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勋章

    “牙克牙克……”

    天空中的红隼尖叫盘旋，战争不仅让人类妻离子散，战争也同样破坏了它们的家园，它们无家可归，在空中尖叫，愤怒的向地面上的士兵发出抗议，红隼的声音传的很远，像是透过了历史的天空，响彻在消失遥远的岁月。

    黄金般的落日，黄金般的火烧云，天空中的云全都在燃烧，很难想象，在春天居然也有火烧云。

    “全军出击！”

    希特勒他们只休息了三个小时，在落日的时候，上级长官吹哨子的声音盖过红隼的叫声，向全军发出命令。这一次不同第一次攻击，这一次是整个近卫军一起上，军队高层对莫尔托姆山势在必得。

    莫尔托姆山是附近的制高点，如果能够攻占，对攻占凡尔登有巨大的好处。

    没错，这正是被称为绞肉机的凡尔登战役，由威廉皇太子亲自指挥，投入了整个西线三分之一的兵力。凡尔登被称为巴黎钥匙，是通往巴黎的主要通道，如果攻克凡尔登，那么巴黎将无险可守，德军可以从阿登高原顺势而下，走巴黎盆地，一举攻克巴黎。

    最好的计划是直到你付诸实际之前敌人对此一无所知着――韦格蒂乌斯《论军事》三十三条作战主要规则。

    由法金汉总统大局，悄悄集结了27个师，对凡尔登地区的4个法国师突然袭击，这次的袭击很成功，在第一天的时候法国丢盔卸甲，艰难抵抗，德军得以向前推进六公里。

    德军从北、东、南三个方向对凡尔登发起进攻，夹击法军，希特勒他们就是从北方攻击，主要攻克莫尔托姆山和瓦谢罗维尔要塞群。

    凡尔登是一个城市，在凡尔登外有数个要塞群，从北自南的主要要塞群为阿沃库尔、阿贡纳、莫尔托姆山、瓦谢罗维尔、度奥蒙、阿伯库尔、穆兰维尔等，这些要塞群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保卫着凡尔登。

    “不要怕，战场上越怕死的人死得越快！”

    希特勒不断往前冲，德军士兵像是潮水使得，涌上法军第一道阵地。

    人太多了！

    法军重机枪打红了枪管，从枪口喷吐的火舌如同死神的镰刀，冷漠的收割德军卑贱的生命，士兵依然不要命的往前冲，在这样的攻势下，德国人居然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冲上了法军阵地，把法军驱逐到第二阵地。

    “巩固阵地!”

    有人发号施令道，其实法军的第二道防线并不稳固，离第一道防线很近，只有五百多米，如果这时候全军继续突击，说不定能够趁势攻克法军的第二道防线。

    希特勒能够想到，其他人也能够想到，可是这个决定有一定的风险，他们的攻击力量已经消耗完毕，再加上法国炮兵随时炮击，在这样的风险下如果冲击第二道防线说不定会被法军反击得连第一道防线都守不住。

    而且时间很快就到了夜晚，大规模突击一般来说已经不可能，夜晚和冬天，是不适宜进攻的。

    第二天一早，德军吃过早饭就对第二道防线攻击，但是法军显然加强了这边的防御，无论德军付出多大的伤亡，都不能攻上第二道防线。

    “大家休息一下！”

    这是今天的第三次攻击，整个法军防线屹立不倒，被打回来的士兵们躲在战壕中喘口气。

    “威廉皇太子到！”

    就在这时，战壕里面突兀的响起了这句话。

    “威廉皇太子？”

    所有人都站起来，威廉皇太子不是应该在后方坐镇指挥吗？怎么会亲临前线？

    果然，一大批少将中将衔级别的人物伴一名器宇轩昂的人走在阵地里，所有人心中都激动起来，威廉皇太子呀，未来德国皇帝，居然能够亲眼见到。

    “授勋仪式开始！”

    威廉皇太子对前线官兵一番激励后，此次战争有功的人排成一排，威廉皇太子亲自把勋章交给他们。

    希特勒也在此列，他看了看，发现大概有三十人会领勋章。

    “蛮牛，白刃战击杀六名敌人，奖一级铁十字勋章。”

    “魏克里希，击毙敌人至少八人，奖一级铁十字勋章。”

    一名上校在介绍，而威廉皇太子则亲手颁予勋章，三十人里面，有的人获得二级铁十字勋章，有数名获得了一级铁十字勋章。轮到希特勒时，那名上校说：“希特勒，击毙敌人二十名，作战英勇，获大铁十字勋章！”

    附近所有人轰然而动，一阵喧闹，交头接耳谈论起来，他们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获得大铁十字勋章，可以说这个勋章含金量特别高，整个近卫军里面还没有人得到过。

    可以说，不出两日，希特勒的名字将会传遍整个近卫军甚至整个集团军。大铁十字勋章并无实际权力，而是一种荣誉象征，可德国人就是视荣誉为生命的民族，没有了荣誉，简直是生不如死。

