮听到此处，本来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无论这两个奸细与吴香是否有关，现在死无对证，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

    室内陷入了一片沉寂，程昱唉声叹气，仿佛还陷懊悔之中。

    程武见损了父亲的威望值，内心也有点惴惴不安。

    郝昭皱着眉头，觉得一向智勇双全的程昱大人，竟然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心中感慨程昱大人数月不见，头发又白了许多，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做事情不如以前周到。

    只有司马亮轻松自在，心情愉快，在心中暗暗哼起了农业重金属的神曲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斟满美酒让你留下来，嘿，留下来！永远都唱着，最炫的民族风”

    正在司马亮得意的时候，程昱突然满脸堆笑，漫天乌云散尽，指着他笑眯眯道

    “这个叫做司马亮的小校，机灵的很，是个人才，可堪大任！”

    这句话一出口，小伙伴们顿时惊呆了。

    程武和郝昭面面相觑，觉得今天程昱确实不同于往日。

    司马亮心中一阵激动，生怕自己听错了，颤抖着声音，拱手道

    “大人说说我是个人才？”

    程昱眯缝着眼睛，捻须笑道

    “虽然只与你聊了几句，但老夫阅人无数，料定小兄弟一定是大才！”

    司马亮听到此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想自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在宫殿门口，辛辛苦苦与各位大人搭讪，却没有人搭理。

    日日感慨自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却明珠暗投，埋没在此。

    今天只和程昱寥寥数语，便得到赏识，程昱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想到此处，司马亮哽咽着拱手道

    “程昱大人果然慧眼识英雄，比起荀彧，荀攸，郭嘉，伏完，董承等等大人，眼光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程武和郝昭听到此处，心中骇然，均暗想

    “这司马亮找死啊，听他的口气，显然是已经和这些大人毛遂自荐了。

    暂且不说作为家臣，跑到别的大人面前自荐，这是大大的忌讳。

    竟然还不分立场，还讨好皇亲国戚，就算是砍头，都死有余辜”

    但是程昱听到此处，却丝毫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小兄弟果然口若悬河，马屁拍的，让老夫飘飘然，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既然你那么乖巧，老夫便上奏，保你为执戟中郎。”

    程武听到此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暗想“一个小校吹捧两句，就能升两级，一向秉公执法，从不徇私舞弊的父亲，几个月没见，怎么能糊涂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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