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圣诞节休战

    希特勒回到了近卫军，博克让他去了78团（瓦伦团）下面的一个步兵班做班长，职位没升也没降，这是因为德军也是要看资历的，有些军人一辈子都是一直是一个军职，希特勒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升任班长，已经是上帝在眷顾他。如果博克再把希特勒往上提，这样也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希特勒本身就不是德国国籍，再加上没读过军事院校，可以说，他的军事前进的生涯算是到头了，德军高层是不会让他当太大的官职。

    希特勒也不是没有捞到什么好处，总参谋部奖励他一个一级铁十字勋章，一级铁十字勋章虽然没有星芒大铁十字、蓝马克斯勋章、霍亨索伦勋章等勋章荣耀，但一级铁十字勋章也是极为难得的勋章，像78团两千多人，仅仅只有三个人得过一级铁十字勋章，其中一个是他们的团长，还有一个是在一次战斗中表现英勇被炸掉一只眼睛的战斗英雄。

    很幸运的是，希特勒成为了78团3营6连5班长，魏克里希居然是他的助手，成为了副班长，而蛮牛也是在6连，是4班副班长。至于他们的老上级格泽，在几天前的一次战斗中壮烈牺牲，甚至连遗体都没找到。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前几天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时间进入冬季，战争很快由运动战变成了旷日持久的战壕战，两方互相对持，谁也无法向前推进，两方战壕之间被称为无人区。士兵们坚守在战壕中，冬天的雨水积在战壕里面，又冷又湿，士兵们困苦不堪，虱子老鼠猖獗无比，到处都是。如果让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一个月，一定是会疯的。

    而且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不管你是团长还是下士，说不定下一刻你在战壕里露一个头就被对方狙击手一枪打死。

    各国士兵产生了厌战的情绪，相似的环境，一样的苦难使两方士兵彼此产生了同情心，阵地上的枪声少了许多。

    就在希特勒来到78团几天时间，才刚刚熟悉手下，圣诞节就来了。

    “大家抓紧时间，我们争取天黑之前把圣诞场所布置好！”

    连长斯普丹顿命令道，圣诞节作为西方第一大节日，是欧洲人最为重视的节日，在圣诞节一家人都会聚集在一起装扮圣诞树、吃大餐、做祈祷、唱圣诞歌等等，还要给家人亲戚发圣诞卡、把礼物放在袜子里面挂在孩子的床边，等待孩子第二天早上收礼。

    圣诞节相当于中国的春节，欢乐祥和，喜气洋洋。

    “圣诞节呵！”

    希特勒也被感染了，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不仅是他，今天所有人都很开心，战争的压力太大了，每时每刻都在生死边缘挣扎，好不容易今天可以放松一下，可以纵情饮酒打牌。

    “小迈克，上面不是拿来两件唯森啤酒和贝克啤酒吗？你快去团部搬啤酒。”希特勒招呼小迈克道，小迈克才十九岁，是连里面年级最小的士兵，因此大家叫他小迈克。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阵地上除了几名监视的哨兵外，一个连的人聚在一堆，说说自己家乡的趣事风俗，吹嘘自己以前如何如何牛叉。

    “你们听！”

    英法联军阵地上，飘来了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听苏格兰风笛，脑海中就能想象秀美的山峦、湖边星星点点的牧人小屋，羊群、鲜花、雪山，它可以让人想起温馨的家园，忘记世间所有的丑陋与罪恶。

    希特勒赞叹道：“好听！”

    “是的，上帝的妙音！”魏克里希评价道。

    英法联军后来还唱起了伦敦德里小调：

    哦，但愿我是娇柔的苹果花

    从弯曲的树枝上面落下

    飘落在你那温柔的胸怀

    我把它当作我的家我长住下

    哦，但愿我是光亮的苹果

    在树上等你将我摘下

    树荫下阳光在你的身上描画

    也照亮你的金色头发……

    伦敦德里小调是流行于北爱尔兰的歌曲，几乎所有英国人都会唱，歌曲曲调优美，歌词脍炙人口。英军唱完后，发出了阵阵兴高采烈的叫吼声，发泄心中的情绪。

    “我们也来唱一首歌曲吧。”

    连长斯普丹顿提议道，小迈克连忙举起手来，急声说：“我会唱我会唱，我是柏林艺术大学的学生，我喜欢唱歌。”

    “哦？”斯普丹顿擦了擦眼镜，点头道：“还是柏林艺术大学的，好，你就给我领唱一首威廉皇帝练兵曲。”

    小迈克唱了第一段，后面大家慢慢也开始唱起来，成合唱了。威廉皇帝练兵曲大家可能没听过，但是它的调子大家可能听过，它被袁世凯在天津小站练兵的时候编成了《大帅练兵歌》，后来又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歌》，最后三大注意八项纪律的调子也是威廉皇帝练兵曲。