    威廉皇太子把大铁十字颁发给希特勒后，威严的目光扫过附近上千人，沉声说道：“只要勇猛杀敌，我不吝啬手中的大铁十字勋章，只要有军功，谁都可以来拿，诸位，为了德意志，我需要你们的勇敢。”

    “一切为了德意志！”

    士兵们的情绪像野火一样瞬间被点燃，威廉皇太子走后，部队立刻对法军第二道防线进攻。这一次进攻士兵们更加悍勇，对于自己的生命甚至显得毫不在乎。

    “大家跟上我，三人一组，不要走散。”

    希特勒招呼手底下的士兵，因为排长牺牲，他被任命为代理排长。

    在德国士兵们舍生忘死状若疯狂的攻击下，法军防线摇摇欲坠，像是河提快要被河水冲破。希特勒他们面前的法军阵地上，两名法军操纵着哈奇开斯重机枪，给冲锋的德军造成重大伤亡。

    “希特勒，打机枪手！”连长斯普丹顿命令道，如果前方的哈奇开斯机枪能够哑火，那他们的伤亡会大大减小。

    “是，小胖，你掩护我。”希特勒压上子弹，趴在地上瞄准法军的机枪手，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不能急，只有在良好的状态下才能打出完美的死亡子弹。

    希特勒扣动扳机，毛瑟步枪枪口轻轻跳跃了一下，无情的子弹夺取了操纵机枪的法军生命。

    硝烟弥漫，冲锋路上血流成河，希特勒冲上法军阵地，虎吼一声，刺刀猛然扎进一名法军的胸膛，再迅速一个转身，一刀把旁边的法国士兵脖子上划出一条可怖的血口。

    德军已经冲上了法军阵地，魏克里希拼刺刀的技术也不错，吼声连连，每一刀都是标准的刺刀动作，和三名法国士兵纠缠不休。

    蛮牛就要野蛮很多，手拿铁锹，如同一头发疯的野猪横扫战场，有人想要用步枪挡住他的铁锹，这样做完全无用，蛮牛挥手之间就把步枪打断，血肉横飞。

    第二道防线的法国士兵全部被歼灭，黑白红三色德国国旗高高飘扬在阵地上，耳边隐隐飘来口琴悠扬的声音，配合满是死尸的阵地，只感觉悲怆凄凉，为了进攻第二道防线，他们死了太多人了。

    在外人眼中，人死得多了，仅仅是一个数字，可是希特勒正在经历这场战争，他清晰的清楚每一个生命的可贵，每一个生命的不简单。

    从蹒跚学步，到穿上精神抖擞的军服，父母含辛茹苦喂养几十年，为了孩子白了头发，失去了岁月，最后，仅仅一颗子弹，便能终结一切希望与爱，还有一切未来和想象。

    人间悲剧无时无刻在上演。

    家里温婉的妻子望远欲穿，婴儿椅上的儿子，已经会叫爸爸了。可是，他们所想念的那个人会回来吗？

    乱了！

    希特勒发现自己乱了，全身乏力一屁股坐在泥土上，满脸麻木，他有些厌恶战争了，只有没上过战场的人才会喜欢战争，上过战场的人不想发生战争。

    战争所带来的伤害，不是我们没上过战场上的人能够想象出来的。

    希特勒心中纠结，魏克里希看出希特勒的异常，两人交谈了一会，希特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魏克里希默默点上一支烟，喃喃自语似的说道：“我也想战争快点结束，我记得我开赴前线时和我妻子妻子说，战争圣诞节就能结束，只要一结束我就和她去博登湖渡几个月的假，没想到战争到现在都没有结束，也不知道还要打多久，这博登湖看来是去不了了。”

    “哎……”希特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战争，或者战争结束，魏克里希现在应该会和他妻子幸福的在一起游玩吧。

    魏克里希声音陡然增大，双眼凌厉的对上希特勒的眼睛：“谁不想世界和平，谁不想大家一起聊天喝酒，可是该死的现实不容许和平，我们必须战争！英国人封锁针对我们，法国人仇视我们，俄国人想要我们的土地，如果我们不反抗，只能任人欺负，国家必然会四分五裂，我不想看到分裂的祖国。罗马教廷时期我们受人剥削，被称为北方蛮子，拿破仑时期我们唯唯诺诺，苟延残喘，普鲁士时期，诸侯分立，征战不休，德意志，他在哪里？终于，经历了三大战争后，我们国家在凡尔赛成立，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团结强大的国家，我们不会在受人欺负。我们国家引领了第二次工业革命，并且在三十年间从一个弱国变成世界第二大帝国，我为此感到骄傲，我将会用生命捍卫祖国的荣誉，对此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魏克里希的话让希特勒枯寂的心震动了，是呀，谁会想让自己的祖国受到屈辱呢？谁会想让自己的祖国分裂呢？

    “我将捍卫您的荣誉！”希特勒握紧了拳头，面容坚定。

    是的，战争依然残酷，人依然会死亡，希特勒拯救不了他们，为他们的死感到悲伤，不过希特勒想清楚了：

    当征服世界，他即获得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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