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大金链子

    孙大爷看我那么快的卖完商品，看我是块料子，随口说了一句：小陈啊，今天为什么卖的那么快，有什么生意经啊？

    我笑着说：我主要靠吆喝，还有我又这些草纸给包装了，最后我旁边摊位有个算命先生，他还给推荐，所以卖的快。

    孙大爷赶紧问：是不是菜市场喜欢穿长衫的那个算命先生？

    我点了点头，孙大爷赶紧追着说：你可是找对了摊位啊，你怎么跟他认识的？

    我说：也不算认识，他是我老乡，老乡帮老乡，不是很正常嘛？

    孙大爷说：你可是遇到贵人了，这个人是我这里有名的算命先生，号称”王大仙“，算命算的可准了，他开摊位真的是可遇不可求，有时在，能找到很长时间，有时不在，想找到他又非常难。看来他是来了，我得赶紧去找他算算。

    我和孙大爷寒暄了一会，也便回了宿舍，其实我当时也知道孙大爷的意思，他看我卖的挺好，这次他极有可能带我去认识上游的批发商，因为我在于他的交谈中，透露出我对干生意的喜爱，人雄心勃勃的样子是能看出来的，所以他也想做个顺水人情，做个成人之美。

    回到宿舍后，我躺在床上，紧紧攥着我手里的钱，我想了很多事，重点就是在想人啊！一定要保持谦卑之心，当时我所在服装厂正是红火的时候，自己对上司还是下属都是客客气气，就事论事，当时孙大爷也就是厂子里看门的大爷，别说我们中层领导，就连一些员工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因为他在公司眼里就是最底层，是没有话语权的人，记得有一年孙大爷住院，没人过去看他，我想每次都是大爷看家护院的，而且对我的确开了很多好处，这生病了应该去看看，于是我就买了些水果去医院看看他，以后他有事的时候也只有找我帮帮忙，就是这么简单的关系，没想到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竟然是他给我指引了一条路，真实印证了“天道不测，造化弄人”！

    下午，孙大爷带我来到他远房表侄那去瞅瞅，他家的铺子在永安市场的内部，有三间门面，正好店主不在，我就在看看他店里面卖的物品吗，全是一些祭奠死者的东西，看到了他家的东西，我也现在的人真的是很可笑，不说一些印着天地银行的阴票，还有纸糊的房子啊、桌子什么一些家用物件，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就是还有纸糊的小轿车，上面竟然还印着奔驰、宝马的标识，这还不算什么，手机、电脑，甚至还有小三（纸糊的女人），看到这些，我暗自发笑！

    此时，一个声音传过来：三姨夫，你怎么来了？这位小兄弟是？

    孙大爷说：棋子啊，这是我们厂子的一个小兄弟，对我有恩那，现在有点困难，想趁着清明卖点货，以后要是好呢，他就继续干，也是给你带个下线了！

    我也跟他握个手，打个招呼，我打量了他一下，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个生意人，很精明的样子，唯一让我记忆深刻的就是他带个金链子，浑身上下透露出一个“土”字。

    握手之后，他先开的口，说：我叫李玉棋，木子李，玉佩的玉，棋子的棋，其实昨晚三姨夫就跟我说了你，说你有个剪纸的好手艺，昨天他还担心你干不下来这活，今天就把你带来了！

    孙大爷打趣道：不跟你一样，当年你也不是这样的！

    李玉棋说：三姨夫别笑话我了，我当时跟小兄弟不一样，我就是打着过来投奔的啊！

    孙大爷也笑了，对我说：棋子也不是本地人，他是河南人，家里就是干裱纸、糊死人东西的，那一块人干的多，没办法就到这来了，没想到，到这越干越好！

    李玉棋说：都是生意运，也有像你这样的贵人帮忙，现在勉强有口饭吃！小兄弟，贵姓啊！

    我就是自我介绍了：我叫陈登榜，耳东陈，登榜题名的登榜！

    李玉棋接着说：你在菜市场那边摆摊，我给你推荐我们这边卖的比较好的几种，他就给我拿了一些阴票、手机、电脑、小车、水瓶、小三等。

    我拿着小三说：这些能卖掉？

    李玉棋笑着说：就你手拿的，卖的最好？

    我有点纳闷了：为啥？

    李玉棋笑着说：你刚干这行，不懂，为啥卖的这么好？这啊，就是一种寄托，子女都想老人们生前那么苦，一辈子吃没吃到，玩没玩到，死后不要享享福！所以啊，我猜过几年搞不好阴间旅游券都会印出来！还有，你这价格要估好，不能卖便宜了，比如这水瓶一个你至少要卖7-11块钱，进价给你8毛！

    我惊道：什么？这纸水瓶价格跟真水瓶都差不多了！

    李玉棋说：你懂什么！买这东西的人不是这么想的，买这些东西都是弥补内心的愧疚！

    我寻思也就是这么个道理！

    李玉棋一边给我挑货一边说：这次不给你挑多了，你呢，也刚干，不能给你硬货，这正赶上清明，找些好出货的给你吧！

    收拾好后，李玉棋说：我来算算账！

    这时候孙大爷说：什么，算什么账，等货卖完了再算账，怎么我带来的你都不放心吗！

    李玉棋说：这不太好吧！之前没有这样的！

    孙大爷说：之前有过吗！这不是我第一次找你吗！相信不过我吗！

    李玉棋说：对对对，我相信，好吧！小陈兄弟，这样，你拿去，打个欠条，等你卖完了结账！

    从永安市场回来之后，一大堆货，还是李玉棋找自己家用三轮车送到我宿舍里去的，看到满屋子的东西，我真的感觉很有必要把这货物给卖掉，于是加紧把手里的草纸给剪成金纸。

    第二天我如同往常一样早起来到货摊摆放，过一会儿，算命大叔也来了，看到我带了其他一些商品，笑着说：小同志，又添新物品了，很好啊！

    今天一早，生意跟往常一样，算命大叔也还是帮我推销生意，等到10点多钟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小陈兄弟，生意不错啊！

    我当时我正在帮人拾掇着物品，我抬头一看，一个大金链子映入眼帘，一看原来是李玉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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