    德军这边一曲唱罢，法军那边又开始唱起来了，所唱的歌曲是经典《雪绒花》。

    希特勒喝下一口啤酒，暗自好笑，德法英三军他喵的居然开始拼歌起来。

    “我们不能被比下去！”斯普丹顿扯起嗓子吼道：“我们一起来唱一首弗兰德的死神。”

    所有德国人嘶声力竭的开始唱起来，弗兰德的死神是他们的军歌，他们自然想要震住对方。

    三国士兵你放唱罢我登场，气氛越来越愉快。希特勒心里充满了高兴，他感觉到自己这才算是真正的融入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是冰冷僵硬的历史，而是鲜活形象的，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历史。

    “你们看！那边有动静！”

    德军哨兵说道，果然，一名法国士兵和一名英国士兵打起白旗，踏在雪地上，小心翼翼的向他们走来。

    “开枪吗？”一名士兵瞄准这两名士兵。

    “不。”斯普丹顿制止道：“耶稣诞辰怎能制造杀戮？”

    没有人开枪，那两名士兵也就渐渐走到德军阵地前，说道：“让自己活也让别人活！”

    斯普丹顿和两人握了握手：“是的，让自己活，也让别人活。”

    他们口中的“让自己活也让别人活”实际上有深意的，这是英国上百个妇女给各国政府请求休战协定，就连教皇也请求各国停战，他恳请“至少让枪炮在天使歌咏之夜沉默下来”。然而，这项呼吁被所有政府严正回绝。将军们认为不能开这个头，如果开了，那以后的复活节、赎罪节和开斋节呢，是不是也要休战？而且这一行动会瓦解士兵们的斗志，因此，休战并没有被国家高层同意。

    虽然国家高层不同意，但这些提倡传遍了底层士兵，士兵们战意全无，这两天前线几乎听不见开枪的声音。

    “让自己活也让别人活。”是所有士兵的共同想法，他们也不算是厌战，实在是不想在圣诞佳节还随时随地在死亡线上挣扎。

    一名法国士兵拿出了一箱红酒：“做交易怎么样？这是产自波尔多的红酒，我想和你们换香肠，你们德国香肠我吃过一次，好吃极了。对了，你们德国巴伐利亚熏肉也不错，有没有？”

    斯普丹顿欣然接受了这个交易，法国红酒可是赫赫有名，特别是产自波尔多的红酒，更是酒中精品。

    有一就有二，开了一个头就收不住了，两边战壕里的人慢慢放松了警惕，一个个走出战壕奔向无人区地带，交换圣诞礼物，互相握手，会多门语言的人可以尽情聊天，不会互相语言的也没关紧，划拳喝酒，都是乐子。

    希特勒看见这一幕泪都快掉下来，战争，并不能阻止人类追求美好与和平的目标，也证明了人的良心在多么恶劣的条件下也不会泯灭。

    如果我们从造物主的视角下观看1914年的圣诞节，你会发现欧洲这条一千多公里的战壕旁有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无论是在伊普雷还是在血流成河的马恩河地区，一千多里的阵地上，数百万士兵纷纷停火，全部在无人区里友好交流。前线的指挥官没有下过停火的命令，可数百万士兵不约而同没有一个人开枪！

    这不得不说是战争史上的奇观。

    这简直令人无法相信，就在前两天，他们还朝对方疯狂开火！

    蜡烛点缀在四周，橘红色的灯光显得浪漫无比，圣诞树被拉到无人区，大家一起唱起圣诞歌，一起跳舞，一起干杯喝酒，一起谈家乡的事情，谈自己的妻子女儿。

    良久，到一定的时间，全场安静下来，排成一列一列整齐的坐在雪地上，就连希特勒这个不信奉耶稣的人也不例外，和魏克里希并排坐在一起。

    一名牧师走上他们前面的石头上，虔诚地说道：“您的降临驱散了人类的愚昧，带来了文明的光辉，万能的主，圣洁在您身上……”

    牧师念了一大堆祷告词，随后，祷告结束，大家合唱唱起《天使歌唱在高天》，一曲唱罢，数发照明弹飞向天空，整个阵地都明亮起来。

    “啊呜呜呜……”大家欢呼，然后继续庆祝。

    希特勒和魏克里希也认识了一名英国士官，名字叫做费伦琴，费伦琴是英国北方最大城市格拉斯哥人，正好魏克里希去过格拉斯哥，所以两人说得上话，而希特勒对于这个主要制造船舶和火车的城市也有点感兴趣，所以三人凑成一对聊天起来。

    过了十二点钟，大家都该回到自己的战壕中休息，所有人唱起来《友谊地久天长》，离开无人区。

    希特勒和魏克里希回到自己的散兵坑，两人的散兵坑是紧挨着的，希特勒一边把坑里的耗子揪出来一般说：“要是不打仗了该多好。”

