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母亲

    说实话，前世苏小雅最恨父母的地方，就是他们偏心到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地步。

    明明给自己一套房就可以抬高自己的身价。让自己嫁个好人家，在婆家也会有更多的底气。

    明明小时候也没必要偏心的那么明显，好像自己是个多余的外人。

    苏小雅心里叹了口气，不再去想前世的事情了。

    梦境中的主角少女刷完牙，用洗面奶洗好脸。然后在母亲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像个幽灵一样飘过，然后重新倒在床上。

    “你是个猪吗？赶紧起来，出去玩，去谈恋爱，去交男朋友，去撩街上小哥哥，天天呆在家里干嘛呢。”

    母亲拿着拖把站在门口，怒看着瘫在床上的咸鱼。

    咸鱼被老妈逗笑了，连忙爬起身来：“妈，你说什么呢，我才十五岁诶，我还要读书，考大学，以后工作挣大钱给你买个大房子呢。我才不要谈恋爱呢。”

    母亲白着眼：“你可别吹牛哈，现在的房价你可买不起。你照顾好你自己就好了。我和你爸才不要你干嘛呢。”

    “妈……”女孩子跑过去趴在妈妈身上撒娇。

    “走……走开，我在干活，身上脏，你要是孝顺赶紧和我一起把地拖了，这么好的太阳。不晒东西怎么行。”

    “好啊……”

    某条咸鱼又蹦哒到了床上躺着，母亲扶额。

    “我跟你说，你赶紧给我起来，不做家务就出去玩，不要呆在家里，和你朋友一起逛街去。”

    “呵呵，我是故意的……妈妈你出去一下，我换个衣服就和你一起来做家务。”

    “我可没求着你干哈，你要玩出去玩去。”

    “知道啦……我就想和老妈一起做。”

    “那你快点……再晚点我都干完了。”

    “好嘛……”

    少女撒娇的神情，让苏小雅心里一暖。画面却从阳光明媚变得阴雨绵绵。

    天空也阴沉沉的。

    “你干什么呢？”少女被一个中年男人拉着，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女人。

    少女心里害怕得很。

    “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

    “你别胡说八道。”

    “我们一起坐下来聊一聊。”

    “没什么可聊的，我报警了，救命啊……”

    警察局出来。

    少女跟着父母身后走着，一言不发。

    她想起刚刚那个中年妇女跪在自己面前哭着：“我们太穷了，也是没有办法才把你丢掉的。还好老天保佑，你还活着。现在你弟弟得了尿毒症要换肾，你姐姐的肾不匹配。现在就要靠你救你弟弟一命了。”

    我的生日……是冬天吧……我们可是北方。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可不能怪我啊……”

    “阿姨，你搞错了，我有爸妈和哥哥我根本不认识你，叔叔们，你们别听他们乱说，他们说不定就是人贩子。我爸妈电话是这个，我等他们来接我。”

    “这位阿姨，如果你是人贩子，法律会对你严惩不贷，你说的话也要让人信才对，一个被丢掉的女孩子怎么还能被你找的到。”

    妇女哭着说：“怎么不可能呢，闺女，我打听过，你现在爸妈托人办的收养手续。我和你爹在冬天把你丢到垃圾场，是你现在爸妈把你捡回来，地点都是一样的。现在老天让你活下来，就是为了让你救你的弟弟啊。”

    ——这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他们怎么会是我的父母。我怎么会有这么肮脏的DNA。

    ——一定是谎话。

    父母站在前后看着在后面沉默不语的少女。

    回到家后，母亲在少女边上：“你知道，无论是不是我亲生的，我一样爱你。”

    “呜……”

    泪水再也止不住，世界崩塌了。我想要的是妈妈你和我一起痛骂那个妇女是神经病。

    我百分百是你的女儿。

    我怎么可能有那么肮脏的血脉。

    天空从此变得灰色，笑容也变得灰暗。

    画面变得破碎。

    苏小雅在破碎间看到一幕幕画面。

    少女被亲生母亲抱着大腿。

    “你们家那么有钱，应该出点钱吧。”

    “你这个不孝女，为什么不救救你的弟弟，我都给你跪下了。”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啊。”

    “你要是个儿子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不会丢下你的。就算我丢了你，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

    “我只是来学校求你而已，难倒因为你中考就不管你弟弟了么。”

    “你真的恶毒的女人，为什么我会生下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

    喵……苏小雅再一次出现在原地，抱着三花猫，四周都是一面空白的白色。

    往前走一步，又一次进入的一个人的梦境里。

    同样是旁观者，如同在看一场电影。

    一个个子高挑的女人走在一个小巷子里。她气质非凡，长相柔美。这是这个梦境的女主人。

    一个面色枯槁，如同幽灵的女人从小巷子里窜了出来。

    梦境的女主下意识反应掐住幽灵的喉咙。女主愣住了。

    “是你，妈妈……真是没想到会再一次见到你。”

    “染上那种东西的你，最后却成为一个五元鸡。为了的得到致幻剂，不惜出卖自己的女儿。很幸运，我被人买走了，保住了所谓的贞操，不被恋童癖亵渎。成了一个杀手。”

    “可是，我从来不怪你，谢谢你你让我明白人类的肮脏。从小被暴力对待，被忽视，不被爱的你。从来没有真正活着过，只是维持着肉体的生存，你不算是个人类，只能算是个本能做事的动物。所以我对那些残忍的动物总是那么的宽容，就像我始终会宽容你一样。”

    “妈妈……”

    昏黄的路灯，静谧的街道，天地间只有两个角色，一个蹲着的梦境女主，一个趴在地上面色枯槁的女人——梦境女主的母亲。

    “真可惜，最终还是没能再见你一面，真希望有机会可以让你知道被爱的滋味。我会像训练小动物一样训练你，让你摆脱那些东西。我希望你可以有个崭新的人生。”

    “你错了，但是也是这个世界病了，没有人来拯救你。你，小时候被暴力相待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要是有个人来保护你该多好。”

    女主把手放在母亲的眼睛上，然后把她的眼睛合上。

    母亲安详的躺在女主的怀里。死去的她脸上似乎更好看了一些。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天堂，希望你可以进入天堂，因为这个人间就是炼狱啊……”

    ……

    喵……

    苏小雅又回到一片白的地方，周围安静的很，只有三花猫在怀里眯着眼睛伸着懒腰。

    忽然间，三花猫睁开眼睛，从苏小雅的怀里一跃而下。然后它回头看了一眼苏小雅，最后消失在一片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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