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心

    “说起这个来，小妖，我得给你道个歉。”默枫诚恳地看着青丘白晓，“那次，是我为了试探这小子对契约灵兽的态度，编出来的话，你不要当真。”

    那番话，费了我大劲呢，足足看了一整天的话本啊……默枫暗戳戳地在心里补了一句。

    “可是，为什么？”青丘白晓仰起头，“为什么要那么惊慌？”告诉吾，告诉吾！青丘白晓从未如此想要一个回应，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回应。

    “他是惊奇于我这么清楚他的秘密吧。”默枫插嘴道。

    “什么秘密？”青丘白晓不解地问道。

    “你是真蠢啊！”默枫骂道，“不就是他是《死神契约》的持有者吗？”

    “这是秘密吗？”青丘白晓不明白，它来到这儿第二天就知道的事情可以称得上是秘密吗？

    “我跟你说不明白。”默枫已经放弃了和青丘白晓交谈，“我们的智商果然不是一个层面的。”

    “《死神契约》可以说是我最大的秘密，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洛奕青皱眉。

    “你猜。”默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坏笑道。

    洛奕青自顾自地分析道：“我是在父亲见你之前见到你的，父亲不可能有机会告诉你；莫珏和莫雨儿就更不可能了，其他人就再也不知道我的秘密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洛奕青疑惑的面色，默枫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这你就不懂了吧，山人自有妙计，更何况是我这么帅的人，自然……”

    “好好说话！”“快说！”洛奕青，青丘白晓同步扶额，然后，一齐向他吼道。

    “逆徒！无知小妖！界主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计较！”默枫冷哼一声，向他们解释，“因为，读心。”

    “读心？！”一人一兽一同惊呼。

    “没错，读心！”不顾洛奕青和青丘白晓欲呕的心情，默枫骄傲地扬起头颅，“读心，乃是生死界界主必须要会的技能之一。”

    “人心大概是这世间最难看透的东西了吧？”洛奕青看一眼懵懂的青丘白晓，有些感慨。

    “所谓读心，便是读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而不是经过层层掩饰后那颗几近扭曲的病态心理。读心，要的就是一个字‘真’。所谓，假亦真时真亦假，所以，读心最重要，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如何判断这心，是真是假。”默枫点点头，没有了嬉皮笑脸，没有了自恋狂妄，默枫声音低沉。

    人心，自古便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啊……

    “嗯，然后呢？”洛奕青冷淡地看着默枫，等到下文。

    “额……我好不容易正经一回，你就这反应啊？！”默枫十分不满意，撇撇嘴说道。

    “你这读心技能应该有好几个阶段吧？”洛奕青无视他拙劣的表演，问道。

    “嗯，共分为三个阶段。像我知道你的秘密，那都是基础的了。”默枫神气的很，“怎么？你想学？喊师父我就教你！”

    “没兴趣。”洛奕青转身走人。

    “等一下！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是有关你的！洛奕青！”默枫没有嬉笑，直接喊出洛奕青的名字，而不是玩笑的‘徒弟’，足以证明默枫要说的这个情报的重要性。

    洛奕青停下了脚步，“说吧。”

    “还记得我曾靠近洛墨吗？”默枫神情认真，看到洛奕青点头，接着说道，“就在我接近的时候，顺带读了一下他的心言，却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洛奕青和青丘白晓的心悬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默枫。

    “估计连你爹都没看出来，他之前气冲冲的离开，其实并没有走远，他是打算在午夜传承仪式上出手，直接中断你的传承仪式！”默枫眉头紧锁，沉声道。

    “所以？”

    “所以你在传承的时候一定要全神贯注，如果你和《死神契约》的契合度能达到巅峰，就算是神，都中断不了你的传承！”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我到底为什么要接受传承。父亲说，这是我的责任，也是宿命。可我不懂……”洛奕青有些茫然。

    纵然他看透人情世故，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都还没成年，对于未知的事物，他也会迷茫，他也会害怕。他一次一次地告诉自己，‘我能行，这没什么……’，一次一次地硬着头皮向前走，他，不想让对他怀有期许的人失望。

    可心不会骗他，他此刻，心是慌乱的。

    “……”默枫沉默了。

    许久，默枫才缓缓开口：“你现在做的这件事，我只能说，我敬佩你们所有。”深深地鞠了一躬，默枫直起身来，看着洛奕青，双眼微红。

    “我又没说我不去传承，你不用这样的。”洛奕青大脑有些乱，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开玩笑的！”默枫突然一笑，“被耍了吧！哈哈……”

    洛奕青转身就走。果然，跟这种人就不应该动真感情。

    默枫看着洛奕青的背影，用仅能自己听见的声音道：“谢谢你愿意将它传承下去，真的谢谢……”

    深吸一口气，默枫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煽情的人不是他。

    “喂～”默枫疾行跟上洛奕青，“你去哪儿？”

    “去休息。”

    ……

    23：40

    午夜很快就要来临了。

    洛奕青轻拍青丘白晓的背部，想要把它叫起来，可青丘白晓睡的正香，丝毫没有反应。

    “就你这么个叫法，醒着的人都能被你拍睡着了。”默枫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撇撇嘴，道。

    “看我的。放心，我还不想传承仪式出什么差错……”说着，默枫便是站了起来。

    “……”洛奕青最终还是让开了身子。

    “呼……”默枫提一口丹田之气，汇聚于喉，然后发声：“起床啦起床啦，你主人的师父喊你起床了啦，起床啦起床啦，你主人的师父喊你起床啦……”

    “砰！”默枫揉揉自己的脑袋，气愤地说，“蠢货小妖，你干嘛？！”

    青丘白晓摇摇蓬松的尾巴，面部被毛发遮挡，看不出表情，转身跳进洛奕青的怀中，缩成小小的一团，不理会气急败坏的默枫。

    洛奕青同情地看一眼默枫，然后缓缓道：“你活该。”

    “呵！我招谁惹谁了？！”默枫怒极反笑。

    见洛奕青抱着青丘白晓已经走出屋门，默枫耸耸肩，快步跟上去了，“等等我啊，你们两个！”

    “汝腿短赖谁？”青丘白晓从洛奕青怀中钻出，回头看着默枫，吐一吐粉红色的舌头，道。

    “你说的那是你吧？！哥可是黄金比例！”默枫气冲冲地飞奔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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