    魏克里希说道：“不打仗我们就没饭吃了。”

    希特勒沉默了，细细品味魏克里希的话，是的，不可能不打仗，德国的殖民地不足以支撑他那全球经济第二所消耗的资源，挑战大英帝国，获得更多的殖民地，是每一个德国人都梦寐以求的。

    德国想要成为世界霸主，必须打败英国，获得更多的资源。世界大战的起因很复杂，但简单来说法国和德国是世仇，自从普法战争法国失败以后，所有法国人都卧薪尝胆，想要复仇。而英国想平衡欧洲，维护其自身的霸主地位，崛起的德意志是英国所恐惧的。因此，英法两家携手，共抗德国。

    到了第二天，48小时休战期还未过，三国士兵开始在无人区地带踢起了足球，让希特勒惊喜的是，布施和法尔肯霍斯特也来到78团找希特勒打牌。

    “你们怎么可以来我这里？”希特勒惊愕的问道，虽然现在是休战，但是德国军规严厉，无论是战争期间还是和平时代，谁都不能擅离职守。

    “哈哈，老子就喜欢来你这里，你还不许嘛？走，去踢足球。”布施拉起希特勒就跑，后来希特勒才知道，布施所在的连队是他们军的王牌部队，也算是敢死队，一场仗下来死伤至少三分之一，对于这些不要命的人，军里面对于他们的要求一直是全部满足，平时犯错违规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希特勒、布施、法尔肯霍斯特、魏克里希、蛮牛组成的五人足球队开打了！

    他们迎战的是法军，这些法军个个身材高大，他们队里唯一能比的就是蛮牛。

    “啊……加油……”球场外士兵们加油欢呼声不绝，有的士兵一边看比赛一边给家里人写信。

    “希特勒快传给我。”布施招手道，虽然对面实力很强，但他们也不弱，蛮牛人高马大，法尔肯霍斯特反应迅速，魏克里希钻空子厉害，而希特勒虽然相比之下矮了点点，可这不是打篮球，希特勒看起来风吹来就倒，实际上他的敏捷与力量不属于场上任何一个人。

    至于布施，他是负责搞笑的。

    布施上场没多久，希特勒把球传给他，他大吼一声：“看我的断子绝孙腿！”

    一脚，把足球踢到对方球员的下身要害部位上。

    “哇……”那名球员顿时遭不住，蹲在地上，捂着他的小弟弟。

    “红牌！红牌”裁判冲上来就给布施一张红牌，把布施罚下场，布施当然不干，脸颊贴紧裁判的脸颊，眼睛对眼睛：“什么？红牌，你脑子秀逗了？你看我的眼睛，你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能杀人你信不信。”

    希特勒捂住眼睛，受不了了，这布施，你想踢对方的小弟弟就踢嘛，踢之前还有吼一声“断子绝孙腿”，这不就成了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谁不知道他的目标是对方的小弟弟呀？

    如果他不吼这一句话出来，裁判或许会给一张黄牌。

    “红牌！”裁判不想和他“深情”对视，转身逃跑到场外依然要把他罚下场。

    最后，在英法德三国士兵共同的倒喝声中，布施下场跑到裁判身边实施用他眼神能杀人的计划。

    布施下场，希特勒他们球队差一个人，连长斯普丹顿补上来。

    约定的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双方都没有进球，这是因为临时做的球门太小，再加上蛮牛与对方守门员个大，使进球难度增大。

    在快结束的时候，突然起风，球在希特勒脚下，希特勒一脚射向球门旁边的天空中，大家都以为他会射偏，但怎么也没想到足球居然飘向了球门。

    一招漂亮的圆月弯刀！

    希特勒自信的笑了笑，以前其实他踢球不厉害，但现在身体灵敏了很多，踢球技术也就上来了。

    “怎么可能！”

    场边好几人嘴里的香烟惊愕得掉下来，他们没想到足球明明没有朝球门方向飞，最后居然进了球门。

    足球场周围顿时欢呼起来，希特勒的圆月弯刀征服了所有人。

    足球赛结束，希特勒便和布施打起牌来，同时也教其他人打牌，令希特勒惊喜的是布施还做了一副木制麻将牌，这一下，他的麻将理论终于可以实践了。

    没想到，和布施、魏克里希、英国朋友费伦琴三人玩了几把麻将后，希特勒居然打不赢了，连输好几把，让希特勒感叹欧洲人脑袋瓜就是聪明。

    可能事实上欧洲人打麻将的确有天赋，在后世，麻将流行于世界后，有一场顶尖锦标赛，我们中国人发明的麻将，中国人居然仅仅获得了第四名……

    ps：关于圣诞节祷告词我并没查到，只有自己写了点，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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